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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退出【完】今日標題,萬更求票

自從墨上筠跟陳宇徹底互相得罪後,正如林矛所料,接下來907還真沒平靜下來過。

剛安靜幾天的墨上筠,開始全方位地反駁陳宇,只要是她覺得意見相左的地方,都會提出來,不管陳宇會不會採納,反正她要的就是陳宇不痛快。

陳宇也沒有任由墨上筠找茬,他也開始插手墨上筠的訓練,基本限制了墨上筠自由發揮的權利,所有的流程都得按照訓練計劃來。

兩人之間鬧得不快,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總是動不動就被殃及無辜,日子可算是難熬得很。

然而,兩人針鋒相對的狀態,持續時間卻不算長。

1月10日。

這一天清早,就下起了雪。

出奇的,墨上筠醒的很早。

自從訓練開始後,墨上筠基本就按時作息,儘量不給自己增加訓練因爲陳宇總是會抓住一切機會找茬,乃至於墨上筠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精力浪費在訓練上就不太好了。

但是,這次不知怎的,墨上筠睜眼醒來時,才凌晨三點。

沒有睡意,墨上筠穿好軍裝,整理好內務後,就直接出了宿舍。

睡在隔壁的易茴聽到開關門的聲音,睜了睜眼,但沒有在意,閉眼繼續睡覺。

墨上筠一到走廊,就發現了厚厚積雪。

冷風迎面吹來,站在走廊往下看去,赫然見到基地內堆積起來的白雪,銀裝素裹,所有建築物表面都被積雪覆蓋,雪花還在接連不斷地往下飄,在基地的路燈裏顯得寧靜唯美。

看了片刻,墨上筠隻手放到褲兜裏,沿着樓道走下了樓。

下面依舊有人站崗,在風雪中巋然不動,帽檐上已然有一層積雪。

墨上筠同他們打了聲招呼,爾後徑直走向訓練場。

站崗的兩名戰士交換了下眼神,視線順着墨上筠離開的背影而去,一直等到墨上筠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裏,他們纔不約而同將視線收回。

五點纔開始訓練,在下面一個多小時的訓練裏,墨上筠將學員們晨練的項目都過了一遍。

訓練場上,原本潔白無瑕的積雪上,留下一串一串的腳印,看着雜亂,但順着看去,卻莫名地整潔。

距離訓練前還有點時間,打道回府的墨上筠,坐在單雙槓下面,藉着路邊的燈光,慢條斯理地用筆記本整理着數據。

因爲有以前的基礎,所以幾天不訓練於她而言也沒多大影響,但各種力量都沒有到最巔峯,她嘗試着去做一下縮減差距的訓練計劃,順便讓自己有點事做。

“小墨”

順着腳印路過的林矛,瞅見訓練場上的墨上筠,不由得擡高聲音喊了句。

聞聲,墨上筠擡眼,脣一勾,喊道:“林哥。”

雖然林矛一再讓她叫老林,但畢竟年齡差距有點大,叫林叔有些過分,叫林教官過於生疏,於是就叫林哥了,沒差的。

張望了一下,注意到每個項目上的腳印,他笑着問:“又來晨練呢”

“嗯。”

墨上筠挑了挑眉。

“都過了一遍”林矛在她跟前盤腿坐了下來。

反正下面是積雪,踩着還是坐着都沒什麼區別。

“嗯。”

林矛好奇地問:“用時多少”

墨上筠想了想,估算道:“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吧。”

“靠。”

林矛一不留神就被她嚇到了。

他們給學員安排兩個小時的訓練,至今有近半的學員完成不了,用時最短的都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以上墨上筠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一個半小時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沒忍心說,這還是估算,加上她起牀洗漱和路上的時間,才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不過,這種事無關緊要。

過了片刻,林矛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凝眉打量着墨上筠,一副思考着的架勢,奇怪道:“我看過你以前的考覈成績,沒有這麼變態啊”

“嗯,”墨上筠低頭計算着數據,淡淡道,“隨便應付的。”

聽得墨上筠這般隨意的答覆,林矛張了張口,滿腹牢騷抵達嗓子眼,但硬是不知該從哪兒開始吐槽。

乖乖,她當考覈是遊戲呢軍官考覈的成績,負責人的領導基本都會過一遍的,各項成績突出的會被重點關照,她倒好隨便應付

不,就算她隨便應付,那考覈成績也是甩掉大部分的軍官了。

“不是,我說,”林矛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到底怎麼想的把你的真實成績甩陳宇一臉,看他敢對你有偏見不”

