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仇人

這天夜裏，葉紫萱好不容易把哭鬧的小葉子哄睡了，可安靜無比的街道上，卻傳來一陣廝殺聲，疲憊不堪的葉紫萱感到很無奈。

“老公，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把寶寶都吵醒了！”葉紫萱把半歲大的女兒摟在懷裏，孩子剛睡下去幾分鐘，本來夫妻倆趁孩子睡了，準備親熱一番，沒想到街道上傳來一羣人大聲吵鬧。

“我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範吏閔起身下牀，拉開窗簾往街道上看去。

一分鐘後，範吏閔扭頭朝葉紫萱說道:“紫萱，好像是兩夥人在火拼。我們要不要報警打電話給派出所的來解決？”

“怎麼辦啊？聽着大家都是拿着武器的，可能會出人命，咱們還是報警吧。”葉紫萱緊緊的摟着自己的女兒，彷彿一鬆手就會被街道上的人搶去。

“行，那你和小葉子在臥室等着我，我去客廳打電話。”範吏閔關好窗簾，打開臥室門往客廳去。

“你小心點！”葉紫萱一隻手拿着手電筒給範吏閔照明。

“我沒事，都是自己家路，我熟悉着呢。你就好好的抱着小葉子吧。”範吏閔轉過身對葉紫萱說道。

“行吧，那我給孩子喂點奶。”葉紫萱把電筒放在牀上，燈光對着臥室門。正好可以給範吏閔帶來一點光亮，她擼起衣服給小葉子餵奶。

“喂，是城北派出所嗎？我要報警！林繡路有兩夥人持械鬥毆，麻煩你們快點過來！”範吏閔急切地說道。

“好的，他們大概多少人？”民警詢問道。

“至少有三十來人！”範吏閔估計道。

“好的，我們儘快過來。”說罷，民警掛斷電話。

幾分鐘後範吏閔往臥室回來。

“報警了嗎？”這時小葉子也閉着眼睛睡着了，見範吏閔回來，葉紫萱輕聲問道。

“嗯，已經報警了，可能幾分鐘後派出所的民警就會來到。這條街道從來沒有發生過打架這種事情。今天怎麼會突然發生呢？”範吏閔又走到窗子旁，打開窗簾的一角，悄悄的往外看去。

只見街道上有的人躺倒在地上，有的人還在繼續火拼，棍棒和金屬碰撞聲此起彼伏。哀嚎聲不斷，吵罵聲不斷。周圍的樓道里不時也亮起了燈，大家可能都躲在角落裏偷偷的看這齣戲。

果然不出所料。五分鐘左右，派出所的民警就趕到了。兩輛警車停在不遠處，從車上下來八九個民警。他們的手上都拿着警棍，帶頭的一個民警立刻吹響脖子上的警哨，夜空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哨子聲。

“快住手，不然我們就要動手了。”帶頭的這個民警趕緊大聲說道。

“哥，怎麼辦呢？我們還是快點逃吧，不然被警察抓進去就不好辦了。”這時躲在角落的一個女子對身旁的男人說道。

“走，趁混亂，我們現在快點跑。”男人抓着女子的手，跑進巷子深處。

這一幕，範立明看在眼裏。而站在低處的民警卻沒有看到逃跑的兄妹倆。

“終於可以睡個安穩的覺了。”範吏閔關上窗簾，他知道民警來了事情很快就會解決，果然，沒過多久，晚上的夜空又會恢復往常的寂靜。

“說你們兩夥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爲什麼要聚衆鬥毆？”到了派出所，兩夥人被關押起來審問。

“警官，我們並沒有爲了什麼事而鬧。我們只不過是互相看不起，看對方礙眼，所以才產生衝突的。”這時一個光頭男坐在椅子上，斜着身子看着對面的警察說道。

“光頭林！你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應該知道，你可是在這裏有案底的人。小偷小摸不斷，你的爲人我們還是瞭解的。不可能就爲了看不上對方就打架的，是不是他們破壞了你們的利益。所以才發生衝突的？老實交代，不然給你關一個星期。”民警識破了光頭林的態度。

“警官，我真的說的是實話。”光頭林繼續狡辯道。

“行，那你就去局子裏蹲着吧。”民警也不想再逼他。

“說說吧，今天晚上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大成子！你可是我們這裏的常客。到底是因爲什麼事纔打架的？剛纔看你很神氣的嘛，你那英姿颯爽的模樣，連我都覺得你可以去當打手了。”另一間審訊室裏，一個男民警審問着另外一夥人。

“蘇警官，你也知道的，我就是幹這一行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只不過是收了別人的錢去辦事而已。”大成子說道。

