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副總指揮

小鐵牛根本沒有逃走，那個深藏後面的姚副總指揮還沒有露面，這件事情還沒有最終得以解決。

“唉。”郭先生長長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帶走。”一個領頭的男子大手一揮，一羣人帶着小鐵牛往外走，郭先生和老花子看着小鐵牛給他們的眼神，都後退了一步，選擇讓開。

“鐵牛，人家讓說什麼就說什麼。”郭先生的話語在小鐵牛上車的那一刻傳了過來。

“還算你這個做家長的有點教養。”帶頭的人喊了一嗓子，上車揚長而去。

那一羣人被黃福興一頓臭罵之後，躲在一個廢棄的工廠的屋子裏，閒着也是閒着，就聊了起來，，聊着那件事，忽然，有一個小瘦子說道：“有個小孩。”

“陸三，什麼小孩？”那個被黃福興罵的狗血噴頭的男子問道。

“我聽五保那個死鬼說他們抓來了一個小孩，在一個大院裏，那個大院很大，是。。。對了，是百草堂醫館。”陸三終於還是想起了那件事。

可是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而且是瓢潑大雨，這些人已經餓了很久，已經沒有力氣出來，再加上氣憤，都不願意去做事。

這一耽誤，直到大雨結束，回道革委會，開着大卡車直奔小鐵牛的大院，早晨那一幕也就出現。

很快，汽車停靠在革委會的大院，嘎吱停靠在一棟小樓的門口，衆人紛紛下車，小鐵牛有了前次被踢下來的那一個教訓，看到後面那個男人擡腳的一瞬間，往旁邊一躲，那個人的力度已經收不回來。

“哎呦，你個小王八蛋。”那個男子是大劈胯從卡車上向下，兩條腿直接成一字型跌在僵硬的地上，腿中間的蛋被瞬間擠壓，嗷嗷嚎叫起來。

“咋了，陸三？”從駕駛室副位跳下來的男子看到陸三的嚎叫，大笑着問道。

“媽的。。。。不是罵你，頭，這小崽子太壞了。”陸三吸着冷氣，雙手捂着褲襠。

“帶進去，別他媽的在這丟人現眼。”那人領先走進了樓內。

到了樓上，小鐵牛就被帶進一個小屋子，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門上的小窟窿，小鐵牛直接自動地站在最裏面的牆角站着。

“說吧，在工廠到底怎麼回事？”那個被叫走的男子問道。

“說明你那，小王八蛋。”陸三看着小鐵牛面露恐懼就就不說話，呵斥道。

“小王八蛋說啥呢？”小鐵牛茫然地問了一句。

“小王八蛋說你吶？快點。”陸三想都沒想跟着說道。

“哦。”小鐵牛就說了一個字，不再說話。

和他們一起進屋的幾個人站在門口哈哈大笑，陸三也想笑，但是，他的笑聲剛響起，下面的蛋，就是微微撕裂的疼痛。

“說說那天在倉庫裏發生了什麼？”頭兒站在那裏笑完之後，再次問道。

“啊，那天晚上是吧？”小鐵牛不想過快地把事情說完。

“嗯，就是那晚。”頭兒微笑着露出難看到極點的臉，能夠讓孩子嚇哭。

“我也不知道，開始，我睡着了，正睡着就被人跑的時候踢醒，我也跟在後面，出了大院，黑漆漆的，跟着大家跑出去了。”小鐵牛把自己置身事外，隨大溜兒，你能怎麼樣？

“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嗎？”頭兒問道。

“聽到了。”鐵牛說道。

“我不敢，嚇死人了。”鐵牛低聲帶着恐懼說道。

“沒事，別害怕。”頭兒又笑了，那樣子和狼外婆根本沒有區別。

“我就聽見兩聲慘叫，滲人，我嚇得都尿褲子了。”小鐵牛說出這樣一句話，就是引導這些人的遐想。

“除了這些吶？”頭兒再次問道。

“啊，啊。。。副。。。總指揮。。。。。”小鐵牛像是在思考，終於想起了，說了幾個字，也是特別關鍵的字。

“還有那？”頭兒迷惑了。

“我。。。。頭疼，頭疼。”小鐵牛突然蹲下身子，兩隻小手捂住腦袋喊了起來，頭上還有幾滴大滴汗珠。

“好了，今天就到這，別害怕。”頭兒就像大灰狼一樣上前拍着鐵牛的肩膀，鐵牛的小肩膀顫抖不已。

頭走了出去，陸三看着小鐵牛，眼裏惡毒的眼神不由地在小鐵牛的身上掃來掃去，無奈跟個小屁孩，他還真的沒有辦法，他的蛋還在淡淡的憂傷。

鐵門咣噹一聲就關上了，小鐵牛在低頭嘿嘿笑着，起身移到門口，對外面看了看，就又回到另一個牆角，那裏是一個小窗口看不到的地方。

感知力放射出去，一沒注意，一千米之外的地方的一點動靜，都在他的大腦中出現，他將感知力後縮，在整個大院裏不停地掃視，直到看到寫着副總指揮的房間，副總指揮的房間有好幾個，但是，頭兒的身影在一個掛着副總指揮的牌子面前。

