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大地被烘烤的蒸騰出熱氣。
小院門前的兩人沒有離開的意思。
屋內的老人在玻璃窗前落座,從這個角度能夠將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老人家身後的電視正好播放着着媒體熱線。
“葉氏前掌權人葉清城之女即將嫁入郅家,據悉郅家給出逾十億聘禮求娶……”
娛樂板塊的主持人播報的聲音不如正式新聞那般嚴肅。
但也能將新聞播報的清清楚楚。
老人擡手,啓動遙控器關閉了電視。
他緩緩起身,合攏窗簾之後進了廚房。
整個房間內該有的生活用品都有,但都能看得出來是一個人住的房子。
這裏整理的十分整潔乾淨,沒有半點混亂的氣息。
看得出來主人是個生活的十分有條理的人。
從白天到臨近夜晚,烈日變換成爲天空中繁星點點。
荊楚擡手拍死手臂上的蚊子,看着輪椅上沒有離開意思的葉斐,他認命的低頭。
只怕是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老大這次很守規矩,硬生生的等了這五個小時。
“老大,要不然我進去說說?”荊楚試探性的問了句。
“別亂動。”葉斐否決。
荊楚嘆了口氣,早知道就喫飽了再來了。
他這會兒是真的挺餓的。
而且空中開始匯聚烏雲,吹過來的風都帶着些沉重。
看樣子是要下暴雨了。
“老大,您就這麼確定他一定會開門?”
萬一這老頭真的鐵石心腸呢,他們總不可能等死在這兒吧。
“有些人的性子是一輩子的,我相信這麼多年,周老一定還沒變。”
哪怕日月變化,斗轉星移,他也依舊如同當年一般。
沒過一會兒,門被從裏面打開,
老人家站在臺階上看了眼院門口的兩人。
“怎麼這麼犟呢。”
他轉身回了屋內,可是門卻沒關上。
葉斐示意荊楚開門,後者歡天喜地的推着人入了院子。
屋內兩面的窗戶都是打開的,晚風吹進來讓屋內不用任何空調和降溫設備都能涼爽十分。
在屋內坐定之後,葉斐四下打量。
這兒所有的陳設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雖然舊,但都乾淨。
“喫點東西吧。”
周老從廚房內端出來兩碗麪放到了他們面前。
得到葉斐的肯定之後,荊楚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吃了面之後就回去吧。”周老在兩人對面落座。
葉斐看向他老人家,“您在這兒住了多久了?”
周老笑了笑,“十年。”
“您知道我來找您是做什麼的。”
如果不知道,也就不會是這個態度了。
周老手中的書本翻開,打開了一旁的檯燈,“小孩子別太執着,我剛看到你要結婚的消息了,結婚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好的。”
何必再捲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老人家認真的看書,整個空間內只聽得到荊楚哧溜哧溜吃麪的聲音。
葉斐筷子撥動碗中的麪條,這不是普通的掛麪,而是手工揉成的麪條。
“謝謝您還記得他的生日。”
老人家翻動書頁的手頓住。
“我知道您是爲了我的安全考慮,但如果真的是爲了苟且偷生,我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回到葉家。”
十五年,她在外流浪十五年。
選擇了最人盡皆知的方式回到江城,毫不避諱的將她是葉清城女兒的事實昭告天下。
這十五年,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周老擡手摘掉了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你還真的,是他的孩子。”
一樣固執的不聽勸,一意孤行。
“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我便覺得您和父親並非普通的忘年之交那麼簡單,一直到後來我親耳聽到了他叫您一句師傅。”
這個稱謂,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擔得起的。
而且還是稱呼頂級病毒專家周廷禮爲師傅。
葉斐那時尚且年幼不懂,可如今再想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疑。
“你想追查你父親死亡的真相,但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證據全消,你哪怕找到了真兇,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將他繩之以法,一樣是徒勞無功。”周老提醒了一句。
房間內一片靜謐,荊楚已經喫完了麪條,安靜的坐在一旁等着。
周老沒再說話,只定定的看着她,滄桑的眼中一片清靈。
“我不需要證據。”
半響之後,他聽到了眼前人的回答。
像是有些不太確定一樣,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你什麼意思?”
葉斐擡眸,眼眸直視老者,神情堅定。
“我有我的法則,我不信因果報應,只信事在人爲。”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閃光照亮了她眸中的堅毅。
轟隆隆的雷聲落下,老人滄桑斑駁的眼尾透了溼意。
葉斐最後將已經快坨掉的面吃了個乾淨。
荊楚在廚房洗碗,窗外傳來莎莎的雨聲,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雨聲完全隔斷了客廳內兩人說話的聲音。
他們手中的消息能夠查到的,周老先生是葉清城死前和他來往最爲密切的人。
最關鍵的是,葉清城死後,他老人家隨即宣佈隱退。
洲際最頂尖的病毒學專家,多少科研機構和國家搶破了頭的存在。
這樣的人退出科研,震動整個學術界。
多少人來信挽留,甚至開出天價。
可奈何他老人家絲毫不爲所動,退出了所有的權限,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便消失了。
葉清城在車禍之前,葉氏的資金正好注入了一個醫療科研機構。
一切並非沒有關聯性。
只不過需要一點一點的將真相往外揪而已。
“外面雨太大了,你腿腳不方便,在這兒休息一晚吧。”周老看了窗外。
“不用了。”葉斐開口拒絕,“我已經打擾您很長時間了。”
周老還想說什麼,門便被敲響了。
他老人家起身,開門的瞬間帶着溼意的風帶着一股冷冽的檀香吹入。
裹挾了一身涼意的男人對他微微頷首示意。
“我來接她。”
葉斐隨即同周老道別,“接我的人來,我們改日再見。”
狂風驟然大作,門外的樹木幾乎要被折斷了腰。
老人家站在門口,看着被雨傘遮住逐漸遠去的兩人。
男人身形高大,毫不費力就將人抱起,以一種全然保護的姿態將她護住。
黑傘籠罩之下,哪怕是傾斜的雨水都沒能沾染到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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