“什麼人？辦什麼事？”蘇警官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也沒見過，應該不是本市人。不過好像是兄妹倆，那女的叫對方哥。應該是兄妹倆。而且他們倆長得也挺像的，不像是認親的那種。”大成子老實交代，這個叫蘇警官的人，大成子可是親自領教過他的審訊方式的，他可不敢在蘇警官面前耍心眼。

“他們找你辦什麼事？”蘇警官繼續寫着筆錄。

“你們不是也看到了嗎？就是去打光頭林他們這夥人了。”大成子說的。

“爲什麼要打他們，至少得有個理由吧。你們兩夥平時不是還井水不犯河水啊？怎麼今天就突然對他們動手了？”蘇警官繼續問。

“既然已經收了僱主的錢，那就得打呀。其實，我和光頭林的交情還算好，不過，俗話說鳥爲財死人爲食亡。既然給了我們錢，我們不得不動手啊。”大成子坦言。

“好吧，那我再繼續問問其他人，你先去旁邊的茶水間喝茶去。”蘇警官把筆錄拿給大成子簽了字，然後帶他去隔壁間喝茶去了。

經過一番審問，民警大致得出的結論就是，大成子收了兩兄妹倆的一筆錢，去找光頭林他們的麻煩。

一開始，大成子只是想着隨便應付兩下就了事。可是，正在兩人小打小鬧地跟玩似的打鬧時，他卻瞥見了兄妹倆在角落裏監視。他只好硬碰硬跟光頭林他們打了起來，光頭林見大成子他們動了真格，他也來了脾氣，才導致驚擾到四周的鄰居，被人報了警。這場鬧劇才得以消停！

只可惜大成子他們的尾款還沒收，就跟那兄妹倆斷了聯繫，還被警察審問了一宿！

民警把這兩夥人關了一夜。第二天便放走了。聚衆鬥毆，民警只能出於批評教育。

“哥，你說昨晚是不是有人報警了？不然民警怎麼會來得這麼快？”那女的開口。

“大概是吧，周圍住着那麼多人，肯定是有人打電話報個警。”那男的也說道。

“真可惡，我本來還想着好好的看一場鬧劇。沒想到看得正起興的時候，民警就來了。”那女的努着嘴說道。

“行了行了。哥哥也算是滿足了你的好奇心。再把事情鬧大點，我們就會被他們給哄出來的。所以呀，見好就收。”那男的安慰道。

“好吧。接下來就該我們幹正事了。哥，我們是直接去找許婧，還是在暗中觀察等待時機？”那女的轉移話題問道。

“楚冉，這件事不能太急。你也知道的，我們根本就不是許婧的對手。還是暗中觀察着，有意無意地給她使點絆子就行。如果我們跟她硬碰硬，喫虧的也只會是我們。”男人名叫馮楚慶，沒錯，他們就是馮建希的兒子和女兒。

馮建希現在在磨市養老，日子沒有從前那樣舒坦。不過他現在倒是挺坦然的，心裏的愧疚已經沒了。雖然曾經確實做了錯事，現在受到懲罰。他的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只是他的兒子女兒就不這樣想，馮楚慶拖着妹妹馮楚冉來到本市。決定找許婧把事情解決掉，就算憑着兩人的本事，解決不了問題，他們也不會讓許婧好過。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兄妹倆從小就生活在條件優渥的家庭裏。從來沒有喫過苦的兩人，現在淪落到不得不出去打工謀生。因爲父親和母親都老了，老兩口不可能再出去工作，只好把養家的責任交在兄妹倆身上。

兄妹倆從來都沒有幹過活，一出門打工就被別人欺負。籍籍無名的小混混也敢欺負他們，嘲笑他們，如今的他們，不再是以前的少爺小姐。馮楚慶心裏不平衡，於是他就拉着妹妹偷偷來到了本市。

他們計劃好先在本市打出一番名聲，在聚集手下的人去找許婧的麻煩。

沒想到卻被民警把兩人的計劃給泡湯了。大成子的人，最終還是沒讓他們兄妹倆得償所願。

“怎麼辦呀？哥。現在沒有人幫助我們，就憑我們兩個人什麼事都做不了！還是回家陪爸媽吧，我們老老實實的打一份工。養活爸爸媽媽，我們一家四口人是沒問題的。”馮楚冉有點動搖，她覺得對付許婧不是一件小事！

“不行，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必須找許婧挑明緣由。再說，我們剩下的錢也不多了，現在回去還不是一事無成？昨天，還以爲大成子一夥人有多了不起，沒想到只是一羣膽小怕事的人！如果現在回去，還不是又要從頭開始，我們現在還剩這一點錢，倒不如再賭一把。”馮楚慶不甘心的說道。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啊？哥。”馮楚冉一臉無奈。

