宋璟一眼睛一亮，“但說無妨。”好像只要她開口，他就能做到。
凌顧汐左右看了看，“兩位對不住，能給我們留點私人空間嗎？”
秦頌爽快地答應了，跟徐子淵去了另外一桌。這兩人同框氣氛格外的膈應，要不是宋璟一非要以他的名義約凌顧汐出來，他壓根就沒想把兩人湊一塊。
宋璟一定定神，包廂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他靜待她的條件。不過凌顧汐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着急。
他甚至覺得他的提議很不錯，反正奶奶很喜歡她，兩人在一起三年也比較熟悉。兩次都是她好像也沒什麼不妥，當然這次他會端正態度。
“在我提條件前，有個問題想跟你確認一下。”凌顧汐瞥了瞥他期待的樣子，忽然就想笑。
“你是不是曾經想把我的眼睛給秦雨薇？我的條件很簡單，讓她把眼睛給我。”
宋璟一震驚地擡頭，“你怎麼會知道？”
“怎麼，我不該知道？”她直接笑了，“我的丈夫要挖我的眼睛給小三，正主不該知道嗎？還是你覺得最後事情沒成所以沒必要提了，反正你沒損失？”
凌顧汐看着他簡直噁心透了，秦雨薇從國外回來沒多久就說眼睛出了問題快失明瞭。要做角膜移植首先得有人肯獻出眼角膜，好端端的誰肯變成瞎子呢？
周馥雲她們出餿主意，讓宋璟一找她談判，只要給足錢沒有什麼是辦不了的。以後要是有合適的眼角膜再給她移植就是了，沒有就宋家養她一輩子，又不是養不起。
也不知他怎麼想的，最後反正沒跟她提。但是秦雨薇爲了逼她離婚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她如鯁在喉一直沒勇氣問。凌顧汐以爲她已經忘記這件事了，可再次拿出來說的時候，心還是痛到難以復加。
這個男人居然恬不知恥還想跟她在一起，是嫌她命太長了嗎！秦雨薇不是想燒死她就是想挖她眼睛，她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嗎？
宋璟一脣張了合，合了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合適。凌顧汐湊上前，直視他的眼睛，“最該獻出眼角膜的難道不是你嗎？你這雙眼睛有什麼用，活生生的睜眼瞎。”
她殘忍地笑着回到座位，桌上放着他的煙，她熟練地抽出一根點上，吞雲吐霧。凌顧汐吸菸的姿勢很魅惑，足夠性感足夠冷豔，宋璟一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可他說不清此刻的情緒，記憶裏的女人老實木訥乖巧，怎麼會跟抽菸聯繫在一起？
“當時情況特殊，不得已纔有那樣的考慮，最後也沒成。我不說就是怕你有想法，若真的要你移植，我也不會虧待你……”
“那我還得感恩戴德咯，給你送面錦旗要不要？”凌顧汐冷冷地打斷他，“叫你妹妹或者秦雨薇把眼睛給我，你肯嗎？你會不會勸她們，不得已纔有那樣的考慮，不會虧待她們？”
宋璟一心口驟然縮了一下，眸光加深。時隔這麼久舊事重提，她眼裏的傷痕那麼明顯，但是一閃而過。
“你們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還覺得凡事都理所當然，憑什麼呢？就憑你是億萬富豪？憑你姓宋？就像你妹妹霸凌同學害了別人一輩子，你不曾想想被霸凌的是宋茵琪你會怎麼做！”
凌顧汐用力地把菸蒂摁在菸灰缸裏掐滅，“當然你不會擔心這個，誰叫你是宋璟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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