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一隻棕色的大公雞在亂跑着。
其身後,身着灰色布衣的河源田直盛,正擼起袖子,奮力追趕着。
頂着鮮紅雞冠的公雞,憑藉其雙腿上粗壯的肌肉,數次從河源田直盛手中逃脫。
“可惡!我一定要抓住你!”
俯下身子,河源田直盛死死地盯着那隻不遠處背對着自己的公雞。
一步一步,緩緩地拉近自己與公雞的距離。
呦西!這次一定能成功!
河源田直盛的心中剛出現這個想法,那隻公雞剛好轉過頭來。
一人一雞,四目相對。
意識到不妙的河源田直盛,第一時間向前飛撲而去。
咯咯咯——
撲騰着自己的膀子,公雞立刻開始逃命。
撲通——
河源田直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吃了滿滿一嘴土。
“呸呸呸...該死...”
擡頭望去,那隻公雞正高高的揚起的自己頭。
陽光的襯托下,好似一位得勝而歸的將軍一般。
自那次從平田宅邸回到寨子後,葦名一心便向衆人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爲了復興葦名的大業不出差錯,衆人沒有異議,紛紛願意跟隨葦名一心尋找新的據點。
從寨民中挑選了不足百人,跟隨葦名一心等人離開。
念及舊情,鬼庭雅孝留下了兩車糧食,帶走了剩餘的兩車糧食和一車錢財。
尋到一處廢棄的內府軍據點,通過幾日的改造,新的據點便出現了。
飛猿在一次意外巡邏中,抓到了幾隻野雞。
衆人決定將這些野雞養起來,對於這些人來說,肉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不要提什麼肉是骯髒的,喫肉是對神明不敬。
葦名衆裏可沒幾個人是對神明有敬意的,神明真有靈的話,哪來那麼多戰亂?
此刻的河源田直盛,正在追捕一隻逃離雞圈的雞。
原本以爲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讓河源田直盛沒想到的是。
這隻雞,格外的靈活。
不僅跳的非常高,時不時還能短暫的飛兩下。
拍了拍身上的土,河源田直盛站了起來。
這時,剛剛加入葦名衆不久的野上玄齋,從一側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望着灰頭土臉的河源田直盛,野上玄齋愣了愣,“直盛大人,你怎麼了?”
河源田直盛伸手指着遠處散步的公雞,“玄齋,抓住那隻公雞!”
野上玄齋聽罷,也是立刻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公雞。
“呦西!交給我了!”
話音未落,野上玄齋就已經撲了上去。
撲通——
咯咯咯——
你追,它逃,你撲空。
野上玄齋幾趟下來,取得的效果,甚至不如剛剛的河源田直盛。
“我來助你!”
大喝一聲,河源田直盛抓起一旁的小籠子,朝着那隻公雞扔出。
眼看籠子就要罩住那隻公雞,誰料,公雞猛地一扇翅膀,打飛了籠子。
公雞高傲的擡着頭,瞥了兩人一眼,向一旁走去。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憤怒。
“我去拿刀!我要剁了它!”
“等等!沒有一心大人的命令,不能殺雞!”
野上玄齋冷靜下來,放棄了拿刀的想法。
兩人一左一右,再次對公雞發起了抓捕行動。
片刻後,兩人靠在一旁屋子的柱子下。
看着遠處依舊安然無恙的公雞,野上玄齋不由得疑惑道,“怎麼回事,連一隻雞都這麼靈活。”
河源田直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想...這隻雞在山中活了那麼久,這些逃命的動作一定練了許久。”
就在兩人準備放棄時,山內兄弟倆也剛好巡邏結束,走了過來。
“喂,直盛大人,你們坐在那裏做什麼?”
朝着河源田直盛揮了揮手,山內利勝開口道。
雖然丟人,但最終,河源田直盛和野上玄齋呼了口氣。
還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全部經過告訴了山內利勝。
山內利勝想了想,拍了拍身旁自己弟弟的肩膀。
“去吧,典膳!”
山內典膳一臉懵的點了點頭,被河源田直盛拉到一邊。
隨後,三人抓雞小隊正式成立,一場大戰再啓。
“在那!抓住它!”
“豈可修!看我的!”
“所有人!別動,慢慢靠近!”
“快追!”
“圍住它!”
