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奮起的弱者

此時的雙反陣地中間，已經倒下了不下三十多具的屍體，鐵牛手中的槍又押上了一個彈夾，他已經瞄準了趴在地上的士兵，他知道這一戰必須消滅對方，否則，會給這個小山村帶來滅頂之災。

越是這樣混亂的小國家，軍閥的猖狂程度簡直是喪心病狂，對待黎民百姓就是，滅絕人性的屠殺，只要是遇到了，只能是爲他們分憂解難。

不遠處的一個壕溝裏，那名指揮官在那裏大聲咆哮着，他早已經看到對方只有一人，可是自己的士兵確實已經死傷很多人，對於，這樣的損傷他也是承受不起的，回去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已經是他早就想好的了，只能是殺死對方，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這一次過來進村子裏搶劫，他跟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遇到如此厲害的人物，更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所以，在失去幾十人之後，他只能是選擇調整戰略，重新組織衝鋒。

前片趴在地上的人一動也不敢動，畢竟，趴在掩體裏還算是安全，一旦要是衝出來，那就會瞬間被爆頭擊斃，他們只能是等待，等待後面組織的再一次衝鋒，解決他們前線的危機。

鐵牛已經看明白了對方的佈局，不再用槍和對方作戰，拿出一門迫擊炮，上一次在五棵樹已經有了經驗，他在掩體內，將迫擊炮固定好，目測一下前方的距離，果斷髮射了第一枚炮彈。

“轟”的一聲巨響後，炮彈在距離指揮官的不遠處爆炸，將躲在指揮官附近的士兵炸飛。

只停在那邊的嗚哩哇啦的一頓喊叫聲，鐵牛倒是聽明白了，畢竟，他學的小語種中也有緬語，那就是說遇到了勁敵，派人回兵營請求支援，鐵牛怎麼會給他們求援的機會。

一顆顆炮彈在不停地在那一邊的陣地上炸響，其中，一枚炮彈正好落入到指揮官所在的位置，立即，那邊的大喊大叫被炸的沒了聲息。

鐵牛將一箱箱的炮彈全部打完的時候，整個陣地都安靜了，可是，他依然沒有出去，他知道，還有沒有打到的敵人，現在，就看誰的耐心更足。

天上的太陽像是一個大火爐，炙烤着大地，躲在溝裏的敵人慢慢地向後爬着，他們想要遠離這裏，躲開前面的殺人魔頭，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敵人一方一百多人，而自己這一方只有自己一人，主要是武力值才讓他佔據了先機，還有對方的輕敵，指揮的不當造成的。

所以說，這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收拾他們，鐵牛現在已經沒有一點點的成就感，可是，不能漏掉一名逃跑人員，在二三十公里處，就是自己即將啓動的翡翠礦山，爲了那裏的安全，自己也要在第一時間將這裏清除乾淨。

剩下還有二十多人，他們順着溝渠，正在向後退去，可是，又一輪的炮擊開始，鐵牛這個時候的打擊準度變得精準起來。

十發炮彈已經炸死十五人，還有七人趴在那裏一動不動，鐵牛收起了迫擊炮，端起了狙擊槍走出了掩體，直面對方而去。

他的腳步踏在地上，就像一併巨錘敲擊在那七個人的身上，彷彿就是催命符在催促他們早些上路。

距離他躲藏的溝渠越來越近，他們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就恨爹媽沒有給他們多一雙美麗的翅膀，在這樣關鍵時刻，能夠飛上天空，遠遠地逃離這修羅地獄，這裏實在是太嚇人了，一個人狙殺了一百多人。

武器勁量也就算了，可是，對方的狙擊技術實在是令他們防不勝防，直面，人家的槍法精準，一槍就爆頭，就算不能爆頭，再補你一槍，將你送到修羅地獄去報道，去見他們的佛祖訴苦。

這樣的戰鬥誰能受得了，就算是你躲開了對方的狙擊槍的狙擊，可是，還有更大的殺器等着，一扒炮彈直接送你上天，距離佛祖更進一步。

左右都是死，這已經是他們無解的選題，在生死之間，只有選擇死亡，這個世界才能安靜下來，否則，就是不停地轟炸。

七個人也是註定了他們的命運，鐵牛的腳步聲已經將他們的心肝震碎，膽汁嚇破，死亡的命運正在一步步逼近。

鐵牛也不想知道他們是哪一支部隊，有多少人，後面是不是還有援兵，因爲，這些已經不重要，只有死人才能安靜下來，他才能不被打擾。

一陣槍響之後，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鐵牛才邁步向小山村走去，村民們一個個猶如泥塑木雕一般站在村口的打穀場上，他們現在已經麻木了，他們一個個目睹了那些士兵被殺，被炮彈炸飛，可是，他們還沒有被震醒。

村口的一條狗看到鐵牛過來，夾着尾巴遠遠地躲開，連吼叫幾聲都沒有敢，這就說明，那些搶劫的士兵經常來到這個村子，不單單是欺負這裏的村民，連這裏的狗見到了外人都是夾起了尾巴，遠遠地逃開，真的是悲哀。

想着這些事，她不知道這裏的村民會怎麼選擇，要是組織起來抗爭，就幫助他們一把，要是一直忍受着這樣的欺詐，那就算了，沒有血性的狗永遠是喫屎，只有，狼的狠辣才能走的更遠，他希望這些人還沒有被磨平棱角，還能組織起來奮勇抵抗，即使是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口肉喝一口血才能閉上眼睛。