“對了，昨天一定是有人報警。我們去查查到底是誰報的警，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們也不要放過他。”馮楚慶突然想起昨晚報警的事。

“行，這交給我吧，我是個女孩子，問起話來也比較方便。你就在這裏等我吧，哥。”馮楚冉說完，抓起外套就出了門。

“行吧，那你去。辛苦你了，楚冉！”馮楚慶拍了拍馮楚冉的肩膀。

“沒事的，哥。你都已經付出了這麼多，接下來就看我的了。”馮楚冉笑了笑，推開門出去。

經過馮楚冉一番打探，最終把目標鎖定在葉紫萱他們那棟樓。

準確的說是把目標鎖定在葉紫萱家，因爲，馮楚冉昨晚也觀察到，街道上最先開燈的是葉紫萱家。

燈光亮起的時候，馮楚冉就已經擡頭看了看葉紫萱家。也看到了範吏閔站在窗子旁。只是不一會兒，範吏閔消失在窗前，她猜測，這就是那會兒，範吏閔去打電話報警的。

回到酒店，馮楚冉把這件事告訴了馮楚慶。

“那今晚我們就去他家拜訪拜訪。”馮楚慶冷冷地說道。

“哥，也不知道那裏是誰家，我們這樣擅自闖入人家的家裏，是違法的。”馮楚冉擔憂地說道。她害怕，萬一那家人是會武功，或者是民警之類的人，那豈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沒事。聽說大成子他們已經出來了，民警已經把他們都放走了。待會兒我就去找大成子去打聽一下那家人的底細。”馮楚慶說道，他自然不會主動出面，大成子既然收了自己的錢，昨晚沒辦好事，今天再去找他辦事，大成子肯定不會不答應的。

“這樣也好，我們不應該把大成子這夥人的聯繫給斷了。把他們收入麾下，以後幫手多了，辦事情也會簡單不少。”馮楚冉笑道。

“我就是這樣想的。”說罷，馮楚慶就穿起外套走了。

“哥，那你小心點。”這次輪到馮楚冉在家守候。

“行吧，你哥哥我一定會小心的。”馮楚慶笑了笑離開。

馮楚慶再次找到大成子那夥人，大成子有點意外。

“老闆，不好意思哈，昨晚的事給辦砸了！”大成子以爲馮楚慶過來興師問罪，他的手忙去掏錢，想把錢退還馮楚慶。

“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過來找你退錢的，幹嘛給我錢？昨晚害你們被警察帶去喝茶，我挺過意不去的，不過，都怪那家報警的人，不然，你們也不會在警局關了一晚！”馮楚慶連忙把錢退了回去。

“報警？好像確實是有人偷偷報警警察纔會來得這麼快！這個報警的人真是可惡！”大成子這才反應過來，馮楚慶是想讓自己出口惡氣。

“老闆，你放心，我這就去打聽，到底是誰家報的警！我一定要好好給他點顏色瞧瞧！”大成子把錢塞回褲兜，扶着馮楚慶的胳膊坐下。

“不用打聽了，我已經打聽好了，不過，我不太清楚那家人的底細，如果草率鬧事，我擔心你又被警察逮到！”馮楚慶拐彎抹角地說道。

“老闆，你既然打聽到是哪家，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那人的底細，您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把事搞砸的！”大成子邊說邊出門喊下人。

“華弟，你進來一下！”

“怎麼了？大哥？”華弟急忙跑進來說道。

“你去打聽福苑小區，三棟二單元三樓二號那家人的底細，給我詳細打聽清楚了！快去！”大成子吩咐道。

“好的，我這就去！”華弟又急忙跑出家。

馮楚慶和大成子等着華弟的消息，他倆一邊聊天一邊抽菸，男人的話題，要麼是女人，要麼就是金錢名利！

兩人話很投機，感覺沒聊夠，華弟便回來了。

“哥，我打聽過了，這家住戶是市醫院的醫生，好像孩子只有幾個月。”華弟喘着粗氣回答。

“醫生？哼，那些事就簡單了！”大成子眯着眼睛，已經想到要如何收拾這對夫妻！

“老闆，您放心，我今晚就帶人過去教訓教訓他們。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那祝你馬到成功！”馮楚慶笑道。

躲在酒店的馮楚冉躺在牀上，心神不寧，擔心自己的哥哥會遇到麻煩。可是看着天快黑了，她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出去，只好在屋裏徘徊着。這時，馮楚慶回來了，他手裏提着兩袋食物。

