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京城相聚

趕回家裏已經十一點多，小鐵牛將獵物丟進院子，隨後，跳了進去，老花子最先發現小鐵牛丟進的獵物，張着滿嘴大黃牙樂的眉開眼笑。

他直接一嗓子，將剛剛躺下的家中幾個男人弄醒，楚雄飛和楚老爺子看到一頭公鹿和兩隻山羊，立馬來了精神。

兩人早就在滬市聽說過鐵牛打獵的本領，如今看到了，更是興奮異常，楚老爺子就像小孩子似的，拖拽着一隻山羊，進入廚房。

楚奶奶、朱玉茹、金嫂兒也穿衣起牀，苗苗後知後覺地迷迷糊糊走到門口，一看到地上的野鹿和山羊，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大家將野鹿放血，還有溫度的鹿血放進水桶裏的時候，苗苗還把手指伸進血液裏，放到嘴裏嚐嚐，一股腥羶的味道，讓她差點嘔吐出來。

“不是說鹿血味道很淡嗎？”苗苗嘀咕道。

“那是泡到白酒之後的味道，沒有泡酒的鹿血還是非常衝的。”鐵牛趕緊解釋。

人多，做事就快，三支野物很快就收拾完畢，金嫂兒爲了明天一早大家起牀，就能喫到美味大餐，生火開始燉了起來，幾個女人坐在廚房的竈臺前，聞着肉香味，聊着天。

“你們說啊，小鐵牛去滬市這段時間，家裏除了他走的時候，獵來的山貨，很久沒有喫到如此鮮貨了，一大家子人都想他了。”金嫂兒笑呵呵地說道。

“大姐，是想小鐵牛打的野物了吧？咯咯。”苗苗笑着開了個玩笑。

“是啊，有小鐵牛的日子總是那麼快樂，他一走，家裏好像冷清了不少。”金嫂兒眼睛迷離的看着熊熊燃燒的竈膛。

“呵呵，看來我家小鐵牛還是很讓人稀罕的，這孩子，唉、”朱玉茹說着想起了她苦命的女兒秀秀，長嘆一聲。

“秀他娘，這事情都是天命，別傷心了，上天給你們一個優秀的小傢伙，好好培養，應該高興。”金嫂兒趕緊轉移朱玉茹的視線。

“是啊，應該好好培養小傢伙，別讓秀秀傷心，好了，我沒事。”朱玉茹擦去眼角的淚花。

“老太太，你不知道，這野鹿肉和山羊肉在一起燉，喫完那可是大補，今晚上一宿不睡覺，明天喫點肉，喝碗湯我保管你精神奕奕。”金嫂兒對着楚奶奶說道。

“她金嬸嬸，這麼神奇？”楚奶奶有些不相信滴問道。

“我怎麼敢騙您老太太，我們一家人這一年都不會有病，這樣經常收拾山貨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樣做出來的湯，喝起來血脈噴張，渾身都是勁兒，郭先生還給我們講過很多專業的醫書上說的，我是農村人，說不好。”金嫂兒就像和鄰居聊天一樣，述說着這些。

“好好好，我明天一定喝一大碗，習慣了，哈哈，我就不回去了，他金嬸嬸不會攆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婆子吧？”楚奶奶開着玩笑。

“咋會那，歡迎還來不及。”金嫂兒終於解開了心結，更加開心。

廚房裏聊得熱火朝天，堂屋裏的男人們也是一樣，收拾着鹿血，往裏面加着高粱白酒，以及那支長長的鹿鞭，更是讓楚雄飛這樣的男人竊喜不已。

這隻鹿鞭，郭先生已經答應給他了，白老爺子看着楚雄飛的樣子，在旁邊嘿嘿直樂，那笑聲讓楚雄飛後脊樑都發冷，汗毛倒豎。

楚漢生和老花子、清風師徒正在外面收拾着內臟，清風賤嘴地叨叨着，不時地腦門挨幾下老花子的巴掌，還是樂此不疲的說着，最後，氣的老花子一腳將他踹到雪窩裏。

大花貓一家人在房間裏，小崽子聞到了野物的味道，跑了出來，在老花子身邊轉悠着，老花子不時地將野鹿的肺切成小塊丟給他們。

天亮的時候，金嫂兒那赫亮的嗓音響起，隔壁院子裏的唐小胖子，提着還沒有繫好的褲子顛顛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上，猛然間看到家裏多了這麼多人，莫名地迷糊起來。

“哈哈，小胖子真的及時啊？”老花子笑呵呵地問道。

“花子爺爺，我沒睡醒的時候，就聞到味了，昨晚上寫作業太晚了，真起不來。”唐小胖子說着理由，現在，連都沒來得及洗漱。

“快去洗臉，多着那。”金嫂兒一看到唐小胖子的樣子，拍了他一個腦瓜崩催促道。

“大娘不了，一會上學，晚了趕不上。”唐小胖子端起湯碗，也不管熱不熱，不一會，一碗肉湯下肚，兩個白麪大饅頭已經不見蹤影。

站起來，一個大肉球已經滾出門外，看的楚家人一驚一乍，不知道這是哪來的胖子，怎麼小鐵牛沒有說過。

“那是隔壁唐家的孩子，和三個孩子玩得來，都在這邊喫，習慣了。”郭先生看着茫然地一家人。

“啊，他家大人不管嗎？”朱玉茹問道。

“天天捏着耳朵拎走，轉頭又跑回來了，索性就不管了，只是多雙筷子，看着他也能多喫一碗。”金嫂兒笑着說道。

“哈哈，真的太可愛了。”苗苗望着已經空了的肉碗。

“兩家人走的很近，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一家伸過手，又都是孩子，何況小胖子將學習的知識，回來教授三個孩子，心也不壞，也當成了親戚。”金嫂兒說道。

