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利達附近,除了拳場之外,還有佔據兩山的賽車場。
這兒的車手很多,但大多是被富家子弟的養出來的。
盤桓半山的俱樂部十個有九個都是上流社會高層富家子弟名下的產業。
這樣的產業不爲謀生,只爲興趣。
所以比尋常的賽車場更多了些驚險和刺激。
將自己店內的三輛跑車送出去之後,靠在門口的男人擡手抹了把臉。
如果他剛剛沒看錯的話,開走他車子的那個人,是不是元首的兒子霍域。
就是這兩天活躍在新聞上幫元首接待外賓的霍域。
他們這些人,平時也並不全然是朱門酒肉臭一問三不知。
該有的眼力見可是不少。
就算隨便一個人丟在他面前,哪怕不認識這人。
但光從身上的氣質和眼神,就能斷定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原本想撥通電話和好友炫耀一番,但他卻在撥出最後一個數字之前停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漆黑的夜幕下,環山公路上只看得三道互相追逐的車燈。
一前一後,或是超越落後,都能很快追趕上。
引擎呼嘯的聲音在山間陣陣迴響,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葉斐控制着車子的速度幾乎呈現最近距離跟上了前面那輛黑色的法拉利。
剛剛選車的時候她給自己挑的是性能中等的,反正是捨命陪太子,也就當隨便玩玩了。
想到這裏葉斐不由嘆了口氣,她這次出來,犧牲的可真是大。
眼瞅着前面霍域的車子已經拐過一個彎奔向終點了,葉斐才加大油門跟了上去。
落在最後面的澳然不信邪,換了個擋位疾馳而去,可偏偏就是落後兩人一段距離。
“這兩人還真是有點本事。”
澳然震驚之餘還不忘加速趕上。
霍域就算了,他是瞭解霍域那身皮下隱藏的瘋狂本性的。
可葉斐是怎麼回事,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拼命幹什麼。
眼瞅着自己拐了個彎追上了,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前面倒下的大樹橫檔住了整條路。
最前面的霍域和葉斐都已經下車查看情況了。
如果這棵樹是倒在彎道口的話,只怕這會兒他們已經是車毀人亡了。
帶着心有餘悸的後怕,澳然拉開車門下車。
“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並非雨季,不會存在雨水過多而水土鬆動的導致樹木從山上倒下。
雷擊就更是不可能了。
葉斐站在大樹根部的位置探頭往前看,這樹不是連根拔起的,別存在自然災害。
根部的位置有整齊的切口,而且看上去,像是剛剛纔倒下來的。
這麼大費周章的在這大半夜折騰這麼一出,總不可能是因爲太閒了。
澳然走到兩人中間開口,“真是掃興,咱們原路返回吧。”
反正這會兒天都快亮了。
“怕是回不去了。”霍域伸手,掰斷了樹幹上的枝葉。
葉斐同樣伸手扶住樹幹,笑容燦爛。
“什麼意思”澳然隨即警覺起來。
很快三人上方傳來了消息,隨即三人身上都有紅點出現。
“都別動。”
葉斐和霍域對視一眼,一旁的澳然罵了句操。
這些人跟了霍域很多天了,只怕是現在才找準了機會下手的。
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但想要控制霍域的人,目的可能是多種多樣的。
他哪怕沒有一官半職,也是元首霍謄唯一的兒子。
控制住他,相當於控制住霍謄。
“這算不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葉斐看着霍域說了句。
一臉穩重的少年有些抱歉的開口。
“對不起了。”
隨即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的人將三人圍起來,甚至囂張到沒有戴頭套之類的東西遮擋面容。
就那麼直接將他們三個的手給捆起來了。
