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做不到再跟你繼續下去，不是衝動的決定，我從大火裏死裏逃生就沒想過回頭。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早就回不到過去了，不管我怎麼選，都不會再考慮你。”
凌顧汐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可她不想給他做不到的承諾。實話哪有不傷人的，早晚要面對。
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冷靜，不是爲了慪氣也不是爲了報復，就是不愛了。
宋璟一臉色冷得極爲難看，眸光凝滯，渾身僵硬，指尖攥到發白。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心裏也不好受。
但凌顧汐很快就調整好了，他倆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與其這樣糾纏不清，還不如不再往來。
她曾經用最熱切的感情去愛過宋璟一，也曾想不通自己付出那麼多，那麼可憐，爲什麼他就是不珍惜呢？
一想到過去的種種，她就難受到窒息，只想離他遠遠的。現在的她理智多過感情，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了。
宋璟一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和極力壓制的情緒，讓她有些不忍，胸口刀扎一般得疼。
她甚至有衝動想再試一試，只是這樣的衝動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立馬就否定了。
凌顧汐放下酒杯，“謝謝你的照顧，我先回去了。”
“顧汐！”宋璟一叫住她，臉色蒼白。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做不到。當初你衆叛親離也要嫁給我，那麼多人勸你，你不聽，你該明白我的感受。”
他眸光復雜的看着她，嗓音低沉喑啞。
“我知道你害怕回頭，不管你怎麼想，我不會放棄的。你不愛我不要緊，換我來愛你，只要我還能呼吸，就會永遠等你回頭。”
凌顧汐轉身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離開了。
宋璟一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天知道她說“不會再考慮你”的時候他有多絕望。
如今放鬆下來，渾身都在抽搐，他背對着光，仰頭靠着椅背，面色慘白。
凌顧汐跟俞苓川說了一聲就走了，打算一個人去河邊散散心，頂多一會打車回去。
可剛走出沒多久，俞苓川就跑着跟了上來。她一愣，“你怎麼出來了？”
“你一個小丫頭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我不放心。”他小跑過來照樣臉不紅氣不喘，謙謙君子的模樣。
凌顧汐笑了笑，狀態放鬆下來，“騙小丫頭的招數太老了，大叔。”
“有用就行，”俞苓川笑得從容得體。
兩人邊走邊聊，他脫下外套給她披着。“旅程快結束了吧，宋總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淩小姐就一點不感動嗎？”
“感動不能當飯喫，喜歡和感動是兩碼事。比起感動，當首富更重要。”
俞苓川笑了，“那倒是。”
濱城的夜色很美，晚風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凌顧汐的狀態很放鬆，俞苓川看着她，目光柔和。
“淩小姐？”
“你說。”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不是應付宋總，而是真的開始戀愛。”
凌顧汐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纔還很和諧的氛圍瞬間沉寂下來，只剩下沉默和微風。
她頓住腳步，沒吭聲看着他，眸光微冷。俞苓川注意到她的戒備，沒有退縮。
“我沒有開玩笑，也不會收回我的話，我是認真的。”
他的目光真摯又坦率，語氣誠懇，“不是爲了聯姻，也不是爲了大寶喜歡你。我對你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之前我說的話也是真的，願意被你當作工具人去迷惑宋總或者別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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