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泅渡是攜帶武器裝備渡過江河的游泳,因爲附近沒有寬度爲五公里的江河,所以選擇以長度來計算。
另外,教官們沒有給他們分配武器裝備,所以墨上筠和吳山身上的負重是柴心妍隊伍平時用的揹包,裏面裝的都是石頭,負重有20公斤。
20公斤以及往上游前進,儼然不比正常的武裝泅渡要輕鬆。
一般來說,五公里武裝泅渡需要的時間一般要一個半小時以上,但因爲墨上筠和吳山的難度要增加,所以時間可能會更久。
河岸上游。
提前從河岸抵達終點的學員們,都需要在原地等待。
集中在河岸的有兩批人。
一批是柴心妍帶的那一羣人,個個緊張以待,期待着吳山第一個從下游游上來。
一批是以丁鏡、蘇北爲首的“公證人”,也算是墨上筠這一邊的。跟柴心妍等人正好相反,她們一個個悠閒自在的,不知有多輕鬆,視線極少在河岸上停留,基本都在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兒。
蘇北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副紙牌來,用手電筒來打光,她和段子慕、遊念語二人一起坐在地上鬥地主。
丁鏡和任予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松子來,一邊喫松子一邊聊天,不知道有多歡樂。
燕歸等人也沒有停歇,原地做幾個俯臥撐、仰臥起坐的,就當熱熱身,偶爾圍在一起聊一聊天,或者由燕歸八卦一下墨上筠年少時的二三事,氣氛無比的融洽。
他們這邊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兒,而原本就焦慮等待的柴心妍等人,則是被他們給鬧得心神不寧的。
你們這些撐腰的,能不能有點兒撐腰的樣子
奶奶個熊的,有種他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感覺
同樣是在等待,我們抓心撓肺的,你們悠閒自在的,這對比實在是太讓人抓狂了
終於,艾又槐忍不住了,朝他們這邊沒好氣地吼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點兒”
“”
壓根兒就沒人去搭理她。
沉默幾秒,蘇北將手裏的牌都給打完,覺得心情不錯,然後朝艾又槐看了一眼,挑眉笑道:“喲,艾紀委都發話了,我們就小聲點兒唄。”
艾又槐:“”靠,感覺更生氣了
遊念語朝蘇北看了一眼,糾正道:“我們也沒出聲。”
對,他們就安靜地打個牌。
“也是,”蘇北點了點頭,然後偏頭看向其他人,詢問道,“誒,能不能給艾紀委個面子,大家就當石像算了”
“這多不好,”丁鏡馬上接過話,將一顆松子丟到嘴裏,“我們當石像,他們當人,這不是拆愛紀委的臺,諷刺艾紀委不把我們當人看嗎”
蘇北遂笑着朝艾又槐問:“對啊,艾紀委沒這個意思吧”
這一口一個“艾紀委”的,話語行間無一不是諷刺。
艾又槐氣得怒火中燒,欲要直接衝上去跟她們倆幹架,好在柴心妍反應及時,趕緊把艾又槐給拉住了。
將艾又槐拉到跟前,柴心妍在艾又槐耳邊低語,“小槐,這時候出手,理虧的是我們。”
“可她們”太過分了
艾又槐氣得牙癢癢。
柴心妍看了蘇北和丁鏡一眼,心裏多少也有點生氣,但她還是朝艾又槐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而且,就算他們真的打算硬碰硬,這裏二十來個人,也不是他們這一羣的對手。
蘇北、丁鏡、任予、遊念語、段子慕、言今朝這六個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丁鏡和蘇北都有“嘴賤”的本質,三言兩語就能挑起他人怒火,到時候他們稍微動一下手,她倆就能揪着不放。
無論怎麼樣,最後喫虧的還是他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況
柴心妍朝燕歸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邊也都不是好惹的。