三人被捆着趕上了一輛黑色的貨車,車門合攏之後,整個車廂內只剩下他們三個。
“這點怎麼就這麼背。”澳然說着嘆了口氣。
倒是葉斐和霍域的比較平靜,兩人的表現半點不像是被綁架的人。
“你們倆說句話啊,這是怎麼回事。”澳然一左一右的轉頭看他們。
“如果想要的是你們的命,那麼在剛剛就已經動手了,可現在只是將我們帶走,說明留着你們是有用的。”葉斐語氣冷淡的開口。
起碼這兩人一個能威脅霍謄,一個能威脅侯爵府。
是及其有用的籌碼。
“現在反而需要擔心的是我吧。”葉斐瞥了眼澳然,半點沒有爲自己的命運擔憂的意思,“他們怕是會在落地之後毫不猶豫地解決了我。”
對比起這兩個金太子,她是最沒用的那個。
“對不起了,剛認識就讓你跟着我遭受無妄之災。”霍域對着葉斐開口道。
他話裏滿滿的都是歉意。
“不用這麼客氣,按理來說,你從來不會來這樣的地方,我今天帶你過來卻在這裏出了事情,大部分只怕都會猜測這事兒和我脫不了干係”
葉斐閉着眼睛靠在車上,雲淡風輕的說出這話。
一旁的澳然眨眨眼睛,他剛剛還真的懷疑是不是因爲葉斐呢。
“你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霍域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去往什麼地方,但是車子在環山公路上開了很長時間,他們三人隨着司機的方向轉動左右偏移。
再經歷了一段顛簸的山路,最後進入平坦的大道上。
車門被從外面打開,刺眼的陽光讓三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
等到眼睛適應了外面的光芒之後,三人才看清楚了所到之地。
不是什麼陰暗破爛的廠房或者是爛尾建築,三人面前的是一棟白色的兩層小樓。
小樓外圍被籬笆圈起來,裏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如今已經過了盛放的季節,只剩枯枝殘葉。
三人被推入屋內之後身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
“奇怪了。”澳然環顧四周。
這屋子裏真的是應有盡有,基本的傢俱家電,就連冰箱裏都已經被放滿了食物。
這不像是被綁架,倒像是被請來做客了。
葉斐看向霍域,“知道是誰盯着你嗎?”
霍域搖頭,“不確定。”
其實K國政局一直都不太穩當,這兩年反對霍謄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再牽扯到派系之爭,他身爲元首之子也不可避免的會被捲入漩渦之中。
“既來之則安之,他抓了你,肯定是要用的。”葉斐拍拍他的肩膀。
澳然到門口試了試,他們被推進來之後這門就被從外面鎖上了,他動了動窗戶。
這窗戶倒是能打開,可就只有三指那麼寬的縫隙用來透透氣。
比起他的焦頭爛額,葉斐已經在廚房裏翻出了麪包和雞蛋開始做早餐了。
“你還是女的嗎?”澳然走到她對面拍了拍桌子。
其他的女孩子要是碰到綁架這樣的事情,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
怎麼她還能若無其事的開始做早餐呢。
“不然呢?我在那哭天抹淚的,他能放了我?”
葉斐說着乾脆利落的往鍋裏敲了兩個雞蛋。
“有這時間你還不如趕緊喫飽了,沒準還能找機會跑出去。”
聽着葉斐的話,澳然贊同的點頭。
“你給我煎兩個雞蛋,要焦一點的。”
後者翻動鍋裏的雞蛋,“你不會自己做?”
澳然差點沒跳起來。
“你見過哪個富家子弟會做飯的。”
別說是他了,就連霍域也不一定會啊。
“見過。”葉斐將雞蛋盛出來放在盤子裏,頭也沒回的說了句,“我老公會。”
這回輪到澳然沉默了。
他調查的資料上顯示的是葉斐去年結婚了,可是隻比他和霍域大了兩歲的葉斐,昨天相處下來是真的沒有她已經結婚了的感覺。
這還是她第一次提起她老公。
“你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比我和霍域帥嗎?”
