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起於青萍之末

次日，由寧桂生、唐知行二人出面考察，走一下程序，三位同志就辦好了調動手續，先後來到素質辦報到。

每個人來報到，陸皓明都和他們談一次話。這是例行公事，無非是勉勵幾句，叫他們好好幹工作。

只是林君雨，陸皓明談得兒一點。

他說：“君雨，你與別人不同。跟我熟一點。在工作上要認真，在生活中也不能隨便。不要顯得你與我的關係比別人更親近。這樣，你與同志們之間的關係纔會融洽。”

談完話，陸皓明就叫寧桂生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

上午十點，大家都到了會議室。陸皓明說：“今天的會，議程比較多。一是歡迎新同志，二是宣佈一個決定，三是人員分工。

現在進行第一項，三位新同志先做自我介紹，從簡庭風開始，按順序來。”

簡庭風站起來，欠欠身子：“我姓簡，竹簡的‘簡’，叫庭風，簡單地說，就是庭院裏吹過一陣風。原來在市二中工作，我認識陸局長，但陸局長不認識我，只是喝過一次茶。

我以爲叫我去真的只是喝茶，其實是考察我，如果事先知道，我就要表現得好一點。不過，現在有機會了，可以好好表現，請局長和同志們關照我。謝謝大家。”

大家鼓掌。

接下來是林君雨。她也站起欠欠身子：“我叫林君雨，雙木‘林’，君子的‘君’，下雨的‘雨’。原來在市一中辦公室工作。我一定認真做好工作。”

小谷說：“有沒有男朋友要介紹一下嘛。”

林君主雨臉紅了一下，沒有回答，坐下。

大家再鼓掌。

然後是史引霄，他站起來左右點點頭，說道：“我沒有想到自己能來素質辦。據說是我們宋校長推薦的，所以我首先要感謝宋校長寬宏大量，因爲我喜歡找宋校長麻煩。（衆人喫驚，曬笑）。

其次我要感謝陸局長，陸局長任人唯賢（衆曬笑）。不要笑，我一直認爲自己是個賢才（衆大笑）。所以，我一定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陸局長的領導下，爲素質教育貢獻自己的力量。”

掌聲，有點零亂。

陸皓明說：“三位新同志走進了新的單位，我表示歡迎，更寄託希望。素質辦是一個團結的集體，戰鬥力非常強。如果你們來了，這個集體不團結了，我就把不能與人搞好團結的人退回去。

第一個會就講這些，是因爲團結很重要。

第二項儀程，就是宣佈任命決定。這個任命決定，我給你們念一下批准的人的名字：田國強，田市長；費銘，費部長；高舜，高書記。

因爲我們沒有黨組，任命一個科長副科長都是經素質教育領導小組的組長副組長簽字。”

然後，他就定讀了決定：

任命寧桂生同志爲素質辦常務副主任，正科級。唐知行同志爲素質辦考覈部部長，正科級。凌開封同志爲素質辦教學部副部長，副科級。

只是定讀李芊墨的任命時，費了一點時間解釋，他說：

“我們辦公室，全稱是無何市素質教育領導小組辦公室。但是，我們這個辦公室，下面還要設個辦公室。李芊墨同志就任素質辦的辦公室副主任，副科級。”

他們四人吃了一驚，沒想到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就一下提了職。

陸皓明說：“我們向四位同志表示祝賀。”

只有新來的三位大家鼓掌，他們四人不好意思，只是象徵性地拍拍。。

陸皓明說：“小谷你不要有同意。等會我會安排你一項光榮的任務。”

小谷搖頭，笑道：“我到哪裏都是開車。局長放心，沒意見。”

陸皓明給大家分工：寧桂生，管理日常工作。

教學部：凌開封、簡庭風、林君雨；

考覈部：唐知行、史引霄、谷抽穗；

辦公室：李芊墨、小谷。

他最後說：“這個分工不是絕對的，只是相對有個重心而已，平時的工作是交叉的。”

宣佈之後就散會。就由寧桂生負責調整辦公室。於是，陸皓明與寧桂生一間辦公室，旁邊是芊墨與小谷共一間辦公室，然後再是考覈總，教學部。

上午宣傳任命，下午就起波波。這個消息在局裏傳開之後，引起軒然大波。

局裏有好幾位比寧桂生，唐知行資歷還要老得多的同事，至今是個副科長。

還有很多人，連副科長都不是。而這些人跟着陸皓明一年多，一下就從普通員工升爲副科級。原來是副科就升爲正科。

嫉妒是免不了的。

但是嫉妒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很快清楚，嫉妒是沒有什麼鳥用。他們只能尋找爲什麼自己不能提拔的原因。

怨恨就漸漸集中了郭萍身上。他來了之後，不僅沒提拔一個人，連工會主席、辦公室主任，財務室負責人都是從外面引進的。這個肖玲，雖然現在只是當會計，郭萍很快會讓她當財務室副主任，以後就是主任。

於是，一些同志就開始擺爛。

第一個擺爛的是張建輝。他的比對對象是唐知行。唐知行原來也是副科級，一年多就是正科級，老子幹了三年，仍然是個副科。所以做事就慢慢騰騰，反正天天磨洋工。

第二個擺爛的局裏資格最老的老莫，他原來想着老唐升爲副局長了，這工會主席該輪到他了，郭萍從外面引進一個，現在還天天抓上班考覈，他就準備尋找機會發泄。

至於其他幹部，十個裏有五個不滿。

郭萍看到苗頭，立即召開全體幹部大會。

她在會上說：“最近有股歪風，就是一些人和素質辦的同志對比。說誰誰誰升了職務。素質辦有三個內設機構，當然要有人負責。當初成立素質辦，你們爲什麼不爭先恐後報名？你們不是想着教育局穩穩當當？說出去都好聽一點？

現在，根據工作需要，素質辦提拔了幾個人。有些人就心裏不平衡。背地裏責怪我。你有什麼理由責怪？

你的工作做好了嗎？誰再會上不說，會後亂說，搞小團體，發牢騷，詆譭領導，黨組將嚴肅處理，不處理幾個人，正氣就不能樹立。歪風就會盛行。

請曙光同志，田野同志加強巡視，對那些上班時間串門的人，一律記下名單。我一定要處分幾個。”

果真，這次會議之後，寧曙光和田野就每天不定期地到各辦公室巡視。嚇得兩個科室之間，有些必要的工作商量，也得先打個電話報告給辦公室，免得查起來要解釋半天。

陸皓明知道後，把鄧開意叫來。說道：“局裏這種一心一意幹工作的氛圍非常好。你應該向省市報紙寫稿。”

不到一週，《無何日報》頭版就登出了一則消息《市教育局狠抓紀律，上下同心謀發展已蔚然成風》。弄得其他單位的人罵娘，說你們抓得那麼緊有意思嗎？千萬不要在全市推廣，讓我們跟着受罪。

陸皓明知道，氣球吹得越大，離爆炸就不遠了。

果然，接下來的事態，就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了。終於“氣球”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