“也是,”墨上筠配合道,“那我下次表現好一點兒。”

話雖這麼說,但林矛沒從墨上筠臉上看到一點認真的態度,儼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當然,墨上筠也確實沒將這事放心上。

她早已習慣了有怎樣的需求就花多少心思,所有的實力擺在明面上給人看,只會讓人對她期望過高,她喜歡沒有壓力的去做事,也不希望他人給予自己過多期望。

更何況,她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就是,靠評價和成績得到的讚譽和欣賞,她也沒有缺過,不需要將陳宇放在其中。

“話說回來”林矛話語一頓,古怪地打量了墨上筠一眼,“我看你穿得沒穿棉衣吧,不冷啊”

墨上筠現在穿的,相較正常的冬季作訓服來說,要薄很多,淡薄程度跟夏季的差不遠。

以前墨上筠這樣穿,林矛還覺得正常,畢竟氣溫不算太低,宿辦樓都有暖氣,他們不至於凍着,可今個兒就不一樣了,現在空中還飄着雪呢,冷風呼呼的,一點都不怕把人給凍着,偏偏墨上筠還穿成這樣坐在地上,跟沒有知覺似的。

“不冷。”

墨上筠實誠道。

剛下來的時候還有些冷,但訓練過後就不怎麼冷了,反倒是熱乎乎的。

自從她12歲以後,就沒穿過正常的冬裝,就算是大雪天,老師們也是讓她穿個兩件套,有時候狠起來就穿一件短袖,她只有運動的時候纔會讓身體保持溫度。當然後來不需要這樣訓練了,但現在也成了習慣,下意識地就將多餘的服裝給拋棄了。

而且,她覺得沒有改變的必要。

畢竟穿得太臃腫了,影響她身爲長官的形象。

閻天邢很喜歡調侃她這一點,但就這一點,絕對不能屈服。

“你還真是”林矛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吐槽了。

將筆記本收起來,墨上筠隨手抓了把雪握成雪球,忽的道:“說起來,今天有抗寒訓練”

“嗯,”林矛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訓練。”

抗寒訓練安排在今日下午,兩個小時,剩下的三個小時則是格鬥訓練。

擡手拋了拋手中的雪球,墨上筠忽然覺得,格鬥訓練變成打雪仗訓練也挺不錯的,但是真要這樣的話,陳宇非得氣得將整個訓練場都掀了不可。

墨上筠手腕用力,將雪球丟入林矛身後的雪地。

然,在扔出去的那一瞬,墨上筠才見到徑直走來的身影,但此時雪球已經脫離手指,成拋物線朝前方飛去,想要收手爲時已晚。

“當。”

雪球砸中一頂作訓帽,瞬間砸得個稀巴爛,但也差點兒將作訓帽給擊飛。

聽到撞擊的聲音不對勁,林矛心中警鈴大作,他倏地轉過身去,冷不丁地見到陳宇的身影撞入視野,而陳宇那張陰沉的面孔,顯得尤爲嚇人,就連經歷過不少事的林矛,在那一瞬,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擦,連他都覺得墨上筠是故意的

在意識到砸到陳宇後,墨上筠第一時間拿起筆記本起身,然後面朝陳宇的方向,道:“陳教官,抱歉。”

她的語氣裏算不上有多真誠,反而如她平時的做事風格一般懶散,多多少少的,有那麼點應付的味道。

陳宇嘴角微抽這下他都想確定墨上筠是故意的了。

而墨上筠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因曾跟陳宇的種種瓜葛,以及她確實覺得這不算什麼大事,所以這種道歉自然會顯得不太真誠。

陳宇素來習慣早起,今天過來逛了一圈,見到訓練場上的腳印以及墨上筠的身影,還以爲是墨上筠提前起來訓練過,剛覺得對墨上筠另眼相看一點,結果一走過來就承受了這麼一擊

陳宇果斷地將先前的想法收回。

“哼。”

冷哼一聲,陳宇拂袖,轉身離開。

墨上筠聳了聳肩。

林矛隨後起身,看了看陳宇走開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墨上筠,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兩人的關係,怕是好不起來了。

一個雪球的小事,雖然讓陳宇放棄對墨上筠的改觀,但還真不至於讓陳宇記仇。

所以,這也頂多算是一個小插曲,卻沒有對他們倆的針鋒相對有什麼影響。

晨練快結束的時候,林矛抽空找了下易茴。

“易教官,問你個事兒。”

