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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命懸一線

夏如菁一邊換白大褂,一邊吐槽:“好個屁!我覺得值一個班我都能老十歲,而且我研究生和博士的時候,都是在做科研,現在突然上了臨牀,真的不習慣。這麼多人的性命都交在我手上,每回值班我都焦慮得睡不着覺。”

夏如菁說完,便坐在電腦前,開始看科室在院病人的情況,值班前要提前熟悉一下病人。

虞初晚見到夏如菁,就好像是看到了親人,將她到心內科以來發生的事情,滔滔不絕地告訴了夏如菁。

她道:“幸虧你回來了。不然,我真要憋死了!”

夏如菁聽完之後忍不住取笑:“怎麼你到哪個科,都搞得轟轟烈烈的?”

虞初晚撇撇嘴,鬱悶的說:“那大概是我命不好。”

夏如菁這回倒是挺贊同的,點點頭道:“你的命確實不太好,這蘇景妍陰魂不散似的,居然連實習都能跟她遇上。幸虧蘇林只是她繼父,要是她親爸,那她那眼睛還不得長到頭頂上去了!”

虞初晚反問道:“她的眼不是一直都在頭頂上嗎?”

夏如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中午時分,夏如菁對她道:“你下班吧,別在這兒耗着了,有我呢!”

就在這時,護士突然在外面大叫:“醫生呢?值班醫生趕緊過來一下,一牀的病人蘇林,情況不太好!”

夏如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值班的時候,她最怕護士說這樣的話。

畢竟剛上臨牀的她,對於很多突發情況,還是有一點緊張和生疏的。

虞初晚當時正準備下班,聽到是自己組的病人有問題,也跟着夏如菁過去了。

當他們到蘇林病房的時候,只見蘇林的心電監護上的心電圖波形很亂。

夏如青立刻慌了,神色凝重的道:“是心室顫動,晚晚,快去給韓主任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

她一邊吩咐虞初晚,一邊開始搶救蘇林。

畢竟心室顫動是猝死的前兆,夏如菁怕自己一個人搞不定。

現在吳明秋還在帝都開會,所以她只能讓韓昕過來了。

喬蘭珍見到蘇林這個情況,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周紅梅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害到蘇林的頭上。

可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那自己也只能將計就計的演下去。

她站在一旁,不停地指責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被你們醫院弄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到底會不會治?”

夏如菁本來就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喬蘭珍在一旁囉嗦,她厲聲道:“你閉嘴!”

很快,韓昕也趕了過來。

一進門,他就沉聲說道:“家屬都出去,病房裏出了醫護人員不要留人。”

喬蘭珍被護士帶出了病房,一個勁兒地哭:“老蘇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和景妍,我們娘倆可怎麼辦啊!”

沒過多久,蘇景妍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看到母親在病房外,她連忙問:“媽,爸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喬蘭珍哭着說:“還在搶救,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韓昕把我趕了出來,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蘇景妍問道:“之前醫生不是一直都說爸爸的情況很好嗎?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喬蘭珍憤憤地說:“我早就跟你爸說了,我們換家醫院,不要在這家醫院治。他飛不聽!這下好了,出事了吧!”

整整半個多小時,韓昕才帶着夏如菁和虞初晚從病房裏出來。

蘇景妍和喬蘭珍連忙迎了上去,問:“情況怎麼樣?”

韓昕的臉上露出一抹疲累,對她們說道:“情況暫時穩住了,不過現在病人需要進icu觀察幾天。”

喬蘭珍大驚失色的問:“icu不是重症病房嗎?我們老蘇的情況一直不是都很穩定嗎?怎麼突然就讓他去住重症病房了?你們到底是怎麼治的!”

韓昕解釋道:“我們心內科病人的病情本來就是變化很快,上一秒好不代表下一秒也會好。至於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等我跟下面的醫生分析好了再給你們回覆。”

喬蘭珍厲聲說道:“你別拿這些幌子糊弄我,要是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就給我等着。我一定跟院長投訴你們!”

