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下雪、結婚（上）

週末。

四九城裏已經連續下了幾天的雪，彷彿沒有止境，仍然沒有停止飄落，紛紛揚揚的雪，如鵝毛般灑落，漫天飛舞。

天空還是陰沉沉的，跟整個四九城一片銀裝素裹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如同一張黑白相片。

西北風不時呼嘯着從帽兒衚衕西口穿過，再從東口咆哮着去了遠方…，整個衚衕猶如一個巨大的口哨，發出陣陣淒厲的吼聲。

天色雖暗，但時間已是不早。

易華偉赤身從被窩裏鑽出來的時候，不由打了個激靈，穿好衣服，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幾天沒鍛鍊就感覺身上骨骼咯吱作響。

今天院裏倒是安靜了許多，前幾天剛下雪的時候可把院裏小孩高興壞了，又可以滾雪球、打雪仗了……，幾天下來，幾個毛孩子也萎了，這會還沒有起牀呢。

待易華偉洗漱完後，一大媽早就準備好了早點。

“明年應該有個好收成了。”

一大媽邊扒拉着爐子邊對易華偉說道，隨着爐火逐漸旺盛，屋裏也生出了一絲暖意。

下雪太早也不是好事，去年十月份就開始下雪了，氣溫又反覆，導致北方大部分地區小麥減產。

“嗯，瑞雪兆豐年嘛。”易華偉點頭應道，說着，端起米粥喝了一口。一口米粥下肚，滾燙的米粥瞬時把寒意驅散開了。

易華偉不由發出一陣哼哼：“啊！～舒服～”

“這孩子！～～”一大媽拍了一下發出怪叫的易華偉：“對了，過幾天光齊結婚，你記得請個假呀，老劉昨天還特意跟我說了這事。”

“好的，我記得這事。…媽，用熱水洗啊。”

一大媽洗手的間隙，易華偉給她盛了一碗米粥，隨口問道：“我爸呢？還沒起來啊？”

“你爸今天凌晨三點多就被老劉喊出門了，還沒有回來呢。”

一大媽一邊用手掌託着碗感受着碗上散發的熱意，一邊埋怨道：“這老劉也真是的，自己兒子不使喚，叫你爸去…，你爸也是，這老劉平時都沒個好臉，還上趕着去幫忙。”

“這個天氣，除了我爸還有誰願意跟他一起去？劉光天兩兄弟也搬走了…”

“可是，怎麼還沒回啊？”

應該是爲了光齊婚宴做準備，去了夜市買東西。易華偉皺了皺眉頭，看了下手錶，頓時有些不安，現在已經快七點半了。

正念叨間，門外就傳來撣衣服的聲音，易華偉忙走過去開門，果然是父親回來了。

“爸，怎麼纔回來啊？東西買好了？”

易華偉接過帽子，幫父親撣了幾下衣服，問道。

“這天氣…，”易中海臉色被凍得有些僵硬發青，接過一大媽遞過來的熱水，一口下去，才感覺人活了過來，長舒一口氣：“嗯，買回來了，東西不多也沒別的，都讓老劉帶回去了。”

“你可真是的，這麼大冷的天，…你圖啥？”一大媽有些心疼地看着老伴。

“都是鄰居，既然人家喊了，也不好不去。”易中海看了易華偉一眼，想說什麼，卻忍住了：“好了，不說了，喫飯吧。”

“爸，怎麼了？”

易華偉看着欲言又止的父親問道。

“沒什麼。“易中海搖了搖頭：“…喫飯。”

………

“老頭子回來了？東西都買好了吧？”

二大媽接過劉海中手上的布袋，打開一看，有些失望地說道：

“怎麼才這麼點？這也不夠啊，明天還去？”

袋子裏就一塊兩三斤左右被凍得硬邦邦的豬肉，還有一小袋糖。

“有就不錯了，這個天氣…，也沒幾個人出來。”

劉海中沒好氣地說道：“去什麼去！…飯弄好了沒有？”

“好了，早就等你回來了，沒東西買怎麼還耽誤這麼久？”二大媽瞟了莫名生氣的老伴一眼。

“今天也不知道是撞到了那路瘟神…”

劉海中把東西放下，坐到桌前：“不知道派出所發什麼瘋，這麼冷的天，還去抓人，我跟老易躲了一會纔回來。”

“啊！那你沒事吧！”二大媽緊張地看着劉海中。

“有事我還在這裏啊？”瞥了老伴一眼，劉海中端起碗開始喝粥。

“那怎麼辦？眼瞅着快到日子了，就這麼點東西，還不夠一桌呢。”

二大媽犯起了愁。

“事到如今，也只能讓老易找傻柱說說了。”劉海中嚼了一口已經冷下來的饅頭，說道。

劉海中倒是有自知之明，他跟傻柱關係不能說一般，只能說不太好。他去找傻柱借自行車是因爲傻柱抹不開面才答應的，要是跟傻柱開口讓他弄點肉過來，傻柱肯定會推脫的。

“那你跟易中海說了沒有，他答應了嗎？”二大媽盯着劉海中道。

“沒答應，…但也沒拒絕，只是說他試試。”劉海中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哦，易中海開口，傻柱應該還是會給他這個面子的。”二大媽頓時放下心來。

劉海中看了這婆娘一眼，沒吭聲，繼續喫起了饅頭。

………

“人沒事就好，你可不能再去了，犯不上爲了老劉的事把自己搭進去。”

見老伴神色有異，在一大媽追問下，易中海還是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這會一大媽還心有餘悸地看着老伴。

“嗯，他也不好意思再叫我去了，他的意思是讓我跟柱子說說，看能不能從食堂勻一點肉出來。”

喫飽後，易中海掏出根菸點了起來，順手遞了一根給易華偉。

“那您的意思是？”易華偉接過煙，順手夾在耳朵上。

“一會，我去柱子那說一下，雖然柱子跟他關係不太好，但都是街坊鄰居的，又是大事，柱子應該會答應的。”易中海深吸一口，吐出一道煙柱。

“您一晚上沒睡，先去睡會，一會我去跟柱子哥說一下。”易華偉看着有些疲憊不堪的父親道。

“行，你去說也行。”易中海笑了笑，點點頭。

“嗯，您早點去休息，我這就去跟柱子哥說一聲。”

想着一會還跟楊紅梅約好了去玩，還是早點去說吧。易華偉跟二老說了一聲，便轉身出了門。

………

“啪啪啪～”

“柱子哥，在家嗎？”易華偉敲了敲何雨柱房門。

“在呢，等會啊！”

屋裏傳來一道女聲，沒一會，張桂芳就過來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