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想悄無聲息的離開江城,自然就不能走公共交通。
從江城到臨近的青市走水路離開,這是最安全的法子。
如今葉斐是郅淮的老婆,而郅淮如今已經是外界公認的郅家掌權人。
想要悄無聲息的將葉斐從他的勢力範圍內給帶走,還需要經過嚴密的計劃纔行。
南洄的勢力範圍不在這裏,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再如何,也得顧及郅家。
所以只能先到另外的地方,再繞路前行。
祁桑帶着葉斐馬不停蹄的往青市趕。
從江城去往青市,這條路是最難走的一條路,半環山公路。
基本上都會在出行方案中被否決掉的一條路,如今這個點了,這條路上就只有這麼一輛車子在往前行。
祁桑看着聯通數據,他們相同的四輛車子走了不同的四個方向。
目的就是混淆視線,讓對方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地是去哪。
時不時的連同的耳麥還會傳來其餘四輛車子的情況。
後車座上負責照看葉斐的人時刻觀察荊楚和葉斐的情況。
生怕這兩人半路醒過來鬧騰起來。
不過還好,這藥的劑量下的挺大的,到現在兩人都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桑先生,我聽說普通的麻藥對斐小姐好像是沒什麼用的啊。”
這些在南洄也不是什麼祕密。
葉斐本身就是藥物研究員,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耐藥性。
再加上整個南洄的成員都進行過耐藥性的訓練,普通的迷藥是沒辦法放倒他們的。
其中葉斐應該是最不容易被放倒的,但是這次未免太容易了點。
祁桑握着方向盤轉了個彎,“她可不光只是吸入迷藥那麼簡單。”
“是嗎。”
後面的人來了興趣,可是眼看着祁桑沒有詳細說明的意思也就沒在詢問。
車子轉過一段環山公路之後,祁桑的耳麥裏傳出來那邊的彙報聲。
“距離目的地還有七十公里。”
“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十五公里。”
“距離……”
那邊的彙報聲被一陣尖銳的響聲打斷,是輪胎在地面上緊急剎車的尖銳的響聲。
緊跟着就是車輛碰撞的聲音,耳麥徹底斷了和那邊的連接。
“怎麼回事?!”
等不到回答。
另外兩個小組的依舊在頻道上呼喊,奈何那邊已經徹底斷了聯繫。
祁桑一腳將車子踩停,四目荒涼,整條環山道上只有他這麼一輛車子,安靜的有些可怕。
“桑先生。”後面的人叫了聲。
祁桑反應過來,“出事了。”
四個小組之中有一個小組被伏擊,聽得出來對方是直接下了殺手。
“那現在怎麼辦啊?”
如今就只有他們一輛車子停在這兒,要是真的出事了,可是孤立無援啊。
祁桑再次發出聯絡信號,手機卻怎麼打不出去了。
專業的設備也無法再發出任何信號。
“糟了。”
祁桑擡頭,手裏的信號干擾設備顯示這附近有異常。
“快帶着人下車!”
後面的人聽話,急忙帶着人下車。
身後傳來轟隆隆的響聲,這樣的聲音,是山上的石頭滾落的動靜。
兩人扛着昏睡過去的人拼命的往兩邊跑。
距離這個位置的不遠處,塵土飛揚之間,拿着夜視鏡的人輕笑着將眼鏡收了起來。
“先生,需要去找找嗎?”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那種。
“不必。”
這麼大的動靜,人肯定是活不了了。
“這消息明天天亮就放出去吧,記掛着她的人,總是要知道的。”
不然的話,她的死亡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山谷內一片靜謐,使用多年的環山公路此刻被從山頂衝下來的泥土掩蓋了大半。
方纔行駛在路上的車子車身被泥土掩蓋,徹底沒了剛纔的模樣。
……
江城這邊,楚浠不放心葉斐和荊楚。
收拾了東西之後駕車往城外去追趕他們,可是才跑了三十分鐘。
信號徹底消失,就連荊楚和葉斐都聯繫不上了。
“一定是出事了。”
楚浠握着手機思索了半天。
葉斐剛剛也動用了郅淮手裏的人,郅淮那邊肯定是知道些相關的內幕的。
她給郅淮發了消息,時常跟着葉斐的那個少年想必已經將詳細的情況告訴了郅淮。
如今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沈清梨的去向。
她聯想到一種可能性,直接將車子調頭,駛向了市中心。
市中心的七星級酒店,溫嶠來到江城之後的落腳地就選在了這裏。
楚浠沒有停頓,直接上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守在門口的人看到她還十分詫異。
“楚小姐,您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
一般來說楚浠這個非南洄的編外人員,平時是不會和先生有單獨見面的時候。
就算見面,也是有葉斐陪着,更不會在這個點出現。
“溫嶠呢?”楚浠語氣着急。
看門的人回了句,“先生在開會,不能打擾。”
可是楚浠可管不了那麼多,直接上去一腳踹在了門上。
看守的小夥子反應過來才急忙伸手拉住她。
“您不能這樣,先生還在開會。”
楚浠如今可管不了那麼多,一腳一腳的踢在門上。
“溫嶠!!開門!!”