夏如菁在一邊翻了個白眼,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呀!

上次在厲家,她就已經見識了這女人的無理取鬧,跟潑婦似的。

就這種人,居然能當領導夫人,蘇林的眼光還真是夠獨特的。

夏如菁的表情恰好被蘇景妍捕捉在眼裏。

她問:“夏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醫院把我爸爸越治越壞,還不允許我們討回公道嗎?你這是什麼態度?”

夏如菁回懟道:“你爸爸情況一不好,我立刻就衝過去搶救他。我搶救了半個多小時,心肺復甦,按得我手都酸,你說我什麼態度?”

“夠了!”韓昕冷聲打斷道:“不要做這些無謂的爭執,都先回辦公室吧。”

“不行!”

喬蘭珍厲聲說道:“我們老蘇差點在你們醫院死掉。我要求封鎖病例,嚴查你們醫院!”

夏如菁不可思議地問:“封鎖病歷?”

一般只有人死了,家屬纔會要求封鎖病歷。

可現在,喬蘭珍鬧着非要封鎖病歷,要麼就給院長打電話。

韓昕爲了證明他們醫生的清白,便同意了封鎖病例的要求。

韓昕道:“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醫院,可以去病案室複印病歷,找其他人看!”

說完,便邊往辦公室走去。

夏如菁望着他的背影,想到剛纔搶救的時候,他一過來,她的心就穩了。

那一刻,韓昕就好像是指揮着千軍萬馬的將軍,臨危不亂,有條不紊,有他在真的很安心。

到了辦公室,韓昕和夏如菁打開蘇林的病歷,想看一下究竟爲什麼他的病情會突然惡化。

直到看到今天上午的醫囑,韓昕的臉色驟然變了,厲聲問:“這個西地蘭是誰開的?”

虞初晚下意識地說:“是我。”

隨即,她又覺得不妥,連忙加了句:“是周老師讓我這麼開的。”

“周紅梅?這怎麼可能!”韓昕不可置信地說,“蘇林有三度房室傳導阻滯,這怎麼會是周紅梅讓你開的?”

夏如菁也嚇了一跳,說道:“房室傳導阻滯是洋地黃類藥物的絕對禁忌症呀。周紅梅是瘋了嗎?這她不知道?”

心內科的醫生如果連這類藥物都用錯,就相當於打1+1=2算成了1+1=3。

這麼低級的錯誤,如今一個資深主治犯了,簡直就讓人不可思議。

更令人難以相信。

虞初晚聽見他們這麼說,嚇得快要哭了,緊張的解釋道:“真的是周老師讓我這樣開的,她臨走的時候說換了白大褂不想再碰電腦了,就讓我開一下。我沒有說謊!”

現在,她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說到底,是她沒有把病人的病情掌握透徹,也沒有把這些藥理知識喫透。

更大的原因是,她太相信周紅梅了,正常人都不可能想到,會有醫生敢直接在醫囑上做手腳害人。

韓昕雖然覺得震驚,但他也相信虞初晚不會撒謊。

可現在,喬蘭珍已經申請封鎖了病歷。

而且這樣的醫囑,但凡拿給懂點心內科知識的人一看,就能看得出問題。

韓昕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他立刻給周紅梅打電話,讓她趕緊回醫院一趟。

周紅梅過來的時候,虞初晚站在一旁惴惴不安。

雖然她剛纔已經跟韓昕解釋過了,的確是周紅梅讓她開這個藥的。

可當韓昕問身邊有沒有別的醫生或者人證的時候,虞初晚又答不上來。

畢竟,當時辦公室只有她和周紅梅兩個人。

最近其他組的病人都很多,所以他們查房很慢。

當時虞初晚和周紅梅回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還在查房。

虞初晚沒想到,周紅梅早上根本都不是真心跟自己道歉,而是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自己。

她一進門,夏如菁便厲聲問道:“周紅梅,你究竟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害晚晚,讓他開那種醫囑?”

周紅梅一臉茫然地問:“什麼醫囑?你們在說什麼?”

