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
出乎意料的,姬瑤光沒有暴怒,只是輕聲重複了一遍“輸”這個字。
宋無憂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人太卑鄙,用激將法激我!”
他一激你就上當?
姬瑤光覺得自己血壓都升高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沾賭這個東西。”
“……說過。”
“那你往別人套裏鑽的時候,有沒有想起我的話?”
“……沒有……”
姬瑤光深吸一口氣,保持着冷靜,“你不用躲,我不會動你,管教你這種事,還是交給伯母比較好。”
“別呀,姐姐姐姐,我知錯了,你別告訴我娘,她打我下手比你還狠,你要是告訴她,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拉着姬瑤光的手,主動把頭放在下面,“你打我吧,姐姐,求你了。”
姬瑤光無言。
主動求打可還行?
“姐姐?”
姬瑤光扯出一個笑,熟練地揪住了宋無憂的耳朵,“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了,我就大發慈悲滿足你。想捱打是吧,行,我絕對不會手軟。”
聚豐樓再次響起一聲哀嚎,“嗷,疼疼疼疼疼,姐姐你輕點~”
姬瑤光聽他求饒十年,早就變得鐵石心腸,聞言力道不僅沒松還變大了,“不許掉眼淚!”
宋無憂可憐巴巴地捂着自己耳朵,“姐姐,你打都打完了,應該不會告訴我娘了吧。”
“嗯?你自己求我打你,又沒說我打了就不能把這事說出去。我打了,你娘還沒動手呢,我是個孝順孩子,絕對不會忘記乾孃。”
話落,她衝宋無憂展顏一笑。
宋無憂人傻了。
他盯着姬瑤光一張一合的紅脣,像是看到一個放出厄運的盒子,落入耳中的話也變成了捱打倒計時。
“姐姐……你,你,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對我?”宋無憂緊張的說話都結巴了。
女將軍的打能叫打嗎?那叫要命!被他娘打一頓,他得半個月下不來牀。
“害怕了?”姬瑤光噙着笑問,“以後還敢跟人家玩賭局嗎?”
宋無憂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敢了不敢了,以後誰慫恿我,誰激我,我都不會上當了。”
“所以……姐姐是放過我了,這件事瞞着我娘?”
“看你表現。知意,把小二叫進來。”姬瑤光不再糾結於宋無憂的事,轉頭吩咐道。
宋無憂十分上道,“姐姐想喫什麼就喫什麼,這頓算我的。”
於是姬瑤光沒跟他客氣,點菜跟報菜名似的,“八寶飯、煨牛腱子肉、吳越羹湯、清燉甲魚、炮羔羊、醋烹鵝、烤雞、羊湯、炸麻花、燒鵪鶉,再要個西湖醋魚。”
這麼多菜啊。
小二用看金娃娃的眼神看着姬瑤光,殷勤地給她倒茶,“您稍等,我去廚房讓大廚先給您做。”
眼見小二走了,宋無憂愁眉苦臉地交出自己的錢袋,“姐姐,咱們才幾個人,你點這麼多菜喫的完嗎?”【1】【6】【6】【小】【說】
姬瑤光一隻手託着下巴,另一隻手溫柔地幫他理頭髮,“喫不完呀,但不妨礙我宰你。”
宋無憂癟嘴,不是很開心。
明明小時候他挑食姬瑤光還訓斥他,說“浪費可恥,糧食難得”,現在卻爲了讓他多花錢點這麼多菜,太過分了!
沒等多久,小二端着燒雞推門進來,“客官慢用。”
肚子應景地叫了一聲。
宋無憂拿起筷子就要夾雞腿,還沒碰到燒雞,一隻手打了下來,“不許喫。”
他掏錢還不能喫口肉了?
宋無憂震驚地擡頭,像是第一天認識姬瑤光,“姐姐?!”
姬瑤光小心地把燒雞包起來,遞給了絃歌,“絃歌,你腳程快,這個燒雞你拿着,送到西大營去。”
西大營是姬擇當值的地方。
絃歌接過燒雞,揣在懷裏,仗着自己有輕功,直接從窗戶跳出,很快沒了影兒。
姬瑤光這纔有時間迴應宋無憂,“怎麼了?”
“這是誰呀,姐姐喫飯都不忘記他,”宋無憂語氣酸酸的,“這待遇我都沒有。”
姬瑤光好笑,伸出手在他額頭彈了下,“你可別說了,從小到大,我哪次少過你的喫的了?”
“你知道的,我的親哥哥親哥哥找到了我,昨天還給我買了許多首飾,我得投桃報李呀。”
“哦,是他啊。”宋無憂瞬間沒了興趣。
說話間,小二又送了兩道菜,宋無憂給姬瑤光夾了一筷子,“姐姐快喫,涼了就不好吃了。”
*
許幼菱回府之後馬不停蹄去了祖父的書房。
許閣老年逾古稀,最疼愛的就是許幼菱這個大孫女,見到她樂呵呵的放下了筆,“幼菱怎麼來了。”
許幼菱從袖口取出一張宣紙,恭敬地遞給許閣老,“爺爺,您看這字。”
這是她臨走時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拿回來的,就想讓許閣老認一認這是誰的字,“您知道,這是哪位書法大家的風格嗎?”
許閣老笑眯眯地接過來,“喲,我們幼菱想跟他學書法?”
“不是這樣的,我只想知道,寫出這字的人,師從於誰。”
許閣老展開宣紙,細細品鑑起來,越看臉色越凝重。
“這字我確實有些熟悉,”許閣老摸着鬍子,“幼菱,這是誰的墨寶?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今天品詩會上,我親眼看到一個女子寫出來的。爺爺,您快告訴我,教她寫字的人是誰?”
許閣老沒有立刻解答,轉身在書案上翻找,良久,才如獲至寶似的捧着幾張書信放在桌上。
他招手讓許幼菱湊近了看,“幼菱,你看這兩張紙上的字,像不像?”
許幼菱探頭,“像,太像了。”
許閣老又翻出一張紙,“還有這張。”
“這樣看着,倒像是集二者之優點練出來的字。”
許閣老高深莫測地將紙張收起來,“那你知道,我拿出來的這些,都是誰寫的嗎?”
“誰?”
許閣老點點桌上孤零零的宣紙,“左邊幾張,是陛下給我的書信,右邊那張,是我早些年偶然得到的,長公主的墨寶。”
許幼菱瞳孔一縮,“陛下和長公主?居然是陛下和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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