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有可能是奸細,馮忠眼神一凌,對郭嘉詡上下打量了一番。
頂着對方頗有壓力的目光,郭嘉詡不但毫不緊張,反而還對他點頭示意。
他面色如常地握着羽扇,胸有成竹道:“閣下可是馮忠,馮侍衛?”
馮忠聞言大驚失色,臉上閃過一絲震驚。
安王習慣在私底下叫他本名,其他人都叫他馮侍衛,就連王妃和世子也不例外,久而久之,便沒什麼人知道他真名了。
這男人又是如何得知他姓名的?
若非蓄意探查過他底細,誰會刻意留意一個侍衛的名字?
難不成,真是個奸細!
“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馮忠心中警惕,右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雖然對方腳步虛浮,不像是個會武功的,可萬一藏有暗器呢,對方若敢暴動,他便當場就地格殺。
他馮忠,決不能讓王爺有一絲陷入危險的可能!
郭嘉詡脣邊揚起一抹淡笑,本就姝色無雙的臉,如今更是美得驚人。
老闆說裝逼的最高精髓,就是少說話,最好只說幾個字,讓別人腦補。
這樣想着,郭嘉詡故作高深道:“‘民宿教’,什麼都知道!”
廢話,當然是蕭統告訴他的,他不光知道馮忠,就連蕭統軍營的佈防圖,都背了不下十遍。
馮忠聞言更是提防,心想:這人背後竟然還有一個教派!
看來此人定是一條大魚,馮忠不假思索地朗聲道:“來人,將這人給我抓起來,仔細審問清楚!”
郭嘉詡表情一滯,糟了,裝逼裝過頭了。
當初他和蕭統,爲了給‘民宿教’和‘天命所歸’造勢,打算演一出‘兩人互不相識,賢才主動投靠的戲碼’。
因此除了蕭統之外,軍營裏無人知他是敵是友。
可這‘賢才’要是投靠投進了牢房,那就太搞笑了。
見周圍的士兵一擁而上,郭嘉詡高聲道:“慢!”
這種危急情況下,他仍舊記得老闆說的‘逼格’,睥睨地掃了眼周圍的士兵,昂首道:
“各位若還想活着走下這貓兒山,還請通報安王。”
鐵牛抖抖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這男人說,他們能活、能活着走出貓兒山?
他打量了一圈同袍,見大家握着兵刃的手都在發抖,有的士兵,還主動把離神祕男子最近的刀尖,往後挪了挪。
馮忠本不相信他的鬼話,但活着走出貓兒山,對士兵們的誘惑太大了,就連他都有一瞬間的動搖。
哪怕所有人進貓兒山的時候,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態。
可士兵們也是人,如今這神祕男子給了他們希望,哪怕是還不知真假的希望,但他若想將這妖言蠱惑的男子就地格殺,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是絕無可能了。
馮忠冷冷道:“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我這就去稟報安王,安王若不見你,你便安心進牢房,準備脫層皮吧!”
說罷,馮忠並沒親自去稟報,而是讓手下的士兵,去安王營帳傳消息,這人看着危險,他得時刻盯着。
此時,營帳內的蕭統,正愁容慘淡地翻看汪管事送來的賬目。
如今糧草馬上就要空了,他的兵連稀粥都要喝不上了,他未來的愛卿郭嘉詡,怎麼還不來啊?
蕭統是日夜盼望,可兩邊世界的流速不一致,再加上老闆籌集這麼多糧食需要時間,也不知他還要等多久。
忽然,營帳外傳來消息。
“殿下,軍營外有一奇怪男子,嚷着要求見殿下,說他有辦法,讓大家活着走出貓兒山。”
奇怪男子?難道是他未來的愛卿來了?
蕭統眼睛驟然亮得驚人,壓下胸中的興奮,才問道:“那位男子長什麼樣?”
小兵回答道:“穿着一身白衣,拿着一把很醜很醜的羽扇,模樣長得、長得……很好看。”
小兵不識字,形容不出對方長得有多美,半天才憋出‘很好看’三個字來。
這三個字已經儘夠了,能被男人稱作‘很好看’的男子,除了他親愛的郭愛卿,還能有誰?
只是這都快立秋了,郭嘉詡拿把很醜的羽扇做什麼?不怕冷嗎?
不過這都是小事,人來了就行,蕭統穿好鎧甲,道:“讓他進來。”
雖然他很想出去親迎,可戲還是要做足,他現在應該裝作不認識郭嘉詡纔對。
“是!”
小兵傳令回去,馮忠聽後一臉錯愕。
怎麼回事,安王自從上次被突厥公主刺殺後,行事便謹慎許多,如今怎會親自召見這可疑之人?
難道,安王也在賭,這男人是不是真有本事,能讓他們活着走出貓兒山?
安王殿下,這都是爲了他們,纔會如此鋌而走險啊!
馮忠腦補得越來越過分,在他心裏,蕭統本就高大的形象,又添了‘爲民犧牲’的光輝印象上去。
顯然,腦補的不止他一個,當他帶着郭嘉詡去見蕭統時,便看見穆副將,周副將,還有汪管事三人,已經在營帳等着了。
其中汪管事是跟着蕭統的老人,如今更是哭得老淚縱橫:
“殿下,您不能以身犯險啊!讓老臣去詢問便夠了,這人身份定有問題,您如何能親自接見啊殿下!”
穆副將和周副將兩人,更是一言不發地跪在地上,顯然和汪管事的意思一樣。
三人見到郭嘉詡的臉,皆愣了一瞬,隨後眼中防備更甚!
此人不光來路不明,還長得如此妖豔,其背後之人,其心可誅!
蕭統與郭嘉詡默契地對視一眼,雙方眼中皆閃過一絲無奈。
郭嘉詡知道是他表演的時候了,手腕又扇起了羽扇。
他聞着這股熟悉的臭味,心想:
今晚之後,他定要把這羽扇晾個十天半個月!好好去去味兒!
他忍着想嘔的衝動,挺直腰桿道:“在下‘民宿教’弟子,郭嘉詡,參見安王殿下。”
見他不跪,穆副將與周副將同時拔刀,架在郭嘉詡脖頸上,汪管事更是怒吼:
“大膽,見到王爺竟敢不跪,你要造反嗎!”
郭嘉詡面色不變:“‘民宿教’弟子,從來沒有跪人的先例!”
蕭統佯裝不悅,說:“景國之中,我還從未聽過有此教派。”
“‘民宿教’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人口衆多,豐衣足食,殿下沒聽過,也很正常。”
別的不說,若人人能豐衣足食,便已是盛世之相了,更莫說當今陛下在位幾十年,貪圖享樂,導致好幾個州都災荒不斷。
因此,郭嘉詡說完後驕傲一笑,在衆人眼中,逼格瞬間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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