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獨孤九劍，天機

“什麼？！”

李寒衣神色一震，莫長生懂得獨孤九劍？

按照雪月城的情報，此前他不是一直待在山上，不曾下過山嗎？

“不對！”李寒衣陡然一頓，雪月城得到的情報，只有近五年的，也就是莫長生拜入青城山之後的情報，至於更早的時候，他們並未調查出來。

畢竟在那之前，莫長生既沒有名氣，也沒有實力，世界浩大，人海茫茫，就算是雪月城，也不可能將一個人查的那麼清楚。

“你在拜入青城山之前，就得到了劍魔前輩的傳承？”李寒衣看着莫長生，莫長生卻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言。

李寒衣暗中握緊鐵馬冰河，難怪他對獨孤求敗的劍道理念如此清楚，原來是劍魔獨孤求敗的傳承人，這樣一來，一切就都清楚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層身份，青城山倒是好運道。”李寒衣腦補完畢，說了一句，莫長生也配合的點了點頭。

“請！”

李寒衣長劍斜持，劍勢凜冽，與月夕花晨的唯美不同，這一劍猶如萬丈冰淵，能將一切有形之物凍結破碎。

她主修止水劍法，共有四境，若能達到第四境，便可入神遊，如今的她，已是到了第三境。

這止水劍法，也正是李寒衣的劍道之路，不止是她，每一位劍仙，都有自己的劍道之路，就比如北離王朝的裂國劍法，也有絕生、破風、驚龍、碎天四重境界。

不過這些劍法，即便大成，也只能入得神遊境，至於神遊之上的陸地神仙之境，那是另一個層次，不可相提並論。

“好。”莫長生點頭，手中木劍，赫然殺出，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

而且獨孤九劍的要旨在於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背，只要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無所不出，無所不入，再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

這也正是無招勝有招之法。

莫長生不知道自己所得的《獨孤九劍》與這個世界的獨孤九劍有什麼差別，但劍理相同，劍招反倒是無所謂了。

叮！

電光火石之間，莫長生已經持劍殺去，劍氣肆虐，劍勢澎湃，雖是木劍，卻有若金剛，與那鐵馬冰河不斷碰撞，卻始終不曾斷裂。

轟隆隆——

莫長生出劍越來越快，竟是引動風雷之聲，滾滾劍氣橫掃而出，山間草木不斷被粉碎，由此可見攻擊之凌厲。

“好猛烈的劍法！”李寒衣心中一凜，莫長生好似看穿了她所有的劍招一般，每每出劍，總能逼得她不得不防守。

每一劍，都直指她劍法中的破綻之處。

饒是她劍法如仙，此時竟也有種有力卻無處使的感覺。

“八月飛雪！”

寒風凜冽，似那寒冬降臨，一劍掃出，飛雪連天，彷彿能將世間一切都凍結。

此乃李寒衣自創劍招，乃是人間至寒之劍，哪怕是修習純陽真氣之人，若是修爲不夠精深，也會被完全凍住。

“破氣式！”

莫長生輕喝一聲，這雖是一劍，但劍招並不強，反倒是其中蘊藏的冰寒之氣最是危險，所以莫長生並未以破劍式應敵。

這一式在於明悟真氣內力法力等等力量的本質，即“虛無之系，造化之根，其大無外，其微無內，浩曠無端，杳冥無際”。

明悟本質，隨即可知“神明之本，天地之元，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真要說起來，就和神明靈這種奇術有相似之處，通曉明悟各種力量的本質，便能以自身之法，將之逆返回最原始的狀態。

也就是天地能量的狀態！

呲！

劍氣碰撞，但須臾之間，宛若凜冬降臨一般的森寒劍氣竟是陡然崩潰，僅僅在虛空中停留了幾個呼吸，便徹底消散。

唰！

一道劍影，飛速劃過虛空。

“你輸了。”劍影陡然停下，莫長生手中的木劍落在李寒衣脖頸上，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奪走她的性命。

“這就是……獨孤九劍？”

李寒衣眼中帶着驚歎之意，方纔破解八月飛雪的那一劍，她亦是無法理解，僅僅一次碰撞，便讓她全力一劍消散。

“不錯。”莫長生收劍，“方纔與你對決，我用了獨孤九劍中的破劍、破氣兩式，破解你最後一劍的，便是破氣式，專破真氣內力之法。”

“這一劍是怎麼做到的？”李寒衣兩眼放光，連忙詢問，完全沒有落敗的頹喪，似乎早有所料似的，反倒是對獨孤九劍更感興趣。

“真氣、內力、法力，其實都是天地間的能量，被我等武者、修道者凝鍊入體，從而施展出各種手段。”莫長生說道，“所以，只要能明悟這些力量的構成本質，便可反其道而行之，讓它重新歸於天地。”

“這，便是破氣式的奧妙。”

理論上來說，這一式沒有極限，因爲各個世界有着不同的體系，比如修仙的靈氣、仙氣，修武的真氣、鬥氣，修魔的魔力、元素，甚至於邪祟的陰氣、煞氣等等，說白了都是天地間的能量。

簡而言之，莫長生若是能瞭解各個體系的能量構成本質，這破氣式，就有希望破盡諸天萬界的各種體系！

“天地能量……力量本質……”李寒衣低聲喃喃，這些東西，想要悟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就算有法門指引，但也不會簡單。

“受教了。”沉思少許，李寒衣方纔對莫長生道。

“嫂子客氣了。”莫長生笑道。

李寒衣灰巾之下的臉色一紅，啐了一聲：“誰是你嫂子，莫要再拿這種話來調侃我，否則我和你沒完！”

莫長生兩手一攤，但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負手而立，看着山巒間涌動的雲霧，道：“北離要亂了……”

李寒衣聞言，擡頭看去，彷彿想到了什麼，嘆息一聲：“大勢所趨。”

莫長生搖了搖頭，又道：“你答應了雷無桀，要前往雷家堡，對吧？”

“不錯。”李寒衣看了眼莫長生，又解釋道：“我與雷轟也算是故人，聽聞他病重，再加上是小桀的請求，所以打算去看看。”

“你沒必要解釋給我聽。”莫長生笑道：“我這次下山，不準備回去了，所以你就算告訴我，師兄那裏也不會知曉。”

李寒衣再次一囧，故作鎮定地問道：“你不回青城山了？那你帶着的那兩個弟子……”

“他們自己會回去，至於我，在英雄宴之後，打算去十國遊歷一番。”莫長生道。

“你不是答應蕭瑟……”李寒衣一頓，這話說出來，不就代表雪月城在監視莫長生了嗎？

“是答應了啊。”莫長生笑道：“所以這次英雄宴，我會將那些會阻礙到他的勢力解決。”

李寒衣神色陡變：“你瘋了不成？！”

“涉及北離皇位爭奪，但凡敢參與其中的勢力，哪裏會有弱者？”

“天境絕對不會少，甚至於天境巔峯，乃至於半步神遊的高手，也絕不會缺少，你的實力的確強大，但面對如此多同階高手，也不可能完好無損。”

“更何況，你又如何去判斷，哪些勢力參與了北離的皇權爭奪？”

但聽着李寒衣的話，莫長生卻只是從衣服內拿出一部金冊：“我的確無法判斷哪些勢力參與其中，但……它可以啊！”

李寒衣看去，只見那金冊之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