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因爲有了葉斐給的東西,霍謄這邊的專家團隊很快就將相應的特效藥製作出來。
整個K國境內的藥廠都投入了緊急的生產之中,原本蔓延的病毒得到了十分有效的控制,一切態勢穩中向好。
霍謄也最終在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工作之後,得到了邊境傳來的好消息之際病倒了。
穆斯利站出來代替他主持大局,處理後續的工作。
楚浠也在這次的內亂之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立下了汗馬功勞。
之前霍謄也給了她調整整個研究團隊的資格,順利的成爲了隊長。
看過霍謄的情況之後,楚浠站在門口和穆斯利交流接下來的工作應該如何處理。
穆斯利刻意壓低了聲音。
“李醫生說先生如今的情況不太好,恐怕還是要讓醫療團隊過來看看。”
楚浠頭也沒擡得說了句,“你放心吧,他這個時候不會出事的。”
人家不都說是禍害遺千年嗎。
這人折騰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就死了。
“你什麼意思?”穆斯利盯着她。
這小丫頭真是說話沒分寸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你以爲他爲什麼會忽然病倒了。”楚浠冷哼一聲。
穆斯利當然知道,從洛璨和厲川東窗事發那天開始,霍謄心口就憋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爲邊境出了事情的話,霍謄需要解決掉這些問題,影是這麼撐着下來。
如今事情終了,他那口氣終於還是復發了。
“你的意思是。”
楚浠出言點破,“我看他的心病,在洛璨身上。”
穆斯利明白過來,這麼多天,也應該是時候讓洛璨知道她計劃落空的事情了。
可是昨天他已經安排人去帶洛璨過來了。
但洛璨在房間門口就是不願意進去見霍謄,他們也沒辦法強行押人進去。
入冬之後最冷的一場雪在夜裏悄然降臨,整個元首府都被一片白色覆蓋。
銀裝素裹之下,屋檐下懸掛的冰凌晶瑩剔透。
封閉已久的院子再次打開了門,撐着黑傘的郅淮將人送到了門口。
他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勾住女孩子脖子上的圍巾打了個圈。
“半個小時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如今洛璨已經徹底瘋魔,他不確定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洛璨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放心吧,這是最後一面了。”
郅淮看着她的臉色,哪怕再不放心也依舊鬆手讓她進去。
比起前兩天,這個院子內養在溫室內的花已經衰敗了不少,似乎也沒人打掃了。
落葉和積雪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葉斐在雪地上踩出一串腳印之後到了別墅門前,推開客廳門走了進去。
屋內不再是一片燈火通明,只有樓梯間的燈光亮着。
就連房間內都是隻有檯燈亮着,一片昏暗。
窗外月光正明,背對着她坐在陽臺上的人身上衣衫單薄,她手裏像是抱着什麼東西。
“啪。”
葉斐伸手打開了房間內的燈。
燈火通明之間,陽臺上的人沒有回頭看她。
“我剛纔看到郅淮了,他果然是沒死。”
屋內開了空調有些熱,葉斐伸手將圍巾摘下來掛到一旁的架子上。
“他沒死,邊境的那些人也沒死,病毒已經完全遏制住,特效藥也投入使用了。”
所以她籌謀這麼多年,最後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呵……”洛璨輕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還真不愧是他的孩子,真的是沒有半點像我。”
“我知道你心裏恨他,恨他因爲別人而選擇了放棄你,所以你想要毀掉他熱愛的一切。”
洛璨起身,轉頭看向她,笑容之中有些隱約的瘋狂。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洛璨笑出了眼淚,擡手指着葉斐,“你身上有他們所有人的影子!我的父親,丈夫都拋棄了我,可你偏偏像極了他們,你遲早有一天也會拋棄我!”
所以她害怕,她知道葉斐像極了洛岐山和葉清城就意味着葉斐永遠都不會站在她這邊。
也永遠都不可能理解她的所作所爲。
如今一語成讖,這孩子不會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永遠都不會。
“所以,你後悔當初只是把我丟掉,而不是殺了我了?”
