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我上幅畫在拍賣會上拍到了六千九百萬，你捨得出多少錢？”
凌顧汐有些詫異，一旁的袁麗雯和曹音婉更加震驚。尤其是曹音婉，她自認爲見過世面，可是文化圈子裏的價值她不曾深入瞭解。
六千九百萬的畫？又不是什麼絕世遺作，這麼名貴的畫早就被國家收走了吧？
凌顧汐挑眉，倒是值這個價。看到袁麗雯眼裏直冒光，她點點頭，散漫的氣質中帶着不可忽視的鎮定。
“我出一個億，”也不能太小氣。
老爺子被她的漫不經心哽在了喉嚨，“一身銅臭，你可真大方！”
“因爲您值得啊，”她笑了笑。
袁麗雯以爲畫可以到手了，沒想到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兩個億我也不會賣給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曹音婉得意地嘲諷一笑，凌顧汐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而袁麗雯焦急地看向老頭，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啊。
凌顧汐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於出聲阻止老頭離開，“師傅，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撒嬌的語氣……
這特殊的稱呼……
在場的人全愣在那裏，老爺子終於停下了腳步，精湛的目光中微微閃爍着笑意。
冷哼了一聲，語氣裏卻帶着斥責和惋惜，“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沒本事教你，留不住你！”
凌顧汐是他唯一的關門弟子，悟性極高，老爺子一直很欣賞她的靈動和定力。天賦更不用說了，是他接觸的晚輩中天分最高的。
她如果堅持在這個行業待下去，成就不會比他差。老爺子一直覺得別的可以練，靈氣卻是自帶的，尤其是要把靈氣融入自己的作品中很難把握。
他甚至想等這丫頭火候練足了，他想把畢生絕技都傳給她，也好讓他這一派後繼有人。
哪知凌顧汐學了沒多久就回去經商了，說是家業太大放不下她的財產。這讓老爺子備受打擊，他一向自視甚高，好不容易有個看對眼的徒弟，結果硬生生敗給現實了。
凌顧汐走後他氣得捶胸頓足，連飯都喫不下去，萬分惋惜和生氣！
就這麼一個愛財如命的俗人還想買他的作品，白日做夢！
原本想借機教訓一下凌顧汐，結果這死丫頭一撒嬌主動認錯，叫他心裏積鬱的怒意瞬間煙消雲散。
“師傅……”
“顧汐，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風眠大師認識呢？”
袁麗雯驚訝不已，旁邊的曹音婉卻聽明白了一點他們之間的關係。
冷笑了一聲，“紀伯母，您還看不出來嗎，凌董和風眠老先生是舊識。哼哼，怪不得呢，我主動買卻不肯給我。”
曹音婉陰陽怪氣的，“伯母若真的喜歡這畫，不如請凌董開口，風眠老先生怎麼會不給徒弟面子呢？”
一下子就把凌顧汐和那幅畫綁在了一起，她微微蹙眉。
曹音婉話裏夾槍帶棒的，聽着不爽極了，想方設法的要挖坑給她跳。
老爺子纔不喫她這一套，看着她們冷笑。“我就說你心眼壞你還不承認，成天算計別人也不嫌害臊。是我徒弟也買不走，在這內涵誰呢！”
他看了看凌顧汐，“我已經答應別人了，不然你以爲爲啥沒掛起來。”
袁麗雯剛剛亮起來的雙眸瞬間微微黯淡下去，太可惜了，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凌顧汐猶豫了一瞬，看着袁麗雯眉宇間的失落，心裏微微一頓。
她擡了擡眼，“老師畫不是多得很嗎？我知道您藏了不少好東西，您不是說過瑕疵品絕不會流傳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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