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章 找尋

轉眼，張野已經開學一個多月。

每個週末，他都要去古銅巷敲思舟閣大門，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就這樣，他一等就是一個白天，等到夜色暗下來，才緩緩起身，拍拍麻了的屁股，垂頭離去。

這似乎是老天爺有意而爲，刻意不讓兩人有機會碰面一樣。雖然這期間，許婧回來過兩次，一次是回來拿衣服，另一次，是下了一夜的暴雨，許婧擔心家裏會不會漏雨，第二天早早地跑回去檢查一番。不巧的是，這兩次，都不是週末，所以，兩人根本沒有碰面的機會。

這段時間，許婧把精力都放在安保公司和照顧葉紫萱身上，其餘的事情，她無暇顧及。就連張野，她也只是偶爾在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臉龐，根本沒有心思去找這個朋友敘舊，最近發生的事情，太讓人心緒煩亂。

因爲，同樣的經歷，許婧也曾經歷過，而且，不止一次。所以，葉紫萱的心情，她是完完全全能理解的。

自從達黑的事情發生後，葉紫萱請了長假，把自己鎖在臥室裏，就連喫飯，也很少到飯廳跟葉振華喫。葉振華雖然也很擔心自己的女兒，可身爲父親，他還是不太懂怎麼安慰自己的女兒。只能任由葉紫萱躲在臥室，成年人的世界，無論怎樣的經歷，最終還是要自己去消化。

看着曾經活潑開朗的女孩，一下子變得沉默寡言，整天鬱鬱寡歡。大家都很惋惜，卻也無能爲力。

雖然，感情的事，葉紫萱不是第一次受傷，但這一次，她怎麼也想不通。

想不通，爲什麼自己喜歡的人，卻始終走不到最後？想不通，明明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卻總要以分手收場？想不通，爲什麼愛情總是讓人如此痛苦？

每天醒來，葉紫萱就斜靠在牀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雙眼發腫，整雙眼睛都佈滿了血絲，鼻頭因爲頻繁擦鼻涕而破了皮，偶爾哽咽一聲，沙啞的嗓音聽着讓人心疼。

這天中午，許婧忙完安保公司的事務，就開車去葉宅。

“婧姐，我陪你去看看葉小姐吧。”李維剛見許婧手裏揣着車鑰匙，便疾步走到許婧面前說道。

李維剛剛從“喜相逢”歌舞廳回來，今天他休息，本打算去普府找小花的，可更擔心許婧一個人要忙訓練韓彬的人，又要抽空照拂葉紫萱，他果斷選擇回來看看許婧。他想着：能幫到一點是一點。

“維剛，你今天休息？”許婧聽到熟悉的聲音，本來還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還沒等她回頭，話便脫口而出。

“是的，今天休息，回來看看你們。”李維剛手裏提着一袋水果，一袋糖。

“婧姐，你喫糖還是蘋果？”李維剛搖晃着袋子微笑着問道。

“我不吃了，你拿進去給大夥喫去。你要去看紫萱的話，我在車上等你。”說完，許婧上了車。

“好，我馬上出來。”李維剛迅速跑到大廳，大聲招呼剛訓練結束的大夥。

“我帶了點水果，你們自己拿着喫！”李維剛把袋子放到桌子上，順手拿了兩顆糖，便跑了。

身後，小飛大聲吆喝道，“剛子，你怎麼纔回來就要出去？是去找小花姑娘吧？”

“就你話多！蘋果記得洗洗再喫……”李維剛沒有回答小飛的問題，而是頭也不回交代道。

“幹嘛跑那麼快？我又不是不等你！”許婧抽着煙笑道。

“嘿嘿！我就是怕你等久了……”李維剛關上車門，尷尬一笑。

許婧打着火，彈飛菸頭，踩着油門出發。

路上，許婧問道，“維剛，最近歌舞廳那邊還順利嗎？”

“嗯，一切都很好。自從金家那件事發生後，前來歌舞廳的娛樂的人變多了很多，而且，大多數都是高層人士。張老闆高興極了，還給我們都漲了工資。”李維剛笑盈盈地看着許婧說道。

