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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武小斌當驢做馬

這哪裏是講道理,這分明就是審判武老爺!

連大姨太的身世她也知道。

但是大姨也曾經是久經沙場之人,見多識廣能言善辯,她略一沉思說道:“妹子!我們女人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喫有穿就夠了,至於老爺做什麼與我們無關,再說了,這世上如果不是姥爺有後臺恐怕我們也沒法生活,弱肉強食是叢林法則,你不強別人就會欺負你,你強就沒人欺負……”

“住嘴!我現在還是要尊稱你一聲大姐,你身爲大姨太應該知理懂理,老爺這般不講理橫行霸道,你竟然還包庇他?你有良心嗎?你這番話交代得了你自己嗎?假如被他禍害的是你家的親戚,你怎麼想?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無論你是誰,什麼時候都得講天理!我看你就是個女流之輩!”

“嗨,小妹,你說的奴家本來就是個女人嘛,女人可不就是個女流之輩嘛。”

“我說的女流之輩是你只配做個女人!給大老爺當個花瓶!讓大老爺使用而已!恐怕你年齡大了連大老爺觀賞的份兒都沒了!你根本沒有你自己!你要說別的我和你嘮嘮,你要是勸我那你現在就出去!我必須要爲天下的善民主持正義!”

大姨太心想:媽呀!你不也是一個女流之輩嗎?你還想主持正義?我看你是想找不自在!

“妹子,既然這樣你可別怪姐們沒提醒你!那姥爺的一根汗毛都比你腰粗,你有什麼能耐敢和姥爺鬥?再說了,老爺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還不得把你活剝生吞了?你好自爲之吧,不用你趕我,我自己走。”

“走!走走!趕緊走!我自有辦法,你就等着瞧吧。”

大姨太碰了一鼻子灰出來了。

“哼,我看你能猖狂幾天?待會兒老爺回來就把你生吞了!老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算哪根蔥?”

大姨太說完想找回面子的幾句話回屋了,其他幾個姨太也不知道實情,有的還在窗外偷聽,有的回屋去了。

“躲開躲開!老爺回來了!”

這時只見大門外來了很多人,魏卜強在前邊,後邊手裏牽着繮繩,繮繩那頭拴着武小斌。

武老爺真的被魏卜強等人給用籠頭牽着拉回來了!

魏卜強進了院子後就趕緊向蘭蘭稟報:“少夫人!武老爺回來了!”

幾個姨太看了不禁大喫一驚!這還是老爺嗎?這不是一頭驢嗎?臉那麼長!關鍵是武小斌還用兩隻手當作腳走路呢,四蹄着地!

後面跟了很多看熱鬧的,從大門外往裏眊呢。

這可是天下奇聞和奇觀!

幾個姨太趕緊走過來想看個究竟,大姨太聽到院子裏有響動也出來了!看到武小斌的樣子時不由瞪大了眼睛!

“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成這樣了?”

大姨太緊走幾步上前一把就把驢臉抱住了:“老爺!這還是你嗎?!快說話,你是不是老爺?!”

其他姨太太都瞪眼看着,還是大姨太和老爺的感情深。

“我就是欺男霸女的武小斌,你們的老爺,我!我活該!我現在是牲畜,你們不要叫我老爺!”

這句話說出來了,說的還非常清楚利落。

大姨太等人聽了驚得目瞪口呆!

“老爺……這這這!魏統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早上小姨太讓我去找老爺我就去了,結果找到老爺時就這樣了。”

這時蘭蘭開門出來了。

只見她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斜着眼看了武小斌一眼說道:“喲呵……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大清早就跑出去怎麼成了這樣?是誰把你弄成這樣?魏卜強!你過來!”

魏卜強趕緊走了過來,捂着半邊臉說道:“嫂夫人有何吩咐?”

怕夫人抽臉,結果還是沒躲過!

啪啪啪……又是三個耳光!

魏卜強只覺得眼冒金星頭暈轉向,幾乎摔倒。

“少夫人您怎麼老是打我?!”

“打你?!打你怎麼了?這是你應該領的賞!我問你!老爺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時怎麼變成這樣了?你是怎麼看護老爺的?怎麼能把老爺當驢馬牽在手裏?”

“這……這……這不是……你讓我……”

啪啪啪!

魏卜強心想這話也不能說話了,張嘴就捱打!

“我讓你乾的?我讓你幹啥了?!你想栽贓陷害姑奶奶嗎?!”

這時只聽魏卜強身後的武小斌說道:“夫人息怒!我就是畜生!活該我帶籠頭,我願意給少夫人當牛做馬,以後您把我和毛驢或者騾子拴到一起喂草就行,給不給料也行,怎麼都行。”

衆人一聽,不禁譁然,嚯!這老爺真的是變成畜生了!

蘭蘭瞅了他一眼說道:“那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今天就讓你駕車回我孃家,給我媽送葬!”

“是是是!現在就去!夫人請上車!”

衆人幾個姨太一聽有點明白了,呵!這老爺又逼死一個!

“那行……嗷…嗷……嗷……”

武小斌說不出話了,一着急像驢子一樣叫了起來。

在場的人聽的毛骨悚然!

“魏卜強!還不去備車?!”

“是是是!”

魏卜強趕緊去備車了。

“武老爺!你要不要和大家說說爲什麼變成這樣?”

武小斌嗷了一聲又發不出聲了!他想說話又不能發聲,張着嘴舌頭啊啊地發不出聲來。

院子裏的姨太們瞪着眼睛張大嘴了,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說話,院外看熱鬧的人圍了很多有膽大的擠進了院子。

這時候,只見蘭蘭雙手插着腰,對着院子裏所有的人大聲說道:“各位姨太!父老鄉親們!等我把我母親的後事料理完畢回來再和大家見面,到時候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大家說,現在我回去辦理母親的後事!”

