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氣急敗壞的小無慘

或許是這樣的，但巖勝內心產生的彆扭情緒和莫名的煩躁讓他根本說不出這種話。

他抓起自己的日輪刀，低着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緣一的視線。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恥辱的活着！

疏遠，孤獨，痛苦，這是緣一在他哥哥巖勝背影中看到的代名詞。

哥哥....

緣一也爲他哥哥的痛楚深感到痛楚，但卻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哥哥好受一點。

或許，他真的不該出手？是他做錯了，擅自干擾了哥哥和無慘的武士決鬥？

可即便是錯的，即便會被哥哥埋怨，厭惡，假若再來一次，他可能還是會奮不顧身，重複這種行爲的吧？

緣一捫心自問着，臉上只剩下了惆悵和苦楚的笑。

真是活該啊，繼國緣一，你真是活該！！

無慘看到緣一和巖勝兄弟關係產生裂縫，心中暢快極了。

一句話形容她的心情：緣一，你真是活勾八該啊！

你要是肯把對巖勝好給老孃分一半，老孃會像巖勝那麼不領情？

偏偏就是賤，好心給錯人，真是可憐又可恨！

無慘一口銀牙咬碎，最終踱步來到緣一身旁，美眸瞥了他一眼，神情中是無盡的嘲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憐憫，同情。

“還愣着幹啥？你兄長都走了，去楓元老頭那了，你在這鬱鬱寡歡，一蹶不振的是給外人看笑話不成？

雖然確實挺好笑的，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呵呵！”

無慘說完便事先動起身來，而就在她說完沒幾秒，緣一或許是想明白了，終於是動起身來。

兩人回到會客廳時，繼國巖勝正耷拉着臉，低頭站在楓元的身側。

既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又有點像自閉了一樣。

“巖勝未能迴應父親的期待，輸給了鬼舞辻無慘。”

他的話嘶啞中透露着無力，又滿是不甘心。

巖勝的心境亦是如此，不僅是緣一救他的身影，還有鬼舞辻無慘刺骨扎心的話，都時刻在他的腦海中迴響，讓他倍感無力，憤怒。

“還要繼續頑抗嗎？都這般醜陋了，仍舊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嗎？

沒辦法，月亮的光澤終究是沒太陽的明豔。

月之呼吸，呵呵，不過是日之呼吸的殘次品罷了！”

殘次品，醜陋，失敗！！

巖勝指甲狠狠刺入手心，猩紅一片，他卻感知不到痛楚，剩下的唯有麻木。

是啊，呼吸法是他的弟弟緣一開發的，當時他也很驚訝緣一能有這般天賦，他爲自己弟弟的天賦異稟感到開心。

但今非昔比，隨着歲數的增長，他漸漸生出了嫉妒，不滿諸類情緒？

爲什麼？

或許是因爲弟弟太過天才，他再也追不上，痛感自己無力的同時，不免心中憎惡着這個天之驕子的存在。

他真的不明白，不明白！

他明明那般努力的刻苦磨鍊劍技，從緣一的日之呼吸中感悟，並創造出了獨屬於自己的呼吸法月之呼吸。

他從不認爲這是殘次品，因爲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夠努力，遲早能超越緣一，超越這個弟弟，擔起兄長的責任。

哪個家族的哥哥都理應比弟弟做的更好，雖然父親從來沒這般要求過他，但這種理念，習俗卻根深蒂固的刻在了他的思想當中。

他日升而起，日落而息，不辭辛苦的訓練呼吸法劍技，甚至後來再與惡鬼的廝殺，生命攸關，深入險境時開啓了斑紋，以及通透世界。

不過這所謂的斑紋，通透世界卻不過是他弟弟緣一出生便擁有的東西啊！

可這樣他也並不灰心，但直到現在，他卻已經喪失了信心。

他感到自己的劍技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和緣一的差距卻還是那麼遙遠，怎麼追都追不上，那種感覺就像沉入海底般，無力掙扎，只能默默的溺亡。

努力根本沒有用，天賦纔是最重要的吧！

他可能這輩子都追不上緣一，時刻都要受到弟弟的保護了。

有時候他想，或許他是弟弟就好了，那樣應該就不會這麼累了吧？

他真的是不想成爲繼國家的累贅，所以才拼命努力的啊！

而回到現在，他的失敗，丟了繼國家的臉面，讓父親喪失了顏面，讓外人看了繼國家的笑話。

這是他狂妄，自大，主動請纓的代價，無論父親怎麼責怪他，處罰他，他都會虛心接受。

“巖勝。”

楓元的話響徹在巖勝耳畔，他身軀一震，不安感蔓延到了全身各處。

“你做的很不錯，月之呼吸錘鍊的愈加成熟了呢，看來一直以來的訓練進步的很大呢！”

“父親，您？”

繼國巖勝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不知爲何眼中淚光閃過。

父親沒有責怪他的失敗？反倒是對他的努力進行了認可嗎？

可他明明是失敗了，讓繼國家蒙羞，丟了顏面纔對啊！

“直到最後一刻，你也是站着輸掉了比試，這理應是勝者的榮耀纔對。“

楓元咧嘴一笑，伸出大手愛撫了下面前這個年僅十三歲，尚且稚嫩的孩子。

明明才這麼大點，卻揹負了那麼多，誰又還知他只是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

說起來，或許真是命運捉弄吧，巖勝的努力並不比緣一少，可偏偏始終追不上緣一。

這是心結，可這心結或許他能幫自家兒子解開。

總之，他不會重演緣一和巖勝兄弟反目成仇的悲劇的。

“勝者的榮耀..”

巖勝口頭念頭着，眼神朦朧。

接着，他只覺肩頭一重，睜大眼睛去看，發現是鬼殺隊的主公，將手按壓在了他的肩頭。

又見他病況交加，有些可怖難堪的臉上是如暖陽般的笑意：“巖勝，謝謝你，爲鬼殺隊的將士們展示了呼吸法，後面，怕也是要離不開你的幫助，勞煩你去教導教導鬼殺隊的隊士們。”

“我，真的可以嗎？“

巖勝表情怔仲，迷惘的用力握緊手心：“我弟弟緣一比我的呼吸法錘鍊的更精藝，您也看到了，或許還是由緣一來指導才更合適吧？“

“巖勝，你這個做哥哥的，難道就沒有替弟弟分擔勞累的擔當？”

楓元淡淡開口，施壓而下。

聽到這句話，巖勝當即臉色一變，刻不容緩的接下重任。

“父親大人，是巖勝考慮不周。

明煦大人，先前是巖勝出言不慎，冒犯了。“

“兄長，勞煩你和我一起了。”

緣一見狀也湊過來，巖勝雖沒有表達親近，但對於彼時弟弟的接近，也並未先前那般抗拒，厭惡了。

”知道了。“

巖勝嘟囔了一聲。

見狀，楓元和明煦喜笑顏開。

而正所謂有人歡喜有鬼愁，在場看到緣一和巖勝兄弟二人和解，並要一同將呼吸法教導給鬼殺隊時，鬼舞辻無慘的臉色鐵青無比。

心中更是極其惱怒，恨的牙根癢癢，登時氣急敗壞的嗶嗶了一句：“呵呵，輸了就是輸了，說的那麼好聽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