“是嘛？最近都沒怎麼關心你們的工作，看來，你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許婧邊開車邊扭頭跟李維剛聊天。

“呵呵，算是吧。”李維剛摸了摸頭髮。

“對了，那個金家大小姐沒再來找過你了嗎？”許婧突然想起金佳兒，就好奇地問道。

“沒了。”李維剛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那就好，既然已經跟小花在一起了，就好好對待人家。我看得出，小花是個好姑娘，以後，可不許欺負她，也別拋棄她……”說着說着，許婧想到了她和葉紫萱，兩人都是真心付出，卻總是無疾而終。

“婧姐，你放心。我以後會對小花好的，我也會對你好的，就算全世界拋棄了你，我李維剛也絕不丟下你不管的。”李維剛聽出來許婧的無奈，立馬認真地保證道。

“咳……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個弟弟會一直照顧我的。不過，小花和你都還小，還沒到結婚的年紀，先攢兩年的錢，先談兩年戀愛，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等以後結了婚，要照顧寶寶，可沒有那麼多精力浪漫了。”許婧調侃道。

“呵呵，先處處吧，只要她不嫌棄我，兩年後，她還願意跟我好，我就娶她過門。到時候，婧姐你要當我們孩子的乾媽哦！”李維剛說些話的時候，眼裏有淚光，既然不能擁有愛情，那就霸佔一輩子的親情吧。

“好，沒問題！這個乾媽，我現在就預定了！”許婧會心地笑了，許久沒有這麼放鬆的笑過了。

到了葉宅，兩人下車進門。

李嬸正在打掃院子，見兩人進來，趕忙放下掃帚，小跑迎了過去。

“少奶奶，你們來了！”

“李嬸，你們喫過午飯了嗎？”許婧握着李嬸的手，親切地問道。

“我們到是吃了，只是葉小姐她只吃幾口就把飯剩着了。她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了……”說罷，李嬸抽出被許婧握着的手，低頭擦眼淚。

“李嬸，您先別急。正好，我還沒喫，我去廚房弄點紫萱愛喫的，待會兒，我陪着她一起喫點。”許婧輕輕地拍了拍李嬸的後背安慰道。

“我來弄吧，少奶奶。”李嬸聽到許婧還沒喫午飯，急着要去做飯。

“不用不用，李嬸，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們。”許婧擺擺手拒絕道。

“是啊，李嬸。我們自己來就行！”李維剛也附和道。

“維剛，我自己去弄，你幫李嬸打掃院子吧。”許婧看着李嬸頭髮花白，這段時間裏，李嬸的樣貌也是肉眼可見的變老了許多。許婧心裏更加痛楚，尤其是每次見到她，李嬸總要喊一聲少奶奶，這讓她很無奈，也很無助。

“婧姐，你自己行嗎？要不，我幫你做了飯，再過來打掃。”李維剛看着許婧的臉色，估計不比葉紫萱好到哪裏去，他很心疼。

“沒事，每次紫萱沒有胃口的時候，我都會給她做一碗蛋炒飯，她很喜歡喫，我今天就做碗蛋炒飯，很簡單的，你就幫着李嬸打掃吧。李嬸，哪裏需要打掃的，您使喚維剛就行，這小夥子挺勤快的，您儘管吩咐他就行。”許婧微笑着跟兩人說道。