她如果死了,哪怕今天洛璨不會成功,但也不會這麼快失敗。
洛璨擡手,抹去了眼角的溼意。
“我其實想過如果當初我直接送你下去見你父親,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但我討厭論如果,我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後悔,也不會回頭看,有些事情去其實現在做也不晚。”
洛璨擡手,手中舉着一個黑色的遙控器。
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遙控器。
“我帶你去見他們,到時候我們的是非對錯由他們來判定,但我能猜得到,他們只怕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葉斐回頭,看到了門外升騰而起的火焰,爆炸聲也隨之而來。
洛璨抱着手裏黑色的骨灰盒笑得癲狂。
“你逃不出去的!我當年就像帶着你去見你父親,現在也算是繼續當年沒做完的事情了。”
巨大的聲響震動了整個元首府。
爆炸加上火焰彈讓整個院子變成了一片火海,附近的人急忙調動看守的人過來滅火。
巨大的火舌吞噬一切,源源不斷澆入的水柱在化成水蒸氣上揚。
難以撲滅的火勢波及了大半個元首府。
不光洛璨住的院子被安裝了炸彈,甚至於霍謄所住的辦公廳下面也埋了炸彈。
是兩邊一起爆炸的,兩邊一起燒起來,打的人手足無措。
整整一天一夜,穆斯利站在焦黑的廢墟前,氣的握緊了雙拳。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洛璨會有這麼一手。
居然在元首府下方這麼多地方都埋上了火焰彈,這東西爆炸開燃燒起來之後,再多人來都撲不滅這個火。
在火焰蔓延開之後,霍謄被從火場裏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斷了氣了。
她哪裏是不在乎霍謄是否殺了她丈夫,這明明是蓄謀已久的要帶人走啊。
霍域蹲在裝着霍謄屍體的袋子前面,有些失魂落魄的聽着那邊的人彙報傷亡情況。
“已經找到夫人的屍體了!”
聽到遠處人喊叫的聲音,霍域隨即起身往北邊跑去。
看着被從廢墟內擡出來的已經燒成焦炭的屍體。
他有些迷茫的環顧四周。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他聽說昨晚起火的時候葉斐也在這裏。
“整個院子都翻遍了,只有她。”楚浠說着指了指屍體身上僅存的沒有被燒化的首飾,“那的確是霍太太。”
一場大火,燒死了霍謄夫婦。
元首夫婦的葬禮十分隆重,除去那些他們不知道的祕辛之外,在外人眼裏霍謄是個極其有本事的元首。
所以自發來弔唁的羣衆很多。
連着一個星期,一直到兩人的骨灰被霍域灑入大海,這纔算是結束了。
楚浠全程陪着處理完了葬禮的事情。
“爲什麼選擇將他們撒在這裏?”楚浠問道。
臉色蒼白的少年看向遠處的海面。
“他們是在這裏相識的,如今也應該回到這裏,況且母親是東國人,這裏的海岸線另一邊,就是東國。”
楚浠安慰了一句,“節哀順變吧。”
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着。
楚浠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總歸這孩子也是挺可憐的。
“葉斐還好好的吧?”霍域緊跟着問道。
楚浠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們今天已經落地江城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家裏的老人記掛着。”
霍域臉上露出笑意,“真好,她沒有出事就是最好的。”
“你還想見她嗎?我可以帶你去。”
少年搖頭拒絕,他如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葉斐時候的樣子。
對於她而言,這個地方留下的回憶並不愉快,看到他的時候能夠想起的也並不是什麼快樂的事情。
就不用自尋煩惱了。
楚浠將一個盒子遞給他,“這是葉斐給你的禮物,她說,第一次見弟弟總是不能空着手的,但是她走的太着急了,只能把這個東西讓我轉交了。”
黑色的絨布盒子內,躺着一枚藍寶石做成的袖釦。
在K國,男孩子的成年儀式,會由長輩贈送一枚精心雕刻的袖釦當作禮物。
這份禮物雖然晚了點,卻已經足夠代表她的心意了。
“也祝她幸福,她也一定會幸福的。”
霍域遠眺海岸。
……
江城,葉家墓園內。
已經立了十多年的葉清城的墓碑被重新打開,空空如也的墓地裏如今放入了葉斐從K國帶回來的葉清城的骨灰。
他在外漂泊了這麼多年,如今也終於能夠入土爲安。
“我將您從她的身邊帶回來,不知道您會不會生氣,但我想,也許您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都希望她能夠得到解脫。”
葉斐蹲在墓碑前,神色平靜的同父親敘述。
郅淮帶着人將墓碑重新放回原位之後,取了手帕一點一點仔細地擦拭。
“我以後也不會走了,我和郅淮,會在江城陪着您和外公。”葉斐指腹輕輕撫過碑上男人的照片。
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的父親,又像是鮮活過來了一樣。
郅淮做完一切工作之後,站回了葉斐的身邊
兩人一同行禮。
不遠處,杵着手杖站在遠處的郅老爺子嘆了口氣。
“誰能知道,這麼多年他的骨灰居然不在原處呢。”
一旁的管家跟着說了句,“聽說是下葬之後被她挖出來帶走的,親家太太當時已經偏執瘋魔了。”
好在多年之後,葉清城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孩子經歷的夠多了,以後也終於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了。”郅老爺子欣慰的說了句。
管家笑着回道。
“可不是嘛,有咱們家小少爺護着她,有您這個長輩疼着她,少夫人會好好的。”
哪怕前半生經歷了多少的風霜,她往後的日子,都只會是豔陽高照,一片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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