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進了一步

郭老大說道:“事到如今，我沒什麼隱瞞的，你問吧。”

陳鐵低聲道:“你這個保險櫃裏邊是不是放着赤目血棠的畫作。”

“是…十年前，我和羅老拐冒雨從山上回來，我就忘不掉赤目血棠的樣子，便快速將其臨摹下來。”郭老大將保險櫃開啓，拿出裏邊一張摺疊的畫紙。畫紙所畫內容，正是山坳中那株赤目血棠。

陳鐵道:“這幅畫，你是否給過其他人看過。”

郭老大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給別人看過這些，除了你們兩個。”

陳鐵嚴謹道:“你仔細回憶一下，我需要肯定的答覆。”

郭老大說道:“絕對，沒有。我保證，雖然我將赤目血棠的輪廓和形態顯示在畫板上過，但這幅真而且真的赤目血棠，我始終是獨自觀賞。”

陳鐵道:“既然沒有向別人展示。你最近三年這些畫作，少不了和人接觸。在這些接觸的人裏邊，有人向你特殊打聽作畫經驗和靈感嗎，尤其是近期一個月以來。”

郭老大說道:“當然有不少人向我打聽，但我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回覆。要說近期，有兩個人我接觸的多。他們也都有繪畫天賦…原本我不想交流太多，耐不住這兩個人特別熱情，又是作畫的老手…”

“其中一個是老李，這人是縣城中學的美術老師…另外一個人，也畫了很多年，他說自己本職工作是個看大門的，畫畫是平時的愛好，對了，他叫馬平。”

陳鐵道:“和他們交流的時候，你提過到盤龍嶺嗎。”

郭老大想了想，隨即回覆道:“老李問我，我說平時進山裏多，觀察山裏一草一木，一待就是大半天。馬平問的時候，我直接說的山裏。馬平當時沒說什麼，隔天就問我具體位置。我說的是家附近的山。但我沒提到盤龍嶺。”

“那這個馬平是不是本地人？”

郭老大說道:“是本地人，聽口音就是我們周邊村裏的。”

“馬平的照片，電話，你有嗎。”

“有，我可以發你。”郭老大發了電話。

“就問到這裏吧。”陳鐵點點頭，示意羅老拐可以走了。

羅老拐指着邊上，甩手道:“郭老大，我奉勸你一句，這幅畫還是燒掉，對你比較好。”

郭老大一副苦澀的表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郭老大家，羅老拐追上前邊的陳鐵。

“鐵蛋，就這樣放了郭老大嗎。”

“我們沒有權利拘留郭老大，更何況郭老大的行爲，雖說間接導致對方發現了山裏有赤目血棠，但是具體定罪…恐怕很難…”

赤目血棠的兇險外人根本不得而知，想讓警方給郭老大定罪，陳鐵覺得不太現實。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查這個叫馬平的傢伙。

羅老拐深深吸了口氣，最終也只能無奈的點頭。

兩人一邊走着，陳鐵拿起手機給王詩怡發去短信，讓她查一下馬平這個人。

陳鐵說道:“老拐叔，我認識咱村的王警官，信息已經發了，警方的人很快就會徹查馬平。”

羅老拐說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發給三胖，三胖會告訴我。”

兩人在小道分開，陳鐵回到家後不久，王詩怡打來了電話。

“壞傻子，我找同事調出了馬平的信息。你找這人做啥的。”

“今天盤龍嶺不是發生了一起偷獵者進山的事件，你們縣局收到了消息吧。實則，這五個人受人指使。他們的目的是…”陳鐵將實情感知了王詩怡。

王詩怡說道:“那這個馬平與整件事有不可分割的關係。我們查到馬平是鎮政大樓的看門人，年齡49歲，他的社會關係很乾淨的。沒有案底。”

陳鐵擡眉道:“原來是這樣。馬平是鎮政的人…不過，他的身份地位，並不足以引起背後的事情…”

王詩怡說道:“沒錯，疤頭哥五個人都是慣犯…這幾個人，被關進來，我們有人摸到他們有案底。不過，案底被人動了手腳。馬平一個看大門的，和疤頭哥他們一樣，只是小人物。背後總指揮，我懷疑是鎮政高層的人。想徹查鎮長宋如龍的話，可不是這麼容易的。得有證據。”

陳鐵說道:“我們有證據。”

“什麼證據啊壞傻子？”

“疤頭哥他們說出有人指使，沒有親眼看到這個人，不過疤頭見到了他的半張側臉…這人聲音沙啞，右側顴骨有一顆痣…只要把這個人，找出來…讓疤頭指證他，就構成證據。”

“這個方法可行。”王詩怡說道:“事關鎮政的人…我們從鎮政人員資料開始吧…”

陳鐵給出建議，陳鐵說道:“還有更快的辦法，你可以直接問問周國富，周國富是副鎮長，之前來過杏林村一次，我見過這人。他應該和宋如龍不是一條船上的。想查鎮單位，讓他去查最清楚快捷。”

“我對這人也有耳聞，我馬上聯繫。”

掛斷電話，王詩怡馬上與周國富連線。

“姐夫，你跟誰打電話呢，周國富是副鎮長啊…”孫東明蹲在院子一角，看着天色也快黑了。孫東明覺得肚裏餓得慌。

“去你姐姐家吧，你姐從廠裏回來，會做飯，你上她那兒喫飯。”

“我姐現在不要認我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姐夫，晚上我在你這裏湊合一頓，你看怎麼樣。”

“家裏還有食材，你真餓了，那就做晚飯吧。”

“好嘞，我給你幫忙。”

陳鐵走進廚房，孫東明跟着。

彼時，周國富已經接了王詩怡的電話。

掛斷電話，他放下公文包，又坐了回來。原本這時候，周國富已經下班了。

“小方，我要我們單位所有人的資料，發我。”

周國富對兩名助理說道。

“阿明，你調一下，鎮政大樓的監控，時間就是三天前後夜，我們院倉庫角度…”

周國富對員工的樣貌記得不是很清楚，在周國富的印象裏，沒有王詩怡形容的這個人。反倒是那天晚上，他看到宋如龍和一個陌生人碰頭，王詩怡的話恰好引起了周國富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