“好吧，那我在這邊，你有事就喊我。”李維剛拿過李嬸的掃帚，開始認真打掃。

“少奶奶，這……”李嬸覺得不妥，想再說些什麼，只是許婧已經走進廚房，沒給她機會再拒絕。

十來分鐘後，許婧端着兩碗炒飯出來。

李維剛已經打掃好院子，跟着李嬸去後院打掃去了。許婧本來還想問問李維剛喫不喫，見院子沒人，只好端着炒飯去找葉紫萱。

“紫萱，我來了。”許婧側着身子推開門，人還沒進去，就先開口說道。

可屋裏沒人迴應，許婧感覺不對勁，立馬扭頭往牀上看。只見葉紫萱目光呆滯地看着天花板發呆，已經幹了的兩行淚痕依稀可見。

葉紫萱大概是在回憶什麼，就連許婧的聲音，她也沒有聽到。

許婧看到葉紫萱斜靠在牀頭，這才放下心來。先把炒飯放到桌子上，然後擡了一把椅子到牀邊，又把炒飯端到椅子上。脫了鞋子，挨着葉紫萱坐着。

“婧婧，你來了！”葉紫萱這纔回過神，悠悠地說了句。

“嗯，我今天沒喫午飯，有點餓了，就去廚房炒了碗雞蛋飯，炒多了，你可以幫我喫一點嗎？”許婧溫柔地撫摸着葉紫萱的臉頰說道。

“蛋炒飯？我很久沒有喫過了，記得小時候，你經常會在我不想喫飯的時候，給我炒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說些話的時候，葉紫萱的眼神有了一股清澈。

“你還記得啊？那陪我喫點吧，再評價一下，我的廚藝有沒有退步了！”許婧趕緊端起碗，遞到葉紫萱面前。

“可是，我喫不下，婧婧……”葉紫萱知道這是許婧勸她喫飯，雖然，她也很想領情，可她真的喫不下，剛纔那股清流瞬間消失。

“紫萱，你別這樣。無論遇到什麼事情，身體是最重要的。以前，我沒照顧好你，才導致你這輩子都不能生育。這一次，我絕對不能看着你這樣折磨自己。聽話，乖乖喫飯，現在過的每一天，你都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過，你還替達黑在過，所以，每天都要過得開開心心。”許婧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葉紫萱步自己的後塵，企圖用絕食來折磨自己，那沒有任何意義的。

提起達黑，就不得不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次，許婧到碼頭，從莫禎口中得知，達黑遇到無法抉擇的問題，他只好選擇逃避。

“許姑娘，你也知道的，洪家和馮家老一輩有過恩怨。這也是馮爺的一念之差釀成的悲劇，如果，我早點知道實情，我一定會替你們攔着達黑，不讓他做傻事的。”莫禎嘆氣道。

“莫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婧緊張問道。

“馮爺可能是嫉妒洪家過得幸福美滿，就暗中打聽你們的情況，得知有人偷偷窺視你和洪立的生活。於是，馮爺就派人調查那人的背景，才發現，那人叫李敏茹。本來她就要跟本縣的李偉結婚，可誰知道，李敏茹悔婚了，跑回祈縣每天偷窺洪立。正巧，李偉的父親跟馮爺是老朋友，馮爺本打算替李偉出口惡氣，誰料最後卻出來人命。更可氣的是，洪立既然沒有死，反而爬上碼頭。這就把馮爺氣壞了。他覺得，老天爺總是眷顧洪家。這一次，他要洪家家破人亡。於是，他命令下人把洪立痛打一頓，再丟下江。唉！要是洪立當時沒有爬上碼頭，他隨便去一個岸邊，都不至於被重新打入江裏。而達黑前幾天得知洪立失蹤的原因，很自責，就跑去問馮爺，後來，兩人發生爭執。最後，矛盾的達黑選擇自廢武功報答馮建希的救命和養育之恩。而用跳江向洪立謝罪。他跳得很乾脆，甚至沒有回頭交代任何一句話。”莫禎不敢看許婧，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實告知。

“哼！馮建希！你真是人間惡魔！”過了這麼久，許婧終於得知洪立出事的原因，竟然是自己一直尊敬的人，她氣得直髮抖，拳頭攥得咯咯響。也替達黑感到不值，他做事太沖動，這麼大的事情，他應該跟自己商量對策的。當然，更多的還是佩，佩服他肯爲朋友，等得清楚對錯。只是，紫萱怎麼辦？

“婧姐，你要去哪？”李維剛見許婧走出大門，急忙追了過去。

“許姑娘，你先不要激動。現在，你應該去看看葉小姐，她被馮爺關了起來。”莫禎也追了出來。

“什麼？紫萱他們關在哪裏？”許婧站住，轉身問道。

“關在馮府，也不算關，只是不讓他們回市裏。”莫禎嚥了口唾沫說道。

“就因爲紫萱知道實情，馮建希是不是想殺人滅口？”許婧愈加氣憤。

“不是，不是……馮爺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希望兩家人能和平解決。”莫禎小聲說道。