易茴疑惑地看他。

“如果是你,要把學員所有的晨練都過一遍,需要多長時間”林矛問道。

擰眉思考了下,易茴道:“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先前安排這一系列晨練項目的時候,她正好也在,陳宇當時就讓她試了一遍,時間是92分鐘。

林矛是記得有這麼回事兒,但忘了具體的時間,所以纔來問易茴的。

得到易茴的答案,林矛點了點頭,神情若有所思。

“怎麼了”易茴問。

“啊,沒事,隨便問問。”

林矛就這麼打哈哈,將事情給帶過去了。

對於墨上筠的變態實力,林矛也差不多在心裏有了個底。

他記得,讓陳宇對易茴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就有易茴的體能,易茴的體能放在女兵裏也是拔尖的,當然其他的軍事技能放哪兒都是名列前茅,但光是說體能的話,墨上筠應該不比易茴要差。

想到這兒,林矛遠遠地朝陳宇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知爲何,最近他總覺得陳宇對墨上筠有偏見,是陳宇的一種損失。

以前只知墨上筠帶兵方式很獨特,年輕卻有想法,個性隨和好相處,做事能力超出常人,平時偶爾提前起來晨練一下,看得出是個踏實上進的。後來知道墨上筠自幼學習武術,加上從墨上霜那裏得知墨上筠很小就學習各項軍事技能後,就對墨上筠在軍事技能這塊超越易茴懷有很大的期望。

如果說,陳宇因爲易茴的軍事技能、頑強意志力而欣賞易茴,那麼,他相信墨上筠在這兩方面,完全不比易茴要差。

更何況,墨上筠不僅年齡小,還是軍校出身,人脈資源一抓一大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想,他都覺得墨上筠要比易茴更優秀、更佔據優勢。

也不知道陳宇瞎了哪隻眼了,非得對墨上筠持有偏見,處處跟墨上筠較勁。

這麼一想,林矛自己都覺得不行,生怕自己將火氣撒到易茴身上,於是氣呼呼地走了。

易茴莫名其妙地看着走遠的他。

雪一直下到上午才停。

一眼望去,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然而,這樣獨屬於冬季的美景,卻沒什麼人去欣賞。

對於學員來說,訓練強度足夠大,能夠驅趕所有的閒情逸致,所有學員只想着趕緊熬完眼下的訓練去休息,厚厚的積雪給予他們的是無形中增強的訓練,他們恨還來不及,更不用說去欣賞了。

至於教官們,忙着監督學員、開會、做總結,本就沒什麼空,加之在寒風裏監督時光杵着不運動,明明冷得像條狗還得裝模作樣地擺出教官的架勢,那心情簡直嗶了狗了,當然對這場大雪深惡痛絕。

然而,總是會有那麼些脫離常規的人。

比如,素來跟常人不接軌的墨上筠。

這天寒地凍的,墨上筠卻心血來潮,拿上了素描本和筆,搬着小馬紮來到訓練場,優哉遊哉地往雪地上一坐,將素描本往膝蓋上一放,然後確定她要畫的範圍後,就開始繪畫了。

沒錯,因爲總結匯報什麼的提前完成,乃至於她沒事可做,只能過來畫一畫雪景打發下時間了。

姬珅和杜無爲路過的時候,冷不丁瞅見這樣的場面,差點兒沒嚇得把下巴砸雪地裏去。

“猜猜,她在做什麼”

用手肘撞了下杜無爲的肩膀,姬珅神祕兮兮地問道。

“不猜。”

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杜無爲懶得同他浪費時間。

姬珅忍不住咂舌,“我去嘞,這冷風呼呼的,她哪來這種閒情逸致”

“你不是很瞭解她嗎”杜無爲斜了她一眼。

“我只對她的惡劣性情有一定了解,其他的”

姬珅攤了攤手。

也是醉了,身爲特種部隊的格鬥教官,在如此嚴峻的訓練期間,她倒好,悠閒自在地在雪地裏寫生。

對比之下,原本還覺得訓練算輕鬆的姬珅,瞬間覺得自己可苦逼了。

“我過去看看。”姬珅摩拳擦掌,打算去瞅上兩眼。

然而,杜無爲卻下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生生把他給拖了回來。

“幹嘛”姬珅莫名其妙。

“下午就有格鬥訓練,”杜無爲道,“如果你不想像上一次一樣被她整成殘廢的話,現在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因被墨上筠整治過太多次,乃至於姬珅對墨上筠有一定的免疫力,上一次被整治的經歷,若不是杜無爲提及,姬珅早已拋到腦後去了。