“楚冉，快來喫飯吧。”看着馮楚慶一臉笑意地說道，一定是辦事很順利。

“哥，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擔心着你，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挺順利的吧。”馮楚冉趕緊給馮楚慶拉開椅子。

“對呀，沒錯，今天挺順利的。那個大成子也願意跟我們合作。而且，他打聽到了那家人只是兩個市醫院的醫生而已。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威脅。所以今晚我們就過去教訓教訓這家人。誰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好事。”馮楚慶喫着飯說着。

“教訓教訓就行了，人家也只是普通老百姓，不要惹太多麻煩。我們主要針對的只是許婧而已。”馮楚冉說道。

“我知道了。那待會兒你就在家裏等着吧。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好。”馮楚慶說道。

“不行，哥。你去哪裏我就要去哪裏。”馮楚冉堅持地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快刀斬亂麻。趕緊處理好就回來。”馮楚慶說道。

喫過飯，兩人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出發了。

“砰砰砰。”晚上九點多，葉紫萱家的門被敲響。範吏閔雖然覺得不對勁，但還是起身去開門。

“你們是？”範吏閔看着門前站着四五個青年，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就是昨晚在你家樓下打架的那些人，怎麼？纔過去幾個小時，你就看不出來了嗎？”這時，大成子開口說道。

“這……我”還沒等範吏閔說完話，幾人就推開了範吏閔衝到屋子裏面。

“你們要幹嘛？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是犯法的。我警告你們快點出來，不然我報警了。”範吏閔趕緊跟着跑進去，大聲呵斥道。

“怎麼啦？吏閔，這是？”這時，聽到聲音的葉紫萱抱着小葉子從臥室裏走出來。

“呦！沒想到還金屋藏嬌啊！”這時大成子看到葉紫萱，他立馬來了興趣。他走到葉紫萱身旁，伸出手就想摸葉紫萱的臉蛋。

“你們可別亂來。不然，後果你們可擔當不起。”葉紫萱怒吼道。

“快住手，不然我可真的報警了。”範吏閔跑到電話旁抓起電話就說的。

“你打呀。沒發現你家的電話已經不通了嗎？”是一個小弟冷笑着說道。

“啊……”範吏閔哪經受過這種驚嚇，他一時不知所措。

“哇……”小葉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在媽媽的懷裏大哭起來。

“小葉子乖，小葉子不哭，沒事的，我們會沒事的。”葉紫萱抖着小葉子安慰道。

“哈哈哈，老七，今天算我們走運，碰到這麼漂亮的奶媽，你們把這男的拖走，我今天要好好讓他老婆伺候我！”大成子一時起了色心。

“你敢！”葉紫萱也來了脾氣，她堂堂葉家大小姐，可沒人這樣調戲過她。

“哈哈，有脾氣的奶媽，我更喜歡！”大成子笑得更加肆意。

“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知道嗎？這是犯法行爲。你們現在趕緊離開我家，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什麼事？”範吏閔大聲的說道。

“哈哈哈！你這四眼仔，行啊，你有本事把我們趕跑啊。你沒本事，那我們就把你給趕跑了。”這時，一羣小弟圍住了範吏閔。

他們把範吏閔扭到門口，還踹了幾腳範吏閔的身體，把他的眼鏡都打歪了，重重地把門關了起來。

“開門快開門！你們不能這樣做。”範吏閔拍打着門，心急如焚。

只聽到屋子裏傳來孩子的哭聲，還有葉紫萱的叫喊聲。

這時對門的鄰居開了門。

“範醫生怎麼了？家裏發生什麼事了？”鄰居出來問道。

“王嬸，借你家電話打一打。”範吏閔想到了許婧，趕緊就衝進王嬸家去打電話。

“快接電話呀！許婧你快點接電話呀。”範吏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裏。

“喂，你好。這裏是顧你周全安保公司，請問……”

“快給我叫許婧，就說紫萱遇到麻煩了，讓她快點來家裏，我們家裏闖進來一羣小混混，要對紫萱下手呢，你們快點來！”範吏閔等不到對方說完話，就趕緊急忙說的。

“哦，範醫生，你是範醫生嗎？好的，我立馬告訴婧姐。”接電話的是小飛。

“趕緊叫婧姐過來，她再不來，紫萱就……”範吏閔話都說不完就哭了。

“你先別急，我這就去叫婧姐，範醫生，要不你先報警！”小飛急忙說道。

“不行，對方就是因爲我昨晚報警，纔來找我們麻煩，我不敢！”範吏閔邊哭邊說。

“行行行！那你別哭了，我們馬上就來！”說完，小飛急忙掛了電話，跑去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