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發天災

模仿巧兒是需要時間的，不管是在唐國還是在楚國，那個人一定在巧兒身邊蟄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不然那個人也不能和巧兒相似到如此程度，而她也不會一點也沒有察覺。

畢竟巧兒也是跟了她這麼長時間的人了，換了人是非常容易發現的，那人連生活上小小的細節也能模仿到位，必然觀察時間短不到哪裏去。

不管是在哪裏開始取代了巧兒，她現在已經不可能去楚國了，那麼只要現在把身邊的人都排查一遍，那巧兒就不會有危險，她也不用在經歷一次自以爲的背叛。

她讓屋內幾個人都離開後讓巧兒進來，再仔細試探了一番確定她現在還是真的巧兒只後，讓她解開衣服在自己的腰側較爲隱蔽的位置點了一顆紅痣。

那紅墨是顧湘差人送來的，鄰國特製的一種墨，宮裏面有這個的人不超過五個，這墨觸到皮膚用普通的清水是洗不掉的，要用特定的藥水才能洗掉。

巧兒不懂顧菱這樣做的原因，但還是乖乖任由她擺佈。

做完了一切之後，顧菱叮囑她“記得今天的事情誰也別告訴，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而且你要藏好這顆痣，不要讓別人發現，明白嗎？”

巧兒重重點了點頭，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

今天她和公主有了專屬的祕密，連沐雨也不知道呢，這樣的感覺可真令人高興！

顧菱滿意地看着離開的巧兒。

魚餌已經準備好了，如果這個池塘裏真的有魚，此刻也開始圍着魚餌轉圈了吧？

年關將近，各宮都已經忙活起來，顧菱除了偶爾要被叫去看嫁衣的樣子，還經常被顧湘叫着一起選新年的衣裙珠釵，一邊還要學制毒，還了解起了易容術，倒是充實得很，把許多事情都拋在了腦後，只偶爾夜深的時候會想起來傷感一番。

離除夕還有不到七日的這天，顧菱本來的安排是要和沐雨幾人一起玩雪，但是雪下了一天也不見停，她們只能呆在窗前看着鵝毛大雪發呆。

窗外偶爾路過一兩個小宮女，都是急匆匆的，臉凍得通紅。

“真掃興，難得想玩一玩。”顧菱不禁有點沮喪。

沐雨在一旁安慰她說“明兒停了也能玩的，公主且等上一晚。不過今年雪天不少，瑞雪豐年，明年必定是個豐收年，百姓想必也高興。”

顧菱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反倒沒有那麼想玩了。

但是第二天，雪不僅沒有停，反而比前一天還要大了。

因爲積雪過多，宮裏大部分的人都出動去清路上的雪以確保通行正常。

此時大家都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宮裏許多人每天大半時間都在清雪，而朝廷上上奏的人多了起來，大家才意識到這場這是一場雪災。

真正爆發是在除夕前兩天。

郊外的民房被壓塌了一大半，許多百姓在冬日裏流離失所，不少人無家可歸都紛紛跑到了京城內，在街邊的屋檐下躲避，膽小些的乞討或者到處找苦力企圖混個溫飽，有些個膽大心懷的做起了偷竊打劫的事情來，加之本來臨近年關，城內人本就多，一時間，城內到處都起了大大小小的禍事。

而房子牢固的也並沒有太安全，因爲家裏炭火不夠，活生生凍死在家裏的不在少數，這本該是一片喜氣祥和的時候，竟然像是亂世一般，走在民房間能聽到哭喊聲，棺材鋪還有一些賣祭品的店鋪生意暴漲，連郊外也出現亂葬崗。

而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只因最接近民生的官員貪圖省事不願上報，對民怨視而不見，致使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皇帝知道的時候已經民怨四起，甚至有的地方起了民暴，他大發雷霆，派遣了一大批官員去鎮壓解決。

很快，戶部財政大臣又加急上書來要求國庫撥錢，要給難民發放房屋修葺和度冬炭火以度過冬天。

皇帝一時間犯了愁。

本來因爲前朝持續了多年的戰火，國庫本來就不充盈，年底結算軍餉沒了一部分，加之前一段時間各宮都採購了過年的各種東西，這也是一筆大支出，皇帝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有雪災，花錢的時候只留了一小部分的錢給應急，現在就算全部拿出來也是不夠的。

“聽說皇后從大殿出來的時候還是鐵青着臉的，外面站得近的宮人都能聽到陛下吼皇后的聲音。”巧兒在顧菱身旁說着從其他人那兒聽到的話。

顧菱心裏也覺得不好受起來。

她上一輩子這個時候還在楚國的路上，也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雪災，更不知道後來到底是怎麼解決的，但是她知道天災降臨，苦的都是百姓。

她暗地裏把辛爍叫了出來遞給他一個小匣子“這裏面是父皇賜給我的一些商鋪田產，你拿去典賣了，用那些錢去郊外分給那些百姓，房子塌了的就多分些，再找些靠譜的人組織一下施粥，讓他們度過難關。”

辛爍有點不解“只在郊外嗎？”

顧菱嘆了口氣，也不怪辛爍不知道，“現在城門已經關閉了，還派了兵把手不讓難民進來，外面的人都進不來，進到城裏的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救助了，可是城外那些沒有進來的，又沒喫的又塌了房子的人就不好過了，好歹是我大唐的子民，我怎麼忍心讓他們這樣。”

她又想到了什麼。叮囑辛爍“郊外賣炭火和木材的店家也要找人看着，不少人昧着良心發國難財，東西都漲起價來，萬萬不能，還有你不要提及是我，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辛爍接下匣子應了聲是，消失在房內。

果不其然，第二日戶部就拿到了撥下來的一筆錢率先解決了城內的基本問題，雖然不知道這筆錢是從哪裏來的，但是好歹解決了燃眉之急。

而與此同時，辛爍奔走安排，總算在天黑下來之前把一切安排妥當，看着郊外暫且安定的百姓，放心趕回皇宮。

今兒是除夕夜，辛爍每年都要陪着顧菱，今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