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游龍步

老花子對着郭先生笑了笑，他這時候才明白，郭先生爲什麼這幾年一直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的真正原因，還知道，爲什麼他不顧及這些年那些大人物所虧錢的人情，他直接上門兌現。

這個老傢伙這是把所有的寶都押在這個看不清命格的孩子身上，這是真的賭了，賭對了揚名天下，賭錯了，遺恨萬年，老鬼兒多麼精明的一個人，也真的是拼了。

現在，輪到他了，如果，他也是不惜代價地把寶押在這個孩子身上，比老鬼兒的賭注更大，他真的賭不起。

把鐵牛趕回去睡覺，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到天亮，也沒有拿出一個好的辦法，那個小傢伙非得要老花子的戒指，那可是丐幫的幫主信物，要是其他的，他在老友面前，肯定不會如此小氣。

“好了，老花子，不是我說你，戒指沒了不是還有翡翠竹杖這個信物嗎？”郭先生繼續給老花子埋雷，就是想要讓老花子把他的成名絕技游龍步給忽悠過來，也是拼了。

“哈哈，說得好聽，我要是想要你的尋龍尺，你會給我嗎？”老花子對這個如此無恥的老友實在是沒有辦法。

“老花子，尋龍尺我給小鐵牛，你去找他要，他要是給你，我沒有問題。”郭先生撒謊，臉不紅也不羞愧，很光棍地把球踢給了小鐵牛這個啥也不知道的身上。

“你祖傳的陰陽鏡給我吧。”老花子被郭先生這個老鬼兒逼得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拿出老友最致命的東西相要挾。

“沒在我這。”郭先生這句話差點沒有把老花子氣吐血，一個沒在他這，就準備把她打發了，還有沒有節操。

兩個人氣哼哼，誰都不理誰，喫飯的時候，又因爲一壺酒，兩個人在桌子上又打了起來，四個人已經習慣了，就在那裏坐着，看兩個加在一起一百多歲的人在鬥毆。

小鐵牛聰明，夾起兩筷子菜，直接溜到隔壁，眼不見心不煩，其他三人也是有樣學樣，一頓早飯喫的稀碎。

喫完飯，小姐弟三人開始站樁，之後是學習古玩知識，醫學，郭先生根據每個人的進度進行因材施教，小金蘭大大咧咧的性子，練拳腳可以，一說學習，腦袋立馬大了起來，是最慢的。

郭先生不得已，專門看着小金蘭，其他兩個人放養了，老花子自從早飯後，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理老鬼兒，一直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躺着，想着心事。

終於，在郭先生帶着小金蘭出去牛棚的空間，溜到小鐵牛的房間，嘴裏嘀嘀咕咕。

“吸氣于丹田，感受萬物空靈，放空思緒，真氣遊走於經脈。。。。。。。”人一邊叨咕，一邊在小鐵牛四周走着七扭八拐的步伐，時快時慢。

小鐵牛根本不理他，自己拿着銀針，現在他可以把銅人上每處穴道熟記於心，每一針的深淺也是瞭然於胸，現在，他正在嘗試眯着眼睛，用銀針扎入他所念叨的穴道。

老花子看到小鐵牛根本不理他這一套，也是，氣的神魂具炸，忍不住在小鐵牛面前破口大罵，可是，小鐵牛依然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其實，小鐵牛在老花子唸叨口訣的時候已經記住了，還記住了老花子的步伐每個起點和落點，就是不說出來。

在老花子罵他的時候，拿着銀針圍着銅人轉着，不時地將銀針插入嘴裏唸叨出來的穴道，老花子跟在他的屁股後面繼續罵。

兩個人圍着銅人轉的越來越快，，最後，猶如兩道影子，鐵牛依然能夠扎入銀針，並拔針，最後，老花子實在是氣不過，走起了游龍步，阻擋小鐵牛。

兩個人圍着銅人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小鐵牛也是無語，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手中的銀針直接飛了出去，嘴裏念着，“太陽穴。”

銀針如一道銀虹，直接紮在太陽穴上。

“膻中、內關、曲尺、印堂。。。。。”小鐵牛一頓唸叨，嘴裏說着，銀針一支支射出，全部命中。

“小兔崽子，看我能不能堵住你。”老花子也被激起了火氣，在小鐵牛下一個穴道念出來的時候，他提前遮擋在那個穴位的前面。

可是，小鐵牛就想知道老花子的意圖似的，銀針已經紮在另一個穴位上，然後在念出來，當他的計謀得逞的時候，小臉兒憋得通紅，笑意已經在眼睛裏閃現。

一大一小兩個人圍着銅人不停地轉悠，老花子真的是拼了，根本就不給小鐵牛出手的機會，小鐵牛爲了不讓老花子把他知道學會游龍步，故意，把游龍步反着來，這樣，直接繞過老花子。

老花子也是奇怪，爲什麼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被小鐵牛輕易躲過，恨得牙直癢癢，也是無可奈何。

兩個人在房間裏的動靜，被回來的郭先生在窗外看的一清二楚，開始，他沒有看出小鐵牛是如何動作，躲過老花子如電一般的遮擋，在看了半個多小時後，他笑了，看出了門道。

郭先生沒有出聲，揹着手哼着小曲，又溜達去了。

中午，小鐵牛在喫飯的時候，給老花子倒了一杯酒，郭先生也沒有阻擋，老花子就像是看西洋鏡一樣看着郭先生，心中納悶無比。

下午，小鐵牛和兩姐妹去牛棚找幾位爺爺學習去了，郭先生也沒有和老花子去爭搶那把躺椅，在老花子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想着佔了老鬼兒的便宜的時候，郭先生搬個小凳子坐在那裏直盯盯地看着他。