“他有什麼具體的。。信息。”坐在桌子後面，已經謝頂的五十多歲男子嘴脣的翕動，小鐵牛讀出的意思。

“沒有太有用的，只是說了聽見慘叫，大家都在向外跑，小孩子跟在後面。”頭兒的話語在房間響起。

“哦，這麼說什麼也沒有問出來？這個小孩是哪裏的？”副總指揮問道。

“小孩說了副總指揮，可能提的應該是您，小孩的情況還在調查。”頭兒想起了小孩子說的話，他沒有實話實說，他根本沒有問小孩子是哪裏的，也就讓小鐵牛躲過一劫。

“哦，好好審問一下，是不是提到我什麼，問詳細一點，別做事馬馬虎虎，幹革命這是要不得的。”副總指揮帶有批評地說完揮揮手走了。

小鐵牛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副總指揮的照片，就是姚副總指揮，終於知道了背後的黑手。

大院外面幾輛大卡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少人都快速衝上車子，卡車馬上衝出大院，那個頭兒也在其中，鐵牛也樂得清閒，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假寐。

時間緩慢過去，小鐵牛自己也沒有感到無奈，都已經過了中午，還沒有人送過飯來，肚子咕咕響了起來。

快到太陽落山，幾輛大卡車護送着幾輛小轎車，呼嘯着開進了大院，一個短頭髮的老女人在司機副座下來的中年男子打開車門優雅緩慢地走了下來。

她下來後，擡起腦袋看了看這棟大院的結構，大樓裏已經有一羣人衝了出來，小跑到老女人面前，一副狗奴才樣子，獻着討好的假笑。

一羣人擁着老女人走進大樓的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面早就坐着一羣人，拼命地拍着手掌，臉上帶着激動的神情，還有人熱淚橫流，小鐵牛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只是，冷冷地看着。

“紅衛兵小將們，你們是我們國家最忠誠的中流砥柱，國家的建設要。。。。”老女人站在臺子上，手舞足蹈，說了很多，下面的掌聲也響了無數次。

小鐵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因爲看着這個老女人嘴脣翕動的畫面實在是太累，雙手支着下巴閉着眼睛想事。

房門外傳來一羣人的上樓聲音，小鐵牛跳了起來，啪啪敲響着鐵門，並大聲喊道：“給點喫的吧，都一天沒喫飯了。”

“滾蛋，老子們還沒有喫飯吶？踏馬的還給你喫飯。”房門外的聲音正是那個陸三，擡腿踢了一下房門，咣噹一聲，然後是一聲哀嚎。

那個陸三擡腿踢門，腳尖踢在鐵門上，疼了一下，下面的蛋又被扯了一下，疼得他蹲在地上。

“對了，忙一天了，還沒有在問一下，把門打開。”頭兒的聲音響起，站在門口，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我餓了一天，給點喫的。”鐵牛弱弱地對着頭兒說道。

“把你知道的全說了，給你喫紅燒肉。”頭兒的聲音裏帶着大灰狼誘惑小紅帽的誘惑。

“不行，沒喫飯沒力氣，沒力氣腦袋不好使，咋想得起來。”小鐵牛的小臉上帶着飢餓後的虛弱。

“陸三，去給他弄點喫的。”頭兒回身吩咐道。

“頭兒，現在上哪弄去？”陸三臉上爲難。

“還有頭兒說的紅燒肉。”鐵牛補充道，就是想給陸三增加點麻煩，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

“趕緊去，別墨跡。”頭兒的聲音已經很不耐煩，冷冷地看着陸三。

陸三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他也是一天沒有喫飯，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咬牙切齒地看着鐵牛，無奈地轉身嘀咕着走了。

“說說吧，想起了什麼？”頭兒坐在後麪人送過來的凳子，看着眼前的小孩問道。

“我現在可餓了，能不能讓我喫飽了？”小鐵牛心裏十分不爽地說道。

“一會就拿來了。”頭兒也是不耐煩，他到現在還沒有喫飯，陸三把飯拿來，他還想喫吶，怎麼會給面前的小孩。

“我就知道你不想給我喫，算了，姚副總指揮。。。。”小鐵牛說道這裏有氣無力地蹲在地上，什麼也不說了。

“放心，我一定給你。。。”頭兒不停地誘惑，小鐵牛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低着頭坐在那裏，感知力已經散發出去，他可是害怕那個陸三在飯菜裏吐口水。

陸三下樓之後，直奔那棟大樓的一層小跑過去，他實在是餓了，想着先喫點，縮短時間，否則，回來之後，什麼都喫不上，這一夜可是非常難熬。

廚房裏只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手裏拿着一把筷子在數着，對進來的陸三裏都沒理，也不知道他是沒看見還是根本不想理他。

“師傅，頭兒安排弄點紅燒肉，對了，還有其他喫的嗎？先整點，餓死了。”陸三捂着胸口，顯然是聞到廚房裏的味道，更加餓了。

“紅燒肉，哈哈，你怎麼不說喫龍肉，沒有。”白大褂男子說完，又開始數起了筷子。

“告訴你，耽誤了姚副總指揮的事情，你擔待起嗎？既然，你不給做，那就算了，我回去告訴頭兒。”陸三說完假意往回走。

“紅燒肉沒有，燉土豆到是剩點，就夠一個人的，糧食都鎖在庫裏，我也沒有辦法。”白大褂男子在陸三身後喊道，他只是個做飯的，也不想把人得罪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