想到上次格鬥訓練時被墨上筠幾招給撂倒的慘狀,姬珅猶豫了一下,默默地將腿給收了回來。

墨上筠閒暇之餘的娛樂活動,被很多人看在眼裏。

學員也好,教官也好,最初看到的那一瞬,肯定是驚呆的表情。

就算是素來沒什麼表情的易茴,路過時見到墨上筠在做什麼後,神色也有幾秒的不對勁。

多少人都對墨上筠懷以好奇心,但跟墨上筠不熟,直接上去搭訕不太好,於是一個個的都戲精上身,如幾個人佯裝聊天,聊着聊着就到了墨上筠身邊,然後假裝這才發現墨上筠,然後驚訝地感慨幾句,順勢就跟墨上筠搭上話了。

也有假裝約架的,故意吸引墨上筠的注意,然後跑過去問墨上筠在幹啥。

更有奇葩,裝模作樣地走過去,然後在靠近墨上筠時跌倒,趁着摔跤的功夫偷瞄墨上筠在畫什麼。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訓練場,硬是被這羣好事者給折騰的熱鬧不已。

乃至於墨上筠原本計劃在一個小時內畫好的素描,硬生生成了一半成品。

她喜歡一次性把事給做完,而如今就要開始下午的訓練了,自然沒時間給她畫好素描。

她拿着半成品回去,然後同教官們一起抵達訓練場。

接下來就是抗寒訓練,主要是陳宇負責的。

男兵光膀子,女兵穿運動內衣,沒有什麼特殊化。

墨上筠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們,有了這麼些天的訓練,多數女兵都很放得開了,迅速利落地將衣服脫得只剩運動內衣,但也有少數放不開的女兵,小臉羞得通紅,扭扭捏捏地脫衣服,速度慢得不止是一點半點。

因爲要等所有人全部脫完纔會開始進行下面的訓練,所以事先脫完的學員需要等待這些扭捏的學員。但這種零下的天氣,一旦他們脫下衣服,身體的熱量就會迅速失去,時間長了可能會出現很多問題,所以是儘量避免在這個環節耽誤時間的。

可是,這羣扭捏的學員,無疑是耽誤了時間。

周圍有些學員凍得臉色都青紫了。

陳宇等了會兒,臉色明顯可見的變黑,神情愈發地嚴肅。

最後,他招來易茴,讓易茴幫她們脫。

這一步,直接漏掉了墨上筠。

墨上筠看着易茴採用極端暴力的方式,沒有任何勸說,直接將她們的衣服給脫了,直至她們跟別人一樣,只留下一件運動內衣。

她手段粗暴地將兩個人的衣服脫掉後,其他人都被嚇了一跳,也不顧不得其他了,匆匆忙忙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沒敢再讓易茴動手。

而,原本被她脫掉衣服的兩個女學員,因爲窘迫、害羞、緊張等情緒,差點兒沒當場哭出來。

雖然是有穿運動內衣,但她們天生內向,不是那種能放得開的,跟女學員在一起或許沒什麼,但旁邊畢竟有那麼多男學員在,她們控制不住內心的尷尬,眼下易茴還來這麼一出,她們的心理素質垮掉一半。

只是,這於她們來說是個難題,可在陳宇、易茴等人看來,如果連這點問題都撐不過,接下來的訓練也沒有繼續的必要。

畢竟戰場上,是不存在男女之分的。

她們不能仗着自己是女的,就心安理得地享有特殊權利,必須意識到,無論處於怎樣的環境下,她們都跟男兵無異。

沒有任何差別

在衣服都脫完後,陳宇一揮手,助教們拿出了水桶,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訓練。

水都是涼的,水桶裏有一個瓢,每個人都需要往自己身上潑一瓢水。

每一列都分配了一桶水,倘若傳遞到最後一個,這一桶水還沒有潑完的話,那隻能從頭開始再來一桶新的。

這種訓練很多部隊都有,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的,所以水桶一提上來,很多人都給嚇傻了。

