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們的紀念

第二天，兩人醒來後，彼此都很害羞。

許婧裹着被子，臉紅得像蘋果。

洪立也很自責“對不起，我昨晚太沖動了！我會負責的！”

許婧把頭蒙進被子不語，只是覺得下體隱隱作痛。

“婧！你生氣了嗎？”洪立拉開被子，以爲許婧哭了。

“我……我有點自責，我覺得我對不起雲舟……”許婧難過的說道。

洪立摟過許婧，安慰道“他會祝福我們的，他沒有福氣娶你，我這輩子會替他愛你，疼你！下輩子，換我先認識你，我會牢牢抓住你！不會讓別人搶走你！”洪立一邊安慰一邊親吻許婧滑落的眼淚。

許婧軟軟地靠在洪立結實的胸膛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漸漸平復心情。

“等回市裏，我們去看看顧雲舟吧，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洪立開口道。

“嗯！”許婧輕聲回覆。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告訴顧雲舟，許婧的思想很傳統，一輩子只應該跟一個人。昨晚，她是酒後亂性了。

躺了一會兒，洪立起身穿衣服。許婧看着男人健碩的肌肉和古銅色的皮膚，心裏開始澎湃。

許婧矇住被子，不敢看。怕多看一眼就會犯花癡！

洪立發現許婧的異常，忙拉開被子調侃“怎麼了？昨晚不是已經見過了，還害羞！”

洪立拉開被子的瞬間，看到許婧紅撲撲臉，和白皙的身體，心裏一下子又騷動起來，他再次壓住許婧……

許婧嚐到愛的滋味，心裏其實很開心的，她半推半就“洪立，別……疼……”

“昨晚，我們都不懂，今天再練習一遍……我會輕一點的！”洪立深情地望着許婧，額頭滲出一層汗。

兩人又糾纏交織了半小時，許婧主動給洪立穿衣服，覺得洪立單手不方便。洪立單手抱許婧起牀，這個男人，一隻手都這麼有力！

許婧穿好衣服，她瞥見牀單紅了一片，她疑惑“我還不到來月事的時候啊？”

“傻瓜，那是落紅！”洪立覺得許婧傻傻的很可愛！

洪立把牀單收進包裏，許婧不解“你要幹嘛？要洗的話，我去洗。”許婧邊說邊去拿牀單。

“不洗，這是我們的紀念，我要珍藏一輩子！”洪立撅着嘴說道。

許婧只覺無語，在多年以後，她才明白其實洪立對她的愛已經刻進骨子裏了。

兩人吃了碗麪，就朝許家村開去。

十年間，許家村的變化還是挺大的。村口都改變了，以前的村口，沒有標誌牌。現在，村口貢着一塊大大的石頭，石頭被打磨光滑，上面用紅色油漆寫着“許家村”三個大字。

曾經的土基房，一下雨就會漏雨，滿地的紅土。現在基本每家都是水泥房了，不用再擔心漏雨的問題。

許婧把車停在村口，下了車，洪立跟在身後。

她徑直朝自己家方向走去，在操場上遇到久違的大伯父和大伯母。

老兩口在操場上曬苞谷，兩人戴着草帽低着頭扒拉着苞谷，沒有注意到許婧。

許婧喊道“大伯父，大伯母。”

兩人同時擡起頭看過來，發現是多年未見的許婧。大伯父連忙丟下手中的鏟子，高興地朝許婧跑過來。他先是很開心，又想到當年自己什麼都沒有幫許婧，他又矛盾要不要繼續上前打招呼。

許婧看出大伯父的猶豫，她主動走過去。問道“大伯父，最近過得怎麼樣？堂哥堂姐還好嗎？”

“我們都很好，只是我心裏一直牽掛着你的，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大伯父說道。

“我也很好的，不用擔心我，大伯父。你們都好好的就很好。”許婧握着大伯父的手說道。

“婧婧啊，這麼多年了，你看起來變漂亮不少啊！”大伯母也走了過來。

“大伯母，你也還是像當年一樣，一點都沒有變老。”許婧微笑着衝大伯母開口。

她不願回憶過去，也不願責怪任何人。一切的過去就隨風吹散吧。

老兩口硬要求許婧去家裏喫飯，許婧拒絕了，她說她想回家裏看看。

“你們的房子已經倒了，前年下大暴雨，你家的房子就在那年被雨衝倒了。沒什麼可看的。還是去我家歇歇腳吧。”大伯母說道。

“大伯母，我已經十年沒有回來了，不管怎麼，我都想回去看看。”許婧毅然說道。

許婧和洪立跟老兩口告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大伯母悄悄衝大伯父說道“許婧這丫頭，怕是跟哪家的少爺好了吧，看那男的穿着，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那男的怎麼只有一隻手？”

“別老是在背後議論別人，我們家婧婧不會像她媽一樣，到處騙別人的錢。”大伯父說道。

許婧走在曾經天天要走的小路上，回憶着童年時光，那時的她，弱小的像一隻螞蟻，怕黑，怕老鼠，怕蟲子，怕一個人放學回家……

弟弟總是欺負她，跟她吵架，打她，還搶父親買回來的糖……

許婧想着想要，眼淚流了出來。洪立抓緊許婧的手，安慰“別哭了！你要是喜歡這裏，我們就重新蓋起來。建一幢你喜歡的風格，有空的時候，我們就回來度假。”

“幹嘛要這麼浪費錢？我也不想回來這裏，這裏已經沒有我牽掛的人了。”許婧說道。

“好，那我們就回祁縣，好好做洪少奶奶！”洪立笑着說道。

“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你呢？”許婧一臉羞澀。

“可是怎麼辦呢？這輩子，你別想甩掉我！”洪立深情地望着。

“哎呦，你怎麼可以打擾我這傷感的心情！”許婧輕輕地捶打洪立的胸口。洪立摟住許婧的腰，兩人依偎在一起往前走。

許婧的家，確實被雨衝得面目全非。大門倒了，只剩下半面殘牆，感覺微風都能把牆吹倒。許婧挪開擋在門前的木頭，拔掉雜草，開出一條路，然後進去。

一片凌亂的場景，跟隔壁的新房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院子裏的那顆桃樹依然還在，長高了不少，枝葉也茂密了很多。許婧靠在樹幹上，掏出煙抽起來。

洪立明白許婧的心情難受，他默默守在身後，沒有打擾。

房子已經倒了，沒有進去的必要，許婧只能靠着桃樹，感受着曾經的快樂時光。十多分鐘後，許婧對洪立說“走吧，回市裏。”

洪立應了聲，跟着出門。

許婧沒有去大伯父家，她不想看到大伯母那炫耀的樣子，親人關係也不復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