“溫嶠你給我開門,我有事找你!”
下一腳踢出去的時候,門被從裏面打開。
男人低頭看了眼險些踢到自己褲腿上的腳。
“什麼意思?”
楚浠站直了身體直接發問。
“沈清梨呢?人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她瞭解溫嶠,如果說整個江城,沈清梨不是被那些人帶走的。
那麼很有可能的就是溫嶠。
下一秒,男人身子一側。
楚浠看清楚了坐在裏面的沈清梨。
“很長時間不見,我找她聊聊天喝喝茶,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鏡片反射出冷硬的光,依舊是一副風光月霽的溫潤模樣。
“那葉斐呢?”楚浠隨即反問。
溫嶠好看的眉頭微皺,“葉斐不見了?”
楚浠有種人被他給帶走的感覺,可是如今他這樣,自己反倒不是那麼確定了。
“你不知道葉斐不見了?”
溫嶠搖頭,“她一個成年人,能跑到哪兒去,是不是又貪玩了。”
楚浠看他這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
這個人嘴嚴起來,可不是能輕易問出東西的。
這麼想着楚浠走進房間內拉着沈清梨又走了出來。
“我告訴你,葉斐要是出事了我饒不了你。”
還沒等走出兩步,就被溫嶠給叫住了。
“你總得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你自己猜去吧!”
楚浠頭也沒回的帶着沈清梨離開。
溫嶠轉身回了屋內,單手摘了眼鏡擦拭。
“人呢?”
“祁桑已經順利接到斐小姐了,一個小時之前就來了消息。”
溫嶠點頭,走到吧檯那裏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明黃色的液體在水晶杯內開始冒泡泡。
“按照計劃來。”
門口的人看到他這樣,低頭退出了房間。
楚浠將沈清梨帶到了門口,上車之後她開口問道。
“你是被溫嶠帶到這裏來的?”
沈清梨顯然還在剛剛的場面內沒回過神來,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我出去散步的時候他來找我,說是和我聊聊。”
楚浠追問,“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溫嶠的意思很清楚,當初的事情葉斐已經忘記了。
那段痛苦的記憶她最好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
而遺忘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接觸從前的人和物,對於葉斐來說。
沈清梨就是那部分不能接觸的人。
這些都說的很清楚了。
“溫先生希望我能離開江城,離葉斐遠遠的。”
楚浠顯然不信,“只有這些?”
沈清梨點頭,“只有這些。”
溫嶠從一開始就直接點明瞭來意,他要將葉斐帶離江城。
所以沈清梨在不在江城這對葉斐而言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拿走了你的什麼東西?”
問出這話的時候楚浠就後悔了。
那追蹤器是她悄悄按的,沈清梨是不知道的。
“拿走了我的手機。”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纔沒能及時聯繫楚浠,告訴她自己的去向。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沈清梨反應過來急忙詢問。
剛剛楚浠踹門的動作不小,她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算是反應過來了。
楚浠也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只回了句,“葉斐失蹤了。”
她在追查的時候發現了可不止一股勢力想要帶走葉斐。
現在溫嶠人在這裏,她一時間也確定不了人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難道是被他們給抓走了。”沈清梨臉色一白。
可是那些人想要認出葉斐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現在也不確定,但是人聯繫不上了,荊楚也找不到了。”
如果兩人都失聯了,八成是被人給困住了。
“那我們去找找她啊。”
沈清梨被楚浠拽住了。
“你先回去藏好了,那別墅目前是安全的,還不確定帶走葉斐的到底是什麼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萬一要是葉斐找回來了,沈清梨再失蹤了,她可沒辦法交代。
“那你呢,你打算去找誰?”
楚浠想了想,如今能找的葉斐的人,沒準就只有他老公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郅淮。
可是找人的時候她能確定,這次的情況比較複雜。
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纔行。
“我先去找葉斐,我們隨時保持聯繫,如果找不到我了,你就去池家找池偃,明白嗎?”
沈清梨點頭,看着楚浠上車離開。
她面色着急,但是這個和節骨眼上還是不要給他們添亂了,只能按照楚浠的吩咐返回別墅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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