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請仙典儀（作者已經被本標題替代了）

翌日清晨

太陽纔剛剛冒頭，往生堂，鍾離在房間裏和一隻畫眉對視，彷彿在思考些什麼，隔壁的房間是歸終，此刻她正在和設計圖紙對視……

良久，一道陽光緩緩從窗外照入屋內，鍾離的眼中才出現一道神采，隨即閉上眼長嘆一口氣，似乎把千年來悶住的氣全都吐了出來。

再次睜開眼，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一如當年面對諸多覬覦璃月的魔神，隨後又用手在眼睛上一抹，把眼神恢復到和平時一般。

走進廚房，戴上圍裙，熟練地製作早點，細碎的聲音飄蕩在雞鳴悠揚的璃月港裏，另一個房間裏的歸終硬是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聲音，她回過神，狠狠地握住拳頭，修剪的很短的指甲硬生生嵌入了掌心。

……

在一片看不真切的畫面裏，胡桃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山洞裏，外面下着雨，寒風從洞口吹入，吹得她直打哆嗦，還好山洞挺深，裏面暖和不少，胡桃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着自己在一個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的山洞裏躲雨，感受着溼透的布衣和刺骨的寒意。

我，這是在哪？胡桃在心中提問，沒有迴應，彷彿她已經被世界遺忘，眼前慢慢變黑，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像是一剎那，又像是永恆，胡桃猛的睜開雙眼，入眼的是歸塵可愛的臉，胡桃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剛纔是在做夢，此刻太陽已經充滿着活力，散發着獨一無二的光芒，忽然，房門被人敲響，“堂主，歸塵，早點已經做好了。”鍾離溫潤的聲音傳入房間，再次證實了夢已經醒了。

歸塵在夢鄉中不滿地嘟起了小嘴，似乎還沒睡醒，但下一刻依舊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隨後，歸塵像是還沒清醒一般，拉起胡桃，穿着一身凌亂的衣服就準備去開門喫早點，胡桃一愣就被她拉到了餐桌上，歸塵用力坐在椅子上，隨後全身放鬆，背垮下去，就連牽着胡桃的手都完全失去了力氣。

胡桃只好用力握住掌間的小手，好笑地打量歸塵，有些雜亂的頭髮披在身後，精緻的小臉上也帶着幾絲頭髮，眼睛依舊閉着，像是在啓動大腦一樣。

歸終已經是平常的樣子了，此刻正端着碗喝粥，“唉，亂七八糟地就出來了。”歸終一邊喝粥一般無奈地搖頭，胡桃低頭看了看身上滿是褶皺的睡衣，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鍾離端着砂鍋從廚房走了出來，“堂主，先喫吧，喫完還有要事需要你和歸塵幫忙呢。”

胡桃這時才發現，今日的早點有些過於豐盛了，水煮黑背鱸魚，甜甜花釀雞，扣三絲，甚至鍾離端着的是仙跳牆，這規格在往生堂是送仙典儀級別的貢品了。

似乎看出了胡桃的驚訝，鍾離笑道:“今日爲請仙典儀，理應如此。”胡桃沒有過多在意，此時，同樣被鍾離叫醒的熒和派蒙打着哈欠走了出來，“早……”“早上好……”確認過眼神，都不是早起的主。

鍾離伸手做出“請”的姿勢，示意她們的位置在這邊，熒整個人鬆鬆垮垮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後和歸塵一樣縮在了椅子上，連派蒙都癱在了椅子上，歸終放下已經喝完的碗，一臉疑惑地看着桌上一羣毫無朝氣的年輕人，“怎麼回事？昨天晚上被鬼魂附體了？”

胡桃聽到這話嘆了口氣，還不如被鬼魂附體呢！似乎最近做夢都沒什麼好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完全搞不懂自己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熒幽怨地看向了派蒙，還不是都怪她晚上不僅打呼還踢她被子，光這樣就算了，她還滾到自己身上！她差點被壓出一口老血。

派蒙看到熒的眼神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大概含義是，你還不是把我踹下牀去了！

歸塵，無響應。

鍾離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歸塵的頭，把她從夢鄉里再次拽出，“最近孤雲閣似乎不太安穩，今日我要去參加請仙典儀，要麻煩你去一趟孤雲閣了。”歸塵眼都沒睜，一隻手無意識地找到筷子自動進食，重複着扒拉，塞進嘴裏，抽出筷子的動作，一邊喫一邊吐字不清，“滋到了。”

鍾離聽出她目前不太高興，喫完後迅速離開了，如他所說，今天他要參加請仙典儀，但，他今天不止要參加請仙典儀，歸終不知何時不見了，餐桌上僅留她們四人。

一段集體無意識進餐後……

歸塵，已開機，她醒悟過來一般擡頭看向胡桃，“鍾離是不是又給我派了個事？”胡桃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

此時熒已經恢復到元氣滿滿的狀態，“那我們就先去請仙典儀的會場了。”說罷她拉着派蒙就跑了，完全沒注意到派蒙嘴裏隨風飄蕩的麪條。

胡桃和歸塵同時笑出了聲，笑了一會，歸塵捏了捏笑麻的臉，拉着胡桃趕往孤雲閣，唉，誰讓今天摩拉克斯真的要上班呢？看望他的老對手應該不算什麼大事吧？

孤雲閣，是魔神戰爭時期，巖王帝君摩拉克斯以巖槍鎮壓魔神之地，一塊不大的陸地下封印着許許多多的魔神。

歸塵正絮絮叨叨地解釋着孤雲閣的來歷，胡桃聽了上面的解說，掩面而泣，解說的很好，下次不要說了。

孤雲閣也不算小，如果沒有大量魔物和魔神殘怨，建立一座城市並不是難事，胡桃跟着歸塵漫無目的地在孤雲閣裏散步，所到之處魔物紛紛躲開。

……

璃月港上空萬里處

鍾離已經換上了白色的長袍，戴上了如石塊一般的面具，他從一個荷包裏拿出幾根白色的細絲，在空中結了一個法決，隨後幾根細絲便消散在空中。

鍾離做完這件事後，便靜立在了高空中，無人知曉他在做什麼，除了高空的風。

……

璃月港

熒和派蒙一大早便來到了請仙典儀的會場，看着排面極大的典禮，派蒙不禁感嘆道:“如果我也是什麼神明就好了，這樣就有喫不完的食物了吧？”熒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如果是派蒙的話，難道是飄浮靈之神？”派蒙雙手抱肩，“哼╯^╰，什麼嘛……我纔不是飄浮靈！”

