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唐嬤嬤看着放下來的窗簾,差點坐在地上。
雲聖傾的話,她都懂。
太醫院裏面的太醫若是知道皇太后患了什麼病,那還來找雲聖傾幹什麼?
說到聖地的鄭教授,人家根本就不搭理皇太后這茬。
唐嬤嬤沒想到,這個世界上,能有不想給皇太后治病的。
聖地的鄭教授她們巴結不上,連雲聖傾一個雲家的庶女都敢端着了。
她正在琢磨着如何把雲聖傾誆騙下馬車,帶着墨鐵面具的墨色錦袍男人到了跟前。
唐嬤嬤連忙施禮,“老奴見過攝政王殿下!”
墨色錦袍男人忽略了唐嬤嬤,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馬車,“傾兒,陪本王進宮一趟可好?”
車簾掀開,雲聖傾眉梢揚了揚,“王爺!您怎麼來了?”
雲聖傾記着當初狗男人把她從皇太后那個老妖婆手上救出來的人情,當着唐嬤嬤的面前,她當然要給狗男人三份薄面。
“太上皇宣本王帶着未來的攝政王妃進宮,傾兒若是不願意去,本王一個人去就是。”墨鐵面具後面是淡淡的清冷。
雲聖傾感覺到來自狗男人身上少有的落寞和孤獨。
想到狗男人也是庶子,肯定也是不得寵的,說不定在太上皇的眼中,還不如她在雲鑲眼中的位置。
雲聖傾輕聲一笑,眉梢揚起來,“我是王爺的女人,王爺的話就是天,我如何敢不願意?”
儘管雲聖傾陰陽怪氣,唐嬤嬤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出來的時候,皇太后便想到了雲聖傾會推辭,便請了太上皇,給攝政王送了聖旨,要攝政王務必帶着雲聖傾進宮一趟。
這不,攝政王就算是壓在皇上頭上,也不敢違逆太上皇的意思。
唐嬤嬤見雲聖傾答應進宮,悄悄後退兩步,閃身回了皇宮。
雲聖傾走出馬車,墨色錦袍男人早就在馬車旁等着,伸手抱住雲聖傾,輕輕把雲聖傾放在地上,“委屈傾兒了!”
“王爺這話說得,好像我是個外人似的。”
不就是去見一見狗男人的親爹,總不至於像皇太后那個老妖婆似的,見面就給兩隻蠱蟲。
到底是進宮,雲聖傾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空間裏的各種藥粉和儲備的能量,挽了狗男人的手臂,“我們走吧!”
臨走前,還不忘對雲知意說道,“五妹妹只管按我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們早晚是要離開雲府,自己出去闖蕩的,遇到事情,多動腦子。”
“是!二姐姐放心,我能照顧好大家!”雲知意低着頭,卻是大聲回答。
雲聖傾這才邁步離開。
皇宮裏,爲了迎接外國使臣來大楚聯姻,佈置得富麗堂皇,原本就高大的建築,被裝點得更加豪華。
雲聖傾睨了一眼,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坐在那個位置上,享受着數不盡的財富和女人,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即便是傻子,都向往那個位子,何況是皇家這些喫人不吐骨頭的。
她不知道狗男人是不是也向往後宮三千的那個位子,她只知道狗男人爲了她身後的勢力,不惜帶上綠幽幽的大帽子。
一邊走,墨色錦袍男人輕聲說道,“我的母妃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皇也不喜歡我,到了裏面,儘量少說話,不想應承的事,直接回絕,一切有我擔着!”
墨色錦袍男人在雲聖傾面前,不再是本王,輕輕的話語,雖然平淡,卻最能彰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在乎。
雲聖傾連忙點頭。
若不是知道狗男人對她是有企圖的,她不管世人如何看待眼前的男人,憑着狗男人這幾句話,她也會真心對待這個男人。
最起碼,不做夫妻,還能做朋友不是?
可眼下,明知道狗男人的目的,她和狗男人之間,只能是虛與逶迤。
“謝謝王爺,我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她肚子裏有寶寶,就是委屈太上皇,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寶寶受委屈。
她當然知道狗男人的母妃早就不在了,世人傳說狗男人的母妃是狗男人親手殺死,不管真假,總之是沒了。
想到這裏,雲聖傾覺得眼前的狗屁男人可真是可憐,揹着弒母的名聲,能活到現在,還混成了攝政王,可真是不容易。
不覺靠近身邊的男人,一瞬間,居然想要給身邊的男人一絲安慰和溫暖。
身邊的男人彷彿感受到她的善意,伸手攬了她的腰,兩人不再說話,一直進了裏面。
還是上次來的地方,唐嬤嬤早就站在門口等着。
“奴婢見過攝政王殿下,見過雲二小姐!”唐嬤嬤得體地施禮,“太上皇和皇太后已經在等着了!”
墨色錦袍男人一句話沒說,雲聖傾這裏微微頷首,算是回了唐嬤嬤。
早有宮人大聲報了進去,“攝政王殿下覲見!雲二小姐覲見!”
雲聖傾翻了個白眼。
狗屁的覲見!
若是有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想見皇太后那個老妖婆。
明明是請她們來的,卻說成是覲見,實話實說就這麼難?
到了裏面,雲聖傾在墨色錦袍男人的身邊擡頭看了一眼。
不只是皇太后,連皇帝都在。
皇太后的身邊坐着一個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比下面坐着的皇帝還精神。
這是太上皇?
走到跟前,不等雲聖傾和墨色錦袍男人開口,皇帝便說話了,“十三弟來了?”
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大哥,看到久別的老兄弟,眸子裏都是暖意。
不知道的,還以爲墨色錦袍男人和他關係有多好似的。
雲聖傾眉梢揚了揚,聽身邊的狗男人說道,“給太上皇請安,給皇太后請安!”
墨色錦袍男人並沒有理睬皇帝,站在臺階下,清冷疏離的聲音,從墨鐵面具後面飄出來。
雲聖傾連忙有樣學樣,“臣女給太上皇請安,給皇太后請安。”
“十三郎來了,快坐!”皇太后微笑着,雍容開口,大氣且從容。
站在皇太后身後的郭忠,連忙抱了一個錦凳放在皇帝的對面。
“謝過皇太后!”清冷疏離的聲音帶着雲聖傾走過去。
墨色錦袍男人坐下,自然地把雲聖傾抱在腿上。
“混賬!”上面的太上皇冷不丁地拍了桌子站起來,“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只是禮儀皆無!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了!”
雲聖傾慢慢擡起眼,見那位比皇帝還精神的太上皇正怒視着身邊的狗男人,輕聲在狗男人的耳邊說道,“上面的那位是你爹吧?罵你呢!”
明目張膽地挑撥。
雲聖傾相信,儘管她聲音壓得很低,在場的幾位,都能聽得到。
墨色錦袍男人手臂緊了緊,同樣在她耳邊說道,“害怕嗎?”
“有十三郎在,妾身不怕呢!”雲聖傾輕聲回答。
她怕個球!
她的孃親如今在龍國,若是有人敢招惹她,她空間裏隨便一顆末世的炸彈拿出來,就能毀滅一座城市。
她一個人,沒有了別的牽絆,趕往龍國,去見孃親,她巴不得有人招惹她。
至於月牙,她相信月牙以妖尊的能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爲難月牙。
她現在就是要狗男人和皇帝以及皇太后和太上皇鬥個你死我活,看誰還能覬覦她身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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