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葉天賜的道

“昨晚我用嫁衣神功對付那個巫火教聖姑，按照神功心法所述，我只能吸走她全部功力。”

“可是，她卻硬生生被我吸成了乾屍！”

“那一刻，彷彿我對嫁衣神功失控了一樣！”

葉天賜眨着眼說道。

回想着當時的情景，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我記得武安鎮那些莫名被殺的東瀛鬼子，以及武功山三位太上長老，和昨晚巫火教聖姑的死狀，幾乎是一樣的。”

“小幽，武功山那三位太上長老是不是你殺的？”

葉天賜盯着雲小幽的眼睛問。

雲小幽絲毫不慌，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沒錯，是我殺了他們！”

“誰阻攔你，誰威脅到了你，我就會幫你除掉他！”

“武安鎮那些東瀛鬼子也是我殺的，他們常年欺負雲家村，我沒理由放過他們。”

看着她神情，葉天賜並未怪罪她，道：“小幽，其實你告訴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公子，我只是怕你多心，別無他意。”

“好吧。”

葉天賜笑了笑，正色道：“對了，昨晚我的嫁衣神功爲什麼像是失控了一樣？你身上有云家老祖的傳承，應該知道原因吧？”

雲小幽神情依舊平靜如常，開口道：“公子，還記得你問過我的話嗎？”

“你問我，嫁衣神功修煉到第九層斗轉星移境之後，是不是還有更高境界？”

葉天賜點頭，這個問題他的確問過。

雲小幽脣角一翹，臉上浮起微微的笑意，道：“公子，你的嫁衣神功昨晚並不是失控，而是在你動用了鳳凰三魔變，強行提升修爲後，鬼使神差般的進入了嫁衣神功的最高境地！”

“吸星祕法！”

“吸星祕法？！”

葉天賜瞪大眼睛，臉上神情泛着濃濃的驚詫。

雲小幽點頭，道：“沒錯，吸星，一旦修煉到這個境地，不但可以吸取敵人的功力，連敵人的血肉都可以吸取！”

“只是這種境地太過殘忍，血腥，我把……我雲家老祖把這個境地的存在從嫁衣神功中抹去了，後世的人都以爲嫁衣神功的最高境界是斗轉星移，其實是吸星祕法。”

“沒想到你誤打誤撞，鬼使神差的進入了嫁衣神功的吸星祕法境。”

聽她說完，葉天賜神色恍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吸星祕法的手段的確有些太過血腥殘忍了，直接把人吸成乾屍，看來以後還是少用的好。”

雲小幽卻笑了。

“小幽，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不，公子你心懷仁慈，說的自然是對的，這吸星祕法的手段的確殘忍。”

“那你笑什麼？”

“公子，我在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笑你有此奇遇，卻不自知。”

雲小幽脣角的笑意很美，很恬靜。

葉天賜眉頭皺起，一臉茫然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此奇遇？”

“小幽，你在說什麼？”

“我現在功力盡失，哪來的什麼奇遇？”

雲小幽的纖細玉指指向夜空：“公子你看。”

葉天賜擡頭看向夜空。

墨穹之上，是一片星海，只不過這片星海顯得有些黯淡，能用肉眼看到的並不多，和十幾年前相比，黯淡了至少四分之一。

“小幽，這就是一片星空啊，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公子，你看到的是星空，那你明白嫁衣神功的最高境爲什麼叫吸星祕法了嗎？”

聽着雲小幽的話，葉天賜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他隱約想到了什麼，可那些念頭卻像是被濃郁的夜色遮掩住，無法映照在他眼前。

看到葉天賜臉上的迷茫，雲小幽輕輕開口了：“公子，我問你，你現在修的是什麼？”

“武道啊。”葉天賜脫口而出。

雲小幽搖搖頭：“不！”

“公子你修的只是武，並不是武道，更不是道！”

“但此刻功力盡失的你，將真正踏上武道！或者說真正開啓你的道！”

雲小幽脣角噙着淺淺的笑。

“噢？”

葉天賜眼眉一挑，面露驚訝，鄭重的超雲小幽抱拳躬身：“小幽，願聞其詳！”

雲小幽緩緩言道：“公子，你嫁衣神功修煉至吸星境地，吸取功力血肉到極致；你動用另一種祕術鳳凰三魔變，將自己精血真氣吐納到極致。”

“一吸爲陽，一吐爲陰。”

“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聽着她這番話，葉天賜腦袋都大了，滿頭霧水，撓着鼻樑道：“小幽，你能不能說的簡單明瞭一點？”

雲小幽笑了笑，耐心和他解釋道：“一陰一陽，其實就是太極生兩儀再生四象，繼之生八卦至六十四卦，乃至成之與天高的道路。”

“這句話來自上古伏羲六十四卦圖，從下往上數，第一層圖是太極，第二層圖是一陰一陽，也稱作兩儀。第三層圖是第二層圖所生的一陰一陽，也就是四象。”

“第四層是第三層圖所生的八卦，這麼衍變下去，每一層都是上層圖的一陽生出來一陰一陽，且一陰也是生出來一陰一陽。這就是陰陽變化的道路，故稱爲：一陰一陽之謂道。”

“如此繼續反覆，永無止境的生衍下去，可與天齊！故稱：成之者性也，這裏的‘性’並不是說的男女之間的那個，而是指的道性，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大道之性。”

葉天賜眨眨眼，彷彿聽明白了，又彷彿沒明白的太透徹。

感覺像是抓住了一些東西，卻不牢固。

“公子，始終以一陰一陽壘生並繼承衍變的過程就叫做善，意思也就是說世間萬事萬物的生長變化，都是從細微到顯著以至於最後發生質變。”

“所以兩千多年前，曾有聖人言道：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

葉天賜的眼睛猛然睜大，瞳孔微微一縮，面露驚喜道：“我明白了！我好像真的明白了！”

“一吸爲陽，一吐爲陰，我雖然功力盡失，體內空空如也，是那大道陰陽沒有衍變連轉起來！”

“一陽能生陰陽，一陰也能生陰陽，這就是說我不是功力盡失！只要大道陰陽在我體內衍變起來，我就可以恢復功力！”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想不到公子的悟性這麼高！希望公子今晚就可以找到自己的道！”

雲小幽笑嘻嘻的朝葉天賜抱拳。

葉天賜激動不已，連忙壓制住情緒，讓自己的心平靜如無波古井，他當即坐在夜空之下，盤腿凝神，尋找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