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件,首先讓陶之春感到真正的恐懼。
一是刑偵老李一口咬定細節不對。二是查美美在高壓之下,竟然供出了他陶之春。
三是他的手機被收走,切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繫。
他想着孟達變着法子會救他。於是,他來個硬扛。就是不說話。直到2001年2月底,工作人員帶來一個消息,孟達被調離無何,去了省地方誌辦當一名副辦公室。
陶之春的防線才被攻下來。
這個跨越兩個年頭,涉及人數幾十人的“互撕案”,直到2001年3月才宣告結束。
陶之春,因貪污受賄數額巨大,誣陷記者等多種罪行,現處於繼續羈押狀態,等候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馬小松,直接開除公職。
夏威,經過反覆查實,確認是廉潔奉公的好乾部,任命爲無何市教育局長。
至於其他人,涉及甚廣,有的人會陪着陶之春坐牢,有的人交單位處罰,不一一敘述了。
甚至連累了那幾名年前就通過了筆試的公招生,局裏一直沒有對他面試。
至此,無何市教育局結束了陶時代,進入了夏時代。
夏威任局長以後,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組織面試,筆試前五名參加,其中一個叫陳彬的年輕人勝出,留辦公室工作。
第二件事:召開黨組會議,將陸皓明提爲辦公室主任,將張一鵬放到市三中教書。
第三件事就是召開了一個大會。除局機關全體幹部外,局屬二級機構的所有領導班子成員都參加。
會議開得不長,夏威作了一個《團結一致向前看,再創無何教育輝煌》的報告。
他說,對過去在陶之春手下幹事的人,犯了罪的,都已收監。沒有收監,今天參加了這個會議的同志,有些人懾於陶之春的淫威,犯了一些小錯誤的同志,黨組織給予原諒。
因爲,杯子是圓的,水就是圓的,杯子是方的,水就是方的。這主要是陶之春的責任。
在那種環境中,我也犯過錯誤,對陶之春的有些事採取了盲從,沒有抵制。
他說完這一段話後,全場響起了經久不絕的掌聲。有的人流下了眼淚。
他說,無何教育往何處去?就是加強制度建設。如果我們有一套強有力的基本制度,監督體制,陶之春也不可能插手基建、教輔,更不可能暗中入股開個飯店,同志們爭着去他的飯店喫飯。
任何人身依附,都會形成腐敗,所以,我承諾教育部門從我做起,做到辦事公道,選人用人公開透明。
這個會議,以前一定要開到十二點,大家進餐館胡喝海喫。
這一次,一小時之後,宣佈散會,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連礦泉水都沒發一瓶。
此前,名不見經傳的陸皓明,一下成了無何的人物。
陸皓明倒是感到自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管辦公室以後,讓陳彬負責寫材料,沒材料可寫時,就值班。有材料要寫時,何田田幫他值班。
局時仍然是老格局,夏威是局長,陳杏村是二把手了,他下半年要退休了,不太管事。接下來是丁毅,以前依附陶之春,調子很高。現在說話,低了幾個分貝。
老唐排第四。紀檢組張組長排第五。由於夏威信任陸皓明,實際上,辦公室主任陸皓明是妥妥的第六把交椅。
陸皓明吸取馬小松的經驗教訓。絕不搞人身依附這一套。
司機就是司機,他不會爲夏威去開車。
伙食就是伙食,各科室必須跟辦公室報告,需要請客的理由。
反正一切按制度來,不是說沒有靈活性。但次數實在不多。
四月份,文娟生下一男孩子。他給兒子取名“陸超”,希望兒子的人生超越自己,比他過得好一點。
陸皓明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舒適。
這辦公室主任要當上副局長。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因爲,這不是夏威說了話。副處長以上,都歸組織部門管。
眼下,就是把工作做好。剩下的唯一追求——就是賺錢。
房子購買,是借的錢,超超出生後,要奶粉錢。這些不是兩個人的工資能夠開銷。何況新房子裝修要錢。
如何搞錢,成了陸皓明一大難題。
教育系統的生意無窮大。只要隨便做一件就可以賺大錢。馬小松、陶之春之流,曾經把教育局把控得死死的,就是爲了賺錢。
而現在呢?把對方弄下去,自己上臺,也是爲了這個目的嗎?
他想着自己暗中託人去開個酒樓,那就必然每天鼓譟着朋友們去消費。這跟宋師師開酒樓有何區別呢?
陸皓明感到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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