因爲燕寒羽的關係,她不想得罪燕歸,也儘量想給燕歸留個好印象。
唐詩、宋詞、元曲這三個團體也很牢固,能力都不比艾又槐要差,尤其是那個唐詩,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在宿舍裏接觸過,絕對不是小白羊的類型。
就連那個隨時會炸毛的梁之瓊都能經常把艾又槐氣得面紅耳赤的。
這些人,沒一個是善茬。
 
通常而言,聚集三到五個人,已經是很厲害了,可墨上筠卻將這一批學員裏厲害的角色聚集了大部分,這裏足有十一人。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百里昭也挺喜歡墨上筠的,秦蓮雖然經常找墨上筠的茬,可也能看得出是打心底佩服墨上筠的。
所以,柴心妍纔會避免招惹墨上筠。
她不想跟墨上筠面對面的槓上,因爲討不到好處。
而她聚集的這一批人,跟墨上筠聚集的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制止了艾又槐後,柴心妍又讓其他人靜靜等着結果,暗示不讓他們去招惹那一堆人。
於是,他們依舊各幹各的。
一局結束,蘇北洗牌。
整理着紙張的時候,蘇北朝段子慕看了一眼,倏地問:“最近老見你跟秦蓮在一起啊”
段子慕朝她溫和一笑,反問:“醋了”
“別介,”蘇北打了個冷顫,“我看她挺喜歡你的,但你好像在禍害人家。”
挑了下眉,段子慕道:“話不能這麼說。”
蘇北聳了聳肩。
就在這時,遊念語忽然看向段子慕,戳破道:“我聽說你拒絕過她。”
“哦”蘇北聞聲樂了,興致勃勃道,“還有這事兒呢”
“”
段子慕掀了掀眼瞼,看了平時沉默寡言的遊念語一眼。
這姑娘平時也不多事兒啊,咋今個兒就轉性了
眼瞅着蘇北就要將“渣男”兩個字往他身上貼,段子慕嘴角微抽,無奈道:“別提了,我真是欠了他們的。”
蘇北問:“不能說”
澎於秋一挑眉,咬牙道:“打牌。”
蘇北便將洗好的牌往地上一扔,繼續打牌。
只是,這一回合還沒有結束,河面就來了動靜。
“有人來了”
柴心妍的隊伍裏有人喊了一句。
緊接着,諸多手電筒的光線都打了過去,一道一道的,也不怕把人的眼睛給晃瞎。
偏偏,人影還沒來得及看清呢,就見對方直接一頭扎進了水裏,也不露出水面,硬是等得岸上某些人焦慮不已。
“到底是誰啊”
“不知道呢,沒有看清楚。”
“剛看身形好像是算了,還是等結果吧。”
“怎麼就一個人”
“這才一個半小時,速度挺快的了。”
“應該是吳山吧。”
沒有等到結果的學員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手電筒的光線照在了河岸上。
丁鏡等人也暫且放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朝河岸方向看了過來,但見到他們打手電筒的動作時都皺了皺眉。
這麼晃眼,他們都沒意識到不成
不過,對來者是誰已經有了判定的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
墨上筠嘛,那麼欠揍的性格,被晃一晃怎麼了
只有梁之瓊抓着唐詩的手臂,在一旁緊張地等待結果。
終於,他們見到水下的動靜大了起來,很快,河中央倏地冒出一道人影。
手電筒的光線打過去的那一瞬,他們忽的聽到墨上筠那極具辨識度的嗓音
“照什麼照,想作弊呢”
她在水裏待了一個多小時,但她的聲音也好像被河水冰凍過一樣,冷冰冰的,如同冰渣一般扎過來,嚇得不少人自動將手電筒給移開。
他們不由得有些緊張。
見手電筒光線少了些,墨上筠才慢慢從河中央遊了過去。
但,自她出聲的那一刻,結果就已經註定吳山輸了。
歸屬柴心妍團隊的一羣人,已經有些挫敗了。
吳山是海軍,最擅長的科目就是武裝泅渡,但是竟然輸給了墨上筠一個女的
這種實力碾壓,說實話,他們並不願意相信。
可現實在扇着他們的耳光,讓他們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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