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非奸即盜

相比唐肖凡的記憶，樊三孃的記憶複雜多了。

不只是有這個世界的記憶，還有更多的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

雲聖傾不由得看了樊三娘兩眼。

眼前的樊三娘，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人。

她既然答應了樊三娘，只抹去關於手槍和手雷的記憶，樊三娘別的記憶，雲聖傾還給她保留着。

複製了樊三孃的記憶，把該刪除的部分抹去，然後拿出一顆藥丸，交到樊三孃的手上。

樊三娘毫不猶豫吞下去，只是一瞬間，樊三娘感覺到丟失了什麼一般，想了一下，又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綁在柱子上的唐肖凡此時兩眼清明，見樊三娘站在他身邊，張嘴說道，“阿孃，您爲何要把孩兒綁起來？是孩兒哪裏做錯了嗎？”

樊三娘知道兒子現在和她一樣，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記憶，連忙應聲，“阿凡什麼都沒做錯，都是阿孃的錯，等我們回到家中，阿孃再和你細說。”

轉過身，樊三娘朝着雲聖傾跪下，“請欽差大人開恩！”

沒有云聖傾的話，即便是她這個唐家家主，也不能私自給唐肖凡鬆綁。

雲聖傾重新檢查了一遍唐肖凡和樊三孃的記憶，見兩人腦子裏關於手槍和手雷的這一段記憶都已經被抹去，勾脣笑了笑。

“樊家主快請起！”一邊說，一邊上前兩步，親手給唐肖凡鬆綁。

樊三娘連忙連滾帶爬得起來，嘴上說着，“使不得！使不得！怎麼能勞駕欽差大人動手？……”

雲聖傾早解開唐肖凡的繩子，扔在角落裏，勾脣說道，“等這裏的事情結束，樊家主就可以帶着唐少主回去自己的地盤了。”

這裏既然是唐堯在管轄，如今唐堯勾結西涼人，盜賣大楚的玄鐵，已經觸犯國法，馬上就要全家抄斬，這裏當然要收回到朝廷的管轄範圍內。

樊三娘也不敢奢望能拿到玄鐵礦的管理權，連忙點頭，“民婦聽欽差大人的。”

樊三娘如此識時務，雲聖傾當然不會爲難她，勾脣說道，“樊家主可以帶着唐少主四下裏走走，有些話，家主需要給唐少主解釋明白。”

比方說，唐肖凡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至於樊三娘如何面對唐肖凡，那雲聖傾就管不着了。

樊三娘果然是個識趣的人，馬上拉了唐肖凡給雲聖傾施禮，“多謝欽差大人！民婦這就帶着犬子四下裏走走。”

唐肖凡眼神迷離，明顯對自己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很明白，想要問清楚了再離開。

樊三娘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強行把唐肖凡帶走。

大廳裏只有雲聖傾和楚宸淵幾個人，雲聖傾說道，“既然姜紫玉和唐堯之間有聯繫，且姜紫玉讓唐堯給她製造了這些東西，那她是不是要用這些東西對付孃親，我想等這裏的事處理完，去一趟龍國。”

楚宸淵馬上附和，“這裏去龍國，比從京都去龍國方便多了。”

這大概也是樊三娘在被唐堯擠兌後，直接去了龍國找女皇求救的原因吧。

“那就這樣決定了！”雲聖傾勾了勾脣，打了個哈欠，“這幾天老是犯困，外面的事，勞煩司徒公子處理，我得找個地方睡一會！”

楚宸淵點頭，命墨霜和墨雪，“你們還不趕緊陪着王妃娘娘前去休息！”

冰涼的聲音，冷硬着臉，和剛纔面對雲聖傾的時候，絕對是兩個人。

“是！”

“是！”

墨霜和墨雪連忙應聲。

雖然她們已經跟着雲聖傾了，楚宸淵的命令，她們也不敢不聽。

月牙過來攙着雲聖傾，“小姐，我剛纔已經讓人把唐小婉的屋子收拾出來，要不，我們這就去那邊？”

雖然月牙知道雲聖傾不會顧忌唐小婉已經死了，還是問了一句。

“好！”雲聖傾擡頭就往外走。

死人而已，她見得多了。

幾個人到了唐小婉的院子裏，見院子裏幾個千牛衛士兵守着，雲聖傾牽起裙角，登上臺階。

墨霜先一步打開房門，剛要請雲聖傾進去，見房間裏一個人影閃了一下，大喊一聲，“誰在裏面？”

迅速抽出佩劍，閃身衝了進去。

見一個身影從後窗逃走，墨霜大喊，“哪裏逃！”隨後追了上去。

院子裏的千牛衛士兵聽到墨霜的聲音，早就上了屋頂，追着剛纔的人影而去。

月牙和墨雪陪着雲聖傾走進去。

雲聖傾四下打量一眼，能在不驚動院子裏的千牛衛之前潛伏進來，可見這人功夫很好。

這人藏在這裏，目的何爲？

雖然月牙讓人收拾了這裏，當時並沒有說她要來這裏休息，若說這人等在這裏是爲了行刺她，有點說不過去。

即便是行刺她，那她來了，就該和她拔刀相向纔是，不應該還沒看到她人，自己到先走了。

這作爲一個刺客，也太不專業了。

雲聖傾思忖一番，那就只能是正在找東西。

“小姐，這人會不會是要找什麼東西？”月牙見雲聖傾四下裏搜尋，問道。

“可能吧！”雲聖傾打量一圈，見房間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轉身和月牙說道，“讓人收拾這裏之前，你有沒有來這裏看過？這裏的東西，有沒有丟掉過？”

月牙想起來，她當初吩咐林子嫺手下的士兵，要她們把房間裏的東西重新換掉。

“房間裏的東西的確換過，”月牙明白過來，馬上說道，“我這就去問清楚，她們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搬到了何處！”

月牙離開，雲聖傾坐在窗前，等着墨霜幾個。

沒一會，墨霜回來，千牛衛的士兵依然回到院子裏。

“娘娘！”墨霜進來便說道，“沒等我們追上去，那人就自殺了！”

墨霜的佩劍上還滴着血，拿出手帕擦乾淨，接着說道，“奴婢怕她詐死，砍了她的腦袋！”

“做得對！”既然偷偷潛伏在此，非奸即盜，又是自己找死，墨霜給她補上一刀，也算是讓她得償心願。

月牙也返了回來，“小姐，問清楚了，她們把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送到了庫房，又從庫房拿來嶄新的換上……”

沒等月牙說完，雲聖傾便站起來，“我們去庫房看看！”

月牙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停了一下，轉身往外走。

幾個人到了庫房，見千牛衛的士兵正在往外面搬東西，月牙抓住一個千牛衛士兵問道，“剛纔從唐小婉房間裏搬來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了？”

千牛衛士兵連忙給雲聖傾施禮，“見過欽差大人！”

轉過臉回答月牙，“全部堆在角落裏，庫房裏面的東西太多，還沒顧得上整理。”

月牙連忙去了庫房，見角落裏果然堆着一些東西，傢俱被褥，衣服首飾，還有文房四寶，甚至洗漱用品，全都在這裏。

“小姐，都是女子用品，唐小婉房間裏的東西，全都在這裏了。”月牙一邊翻看東西，一邊和走過來的雲聖傾說話。

雲聖傾站在那些東西跟前，見有幾個拆開的信箋，便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