“老鬼，我臉上有花？”老花子被老鬼兒盯着心裏發毛問道。

“有花，還是一多光榮花，恭喜賀喜，你收了一個好徒弟。”郭先生不明不白的一句話讓老花子氣憤不已。

“滾，老子沒時間和你打啞謎，睡會，還花？”老花子實在是討厭死兩個傢伙，一大一小都是那麼令人憎恨。

“哈哈哈哈。。。。。”郭先生笑着，把錫壺遞給老花子，“這個以後歸你了。”說完站起身，揹着手走出了大門。

陽光照射在老花子的身上，暖洋洋的，老花子不一會就睡着了。

日頭漸漸西去，小鐵牛三人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郭先生，只看到了老花子一人在門口的躺椅上呼呼大睡，小金蘭從羊圈找了一支狗尾巴草，悄悄地摸過去，用狗尾巴草去撓老花子耳朵。

老花子拍走了狗尾巴草，然後，又在老花子鼻孔處使壞，但是，這一次沒有得手，被老花子大笑着抓住小手，高高拋了起來，嚇得小金蘭哇哇大叫。

小金竹和鐵牛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彎着腰蹲在地上，等老花子把小金蘭嚇了個半死，才悠悠地到隔壁喫飯，手裏拿着那把錫壺。

飯桌上，老花子端着酒杯，悠然地喝着酒，美的他滿臉都笑開了花，郭先生沒了錫壺，靜靜地喫飯，老花子又開始作妖。

“老鬼，這酒的味道不錯，比昨天好多了，美呀，香啊。”老花子笑着，露出一口的大黃牙。

“哼哼，滾一邊去。”郭先生臉上帶着怒意。

“老鬼兒，如果你能夠把我懷裏的這塊玉佩拿走，我就給你一杯，如何？”老花子一臉欠揍的表情，在幾個孩子面前，一點老臉和節操都不要了。

於是，飯桌上兩個人又開始打架，小金蘭和小金竹和媽媽金嫂兒端着飯碗去門外吃了，小鐵牛沒有動，筷子在面前的盤子裏扒拉着，他早就看到爺爺給他使得眼色。

兩個人在不停地鬥着，郭先生忽然停了下來，因爲，那塊玉佩已經被他揣在兜裏，洋洋得意地看着老花子，美滋滋地在喝酒。

“老鬼兒，你以爲你得手了嗎？”老花子樂呵呵地問道。

“哈哈，那你拿出來讓我看看。”郭先生手伸進懷裏，立馬眼裏一愣，知道那塊玉佩已經不再，對着小鐵牛使了個眼色，只是看了一眼。

小鐵牛拿起錫壺恭恭敬敬地給老花子倒了一杯酒，在小手放下杯子的時候，碰了一下老花子，然後坐在凳子上，低頭喫飯。

“我拿不出來，你倒是能拿出來嗎？”郭先生眯着眼睛，那個笑意讓老花子心裏直發毛。

“哈哈，我怎麼拿。。。。。。”他的手停在懷裏，不動了，眼裏滿是驚呃，張着滿嘴的大黃牙，死死地盯着小鐵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郭先生這次是真的開心，笑了起來，然後，拿起錫壺自己倒了一杯，小口的抿了一下。

“美呀，香啊，哈哈哈哈。。。。”說完，又大笑了起來。

“你們祖孫，沒一個好東西。”老花子說完，咕咚，一杯酒下肚，辛辣的酒水倒進嘴裏，流進胃裏，燒的他悶哼一聲。

小鐵牛小手一攤，那塊潔白瑩潤的玉佩正躺在小手裏，恭恭敬敬地送還給老花子，飯也不吃了，一溜煙兒跑了出去，身後傳來老叫花子的咒罵聲。

“小兔崽子，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老花子的聲音憤怒異常。

小鐵牛嬉笑着來到門外，兩個小丫頭看到他連飯碗都沒有拿出來，就知道肯定是他惹老花子爺爺生氣了，才跑出來。

一人一口地喂着自己碗裏的飯菜，喫得不亦樂乎，背對着院子，小金蘭和小金竹餵飯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眼裏，有着不自然。

小鐵牛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頭要湊過去接住筷子裏的一口菜的一瞬間，立馬如一陣風，沒了影子。

老花子氣的吹鬍子瞪眼，望着小鐵牛小時的背影，感覺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撓撓後腦勺，回到了屋子。

小鐵牛在外邊跑了一圈，不知道是在那個小孩的手裏騙來一個外焦裏嫩的玉米麪餅子，一邊香甜地喫着，一邊趕回家中。

坐在銅人面前，這次，他沒有動手，手撫摸着銅人，陷入了又一次的頓悟，腦海中，不停地閃現人體中的每個穴位的影子，影子在動，他的手也在動，一支支虛擬的銀針不停射出。

每一隻銀針都準確無誤第紮在想要扎進去的穴位，影子越來越快，他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紮了那個影子嗷嗷亂叫，那個影子已經是一身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