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明打了一個電話給武祕書,說下午他陪之縣的陳縣長來取批文,是否可以。
武祕書說:“你直接到政府常務會議室來,省長在那兒開會。我在休息室。”
陸皓明轉告了陳惠玲,叫她在下班之前一定趕到。
她問:“你幫我邀請了武祕書嗎?”
“請人當面請,代請不恭敬。等會你要和他見面的。”
“廳長教導得對。我已經動身,直接到雁南賓館,提前半小時給你打電話。”
這時小谷進來說:“是到廳裏喫飯,還是回去?”
“回去,下午我不過來了。”
上了車,小谷說:“宋醫師現在生意忙不贏。”
陸皓明說:“除了過年聚了一次,我也幾個月沒到你們那邊玩了。他生意好,就是一件好事。”
兩人回到劇團,到劇團食堂喫過飯。陸皓明說:“你也回去休息,下午我打電話給你,你再過來接我去雁南賓館。”
小谷走了,陸皓明回家休息。
文娟中午是不回家的。陸皓明剛要開門,裏面有響動,他嚇了一跳,用力敲了兩下,文娟打開了門。
“你沒上班?”
“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天是到銀行辦手續嘛,陳莉帶我全辦好了。”
“哦,那你喫過飯了嗎?”
“喫啦。”
陸皓明說:“我睡一覺,兩點半叫醒我。晚上有活動,不回家喫飯。”
說完,陸皓明洗了臉,上牀就睡。
兩點半,陸皓明被文娟的電話催醒,問道:“你出去了?”
“你不激動我激動呢,陳莉在【點石家裝】等我。我在這邊。”
陸皓明掛了電話,兀自笑了笑,男人圍着事業轉,女人爲着家庭轉,這是最好的搭檔。文娟爲着這個家,確實辛苦了。
這時,手機響了,陳惠玲說:“廳長,我們還有二十分鐘就可以到賓館了。”
陸皓明纔打電話給小谷。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在雁南賓館大坪前匯合。除了司機外,陳惠玲只帶了一個20多歲的女幹部。
她向女幹部介紹道:“這就是陸廳長。”
陸皓明一下就明白了,這女孩是陳惠玲的祕書。
女孩上前道:“陸書記我認識您,您當書記時,我在林業局工作,叫周雪瑤。”
陸皓明點了點頭。
然後對陳惠玲說:“從這個後門過去,走路五分鐘。”
周雪瑤把一個坤包遞給陳惠玲,說:“縣長,我們去辦入住手續了。”
小谷早已和陳惠玲的司機站在一邊聊天,兩人聊得歡。小谷有一點好,就是認得的人多,和誰都聊得來。
陸皓明領着陳惠玲從後門進去。陳惠玲低聲說:“帶了點土特產,想送給劉省長,不知他收不收。”
陸皓明問:“邀武祕書出來,就是想通過他轉交?”
陳惠玲說:“對。”
陳皓明說:“第一次不要做這樣的事,先認識,慢慢來。”
“那先邀他喫個飯。”
陸皓明沒有吱聲。不過發現,這一次陳惠玲確實穿得比較正統,裏面穿一件白色薄羊絨內衣,外面是一身黑色小v開領西裝。
進了會議中心,上二樓,右拐,直接到了會議廳的休息室,省長副省長的祕書都在這裏休息。
陸皓明響了一下鈴,武祕書出來了。陳惠玲想伸手跟武祕書握一下,但武祕書沒有握手的意思,只是點一下頭,把他們又帶進了旁邊的一間小會客室。
三人坐下,武祕書從公文包裏掏出批覆遞給陳惠玲。
陳惠玲站起來躬身接過,連說:“太謝謝武處長了。”
武祕書不理陳惠玲,對陸皓明道:“三禾那邊建設得怎麼樣了?”
