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者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
平復些許情緒後,他撤回了張升抓握的手,不冷不淡的說道:“天很晚了,我有些疲倦,你們兩個隨便找間房間先住下吧。”
張升也意識到現在再問老人也不會再多說什麼,於是便說道:“好的老師,您先休息,有需要叫我們就可以。”
說後,張升起身與亞斯離開了老者房間,並細心的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扣緊的瞬間。
他滿臉真摯的溫和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略帶思索的神情。
“先找個房間再跟你慢慢說。”
“好。”
張升兩人挑選了靠近樓梯口的一間房間,這間房間非常方便觀察老人。
沒有上鎖,門扉開啓。
房間非常乾淨,貌似不久前就有人打理過一般,不算寬敞的房間裏,有一間比較大的木牀。
門右側有單獨的輿洗室,裏面的滴答着水滴,顯得有些陰冷。
進屋後,兩人對衣服進行了烘乾。
潮溼貼身的衣服非常難受,現在還沒發覺「危險」,能更舒適一些自然也不會拒絕。
“先休息一下......順便我給你講講我剛纔的發現。”
整理一番後,
重新穿戴好衣物的兩人,坐在了牀沿上,張升也開始把剛纔探查的消息進行了共享。
“我把植體分離了一些,寄生在了那傢伙的衣服裏,我發現.....他的右腿有些畸變。”
“嗯?具體說一下。”亞斯貌似想到了什麼。
“根據傳回來的畫面,他的腿產生了乾枯,並且出現了類似昆蟲組織的甲殼。”
張升儘可能的描繪着那根稻草傳遞回來的畫面,但那種荒誕的畫面感,卻總覺得不太恰當。
思索片刻後,又補充了一句。
“大約如同昆蟲綱裏的蝗科(locustidae),他的大腿非常粗壯,但小腿卻細長,在足筋的位置生出了一堆倒刺。
他彷彿在逐漸着朝着蝗蟲的形態在進行蛻變。”
亞斯聽完張升的描述後,瞬間開口道:“孽的污染,他正在進行着一級孽化!”
“孽化?”張升不解。
亞斯有些激動,掏出雪茄點上,吞吐幾口後興奮道:“看來咱們遇到正主了。”
“還記得上次我爲你講過‘罪’的分類吧。
‘孽’的分類相對罪來說,更加的複雜且沒有規律性,所以組織內部根據其污染程度,爲其分出了三個階段。”
說着,亞斯伸出了三根手指,按下一根繼續道:
“孽化污染的初期,被稱之爲「蛻變體」,是人類朝着污染生物轉化的第一階段。
這一階段的人類,會出現諸多顯著的非人類特徵,思維也時常混亂,非常容易就能分辨。
而到了第二階段的「成熟體」,則會基本完全喪失人類的特徵,徹底轉化爲孽的污染生物,思維偏激且具有非常恐怖的‘本能活動’。
這個階段的孽或孽化者,已經擁有了許多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並且擁有快速散播污染的屬性。
當它們在這個階段,積累了足夠的高純度的能量,則會朝着第三階段的「返祖體」進行所謂的進化。
這種級別的污染生物,非常強大與稀少,思維方式已經完全與人類不同,且它們將具有接觸「高位」存在的資格。
這種級別的存在基本上很少活動在明面上。
但是!
這種級別的存在一旦組織發現,都必然會派遣強大的行刑官進行【處決】,以免它們朝外界持續散播污染,造成大規模的孽化,以及積累進階「高位」的資本。
每一階段都被分爲初期、中期、飽和期三個小階段,其中每一個小階段的增加,威脅都會成倍數的增長。”
“也就是說,這個老人已經開始受到了孽的污染,此時正處於第一階段裏的「蛻變體」初期?”
張升瘋狂吸收着這個世界的知識,心中也有幾個問題在不斷構建。
“沒錯,根據你的描繪,我可以基本確定這是他已經開始了孽化。”亞斯斷定道。
“那孽是如何產生的,他又是如何產生的孽化?”
“孽的源頭,是非常恐怖的一羣傢伙,組織內部稱祂們爲【舊王】,是一種不可名狀,甚至不能提及的禁忌。”
亞斯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濃郁到極點的忌憚,停頓少許,他才繼續爲張升普及這些‘常識’。
孽的污染方式有很多,但都無例外,最初的感染肯定是接觸過至少爲更爲高級階段的孽化者或孽本身。
受到污染,精神的防線崩潰是孽化的開端,繼而是肉體的崩潰,基因被扭曲污染,逐步淪爲新的傳染源。”
張升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看起來孽的存在要遠比罪的存在更加恐怖。
不僅如同牛皮癬一般難以根除,甚至它們的階級頂端之上,還有某種「高位」存在可以與組織掰手腕。
或許是見張升這副嚴肅的表情,一旁的亞斯倒是回過神來,輕鬆的說道:“不用這麼嚴肅,一般高階段的孽化者都並不在城鎮附近。”
說罷,亞斯將雪茄放在自制的簡易菸缸裏,站起身拍了拍張升的肩膀。
“在試煉裏,這個初期的孽化者肯定算是一位比較重要的角色。
而且,或許我們能順着他這條線索,找到真正的【污染源】。”
說着,亞斯眯起了眼睛,充斥着一股強烈的自信。
這股銳利的精芒稍縱即逝,下一秒亞斯就恢復了平常的和善笑容。
“傑森,你的能力在這裏非常有用,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再探查些有用的消息。”
“嗯,先順着眼前的線索展開調查吧,嘗試找出更深層的線索。”
說到這裏時,張升開始散發衍生的稻草(次級植體),開始以他爲中心,緩慢的包裹起整個木屋。
“我大致已經能分辨孽化的氣息了,貌似.......這木屋附近還有更嚴重的孽化。
我需要時間覆蓋整座木屋,才能瞭解詳細的信息,先休息一會,好了再開始行動。”
.......
就在張升兩人離開後。
二樓盡頭的房間裏,老人僅憑一根昆蟲腿便撐了起來,朝着窗的位置走去,眼裏滿是病態的渴望。
將窗戶推開一道不算大的縫隙,
沒有絲毫的猶豫從中直接跳下,
二樓到地面的跳躍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因爲他只有一條腿發生了高度的變異,所以行走起來有些扭曲,坡腳般走向了木房的北面。
蒼老發皺的皮膚在地面摸索,
地面裏深藏的木板發出了一聲脆響。
他如同癡漢一般趴在地上,用眼睛在剛打開的地窖口探着。
黑暗中細長的脖頸,帶着一顆蒼白的臉,死死的盯着黑暗中被鎖住的身影,露出了癲狂的笑容。
即便被鎖住的身影充滿惡臭,即便那身影是一隻長着肥大人臉的臃腫昆蟲!
吱嘎嘎!
老人露出迷戀的表情,貪婪的吸吮着空氣中獨屬於昆蟲的惡臭氣味。
品味許久後,他才戀戀不捨的關上了地窖的木板,
眼神中的癡迷逐漸被癲狂替代,
僵硬的將頭以常人無法做到的程度,活生生的旋轉了180°。
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擡頭望向木屋的二樓:
“從天堂谷出來的學生?
或許吧。
他們肯定是貪圖我的寶貝,明天就要找機會殺了他們!
嗯......
或許,喫掉應該更加保險,嗬嗬........。”
地窖門口逐漸響起了一陣壓抑的笑聲,穿透惡臭骯髒的土壤,緩慢的傳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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