原本光着膀子站在這種冰天雪地裏,就已經是非常難熬的事了,沒有想到還有更變態的直接往身上潑冷水。

那不是要人命嗎

但是,這裏不存在對任何訓練的質疑

一旦他們覺得無法承受訓練,就可以主動選擇退出,不會有人爲難他們。

到現在爲止,已經有十來個人選擇退出,眼下這樣的訓練,又讓不少人存有退出的心思。

教官們站在旁邊看着,沒有一個人會對他們懷以同情。

學員們嗷嗷叫着給自己潑水打氣,而同樣的,也有人慘叫一聲後將瓢裏水給丟掉,然後站出來宣佈退出。

沒人會說他們是懦夫,但也不會有人稱讚他們,他們如同被忽略的存在,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老老實實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今後再也不會同這裏有任何關係。

離開的離開,訓練卻還在繼續。

水砸在頭上,濺起無數水滴,然後順着頭髮、脖子滑落下去,流淌過凍得發紫的皮膚,然後一直淋溼褲子。

他們有的在強忍,有的近乎崩潰,有的痛哭出聲,有的蹲下身渾身發抖,但是,一瓢接一瓢的水,竟然也將一桶水給倒光了。

有個別留在最後的學員,因爲水剩的有點多,又怕重新來過,乾脆直接將桶給提起來往身上澆水。

有勇氣、毅力的人,終究是強撐了下來,但不可否認的是,也有一批人選擇離開。

這一批離開的人加起來,超過前面十天選擇離開的人。

這樣的訓練,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可,衣服脫了,冷水澆完了,抗寒訓練並沒有結束。

陳宇接下來給他們制定了一條路線跑步、冬泳。

跑步能夠讓他們的身體熱起來,而冬泳,則是這次抗寒訓練的最後一關。

學員們率先沿着路線跑,有幾個教官就在一旁跟着,其中包括易茴,而墨上筠則是被林矛給拉上了車。

站在訓練場上未動身的陳宇,看了眼跟着學員一起跑的易茴,又看了眼安穩坐上車的墨上筠,冷哼一聲,然後纔開車跟上。

“聽說你中午在寫生”

林矛開着車,興致勃勃地朝墨上筠問。

“嗯。”

墨上筠應了一聲,然後將車窗給打開。

感覺到冷風呼嘯灌入,林矛嘴角一抽,“你不覺得冷啊”

“不冷。”

懶懶回答着,墨上筠往後一倒,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坐着。

畢竟也是經受過苛刻訓練的,林矛只是擔心墨上筠這小身板感冒,沒覺得這風讓人承受不住,所以見墨上筠這麼說後,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林矛問:“畫得怎麼樣”

想到那張畫到一半的素描,墨上筠撇嘴,“沒畫完。”

好像冥冥之中就是有什麼跟她作對,讓她無法畫完一整張素描。

上次在偵察營心血來潮想寫生也是,剛畫到一半,新兵連就上山了,中間把她當成敵人,硬是攪得她沒有好好畫完。

不過那一副素描雖然沒有畫完,但她將那圖送給陳科了,希望陳科沒有將其當成廢紙給丟掉。

“畫好了送我唄。”林矛道,“我到時候回去給我女兒看看,她一直覺得當兵的都是大老粗,沒什麼藝術細胞,這不,還是有的嘛”

墨上筠頓了頓,本想說不打算再畫了的,但聽得林矛的話,於是應聲道:“嗯。”

反正也不會花多少時間。

一提到自家女兒,林矛就打開了話匣子,一路都沒有停下來。

他女兒還很小,不到七歲,卻跟個小大人似的,說話一板一眼的。在部隊很忙,放假的時間少,早幾年的時候,林矛回去時她還記不得他,見面就叫“叔叔”,可把林矛急壞了。

後來經常打電話回家,讓她媽將他的照片放家裏擺着,時不時就給她看一看,總算是認識他是她爸了。

但是因爲跟父親很少見面,她性格有些孤僻,跟父親也不親,甚至對軍人身份有種天生的反感。

林矛總該是有點愁的。

對於養女兒沒什麼經驗,墨上筠說不上什麼話,但她絕對是個很好的傾訴者,任憑林矛說,也沒有絲毫不耐煩。

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因爲岑沚和墨滄太忙,所以她被外婆接回去,也很少見到爸媽,在她懂事那會兒,她覺得自己沒有爸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其實有時候覺得吧,陳宇想的也沒錯,”將車停在終點處時,林矛嘆了口氣,探出頭朝外面掉隊的女兵看了兩眼,然後又收回視線,“我寧願養女兒一輩子,也不想讓她來部隊受苦。”