葉斐看着少年湊到自己面前,眼中滿是興趣盎然。
“要是比顏值,你比不過我老公。”
葉斐毫不留情的開口。
這是實話,真的要是比顏值比長相,郅淮比眼前這兩人要帥氣多了。
“切,我見過照片,也就是長得帥了點。”澳然不以爲然。
他們能得到的資料少之又少,但只要入了東國境內到達江城。
就沒有人會不知道當初郅淮召開記者會對自己的太太表明愛意的事情。
不過那些視頻很快也就消失了,郅淮依舊是那個充滿神祕感的人。
“說真的,你才二十出頭,比我們倆也就只大了兩歲,而且以你的性子,張揚熱烈,平時看上去應該也玩的挺花的,打拳和賽車都去了,你這樣的人,看上去不會那麼早結婚的。”
而且她的長相角色,是就算澳然去過的這麼多國家見過的那麼多的美人之中,相貌最無可挑剔的一個。
這樣的女孩子,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大批的追求者,怎麼就能那麼想不開,結婚這麼早了。
“婚姻不在早晚,只在看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那個對的人。”葉斐說着將盤子遞到了他面前。
這話聽的澳然一愣,就連他後面的霍域都看向葉斐。
“你們倆現在該操心的不是我,是你們自己。”
澳然白了眼他,“你纔是最危險的吧。”
剛剛她自己都說了,她是這三人之中無辜被捲進來的,當然也是最沒用的。
要是殺雞儆猴,首選的就應該是她。
“就算要死,我也不能哭着等吧。”
葉斐倒是自顧自的坐在餐桌旁開始喫早餐了。
澳然看了眼霍域,眼神有些可憐巴巴的乞求。
下一秒他起身,將袖子捲到手肘的位置,走到冰箱前拿出食材。
“要喫什麼?”
澳然眼中一亮,急忙開始點菜。
他是不會做飯,可是霍域在國外留學這幾年,都是自己做飯的,霍域會啊。
屋內很快傳來食物的香味,是油脂加熱之後散發出來的焦香。
外面負責看守的男人點了支雪茄。
這裏面的動靜是真的挺熱鬧的。
“大哥,咱們要不要先把那個女的解決了?”
其他那兩個是指定要綁過來的,爲了不節外生枝,才連同她一起。
男人口中吐出煙霧,還沒等開口說話,身後的隨從就將手機遞了過來。
“首領。”
他俯首貼耳,哪怕隔着電話態度也是恭敬十足。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擡眸再看向對面的時候,眼中有些震驚。
很快男人掛斷了電話,一旁的人叫了聲。
“大哥?”
大哥這神態看着就不對啊。
手中的雪茄落在地上,男人一腳踩滅。
“那個女人,誰都不準動。”
說完這話他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如果首領的電話再晚一步,他們要是真的動手了。
之後怕是要被碎屍萬斷了。
一旁的小弟也不敢多問是爲什麼,總之大哥的吩咐他們照辦就是了。
不過他們連元首的兒子都已經綁過來了,還附帶了個及其有權勢的侯爵孫子。
怎麼就能被一個小姑娘給嚇成那樣了。
“記得我的話,任何人不能爲難她!”男人還極其不放心的重申一遍。
小弟瞬間站直了身體,“明白了。”
下一秒大哥掏出另一隻雪茄,點菸的手指都開始不由顫抖。
現在怎麼辦,這是請了尊大佛過來啊。
與此同時,距離葉斐三人被囚禁的數百公里之外的利達。
荊楚和星墨同時在房間內踱步。
兩人雖然和葉斐分開了,但是她那邊的動靜他們都是知道的。
人被擄走了這也是清楚的。
雖然知道肯定是霍謄的政敵所爲,但荊楚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星墨以最快的速度將這邊的情況向遠在江城的敘白彙報。
如今郅淮已經知道了。
“你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這些人在這節骨眼上綁架霍域,總不可能只是嚇嚇霍謄的。
“你怕什麼,夫人不是都安排好了。”
反正那些人的目的,不都是爲了逼迫霍謄退位,除了這個之外還能是爲了什麼。
只不過計劃提前了一點而已。
“可是浠姐還沒到。”
楚浠在這個計劃中是關鍵一環,她聯繫了葉斐會返回利達。
人到現在還沒回來,老大卻被抓走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星墨瞥了眼焦頭爛額的荊楚。
“這地方越亂,夫人越高興,你怕什麼?”
只有這兒真的開始混亂起來,他們的人才有機會能夠出入元首府。
如今還沒有發回沈清梨的位置。
他們這趟,可是過來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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