咯咯咯——
巨大的動靜,很快就將誠澤駿佑等人引了過來。
衆人帶着好奇的目光,靜靜的觀看這這一場大戰。
“直盛!你這傢伙也太笨了!夾住你的雙腿啊!”
柱子旁的鬼庭雅次,扶着柱子,一邊跳一邊喊着。
場中的河源田直盛,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瞪了一眼,“閉嘴!有本事你來!”
如此明顯的激將法,鬼庭雅次會中記嗎?
擼起袖子,鬼庭雅次衝入場中,“呦西!我來!”
隨着又一人的加入,場中局勢逐漸對雞兄不利了起來。
在付出吃了一嘴土的代價後,四人成功擒住了雞兄。
啪啪啪——
場邊,望着灰頭土臉,渾身雞毛的四個人,誠澤駿佑不由得鼓了鼓掌。
“精彩,精彩至極!”
一旁,飛猿若有所思的附和道,“確實,看得我緊張不已。”
屋檐下,觀看了抓雞全程的梟,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蝶皺着眉頭,看着一臉嚴肅的誠澤駿佑和飛猿,內心滿是疑惑。
精彩?哪裏精彩了?
飛猿身後的川蟬亦是眉頭緊皺,想法與蝶一致。
今日,四英戰一雞。
這將是被載入葦名衆歷史的一刻,將被所有人銘記。
“一心大人讓大家去大帳集合,說是有要事相商。”
遠處,鳴谷盛一郎朝着這邊喊道。
聽到是葦名一心的命令,衆人趕忙朝着大帳走去。
片刻後,所有人趕到了大帳。
沒有看到葦名一心,只看到了一桌子的酒杯和幾個酒壺。
取掉臉上沾着的雞毛,河源田直盛轉頭望向一邊的鳴谷盛一郎。
“盛一郎,這是怎麼回事?”
鳴谷盛一郎皺了皺眉,“不清楚,是雅孝讓我去通知大家的。”
“哈哈哈,我要說的事就是,請大家喝酒!”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帳外傳來,葦名一心和鬼庭雅孝從另一側走了進來。
聽到“喝酒”,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朝着一心鞠了一躬後,衆人紛紛就坐。
一杯杯酒倒好後,隨着葦名一心的舉杯,衆人也跟着趕忙舉起了酒杯。
“我們來此處已有月餘,如今,我們得到了平田家的支持,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便能光復葦名!今日,這些美酒就當犒勞大家了!”
說罷,葦名一心一口飲盡了自己杯中的酒。
衆人也跟着舉杯,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每個人都收起了架子,徹底放開了。
“喂喂喂,梟,你這傢伙不會喝醉了吧?”
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梟,鬼庭雅次開口道。
鬼庭雅次這一開口,衆人也注意到了梟的異樣。
擁有熊一樣高大體型的男人,此刻竟是臉色通紅,跟醉酒了一般。
梟瞪大眼睛,再次端起一杯酒,猛地喝完。
“哼,這酒如茶一般,我怎會喝醉?”
一側,飛猿認可的點了點頭,“確實,好喝是好喝,就是味道不夠。”
隨後,拿出腰間的葫蘆,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嘶——
嘖嘖——
喉嚨彷彿如火燒一般,一口下肚,令人心神愉悅。
眯着眼睛,飛猿一臉享受,“果然,還是猿酒跟對我的胃口啊。”
眼尖的誠澤駿佑,一看就看到了獨自享受的飛猿。
“飛猿,你葫蘆裏的酒給我來點。”
聽到聲音的飛猿,見是誠澤駿佑,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葫蘆遞了過去。
誠澤駿佑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口猛灌下肚。
嘶——哈——
齜着牙,誠澤駿佑面目猙獰。
他是真沒想到飛猿這酒如此的辛辣。
前世,誠澤駿佑也曾嘗過白酒。
可那股辛辣,和飛猿的酒簡直沒有可比性。
飛猿酒的辛辣,彷彿在身體裏點了一把火一般。
感覺下一刻,嘴中甚至能吐出烈焰。
誠澤駿佑的窘態被衆人盡收眼底,激起一陣笑聲。
“哈哈哈,駿佑,小孩子還是不要飲酒了。”
捂着肚子,鬼庭雅次一臉欠揍的說道。
鬼庭雅孝等人雖然也在笑,但笑的十分收斂,沒有鬼庭雅次那麼放肆。
飛猿咬着自己的嘴脣,一臉嚴肅。
剛要開口要回自己的葫蘆,就見誠澤駿佑拿着葫蘆向鬼庭雅次走去。
數十秒後,鬼庭雅次張着嘴,不停的吐着氣。
“見鬼,這是什麼酒...這也太辣了吧...”