“我計劃六月份請省長過去看一次。”
“最好了,他也想去看看。”
陸皓明瞟了一眼陳惠玲。陳惠玲馬上說:“武處長,我有個請求,能不能請你一起喫個晚餐。”
武祕書搖了搖頭:“這會不知開到什麼時候,不要客氣。”
陳惠玲說:“我們可以等你。”
武祕書說道:“謝謝了。”
又對陸皓明耳語道:“研究交通廳的工作,有幾項工作沒有做好,韓省長髮了火。交通廳正在檢討。”
陸皓明一聽,此處不是久留之地,站起來說:“陳縣長,我們走吧。”
陳惠玲實在捨不得,她還想再撒撒嬌,於是便嬌滴滴地說:“處長,給個面子吧?”
陸皓明覺得她這樣太不合時宜了。撒嬌是門學問,衙門越高越不管用。關係不熟切忌使用。爲了化解尷尬,他便說:
“你記下伍處長的手機,注意,晚上不能打。”
武祕書這才笑了一下,報了一下手機號。陳惠玲生怕武祕書存錯她的名字,掏出了一張名片,說:“有個電影演員叫陶惠玲,就那兩個字。”
兩人從會議中心出來,陳惠玲說:“廳長,做夢一樣,你帶我們走一路,一千萬就到手了。”
陸皓明說:“惠玲,有些事,我等會想跟你談一下。當官不易,特別是美女當官更不容易。”
陳惠玲笑道:“從之縣開始,我就一直把你當成心中的偶像。非常崇拜你。你要多教教我。”
陸皓明說:“晚上我叫上桂生,搞個之縣大集合。爲你接風洗塵。”
“我來請。你從百忙中抽出時間,幫了我們幾次忙。寧主任的電話,等會我來打。”
陸皓明說:“不,到了上州就由我來請。”
說完,就打小谷電話:“你去接寧主任過來一起用餐,換個地方,把晚餐安排好。”
兩人一路說着,就到了賓館。周雪瑤坐在賓館大廳的沙發上,不時地向門口張望,顯得有些焦慮。一見陳惠玲,她立即站起來說:
“房間開好了。七樓,7017房間。”
陳惠玲點了點頭。
周雪瑤一路小跑,進了電梯,按住,等他們兩人進來。
兩人進了房間,周雪瑤跟了進來,立即燒水泡茶,然後才走。
兩人坐下,陸皓明說:“讓你來辦批文手續是我建議的。你以前在之縣只是一個副縣長,現在回去就成了代縣長,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
陳惠玲說:“我心裏清楚。”
“讓你來,就是淡書記大度,把做好事的機會讓給你。你回去以後,大家以爲是你爭取的,一下威信就高了。
所以,到了之縣後,你要和淡書記搞好團結。要擁護他,服從他。如果憑年輕氣盛,什麼都要爭個長短,對你成長不利。
淡書記幹得越好,之縣越團結一致,政通人和。他就升得越快。他升得越快,對你接班就越有利。”
陳惠玲說:“陸書記,我也是淡書記那句話,叫你陸書記舒服些,好像你仍然是我們的頭。
從你關心小谷,寧主任,知行這些事,我就知道你對之縣也好,對我們這班老部下也好,真是無微不至關心。
謝謝你對我,怎麼比喻呢,真是親大哥一樣的關心。”
“我沒有別的想法,你們班子團結,風景區開發好了。我臉上有光,劉副省長臉上也有光。”
陳惠玲說:“陸書記你放心,我們一定爲你爭光。還有,明天去財政廳,一定要麻煩你帶我去認識廳裏有關的領導。”
“行,喫個飯,我現在和他們聯繫。”
陸皓明立即打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舒廳,柳總都答應了。
陸皓明又打教育廳劉正文的電話,說舒廳,柳總願意出來喫飯,邀他明天中午也聚一聚。
劉正文說:“行啊,當了廳長就跟我們疏遠了,今年快過了四個月,還沒跟你聚過。”
掛了電話,陸皓明說:“多邀了一個,把教育廳劉副廳長介紹給你認識。”
陳惠玲說:“太好了。”
陸皓明想,明天要和劉廳長說說了,手頭壓了三個任務,小谷、桂生、凌開封的老婆都是教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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