這邊她們還在嬉鬧，而玉京臺中央處的凝光正看着天空，隨即說道:“吉時已到，恭迎帝君。”只見凝光雙手掐訣，一時間風雲變幻，天空中出現了由黑雲旋轉而成的漩渦，而一道白色的人影在漩渦中緩緩現身……

四周的璃月人在那道身影出現時，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外國遊客也有樣學樣跟着跪下，那是對庇佑璃月人數千年，帶領璃月從小小的聚落髮展到現在的國度的那位神明，最高的敬意。

不到一瞬，所有人便被一股力量托起，那是來自大地的力量，凝光起身正要開口彙報來年的諸多成果，被白衣男子擡手阻止，深沉的聲音同時在璃月大地上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自今日起，我將不再是巖王帝君，我將不再繼續領導璃月，璃月是人的國度，神明是守護，是信仰，但不會再是統治者，未來的璃月，將由人來領導。”

話音未落，黑暗，遮天蔽日的黑暗籠罩了璃月大地，白衣男子周身閃耀着金光沖天而起，如同一顆流星徑直衝向天空，黑暗中有三道龐大的身影，祂們的聲音在下一刻傳遍了整個璃月，“交出白澤。”

恐怖的力量波動只在璃月上空出現了一瞬間，下一刻籠罩璃月的黑暗便消散於無形。

……

整個璃月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孤雲閣的歸塵反應過來了，不久前的隨意走動是因爲她感受到了一股親切的呼喚，有人在孤雲閣佈下了一個陣法，當她拿起作爲陣眼的玉佩時，整個孤雲閣就被封住了，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出不去，陣法的手筆很熟悉。

歸塵咬牙切齒地說道:“摩！拉！克！斯！”身邊的胡桃一臉迷茫地看着歸塵，剛剛還一臉驚喜，現在怎麼殺氣騰騰的，歸塵來不及和胡桃解釋，快速激活了手裏的玉佩，摩拉克斯瞞着她的事情應該就在玉佩裏了。

幽幽的藍光從玉佩的裂隙中滲出，凝聚成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兩人愣住了，因爲那女人和歸塵起碼七成像，歸塵難以置信地叫了一聲:“媽！”血脈上的親切感，毫無疑問這個女子就是自己的母親，等等？難道摩拉克斯是自己親爹？這糟糕的想法還沒繼續延伸，女子就開口了，她溫柔地笑着，雖然含着淚，她輕輕地從胡桃身邊把歸塵抱了起來，胡桃一時間心裏居然捨不得鬆開，但歸塵輕輕搖了搖她的手，默契讓胡桃明白了她的意思，現在可以鬆開了。

胡桃默不作聲地鬆開了手，女子也終於開口講述了歸塵的身世:

“我們白澤，是天地選中承載氣運的神獸，平定災厄，護佑每一個平行宇宙都是我們的職責，所以祂給了我們穿越空間和改變天象的力量，祂，被一個宇宙的人們稱爲虛數之樹，而白澤一族也因爲這種力量，被祂的對立面，量子之海里產生的幾個強大存在追殺，我們白澤一族稱它們爲四大凶獸，四大凶獸並不是四個，而是四個強大的族羣，在不知多少年的爭鬥中，無數的兇獸和白澤死亡，到現在白澤一族恐怕只剩下你了，但兇獸一族還有三位，窮奇一族已滅，還剩三個分別是混沌，檮杌，饕餮，兇獸們追蹤不到沒有身負大氣運的白澤，但你是最後一隻白澤，所以祂只能在你成年的時候選擇你爲新一位氣運神獸，而你離成年還剩下大約半年的世界。”

歸塵不想去思考這些事，她只想多在媽媽懷裏待一會，就一會……

女子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爸爸媽媽很愛你……”話音未落，女子便化作了點點白光，消散在了天地間……

一縷殘念，能延續到今天本就已是奇蹟，歸塵默不作聲地跪倒在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灑落在地，她還只是個孩子，她靈智初開的那一天就是她落在歸離集的那天……

胡桃默默跪坐在她身後，伸手環住了歸塵此刻無比瘦小的身體，就像當年她做的一樣。

……

不知過了多久，歸塵剛從悲傷中清醒了一點，發現四周的大陣並沒有消失，她頓時瞪大了雙眼，如果摩拉克斯不是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來見媽媽，那這個環境存在的意義……

歸塵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摸地面，果然，這是要把自己困在孤雲閣，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還有什麼事不能讓自己知道？

忽然，大陣自己碎了，歸塵因爲思考眯起的雙眼再次瞪大，大陣碎了，代表摩拉克斯的權柄正在破碎！他在幹什麼！

一擡頭，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再次籠罩了璃月，一點金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歸塵終於明白了，他在和追殺她的兇獸戰鬥，摩拉克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提前把兇獸找了過來！

……

歸終筆記:今天我找到了能匹敵天理的力量，深淵，真正的深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