大家一聽更是一驚!原來這少夫人的母親沒了,那這少夫人很可能是被老爺搶回來的!因爲這武姥爺搶親那不是稀罕事。

“少夫人!馬車備好了!”

魏卜強捂着臉遠遠地說道,生怕捱打。

“我來拉車!”

武小斌又說話了!

剛纔還不能說呢,現在又能說了。

“還不快去!”

蘭蘭說完轉身回屋去了。

“是是是!”

魏卜強和手下牽起武小斌套車去了!

過了一會兒,蘭蘭從屋裏出來了,手裏提了一大包東西,也不知道是啥,別人也不敢問。

“來!把車趕過來!”

魏卜強手裏牽着武小斌,武小斌拉着車,過來了。

平時耀武揚威的府長,今天成了駕車的轅馬!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只見那武老爺在車轅裏雙目炯炯有神渾身精神矍鑠,兩隻手把着車轅,肩膀上搭着繩套,很是在行,也很合身合卯,好像立即就要四蹄騰飛了。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武姥爺上輩子真的是個畜生?

“扶我上車!”

這少夫人倒挺老道!好像她是老爺。

“走!”

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向村外開外去。

武小斌拉着車走在最前頭,只見他雙手握着一隻車轅,弓着身子,腦袋向前伸出去老長,下巴都要耷拉到地上了,兩條腿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勁兒,蹬在地上咔咔作響,真的像驢走路發出的聲音一樣。

蘭蘭在車上看着武小斌心裏那個恨就別提了,她想着如何讓武小斌爲他喪盡天良的行爲付出代價,但是還不能讓他死,得讓他活着,活在底層人的生活中,還有那個狗仗人勢的幫兇魏卜強,也得讓他生不如死!

“駕!”

只見武小斌奮起兩條腿噌蹭蹭地向前狂奔!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地慢下來。

“武老爺!你倒是快點兒拉呀?!魏捕頭把你的馬鞭拿來!”

啊?!魏卜強一聽嚇了一跳!我的姑奶奶你還要拿馬鞭抽老爺嗎?!

“這……這……少夫人不可!那可是老爺啊!”

“什麼老爺?!他現在是拉車的驢!”

魏卜強不敢違命,把馬鞭遞給了蘭蘭。

蘭蘭接過鞭子啪地一聲狠狠地抽到武小斌的肩膀上!頓時武小斌肩膀上的衣服被抽出了一道口子!

“嗷……嗷……疼……夫人我……疼……!”

“疼?!活該!駕!你倒是快點兒拉呀!平時那耀武揚威的勁兒去哪了?!駕!”

又抽了一鞭子,武小斌肩膀開始滴血!

“是是是!我的小娘子!”

“閉嘴!誰是你的小娘子?!”

“武老爺,您怎麼不四蹄着地走路呢?四條腿比兩條腿跑的快吧?!”

不久就到了自家門前,蘭蘭不由一陣心傷。

“停車!”

鄉親們和蘭蘭的父親李五仁,已經在院子裏用木頭搭了一個簡易的靈棚。

蘭蘭跳下車來到母親的靈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媽……”

直哭的死去活來……

衆人早已圍在了靈棚前。

李五仁哽咽着來到蘭蘭跟前,想要把女兒扶起來,可是身子一軟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大叔!蘭蘭!節哀順變吧,不要太悲傷。”

“蘭蘭,保重身子!”

哭罷多時,蘭蘭被衆人扶了起來。

蘭蘭擦了擦眼淚,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武小斌和武府的兵丁衙役們,然後緩了緩神厲聲對衆人呵道:“還不給我跪下!”

說完,只見呼啦一下,一百人多人一齊跪倒。

“武小斌!你害死了我的母親你可知罪?!”

然後蘭蘭拿起地上的鞭子朝着武小斌的臉上啪啪啪就是幾鞭!

武小斌還沒反應過來呢,滿臉的血就流了下來,那驢臉很長,血流像瀑布似的,從腦門兒一直流到嘴脣,然後滴到了地上!那樣子嚇死人了!

“夫

我!我知道!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我要贖罪,請夫人吩咐。”

“閉上你的臭嘴!誰是你的夫人?!叫我姑奶奶!”

“是!姑奶奶!”

這時候武小斌又能說話了。

“你平日裏欺男霸女不做人事,現在又逼死了我的母親我要了你的狗命!”

“姑奶奶饒命!我願意爲你們李家當牛做馬,抵償老太太的性命。”

蘭蘭氣的七竅生煙柳眉倒豎,厲聲呵道:“你當牛做馬就能換回我母親的性命嗎?!”

只見她拿起鞭子狠命地的向武小斌的脖子上抽去!

魏卜強一看是太不好,有些害怕了,因爲武姥爺真要是被少奶奶給打死了,那縣太爺任莫汪肯定要怪罪自己,到時候我自己的腦袋也待不住了。

“少奶奶手下留情!萬萬使不得!萬一發生了命案,你我和村裏的鄉親恐怕難逃活命!”

這時蘭蘭的父親和村裏的幾位村民,也過來趕緊攔住着來了。

大家一起勸道:“蘭蘭!此事非同小可,不可魯莽,咱們要從長計議,畢竟武老爺是縣太爺的人,他要是死了咱們就得受牽連,鄉親們也得跟着遭殃,不如饒了他吧。”

李五仁也說道:“蘭蘭,這都是咱們的命呀,你就饒了他吧,他死了恐怕咱們都活不了了,還要牽連鄉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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