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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標題暫無

深夜

入冬的寒風衝擊着看似脆弱的紙窗,黑暗中,男子散發着金光的雙眸宛如兩顆明珠,磐石亦有心,不過經過歲月的沖刷,比所有心都更堅韌罷了。

鍾離溫柔地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人兒,數千年來歸終從沒隱藏過自己的心意,不知疲倦的告訴他,她的心一直在那,鍾離嘆了口氣,背靠在椅子上,肩負着整個璃月,他又怎麼能迴應她呢?起初,還是摩拉克斯的鐘離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爲不是所有人的心都和他一樣,需要千年的時光才能打磨動搖,他覺得,歸終應該會放棄這種看上去就沒有未來的心意……

十年後,應該吧?

百年後,或許吧?

千年後,不可能吧?

璃月港已經初具規模,但歸終看他的眼神只比千年前更加溫柔,摩拉克斯想不通,但身負璃月人民的未來,他只能將回應歸終的事放在遙不可及的未來,水滴石穿,或許,連石頭也被歸終用數千年的時間敲出了洞,他已經不再去想歸終還有多久放棄,而是想自己還有多久能迴應。

沒人知道他決定和四隻僅存的兇獸玉石俱焚時心裏是怎麼想的,但他的異常還是被歸終發現了,她比鍾離預想的更瞭解他,鍾離沒能在那雙期待了數千年的眼眸下說出預先準備的謊言,看到歸終震驚,絕望,崩潰的眼神,鍾離有心疼,有愧疚,但唯獨沒有拉住她。

守護歸塵不僅是和那位母親的契約,更是他作爲巖王帝君最後的事,可惜沒有辦法迴應那個等他千年的人了。

……

鍾離忽然從回憶中驚醒,向來沉穩的他此刻也緊張到出了一身冷汗,幾天前被壓制的情緒現在如同發了瘋似的涌了上來。

鍾離眨了眨眼,看到牀上的人還在安穩地睡着,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剛在回憶裏波動巨大的情緒,“終於……能卸下這個重擔了。”數千年來最讓他感到輕鬆的時刻莫過於此了吧。

忽然,一道金光穿過了窗戶,是傳音符,鍾離眉頭一皺,是留雲借風真君的傳信,鍾離眉頭一跳,感知了一下四周,果然,胡桃不在。

走出歸終房間,一擡手,鍾離纔想起自己如今除擁有魔神的軀體外,和凡人並無太大區別,“唉……”嘆了口氣,鍾離隨手拿出一張符紙,滴了一滴血在符紙上,符紙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一道青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往生堂。

鍾離此時正託着下巴沉思,魈揹着胡桃徑直走了進來,推開門,把背上的胡桃放在了椅子上,隨後跪倒行禮道:“見過帝君。”鍾離從思緒中脫出,微微點頭,“免禮,我已不再是巖王帝君,你和衆位仙家不必如此。”魈沉默着擡起頭,平日裏近乎機器的眼神此刻充斥着數不清的情緒,“您永遠是璃月的神明。”鍾離嘆着氣搖了搖頭,魈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但自己想要卸下的不只是重擔,還有身份,他已經以神明的身份行走世間六千餘年,也該是時候換一個身份重新看這個世界了。

嘆完了氣,鍾離走到胡桃靠着的椅子旁,剛準備給胡桃把脈,忽然揮手示意魈過來,魈急忙上前,卻看見帝君的手摸到了自己背後,然後帝君的手裏就多了一根紙條……

鍾離將胡桃的手臂鋪平,伸出手指壓在了她的手腕上,如留雲借風真君所說,胡桃雖然擁有了一部分夢之魔神的權柄,還有白澤之血的賜福,但終究還沒成長,身體依舊孱弱,以一己之力強行鎮壓魔神殘念,還是過於勉強。

魈看向胡桃的眼神帶上了愧疚,鎮守荻花洲本是他的職責,鍾離察覺到了魈的眼神,頭也不扭地說道:“不必自責,她現在有些過於勉強自己了,你先回去吧。”魈再次行禮後化作一道清風,消散在了晚風裏。”

以胡桃現在的身體,加上衆仙發現的及時,並不會留下難以挽回的內傷,加上諸位仙人在絕雲間就已經爲她治療過了,如今她體內新入侵的魔神殘念如果有意識,恐怕會嚇到躲進胡桃的靈魂裏,人的靈魂十分複雜,越複雜精巧的地方對入侵者而言都是安全的,投鼠忌器。

鍾離診斷後覺得並無大礙,便把胡桃抱回了她房間,輕輕掩上門,胡桃的房間重歸寂靜,寂靜地讓人有些害怕。

小冰不知從哪個小角落裏鑽了出來,跳到了胡桃的額頭上,隨後也陷入了靜默……

不小的房間裏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呼吸聲。

……

絕雲間

赫烏利亞有些煩惱地看着自己的筆記本,歸塵到底去哪了呢?唉,胡桃也真狠,強行用魔神殘念來提升自己豈是這麼簡單的。

忽然,一隻粉色的蝴蝶飛入了絕雲間的山間,最後落在了赫烏利亞的窗前,赫烏利亞疑惑地拿起,這個傢伙怎麼有空來找她了?看完信息後,赫烏利亞壓了壓嘴角,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

應達日記:唉,金鵬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說什麼都不肯跟我們繼續玩了,真是奇怪,不就是幫他撕紙條的時候沒撕乾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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