虞初晚忍無可忍地說,“你今天下班離開的時候,讓我開一支西地蘭給蘇廳長,這才幾個小時,你就不記得了嗎?”

周紅梅一臉茫然地問:“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呀?蘇廳長有房室傳導阻滯,我怎麼可能讓你給他開西地蘭,這不是開玩笑嗎?”

韓昕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說實在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不敢相信她們任何一方。

畢竟周紅梅是一個從業這麼多年的醫生了,這種會害死人的事,沒有證據,他也不能直接往她身上扣。

可虞初晚只是個學生,無緣無故的開這個藥,也的確是令人匪夷所思。

虞初晚生怕韓昕不相信自己,急着解釋道:“韓老師,真的是周老師讓我開的,我沒有騙人。”

周紅梅憤怒道:“虞初晚,從你剛進科裏,就各種在蘇廳長面前表現,對我也是各種不順眼。我今天早上還特意跟你道歉,可你怎麼能這麼害我呢?用我的工號開這種藥,你這個孩子心眼真是太壞了!”

夏如菁忍無可忍地說,“不知道是誰喪盡天良心眼壞,如果沒有人讓晚晚開西地蘭,她是絕不會開的,她有什麼動機開這個藥給自己找麻煩?周紅梅,我勸你實話實說,如果真的查下去,大家誰都不好看!”

周紅梅又怎麼可能被夏如菁的三言兩語嚇到?

畢竟,她讓虞初晚開藥的時候又沒有人站在旁邊。

更重要的是,這種事她要是認了,就不是解僱和吊銷醫師資格證這麼簡單了,而是要坐牢的。

周紅梅一臉冤枉的樣子,道:“那就繼續查下去吧。我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讓我替虞初晚背黑鍋?”

夏如菁氣壞了,憤憤地說:“我早就說辦公室應該裝個監控,都是吳主任爲了節省經費死活不讓,這要是有監控,不就什麼都明白了?我想那些不要臉的人肯定也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陷害晚晚的。”

周紅梅指着她說道:“夏醫生,你把話說清楚,你說誰不要臉?”

韓昕厲聲呵斥道:“都給我閉嘴!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能吵起來!今天這件事如果家屬找過來,我們管牀大夫和值班醫生,誰也逃不了干係!”

周紅梅立刻說道:“這是虞初晚自己的問題,憑什麼讓我們替她埋單?”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得巨響。

夏如菁開了門,蘇景妍和喬蘭珍都衝了進來。

喬蘭珍將病歷往桌子上一拍,厲聲說道:“我已經找律師看了,這律師是專打醫療官司的,你們今天上午給我們老蘇用的藥,這是想置他於死地呀。你們給我解釋清楚,現在就解釋!”

周紅梅立刻說道:“蘇太太,您先冷靜,我們現在正在處理這個實習生,是她自作主張開了這個藥,差點害死蘇廳長。”

韓昕打斷道:“周醫生,你不要再說了,事情還沒有定論,誰也沒說是虞初晚做。”

蘇景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衝過去就推了虞初晚,哭着說:“搞了半天又是你。是不是因爲蘇林是我爸爸?你對我有仇恨,所以你要害死他!”

夏如菁趕忙過去將虞初晚扶了起來,反駁道:“你有病吧?如果晚晚想害他,那當時她就不會提醒大家,你爸爸有心梗的徵兆,說不定那時候沒有及時發現,你爸爸早都過去了,還能輪到你們現在找茬?”

虞初晚手心冰涼,雖然她是清白的,可是她什麼證據都沒有。

之前在血液科實習的時候,她也經常在老師的指導下開醫囑,從來都沒有出過事,其他實習生也都是這樣的。

虞初晚怎麼都想象不到,周紅梅會這麼壞,壞到用人命來開玩笑!

她平靜而坦然地開口道:“無論你們信不信,都是周老師讓我開的,我知道自己是實習生,沒有權利開醫囑,我以前也從來都沒有自作主張開過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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