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東西的青年

他這麼一問，人羣裏頓時傳來議論聲，聲音不由得亂糟糟，小鐵牛一看不好，感知力一下子直接針對那個女人，五息之間已經知道女人的病症。

“嬸嬸，你是不是食慾厭油，一聞到油腥味就有嘔吐的感覺，渾身無力，重活幹不了？”小鐵牛直接脆生生地問道。

那個人羣中的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這小孩在沒有詢問，只是看了她幾眼，就完全說出了她身體的狀況，心裏非常喫驚，但還是誠實地點頭承認。

小鐵牛把女人喊到凳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把脈，又看了看舌苔，回身對着爺爺說了方子，和藥的重量，郭先生又過來複檢，然後回身按照小鐵牛說出的方子抓藥。

這一下子人羣中可炸鍋了，都用驚異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孩子，互相說着，詢問着小鐵牛幾人的來歷。

小鐵牛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議論，在那個女人接過藥草，小鐵牛高聲說道“我們在這裏三天，你今天回去煎藥，一副藥草熬完之後，分三次服下，在半夜之前服完，明天早晨，你的症狀就會減輕，三副藥之後，在我們臨走前，再來複診。”

“嗯、嗯。”女人連連點頭，還彎腰感謝，付了五毛錢藥費，直接擠出人羣。

人羣中，又有人過來，小鐵牛每次都獲得對方的認可，在一個患牙痛的人坐在凳子上，小鐵牛直接拿出銀針，在患者虎口穴位紮了一針之後，那位患者千恩萬謝要付診金，被小鐵牛拒絕。

這一下子，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小鐵牛治病速度很快，大家也都是非常滿意，直到中午，小鐵牛有些堅持不住了，才換成郭先生。

草藥在快速減少，按照這個速度起碼要五六天才能把所有的賣出去，金家兩姐妹維持着秩序，她們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甜美清秀，大家都非常地配合。

中午，幾個人簡單吃了飯，那些等待看病的人排着長長的隊伍，沒有一個人有不耐，大家都是安靜地等待爺孫幾人。

這時候，小鐵牛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將手伸進了排在隊伍裏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兜裏，撿起一個小石子，中指一彈，直接擊打在青年男子的手腕處。

“啪，啊。。。。”年輕男子在疼痛下揚起手，但是，已經將婦女的衣服掀起，十分明顯地讓大家知道，他是在偷竊婦女的錢物，人羣一下子圍了上來，憤怒地咒罵，還有幾人伸手打了年輕人。

郭先生看了小鐵牛一眼，沒有說什麼，小鐵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人都沒有說話，趕緊喫完飯。

“大家都注意一下錢財，畢竟，人多手雜的。”郭先生看着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逃出去的年輕人對着大家說道。

人羣中，很多人對郭先生的提醒表達了感謝。

一下午，兩人交替着看病，忙活的腳不沾地，但是，看着漸漸減少的藥草，臉上是欣慰的。

在集市散去之後，一老三小帶着所有的東西回到了住的地方，郭先生向胖女人交了今天的錢，並且表達了感謝之後，帶着孩子們回到房間。

胖女人在小鐵牛路過的時候，在他的頭上揉了一下，扭着肥碩的大屁股，一扭一扭地走進了她呆的小屋。

抓緊洗漱之後，四人找了一家比較乾淨的門臉兒，裏面已經有五六個人在喫飯，可是，一進門，四個人看到了那個偷東西的青年人，不由一愣，但是，還是走了進去，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

那個青年小偷因爲鼻青臉腫，低着頭喫着碗裏的麪條，稀里呼嚕大口喫着，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感受。

一行人喫完晚飯，回到住處，鐵牛問出了今天年輕人的事情，郭先生看着小鐵牛講出了那個年輕人的手段。

在以前，有些人爲了生存，專門做各種不同行業，屬於撈偏門，就是不幹正事，坑蒙拐騙，盜搶偷，這個年輕人屬於偷盜。

有些人是處於生活所迫，無奈走上這條路，做事還有些章法，也就是存在着良心，那些人能偷，那些人不能偷。

像年輕人那樣的就屬於不按章法，沒有道德的那種人，一般這樣的人都是成羣結夥，拉幫結派，但是，今天，年輕人屬於跑單幫。

如果在外面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先觀察清楚看看他們是不是有同夥，做這種事情的人，基本上是賊眉鼠眼，面相奸惡，也有例外。

鐵牛聽着爺爺講述這些社會上的不良行徑，心裏也是不舒服，可是，他只是個小孩子，沒有那個能力。

兩個小丫頭也在聽爺爺講述這些事情，聽着聽着就睡了過去，爺孫兩個談了很久，郭先生先睡了過去，小鐵牛依然沒有多少睡意，他昨晚沒有睡好，但是，今天的事情，給他的感官增加了閱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有了經驗的幾個人今天是吃了早飯之後直接來到昨天那個攤點，那邊已經排了長長一條長龍，早就有人已經給他們佔了位置，比昨天的還大。