如果第一個人受不了還好,現在兩個人都受不了這酒。
一時間,衆人目光緊盯着誠澤駿佑手中的葫蘆。
就連葦名一心,也一臉好奇朝這邊看着。
誠澤駿佑聳了聳肩,開始給每一個人倒酒。
每倒一杯,角落裏,飛猿眼中的光便黯淡一分。
很快,帳內的每個人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除了葫蘆的真正主人。
此刻,他正滿眼熱淚的望着誠澤駿佑手中的葫蘆。
葦名一心抿了一口杯中的猿酒,瞳孔微張,“真是夠辣!駿佑,這是什麼酒?”
握着葫蘆的誠澤駿佑指了指一側的飛猿,“這不是我的,飛猿的酒。”
“猿酒。”
衆人帶着疑問的目光看向飛猿,飛猿擡頭說道。
聞了聞杯中的酒,蝶疑惑道,“猿酒,是猿猴們釀的酒嗎?”
“不,菩薩谷的那幫臭猴子們,總喜歡把果子藏在自己的洞裏,久而久之,就會產生這種辛辣的酒。”
拿回葫蘆的飛猿,望着手中的葫蘆,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又喝了一陣後,有的人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有的人踩着椅子放聲歌唱。
誠澤駿佑趴在桌子上,望着自己手中的酒。
這種放空一切的感覺,真好啊。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位身着華麗和服的女子。
那女子緩緩踏步來到自己的面前,輕撫着誠澤駿佑的臉頰。
誠澤駿佑放下酒杯,伸出手想要觸碰。
下一刻,栽倒在了地上。
那原本盛滿酒的杯子出現在了蝶的手中,“嘿嘿,這杯酒歸我了!”
剛要張口,杯子再次消失不見。
“啊嘞?去哪了?”
蝶朝桌下看了看,擡頭,看到了不遠處一臉笑意的誠澤駿佑。
“還我酒!”
“用幻術騙酒喝...真有你的。”
“切,不喝就不喝。”
撇了撇嘴,蝶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自己的幻術對上葦名一心和誠澤駿佑,完全沒用啊。
瞥了一眼一旁紅着臉,呼呼大睡的梟。
蝶哼了一聲,隨後,給了梟的屁股一腳。
捱了一腳的梟,沒有絲毫反應,只是伸手撓了撓自己屁股。
隨後,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了起來。
“兄長!!!”
“弟弟!!!”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鬼庭雅次與河源田直盛抱在一起,兩人哭的稀里嘩啦。
抓着河源田直盛的肩膀,鬼庭雅次一臉認真,“兄長!你變矮了!”
“雖然我不記得我有個弟弟,但既然你叫我兄長,我倆就是真正的兄弟!”
兩人對視片刻,再次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兄長!!!”
“弟弟!!!”
誠澤駿佑捂着臉,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兩人。
身旁,野上玄齋握着杯子,迷迷糊糊的盯着誠澤駿佑。
“我一定要打敗你!...爲了平田大人!成爲...第一....”
呼——呼——
栽倒在地,野上玄齋睡了起來。
“神祕山谷中~”
“到底有什麼祕密~”
“那傳說中的菩薩谷~”
“是否真的有菩薩~”
“.........”
飛猿站在椅子上,放聲歌唱着。
曾經,飛猿數次喊着要離開菩薩谷,離開那些他口中的臭猴子。
可其實,他明白。
菩薩谷和那些猿猴,早已成了他生命中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歌詞中蘊含着對菩薩谷無限的懷念。
難以想象,平常嘴上不饒人的飛猿,也有這樣的一面。
至於唱的如何...
只能說,自信的女人最美麗,自信的男人挨拳擊。
沒唱幾句,川蟬就難以忍受,出手讓飛猿快速進入了夢鄉。
“乾杯!”
“乾杯!”
鬼庭雅孝與鳴谷盛一郎,肩搭着肩。
兩人都拿着空杯子,不停的碰杯、喝酒。
看着大家的樣子,坐在中間的葦名一心哈哈大笑着。
隨後,拿出不知從何處拿來的葫蘆,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嘶——
“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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