“呸！和平解決？看我拳頭答不答應！”許婧越說越來氣，直接跳上車，要去馮府。李維剛緊跟其後，上了車。

“許姑娘，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我們也覺得這件事，馮爺做得不對，如果待會兒動起手來，你們人少，要喫虧的。你先等一下，我這就召集我的人，讓他們也來坐鎮。”莫禎追了出來，大聲提議道。

“好，謝謝你，莫大哥！”李維剛感謝道。

許婧現在處於氣憤衝動階段，她顧不得道謝，迅速調好車頭，等莫禎安排好上了車，她猛踩油門，可剛出了碼頭大門，就遇到李子明一羣人。

“許妹妹，你這是要去哪裏？”李子明見開車的人是許婧，立馬大喊道。

“哧……”許婧聽到李子明的聲音，立馬急剎車。

李維剛和莫禎被撞得往前趴，莫禎的帽子直接飛到擋風玻璃位置。

“李大哥，我要找馮建希這個狗賊報仇，你們願意跟我去嗎？”許婧紅着眼睛說道。

“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正準備打電話告訴你呢。去，當然去！一定要替洪家和達黑討回公道，”李子明大聲說道。

“上車，其餘的弟兄步行過來。”許婧指揮道。

這一天，大莊縣很是熱鬧。

不到半小時，馮府門口聚集着三十來號人。

許婧站在人羣最前面，她大聲朝馮府院子喊，“馮建希，你出來，我們今天好好算算賬。”

一開始，院子裏沒有動靜，可憤怒之下許婧，不停地拍門喊罵，激怒了聽不得閒話的馮建希。

“許婧，你跟我進來，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一開門，馮建希看到很多人圍着自家門口看熱鬧，他也不好發脾氣。

“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了，我想，我沒必要跟你坐下來閒聊。馮叔，我只想問你三個問題。”許婧狠狠地看着馮建希，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

許婧走到馮建希面前，兩人四目相對。馮建希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着狠戾。

“你問吧，事已至此，我也不會再隱瞞。”那股狠戾很快消失，也許，此刻的他，心裏也有幾分自責。

“第一，洪立的失蹤，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是，我承認是我把對洪天貴的仇恨強加到洪立身上，你知道嗎，如果當時我讓人留下他，也許，他就不會死！”馮建希的語氣由自責轉到冷笑。

“第二，達黑去哪了？”許婧按耐着隨時會爆發的火問道。

“他也死了！一個自廢武功，跳進滄江的人，水性再好，帶着傷是不可能再活着回來的，況且，下游就出國了。死了更好，不然被抓去當黑奴更殘！”馮建希語氣放大，是那種對達黑失望的態度。失望達黑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而背叛自己。

“第三，葉紫萱和葉東傑去哪了？”許婧的問題，一字一句從脣間發出，就如西伯利亞冷空氣來襲，讓人頓覺寒冷。

“他們在我府上做客，你放心，他們都好好的。我本打算明天送他們回市裏，沒想到你來得更早。”

“很好，謝謝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接下來，我們就好好算算賬。第一，洪立是我丈夫，他的仇，我一定要報。第二，達黑是我朋友，也是紫萱未婚夫，他爲朋友兩肋插刀，他選擇跳江，是不想爲難你，也不想爲難我，所以，這個朋友我認了，他的仇，也一併算到你頭上。第三，你一錯再錯，把葉紫萱他們關了起來，而不是坦誠相告。如果今天要不是我們找上門來，你是不是要將他們滅口了？”