如果在這批女學員裏有他女兒,他肯定會發瘋的。

沒有一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女兒在冰天雪地裏受這種苦。

就算不是自己家的,見到她們受苦,多少也有些不忍。

很多時候想想,當兵的苦男人來嘗就夠了,女孩子在外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世界那麼大,爲什麼非得來部隊熬過自己最美好的年華

“嗯。”

雖然是女的,但墨上筠並沒有反駁林矛。

林矛驚訝地看了墨上筠一眼。

偏了下頭,墨上筠勾起脣,“我媽也不希望我當兵。”

她還記得她要報軍校時,岑沚跟墨滄發飆時的模樣。

岑沚雖然不管兒女,但也從來不會對兒女發脾氣。

墨上筠記得墨上霜考軍校時,岑沚還是比較容易的接受了,但她要考軍校時,岑沚很明顯有些惱火,只是火氣都衝着墨滄發泄了。

岑沚瞭解她,知道部隊不適合她。

儘管墨上筠覺得,自己到哪兒都挺適應的。

林矛一愣,然後由衷道:“還好你媽沒阻止你,不然這是部隊的一大損失。”

墨上筠挑了挑眉,將車門給推開,跳了下去。

學員們陸續抵達終點,有些人已經衝入河裏開始冬泳了。

不算寬的河,一個來回就一公里,但在這種寒冷天氣下,確實是一項挑戰。

爲了避免意外發生,教官們在河邊準備了乾淨的衣服,等他們完成冬泳或者準備放棄的時候能及時穿上。

殘暴的訓練要有,但防護措施也有。

在有陳宇主持的訓練上,墨上筠素來是個陪襯,於是全程旁觀。

不可否認,陳宇安排的很多訓練,雖然過於苛刻,但還是有存在必要性的。

來來回回,在冬泳的時候,又有幾個學員選擇放棄選擇退出的學員,大部分連下水的勇氣都沒有。

但,強撐下來的也不在少數。

而唐詩、秦蓮、婁蘭甜等人,出乎意料的,在這個環節竟然比較能抗。

三點整,所有凍得渾身發抖的學員,被卡車拉回了訓練基地。

接下來是格鬥訓練的時間。

然而,墨上筠跟林矛坐的車剛一停下來,就聽到訓練場上響起了哨聲。

“嗶嗶嗶”

“嗶嗶嗶”

“嗶嗶嗶”

接連不斷的哨聲,急促而響亮,嚇得還在卡車上的學員迅速跳下去集合。

墨上筠一下車,就見到正在吹哨的陳宇。

所有學員都朝陳宇的方向集合。

微微擰眉,墨上筠勾住兜裏的哨子,然後徑直走向了集合地。

她走過去時,學員們已經整理好隊伍了。

雖然穿上衣服在車上待了一路,但身體的溫度暫時還沒有恢復過來,集合時多數學員都在瑟瑟發抖,臉色一個比一個慘白。

“先前扭扭捏捏不肯脫衣服的女學員,站出來”

陳宇擡高嗓音,衝着女學員集合的隊伍喊道。

先前那些個磨蹭的女學員聽到被點名,立即打了個冷顫,心裏升起一股不想的預感。

她們暗自交換着視線,感覺到危險的氣氛在空氣中流淌。

等了幾秒,依舊不見有什麼人動作,陳宇怒聲道:“都不肯站出來,是讓我一個個將你們揪出來嗎”

他這話說得沒有餘地,於是,被他點名的女學員們,一個個都從列隊裏走出來。

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她們臉色白如紙張,身子輕輕顫抖,模樣着實可憐。

但是,這樣的狀態落到陳宇眼裏,只覺得她們唯唯諾諾的,沒有軍人的氣魄,更談不上對她們有同情之意。

“拿上來。”

陳宇偏頭朝助教喊了一聲。

得到命令的助教,立即拿出一桶冰水來,將其放到那排第一個女學員面前。

“一人一瓢,澆完爲止。”陳宇冷冷盯着她們,一字一頓道,“你們都穿上了這身軍裝,就要有足夠的覺悟,女兵跟男兵沒什麼兩樣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真過不了這個坎,就回去做你們的公主夢去既然你們捨不得脫衣服,那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穿上衣服澆,再站半個小時覺得自己撐不住的,隨時可以選擇退出”