小桌子和揹簍一放下，各種恭維讚揚的聲音越來越大，鐵牛心理雖然喜悅，臉上沒有一點的體現，他已經注意到爺爺盯着他。

手腳麻利地把各種藥草按照品類處理好，一天的坐診開始，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些知道，但是，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在看了一會後，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已經完全超出了郭先生的預料，老爺子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意，和患者交代煎藥的話語也溫暖了很多。

小鐵牛今天一看到人這麼多，心中也是異常喜悅，爲了加快診治的速度，感知擴大，在提前獲知患者病情的情況下，每位患者離開的速度加快，郭先生在抽查複診幾例之後，也就放下心來。

正在診治患者的時候，鐵牛突然發現昨天被暴打的那個年輕小偷，又擠在人羣當中，昨天的鼻青臉腫不見了，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樣子也不一樣，可是，他的那雙眼睛被小鐵牛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在小鐵牛認識青年小偷的時候，那個小偷的手，再次伸向了一個女人的兜裏，小鐵牛在藉助伸懶腰緩解疲乏的時候，手中的一粒小石子直接飛向那個小偷的臉上。

就如昨天那樣，還沒有得手的那隻手再次在那個女人的兜裏掀起，於是，人羣中再次沸騰，悲催的小青年，再次，爲自己的偷盜行爲遭受暴打。

郭先生看着小鐵牛，還擠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已經看到，今天，鐵牛沒有在爺爺眼裏看到責怪，有的是欣慰。

就在那個年輕小偷再次鼻青臉腫的逃離開人羣的時候，他都想不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得罪了哪位天神，每次都無法得手，每次都是被一頓暴揍。

此時，如果有數學家在這裏，一定會說出他心裏的陰影面積有多大，什麼形狀，可是，沒有人幫助他。

鐵牛內心鄙視，就他偷東西的速度，實在是丟人，如果他有師傅，他的師爺會從墳墓裏鑽出來，暴揍他師父一頓，責怪他能教授這麼不成器，丟臉都丟到家的劣徒。

小鐵牛現在可沒有心情去處理，去想這件事情，他面前排的隊伍實在是太長，對於，那些患病嚴重的患者，鐵牛會對着人羣，彎腰求情，先給重病患者醫治，也就是鐵牛的這個簡單的動作，獲得了小神醫的稱號。

郭先生，也是對小鐵牛這個行爲表示讚賞，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三歲多的小孩子心思這麼細膩，這麼能夠捕捉到患者之間能夠這麼有愛的一面。

有徒如此夫復何求，郭先生不由得再次感慨，在無形中收到萬中無一的小傢伙，天也，命也，當想到那天的時候，郭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忽然想起，鐵牛出生那天，霞光萬道，瑞彩千條那種異象。

郭先生頓時明白了，這是，天降麒麟。

那個再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青年逃出去後，直接溜回住的地方，躺在空無一人的大通鋪，呲牙咧嘴，不敢出聲，因爲，他害怕被發現，他已經改回了自己本來的面目。

如果，鐵牛在這裏，肯定認不出面前的年輕人，因爲，這纔是年輕人本來的面目，可是，他的身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連續兩天被暴打，是他承受不住的。

下午，小鐵牛那邊依然是忙碌，排隊的人還在增加，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不用三天，自己帶來的草藥，都不夠使用，只能剩下那些最貴重的靈芝人蔘等最貴重的。

累了一大上午的小鐵牛，被爺爺換了下來，剛做在地上鄰居遞過來的小馬紮，金竹就遞過來水壺，金蘭已經站在他身後，開始揉捏起他的小肩膀。

小鐵牛在患者的打趣下，那張小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小金竹也是如此，低下頭收拾藥草，小金蘭則是一臉嘻嘻哈哈地和那些打趣他的人們說笑，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就像說的不是他而是妹妹金竹。

“小神醫，你真有福氣，兩個小媳婦都是那麼疼你。”剛纔打趣的患者又說了一句，小鐵牛剛喝下的那口水，噗呲噴了出去。

大家哈哈大笑，來往趕集的行人也不由的聚了過來，小鐵牛哭笑不得，不是笑這些打趣他的人，是那個偷東西的青年再次隱身在人羣中。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你到哪裏偷東西不好，非得這麼堅韌不拔地來到兩次折翼之地，難道是你有那種，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的堅韌不拔的精神嗎？

小鐵牛現在只是配藥，爺爺在他配藥的過程中，那個多少看着給他指導外，事情不是很多，所以，他的眼睛不時地注視那個青年人，注視着他的每個動作，孩子天性激發，想要再次讓青年遭受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受。

小金蘭和小金竹兩個小丫頭，彷彿也意識到了小鐵牛的注意力，心思縝密的小金竹捅了一下姐姐，讓他別那麼直白地看。

兩個小丫頭低聲嘀嘀咕咕，不知不覺間，小手裏也是捏着小石子，鐵牛看到了兩姐妹的手裏石子，不由得露出微笑。

青年小偷這個時候不知道是爲什麼，後背都露出了冷汗，就是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不知道是幾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種感覺越演越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