“馮老闆，你把葉小姐他們放了吧。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李子明開口道。

“哼！一個下人都敢命令我？”馮建希雖然知道自己不佔理，但也受不了下人的指點。

“馮老闆，我知道我只是一個下人，但做人要憑良心。你做的事情，有幾件是幹良心事？你這樣昧着良心得到的財富，有一天會遭到懲罰的！”李子明也氣憤地回懟道。

“就是啊，馮爺，我跟您這麼多年了，您的爲人處事，我們都知道。雖然有時候會有一些極端，但你對我們確實很好。馮爺，我希望你能合理處理這件事。”莫禎語氣比較委婉，這麼多年，馮建希雖然辦事狠戾，但對自己人，他還是很仁慈的。

“小莫，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許婧，我可以放了葉紫萱他們，但我希望這件事就此打住。關於洪立和達黑，我只能說就抱歉，只要我能力範圍內，你要任何賠償都可以。”馮建希語氣緩和道。

“好啊，今天就做個了結。我要的賠償很簡單，你一定做得到，那就是償命！”許婧把償命這兩個字說得很大聲。

四周一片譁然，有人覺得馮建希已經退步，許婧不該咄咄逼人。但李子明和莫禎是支持許婧的，哪有一句輕飄飄的賠償，就能平復痛失愛人痛失朋友的？

“今天，我許婧在此聲明。我跟馮建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若死了，也把我扔進江裏，跟洪立和達黑團聚去。我若沒死，那麼，今天就是馮建希的祭日！”許婧紅着雙眼，當着大家的面說道。

“李大哥，莫大哥，謝謝你們能給我坐鎮。我跟馮建希的恩怨，就讓我們自己解決。”許婧又轉身交代兩夥人，她不想把他們拉下水。

“沒事的，許小姐，如果需要出手，我們一定義不容辭。大不了，這個碼頭經理，我不幹了！”莫禎語氣堅定道。

“對，我們也不幹了！”李子明也很激動。

“好，我許婧在此謝過大家了！”許婧拱手抱拳感謝大家。

就在許婧準備挑戰馮建希，一決高下的時候，派出所民警開着車趕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聚衆鬥毆嗎？”一個身材高大的民警擠到人羣中，大聲詢問道。

“小劉！誤會誤會，我們只是在開個會議，你看，這裏沒人受傷，也沒有打架鬥毆的痕跡，誤會一場！”馮建希見來者是當地派出所一名民警，主動上前解釋道。

“馮老闆，真的只是開個會議嗎？”那個叫小劉的人，有點疑惑。

“對啊，大家都散了吧。會議結束了，各自回到崗位上工作去。小劉，不忙的話，要不到客廳喝杯茶？”馮建希一臉笑意地說道。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走了。還在上班着呢，您的茶，我有空了再喝。”說罷，民警上車離去。

“你們都散了吧，我和許婧的事，會有個合理的方法解決的。”馮建希衝大家說道。

“李大哥，莫大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會解決這件事的。”許婧點頭示意兩人，她不會有事。

等衆人散去，馮建希開口道，“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葉紫萱。隨便談談要如何解決。你是不可能打死我的，那就意味着，你也要償命，你還年輕，不值當！”

許婧想了想，跟着進了門，李維剛緊跟其後，他擔心府裏會有埋伏，一直保持警惕。

經過談判，馮建希答應放葉紫萱幾人離開。他呢帶着家人離開大莊縣，他名下的所有產業都歸許婧所有。

許婧沒提任何要求，因爲她的要求，這輩子都無法做到，所以，在馮建希提議的時候，她只是選擇默默喝茶。

第二天天還沒亮，馮建希果真帶着自己的家當和家人離開了。當然，他昨天已經把所有手續都辦理好，現在的他，只是一介普通老百姓。

李子明和莫禎在碼頭夾道歡迎許婧，可許婧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李大哥，莫大哥，雖然馮建希說他的所有產業歸我，但我沒有經商的頭腦，對錢也不感興趣。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管理這些產業，把那些灰色產業該停就停了，以後掙乾淨的錢。”最終，許婧還是沒接手馮建希的產業。

她開着車，載着滿臉憔悴的葉紫萱，還有葉東傑和李維剛回了市裏。

也許，有人會嘲笑許婧傻，可許婧認爲，她不應該要這些東西，因爲，這是她的愛人、朋友用生命換來的，她怎麼忍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