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蔓枝像往常一樣給媽媽打電話,電話那頭的許母卻顯得有些支支吾吾。
“怎麼了?”察覺到不對勁,蔓枝開口問道。
許母猶豫良久,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軒軒那孩子出事了。”
聽到這話,蔓枝心裏有些難以置信。
前段時間不是說找到配型了,骨髓移植手術很成功麼?
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許母解釋道。
“之前軒軒手術後的病情的確有所好轉,但不知怎麼的,身體突然出現了排異現象,病情加重,醫生說,沒剩多少日子了。”
蔓枝掛完電話,久久不能回神。
雖然自己也曾在心裏怨恨過這個所謂的弟弟,也曾狠心拒絕配型和骨髓移植,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就是因爲自己的自私,因爲自己不肯移植骨髓給他,他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還那麼小,他會奶聲奶氣的叫姐姐。
可是,醫生卻說他快不行了。
蔓枝背靠着牆,無力的蹲了下來,雙手有些顫抖不知道該往哪放。
張曉她們從外面回到寢室看到的就是蔓枝這個樣子,她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慌神,互相對視幾眼,也只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知所措。
她們不敢打擾她,靜靜的做着自己的事。
直到她胸前的衣襟已然被淚水浸溼一大片,她才漸漸回神。
雙手撫摸着臉頰,已然一片溼潤。
她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在對待軒軒這件事情上,她是不是太冷血了?
軒軒的病危通知來得太突然,她沒法從別人身上找尋原因,只能不斷的懷疑她自己。
是,他的父母傷害了她和她的母親,可他畢竟是無辜的。
腦海裏不斷懷疑自己,卻又不斷推翻。頭腦風暴讓她更加痛苦。
一連好幾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打聽軒軒近況,卻又不知道該向誰打聽。
儘管媽媽說,軒軒是因爲自己的身體原因導致出現排異現象的,可她還是覺得責任在她。
要是她早些答應,是不是治癒的可能性就更大些?
她不想待在寢室,每每看到她們關心和疑惑的眼神她就想逃避,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她們訴說這樣一個狠心的自己。
也不敢去找顧南西,她似乎又有些想要推開他了,怕這樣的自己會影響他,耽誤他。
自卑的情緒捲土重來,瀰漫着她的整個身體。
一連好幾日的異常表現讓顧南西十分擔心,蔓枝眼神裏的閃躲讓他想起了之前處處推開他時的她,他有些慌了。
“枝枝。”
剛上前準備抱住她,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開。
他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受傷,卻也很快掩去,溫柔的笑了笑。
“怎麼了?”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蔓枝的眼睛有些酸澀。
抿着嘴低下頭,不願意開口。
顧南西想摸一摸她的頭,卻也被她避開了。
他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抱住她。
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蔓枝能感受出他的關心。
沉默良久,再次開口時的聲音有些低沉,還隱隱含着哭腔。
軒軒母親打電話罵她惡毒時她沒哭,父親話裏話外怨恨她說她狠心時她也沒哭,可顧南西一個擁抱卻讓她泣不成聲。
“西西哥哥,我是殺人兇手,都怪我,都是我軒軒才變成這個樣子,我是殺人兇手…”
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嘴裏不斷重複着這些無厘頭的話語。
軒軒的情況他也瞭解到一些,責任並不在蔓枝。
明明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配型,可是卻在體內產生排異現象,這是大家都不希望發生的。
摸了摸蔓枝柔軟的頭髮,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他能感覺到她心中的不安。
“責任不在你。”
“可是,小姨和爸爸都說,是我害了軒軒,我也覺得,是我害了他…”
還沒等她說完,許母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蔓枝抹了抹眼角的淚,緩了緩情緒,直到情緒恢復了些,覺得媽媽聽不出她聲音的異常,這才接通了電話。
“媽媽,怎麼了?”
“枝枝,軒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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