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鹿檸點點頭。“你沒看他的眼神嗎，見鬼了，深情的一塌糊塗。”
“……”
凌顧汐蹙眉，神色一頓，“可能是因爲我欠他錢……”
她們休息了一會重新進去，裏面歡聲笑語不斷，彷彿剛纔的小插曲沒發生過。
凌顧汐身份在那，沒人敢故意刁難她要她喝酒，客客氣氣的說着場面話。
她頭暈乎乎的有點想吐，以爲是累了就獨自走到屋內坐了會。旁邊是落地窗，透過窗戶往外看不光能看見寬闊的泳池，還有天上的點點星光。
凌顧汐坐了會非但沒覺得好受反而更暈了，她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耳邊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顧汐，你怎麼在這？”
她瞥了一眼笑得賤兮兮的阮辰西，面容上帶着幾分不滿，冷冷的地斜睨着他。
“這是你家嗎？我在哪需要跟你說？”
想耳根清淨會都不行，走到哪都能遇上煩心的人，也是醉了。
阮辰西摸摸鼻子，硬着頭皮走過去，無論如何還是要爲自己的兄弟說句公道話。
“不是，你別誤會。顧汐，你那個胸針不是要送給老宋的嗎，他特意爲了你才辦了生日會，等了你一晚上啊眼巴巴的你都沒來。”
他嘟嘟囔囔的，真心替兄弟不值，宋璟一也太可憐了。
“誰告訴你我打算送給宋璟一的？”凌顧汐冷笑了一聲，頭痛是好些了，突然又口乾舌燥起來。
這貨腦袋被門板夾了吧，與生俱來的瞎了眼的自信是隨他兄弟嗎？
“阮辰西，你是腦子進水了吧竟然以爲我會去？宋璟一過生日我必須要去嗎？他跟我什麼關係啊我要給他送禮物？”
她會不會去這兩人心裏沒點逼數嗎？阮辰西頓了頓剛要開口，忽然看見窗簾後人影微微一動，是他熟悉的身高和身材。
他張了張嘴，眸光中閃爍着震驚和懊惱。好像又闖禍了，弄巧成拙。
“顧汐，你就這麼厭惡我？”
宋璟一哀怨的嗓音從她背後響起，她微微一僵，詫異地往後看。
他什麼時候來的沒人知道，宋璟一就現在不遠處，厚實的窗簾遮住了他的身影。許是她頭疼沒注意到，一開始可能這邊就有人了。
宋璟一目光復雜地看着她，語氣帶着想象不到的平靜。
凌顧汐別過了目光，微微勾脣，“我做的不夠明顯嗎？宋總，我以爲我表達的很清楚了，你就一點沒察覺到？”
聽到就聽到吧，事實如此，她也沒想做表面功夫。
“宋總，且不說我們已經離婚了，就算沒離婚你和我難不成相親相愛相敬如賓？你的家人跟我難道和和睦睦一團和氣？”
“你和我之間說仇人都不爲過，我們有過甜蜜溫馨的時光嗎？我以爲事已至此大家互不打擾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你還想怎麼樣？”
阮辰西被她連珠炮似的回懟噎得啞口無言，站在那裏進退兩難。心裏那個悔啊，爲什麼非要湊上來問這些？
他就不該嘴欠，沒事來這麼一出幹嘛？
阮辰西咳了咳，靜默無聲地閉着眼睛離開現場。
簡直是人間修羅場！
宋璟一目光緊緊地凝視着凌顧汐的側顏，心裏卻下沉得厲害。
仇人？
這個詞幾乎斷了他所有的後路，太難受了。可她有理由不恨嗎？
任誰身處凌顧汐的位子都會恨他，連他都開始討厭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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