“好，老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好好相處吧。”楚奶奶也是興致很高。

一家人喫着山貨，喝着肉湯，都被這美味堵住了嘴，除了這一家子人，小聲說着今天的安排，楚家沒有一個人說話，主要是這野鹿和山羊肉在一起燉實在是讓人慾罷不能，根本，沒有時間說話。

由於昨天晚上纔到達家裏，大家相見又是唏噓不已，就沒有時間對大院細看，喫完在飯，小鐵牛帶着楚家人在院子裏看看。

對大家來說，後面的大鵬是楚家最關注的地方，陳老道師徒已經在那裏忙活，楚家人進來的時候，就被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方，能夠喫上夏季的青菜的大棚，激起了興趣。

特別是苗苗，看到再有十天八天就能成熟的西瓜和香瓜特別鍾愛，這邊摸摸那邊瞅瞅，恨不得現在就摘下來喫上一口。

大棚裏也確實喜人，綠油油的蔬菜，滿眼的綠色在眼前，給人的感覺就是愉快的，四季如春的滬市，也難得伺弄蔬菜的機會。

一大家子人正在裏面看着，王海鑽了進來，一身土布打扮，和一個標準老農一樣，當看到人羣裏的楚老爺子，兩個人都愣住了，都沒有想到在這裏見面，還是這樣的情況下。

兩人一個是政界，一個是軍界，彼此都聽說過對方，就是沒有見過面，照片當然是看到過。

兩人相互緊走幾步，互相打着招呼，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小鐵牛也跟在旁邊，將楚老爺子是自己親太公的事情告訴王海的時候，王海也是不由得眼淚潸然。

中午，自然又是一頓大餐，自己獵殺的野物，自己親手種下的蔬菜，還有那純六十五度的高粱酒，把所有的熱情激盪起來。

一大家子人喫着飯喝着酒，有患者，小鐵牛過去坐診，喫飽飯的女人們過去看小鐵牛像模像樣地給患者治病，這樣的感覺是那麼的和諧、幸福。

有酒有肉，還有親情，幾個男人都喝高了，躺下來呼呼大睡，小鐵牛隻能在診室治病，一直忙活到下午太陽落山。

再次開飯，大家談論的話題，再次轉移到鐵牛和金家姐妹身上，中央三中全會的精神已經被大家知道，1978年將是作爲高考的重要一年，大家都希望三個孩子能夠進入學校系統地學習。

本來，1977年十二月份恢復，進行第一次全國高考，按道理小鐵牛他們應該參加，但是，小鐵牛去了滬市，所以，沒有參加。

衆人瞭解到小鐵牛和金家姐妹，都已經和唐小胖子一樣學習了高中的課本，所以，大家一致認爲孩子們參加78年的高考，但是，郭先生的一句話讓大家不能說話了。

“鐵牛這孩子目前的知識儲備，不弱於各個大學的教授，還是，讓金家姐妹參加1978年的高考吧。”郭先生看着大家介紹道。

“是啊，小鐵牛最近有學習了希伯來語，有舊門外語傍身，就算是清華那些老教授都不具備他的能力。”苗苗也在旁邊驕傲地表功，因爲，鐵牛所有的外語啓蒙，與他有莫大原因。

“鐵牛，你有什麼規劃沒有？”楚雄飛開口問道。

“我有個規劃，就是周遊世界，現在規劃的是國內，早就形成了計劃，書上的東西很多，但是，沒有經過實際去見證，還只是虛無。”小鐵牛在爺爺阻攔下，沒有成行，現在是第二次當着大人提出。

“鐵牛在去年和我提到過，他今年才七歲，別看他長的和大孩子一樣，年齡畢竟在那裏，我希望，他能夠沉澱下來，這大半年來，他在京城學到不少知識，更可喜的是遇到了白老，被白老看中，收爲關門弟子，遠行歷練可以，但是，必須有人相隨。”郭先生分析之後，向大家說道。

“嗯，郭先生說的對，孩子畢竟才七歲，雖然他的心智和身體素質已經超過十四五的孩子，但是，他畢竟還沒有經歷過那些兇險，外面現在亂的很，打砸搶盜，經常在各地發生。”楚雄飛跟着說道。

小鐵牛內心在無比吶喊，我都做了很多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很有能力呀，只是沒有和你們說，讓我出去吧，小鐵牛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裏想着。

“我看啊，小鐵牛現在在京城和滬市兩地歷練，在這兩座城市都有我們照顧，把這兩座城市玩開了，出去也不會有事？你們看那？”白老爺子說道。

他知道小鐵牛在京城和滬市的所有行蹤，自然清楚的很，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大山中收穫的哪些東西，以及小鐵牛在滬市收穫的那些寶貝，只是，知道鐵牛在滬市買了房子罷了。

“白老說的不錯，我贊成。”楚雄飛舉手贊成。

其他人一看到人家師傅說的話語有理有據，在兩座城市中歷練，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大家舉手一致通過。

但是，大家爲了小鐵牛的安全，一致同意了楚雄飛的另一個建議，那就是苗苗從體制上退下來，幫助鐵牛，大家也是統一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