陳宇這樣一番話,沒有一絲留情,好幾個女學員當場就哭了出來。

她們也不是故意扭捏的,只是過不去這個心理的坎而已。

陳宇這種粗暴的方式,對於她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們彷彿墜入冰窖,原本就冷得不像話,此時此刻,再看到這樣一桶冰冷的水,如同在冰窖裏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就算還沒有碰到那些水,她們光是心理就承受不住了。

有人已經決定放棄。

後面的隊伍裏,男兵也好,女兵也好,臉上都浮現出憤怒神情。

他們也經歷過苛刻的懲罰,但是,對於第一次當衆脫衣的女學員來說,這種追加的懲罰也太過分了點。

而,站在第一個的排頭兵,顫顫巍巍地去拿木瓢。

她覺得手指失去了知覺,觸碰到木瓢的一瞬間,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有抓住。

她還沒來得及舀起水,就聽到一聲哨響。

“嗶”

這一聲,是墨上筠吹響的。

這下,原本聚集在這羣女兵身上的視線,很快就落到墨上筠的身上。

陳宇蹙眉看着墨上筠,“你去帶着其他的兵參加下面的訓練。”

墨上筠站在那一排女兵前面,面朝陳宇,冷聲道:“陳教官,現在是格鬥訓練時間,她們都歸我管。”

“等罰完再說”陳宇堅持道。

迎上陳宇的視線,墨上筠道:“你這是在干擾我的訓練。”

“你這也在干擾我的訓練”陳宇加重語氣怒斥。

“你現在耽誤的是我的時間。”

陳宇冷着一張臉,“我說過了,其他人你可以帶走,但她們必須留下”

墨上筠堅持道:“我是格鬥教官,現在是格鬥訓練時間,她們歸我管。”

陳宇憤怒地喝道:“墨上筠,你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

然而,墨上筠並未再跟他爭執。

她轉過身,看向那一排被凍得已經無法展露表情的女兵們,道:“歸隊”

她話音剛落,陳宇的聲音就緊隨而來

“我看誰敢”

那一排女兵怔住,不知該聽誰的。

她們用充滿希冀的目光看着墨上筠。

“歸隊”

微微一頓,墨上筠沉聲說出這兩個字。

“墨上筠我纔是總教官,你干擾我的訓練,不服從命令,沒有一點軍人的樣子,信不信我可以讓你走人”

身後傳來陳宇暴跳如雷的喊聲。

隨後,陳宇上前幾步,朝那一排女學員喊道:“所有人,沒有將這一桶水澆完,就不準走”

墨上筠右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暴露,她冷下眉目,轉身越過陳宇,徑直走向那一桶冰水。

在衆人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她隻手舉起那一桶冰水,再往自己方向一倒,冰冷的涼水劈頭蓋臉的砸落下來,從頭頂一直澆頭到腳底,時間持續了幾秒,而視野內的墨上筠,卻依舊冷着一張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由於過於震驚,沒什麼人反應過來,只是有人感覺到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陳宇當場愣住,看着墨上筠的方向,竟是半響沒有反應。

桶內的水被倒了個乾淨。

墨上筠手一擡,將桶甩到一邊,然後轉過身,看向陳宇。

“水倒完了,她們可以走了。”渾身溼漉漉的墨上筠如此說着,然後她偏了下頭,平靜地看向那一排已經被嚇傻的女學員,道,“歸隊”

這兩個字倏地砸落下來,終於將這一排女學員給驚醒。

她們愣愣地看了墨上筠幾眼,然後懷着震驚趕緊回到了隊伍裏。

筆直地站在隊伍面前,墨上筠總是渾身溼透也不顯得狼狽。

她一字一字地發佈口令,“所有人聽令,向左轉,目標格鬥場地,跑步走”

因爲太過震撼,學員們的反應慢了半拍,但還是按照她的口令行事。

他們收回視線,轉過身,小跑着朝格鬥場地前進。

這一次,陳宇沒有阻止他們。

而,旁邊所有的教官、助教,都待在原地沒有動。

只有林矛回過神,他趕緊回到車上去給墨上筠拿毛巾。

墨上筠動了動手指,將哨子抓得更緊了些。

她擡腿想跟着隊伍離開,但是,剛走了一步就停下來,她側身面向陳宇,語氣平靜地不可思議,字字頓頓道:“另外,不是您讓我走的,是我自己要走的。這次格鬥訓練結束後,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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