要真的是一條狗，他也就沒有必要幫助，還不如殺了喫肉，就別浪費糧食和空氣，即使是，它能吼兩嗓子，對大家做出了預警，也算是他是一條好狗，夾起了尾巴獨自逃命這樣的狗留他何用。

鐵牛已經站在了村口的打穀場的邊緣，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突然一下子跪在了鐵牛的面前，匍匐在地。

“恩人，慶壽我彭建華一拜，此生此世原以爲恩人牽馬墜蹬，是你幫助了大家，我們爲你立下長生牌坊，早晚一炷香”年輕人跪下的那一刻，鐵牛知道自己的殺戮沒有白費，還是有血性的年輕人。

“快起來，我知道你們人數少，老幼婦孺無法和那些手持鋼槍彈藥的士兵戰鬥，可是，我知道你們是有血性的，也不想被壓迫”鐵牛幾步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托起了他的身體。

“恩人，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三天兩頭的來搶掠，比土匪還兇殘，這喫人的世道我真的不想再過下去了，我要抗爭。”

彭建華的話剛說完，他身後立時又站出了十幾名將近二十名青年男女，身後，還有幾位七八十歲的老年人，也要站過來，可是，他們的動作被鐵牛阻攔住了，他知道，說的再好，也不如見過血腥來得直接。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樣的，那邊就是那些禽獸的屍體，還有，他們的身邊就有武器裝備，至於你們想要怎麼做，我想要一個答案”鐵牛沒有多說。。

這些話語已經足夠了，要是真的是有血性的汗漬，那就應該趁着現在拿起武器裝備，在那些人的身上再補上一槍或者插上一刀，將他們的屍體掛在他們往返的必經之路上，不把自己逼上梁山，終於，還是一羣土雞瓦狗。

依然像村口，那條見了生人夾起尾巴落荒逃跑的狗一樣，沒有一點點的利用價值，這就是人性。

當初，梁山好漢爲什麼聚在一起嘯聚山林，就是因爲，他們在被逼無奈之下依然舉起了刀槍，因爲，他們有血性，有那一股子將天捅破的豪氣，敢於和邪惡勢力抗爭的決心和信心現在，這些村民也是如此，在這樣沉默下去，那就永遠是羔羊，任人宰割，魚肉。

鐵牛還在看着，因爲，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會舉起刀槍武裝起來進行反抗，軟弱，只能是任人宰割，奮起，才能走出那陰霾，打破禁錮。

動了，那些人動了，彭建華第一個走向了小村外的荒野，他要直接面對鮮血淋淋的死人還有殘肢斷腿，這就是突破，這就是能夠站起來反抗壓迫的開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人呢，就是從衆的動物，做什麼事情都願意扎堆，還愛看熱鬧，現在，彭建華動了，身後又有人站了出來，他跟在彭建華的身後，滿臉的嚴肅，堅定，可能，這位會成爲彭建華以後的支持者。

有一就有二，大家就像商量好似的，一個個跟在彭建華身後，頂着炎炎的烈日就像午時三刻上刑場一般，此時鼓及他們的喉嚨乾澀，雙眼赤紅，一種雄赳赳氣昂昂奔赴遠方的動力。

那就是自主自立，成爲這片叢林的強者，他們首先要戰勝自己的恐懼，更應該戰勝那血腥的場面，就算此時的鐵牛看到那殘肢斷腿也會感覺胃裏一陣陣的禁臠，翻滾。

也真的是如此，當他們看到第一個死人，看到滿地的鮮血，被炸斷的手臂，開了瓢的頭顱、被炸開的已經流出腸子的肚皮，他們吐了，彭建華和哪個第一個跟隨他的男人強忍着，咬着牙往前走着。

撿起了地上的槍支，還有屍體上的子彈，手榴彈，以及他們身上的裝備，扒下了他們的身上沒有破碎的衣服，只要是能繳獲的東西一件也不放過，這就是戰利品，雖然他們沒有參加戰鬥，但是，這畢竟是戰勝了自己。

兩個人身後的其他人經過一番嘔吐，漸漸地適應了這血腥的場面，將那些收繳後的屍體一個個拖走到一個身後處，將他們直接丟進去，往返作着一個重複性的動作。

一百三十八具屍體，一百三十五支槍支，被他們收集在一起，堆積在村口的打穀場上，彭建華站在鐵牛的身前，眼睛灼灼的看着面前比自己還年輕的恩人，眼睛裏滿是感激的淚水。

“這裏，你們可能待不下去了，不久之後就會有大部隊過來，是死是活以後都要靠你們自己，我明天再給你們一批重型武器，再給你們一些補給，我不求你們爲我做些什麼，因爲，我看不過壓迫。”鐵牛站在這些人的面前。

“我們可以爲恩人效命，我們也是華夏人”彭建華大聲地喊道，因爲，他的喉嚨已經嘶啞，那是因爲剛纔緊張的結果。

“我不需要，只要你們過得好就行，就像你剛纔說的，你是華夏人，在以後，華夏人在你這裏遇到了危險，幫助他們一把就行，也不枉我救你們一場。”鐵牛的講話聲音不高，但是很有感染力。

“我們會的，只要是恩人有招，我們會不顧千山萬水前往投奔。”彭建華大聲喊道，嘶啞的聲音就像破碎的風箱漏了風。

鐵牛邁步向小村外走去，他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解決，也不知道那座翡翠礦山全部挖掘出來，需要多長的時間。這是他不想在這裏流連太長時間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