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將從謝錦深那裏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凌悅。
還告訴她,要是真不行就回國,和爸媽好好商量一下,也好有個應對策略。
凌悅那邊迴應模棱兩可,只說讓凌伊好好看病,不用操心她的事。
——
從凌家回來後,兩人一直窩在家裏。
長時間沒帶她出去過,這次去華盛醫院,謝錦深生怕出什麼意外,事事細緻入微。
天氣還沒有徹底回暖,他給凌伊找了件厚的羊絨外套,闊腿褲和舒適的淺色單鞋,一雙厚襪子。
怕她不適應外面,出門前給她戴了個口罩。
去醫院的路上,謝錦深緊緊抓着她的手,安慰她:“上次的醫生肯定是醫術有問題,這次的醫生都是國內外最知名的專家,咱們好好看,肯定能治好的。”
凌伊反握住他的手,“嗯,我知道。”
見他面色緊繃,眉頭皺的很深,輕撫上他的眉,溫聲道:“我看病,你緊張什麼啊,我之前看過好多醫生,都輕車熟路了,別擔心。”
“我不緊張。”謝錦深深吸了幾口氣,抓住凌伊另一隻手。
突然想到什麼,他鬆開她,將自己外套的拉鍊拉開,露出裏面的紅毛衣。
是凌伊之前親手給他織的那件。
“我今年本命年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它肯定能保佑我們的。”
用一件衣服保佑?
凌伊笑了,還是應他:“嗯,會的。”
“好了,把你緊張兮兮的表情收一收,等會兒見到醫生不知道肯定還以爲生病的人是你呢。”
她又打趣他:“你外人面前可是沉穩冷漠的謝氏主權人,你這樣出去可是會崩人設的。”
謝錦深抱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聲音清冽,帶着悵然,“我不在乎,在你面前我就沒有人設。”
到了醫院,兩人由院長引進大型會診室。
見到馮清川時,凌伊有些不好意思,沒敢擡頭看他。
之前鴿了人家,現在還要找他看病,她心裏真的有點彆扭。
馮清川作爲心理醫生,觀察入微,心裏也有計量,他先和凌伊打招呼,聲音自然和煦:“凌伊,又見面了。”
凌伊回笑:“馮醫生。”
一衆專家中,只有馮清川和一位上了年紀的女醫生是國人,其他幾個都是不同國籍的外國專家。
馮清川去不少國家進修過,精通幾門外國語言,和另幾位專家交流對接的任務都由他完成。
謝錦深也會說幾門外語。
他一直想着凌伊的病,除了注意凌伊和馮清川之間的交談外,一直專心和專家談論凌伊的病情。
簡單交涉後,凌伊被帶去了檢查室做檢查。
謝錦深在外面等着,沒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消息的凌父凌母也趕了過來。
看到謝錦深沒有以往的好臉色,尤其是凌父,臉色微沉,“伊伊來看醫生的事你怎麼不和我們說,我們是她父母,女兒嫁出去了也是我們的,我們有權知道她的事情。”
凌母語氣也不太好,“從南市回來,要不是你給伊伊灌了什麼迷魂湯,她非要跟你走,伊伊應該在家裏休養的。”
“你們倒好,什麼事都不跟家裏說,弄得我們還有費盡心思打探消息。”
謝錦深低眉順眼聽着,也不反駁,由着他們數落。
伊伊嫁給了他,那就是他的。
有關她的一切,他知道,他了解,由他操辦就好。
他要做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凌伊從檢查室出來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看樣子是做了不少檢查,她神色倦怠,整個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每一次心理檢查對於患者來說都極其耗費心神。
謝錦深將人攬在懷裏。
等待醫生專家商討病情時,他將凌伊暫帶去了醫生專屬於謝家的vip病房,先讓她休息。
因爲語言障礙,醫生專家之間交流沒那麼便利,直到晚上九點,專家才商討出了初步診斷和治療結果。
凌母陪着凌伊在病房休息,凌父和謝錦深去會議室和醫生交談。
馮清川精通幾門語言,相對於其他醫生也更爲了解凌伊,商討出來的診治結果由他和凌父和謝錦深交涉。
馮清川坐在辦公桌的電腦前,神色嚴肅,捕捉不到一絲之前和凌伊說話時的溫和。
“凌伊的現在心理情況非常不好,但身體素質還算可以,這倒是不常見。”
“一般心理疾病較嚴重的患者,會伴隨着嚴重的生理障礙,會導致身體素質急劇下降。”
謝錦深猜測應當是凌老太太引薦的那位老中醫開的藥的作用。
他如實告知,“之前帶她去看了中醫,喝了不少溫性中藥調養身體,應該是這個的緣故。”
馮清川明瞭,“按照你們先前說的,凌伊先後經歷了意外得知養母去世間接致使流產,這兩項事故於她而言確實是致命打擊。”
他說着嘆息了聲,“她之前就有患病史,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打擊太大,她肯定承受不住,從而按照自己的心理意願選擇放棄一切。”
“但她現在還能保持長時情緒穩定,已經很好了。”
“有時候心理疾病比我們正常人想象的還要嚴重,總而言之,凌伊所遭受的打擊程度和她現在的情況相比已經很樂觀了。”
“但相對於正常情況來說病情依舊不容樂觀,你們要做好長期治療的準備。”
“但是最終結果如何,我們也不能判斷,只能根據她的心理情況做具體判斷。”
那就是沒有百分百治癒的把握。
謝錦深沉默着說不出話,凌父着急的不得了,“就真的沒有萬全的治療辦法嗎?或者機率大治療方案?”
機率大。
此時,謝錦深也擡頭看向馮清川,敏銳的察覺到他眼底劃過一絲猶豫。
可馮清川搖頭,聲音遺憾,“我們不能下具體的結果。”
因爲沒有太大把握。
默了默,出於醫德,雖不忍心他還是道:“凌伊目前的情況真的不好。”
聽到這兒,饒是自詡沉穩的凌父此刻也繃不住了,拍着桌子,聲音拔高:“不好治也得治,一直到治好爲止,只要你能能治好伊伊,怎麼樣都可以。”
馮清川安撫凌父,“伯父,這個是肯定的,我們肯定會盡全力醫治,但這個還是要看患者自身的心理情況。”
凌父心裏難受,固執道:“我不管什麼心理情況,我女兒的病一定要治好。”
謝錦深看得出凌父有些情緒上頭,勸道:“爸,您先別激動,您先去看看伊伊醒沒醒,我來和醫生說。”
……
將凌父送走,謝錦深關了辦公室的門。
他面容嚴肅,聲音沉穩,“我不相信沒有別的辦法,你肯定有想法,只有能治好伊伊,什麼方法我都願意一試,風險我也願意承擔。”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聽你的真實想法。”
謝錦深端坐在辦公桌前,薄脣緊緊下壓,黑眸銳利,面色冷沉。
彷彿能透過表面將對面的人內心窺探徹底。
馮清川是搞心理的,對於他的心思,他也看得清楚。
謝錦深將他看的很透徹,包括他剛纔和凌父說話時的猶豫,謝錦深也察覺到了。
兩人各自心如明鏡。
馮清川沉默片刻,扶了扶鏡框,沉重地說出兩個字。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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