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漢子威武

市中心的五星級大酒店。

豪華大包廂裏，張海波開始人生的首次奢侈飲食之旅。

心情複雜，在趙東峯的精英級教導下，感覺有點累。

人啊，爲什麼要爲難自己。

“老哥，不就是喫飯麼？喫牛排，筷子就非常方便。”張海波不習慣的扔掉手裏的刀叉。

“你這幹什麼?”

趙東峯差點就哭了，兄弟啊！我是讓你認清現實知道不。

有些東西必須認真學。

學習新的知識，沒有壞處！

“兄弟，相信老哥我的話，你就認真點學好不好？”

趙東峯表情漸漸嚴肅，“我小時候出生在山西大山裏，你看看我如今像是一個山裏人嗎？進入到城市這個染缸，我們就得適應環境，否則你會被人排斥……”

張海波點點頭說道，“說得對，我也是農民的兒子，依靠成績考大學，努力學習逃出山區，嚮往成爲追夢的人，唉！”

“如今，我畢業三年又辭職了，若不是賭石有收穫，兄弟我差一點都交不起房租了……”

想起以前的不如意。

張海波心裏也是悲哀，身爲草根崛起太難了。

讀大學出來，只是第一步，之後需要走的路太長了。

聽着趙東峯趙老闆的經歷，張海波也大受啓發。

沒得說，幹就完了！

一個字：學。

於是二人邊喫飯，趙老闆努力教，他認認真真聽講學習。

時間，不經意流逝。

天色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

張海波也是真正認趙東峯這個大哥了，雖然，這個社會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即便如此。

心中也是認的，張海波覺得趙東峯其實不是一個壞人。

這人世間。

利益是最大的鈕釦。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也許正因爲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若不然，

也不會有今天，在這裏接受前輩趙老闆如此仔細教導。

張海波心中非常的清楚。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且，這世上發生的一切也都是有原因的。

張海波如果不是今天。

衆目睽睽之下在店鋪裏，幾次都開出好翡翠，趙老闆趙東峯也不會對他刮目相看。

而且，這就夠了！

只要沒有什麼壞心思，長此以往，二人之間就能深交。

飯喫的是非常奢侈，張海波雖然感覺有點肉痛，但是，他今天喫飯也算是見了大世面。

完全是不一樣的。

人和人之間的階層距離，充滿了深淵般的溝壑。

而人們想要跨越這一步，達成心中階級的跨越提升。

實在是太難了！

其中相隔幾座大山，仿若亙古不變的洪荒，出生即如此。

“哈哈，今天老哥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感覺很奇怪？”趙東峯意味深長地笑道。

淡然地點支菸吸了一口。

趙東峯說道：“我啊，看到現在的你就彷彿看到20多年前的我自己，我們之間完全是非常像，我那時也是你這麼年輕……”

說着話，

趙東峯陷入回憶。

“嗯，老哥你剛纔說了，你也是白手起家的，莫非第一桶金，也是在賭石裏獲得的嗎？”

張海波心裏也有點疑惑，想着就直接問了出來。

“哎呦，兄弟，你這話說的我可是有點臉紅，我哪裏有你這樣的好運嘛！老哥我那時還小，讀初中時心就飛出大山，嚮往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精彩，還一頭就撞了出去。撞的頭破血流！”

趙東峯狠狠抽了一口煙。

煙霧陷入肺中，彷彿能夠麻痹他現在的整個身體神經。

臉上表情深深陷入回憶，整個人彷彿成爲一具雕塑。

就這樣停滯好幾分鐘。

趙東峯身體一動不動，如同被時間點了一個暫停鍵一樣。

張海波知道，這位老哥並不像表面上表現那麼淡然，

其內心深處。

應該有豐富經歷，實際也是經歷了很多的曲折和艱難。

張海波想，每個人的故事寫出來，應該都是厚厚一本書。

“老弟啊，我那時候剛剛初中畢業就出來了，努力打工賺錢，真他媽辛苦的很吶！每一分錢都是用血汗換回來的！”

“後來，看別人做生意，感覺好像非常輕鬆，不用受累做工，於是去賣了一段時間衣服。”

“反正吧，我是搬過磚，還下過煤礦挖煤，幹過保安……人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老哥我可是經歷很豐富。”

“賣衣服賺了一點錢，可以說是我人生的第一桶金，每個月我都會往老家給父母寄錢，咱最起碼得做一個孝順的人。”

“人啊，絕對不能忘本！”

趙東峯抽着煙。

絮絮叨叨，花了半個多小時講自己以前奮鬥的故事。

聽着讓人心酸……

打工人，打工魂，流水線上轉不停；煤礦下面黑乎乎，危險只想把錢賺，爹孃弟妹要養活！

被人欺壓不敢反抗，草根就是那石頭下的小草。

春天裏，依舊頑強生長。

“老哥，聽着你說的這些我都心痛，以前你真太難啦！你是家裏的老大承擔的責任也最大，兄弟很佩服你！”張海波滿眼都是感動，舉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

他們這樣喝酒。

講出心中的憂愁，每個人心中都有不能觸摸的痛。

趙東峯已經有點醉態。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看到你就彷彿看到我昨天的自己，你不知道，後來我有錢了，也是在騰市那裏學賭石，我差點，差點老哥就從樓上跳下去了哈哈……”

說着話，趙東峯又拿起酒杯，狠狠喝了一大口酒。

“老哥你趕緊喫口菜，是我的緣故，才讓你想起以前不愉快。”張海波喝了一口酒說道。

趙東峯搖搖頭苦笑，“很少有人像你這樣，有這麼的好運！所以我就想起來那些年的我。那時賭石就彷彿被迷了心竅，賭石，每天都在瘋狂陷入了賭石之中，後來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件事，老哥我也不會幡然醒悟……”

張海波點頭，心中猜測着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年有一個老闆賭石，三個多億，都他媽打了水漂，這傢伙突然一下想不過來就跳了樓……並且摔在了我的面前！”

血呼呼的，太嚇人了。

趙東峯繼續說，臉上的表情有些驚魂未定，印象深刻。

可見那件事，對他產生的影響是多麼深遠。

“啊，原來如此！”

張海波感覺也有些牙痛。

深刻感受到世事滄桑，人性的貪婪，以及人類面對坎坷命運的不斷掙扎、努力……

“後來，我深刻反省，知道自己差點進入了人生死角。”

“而且這都是人的運氣，人在某些時候彷彿是昏聵的，好像被魔鬼迷失心智。那樣的情況下，即便有人勸說也沒法悔改，遇到偶然的事件才靈臺清明，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大錯特錯……”

“事實上，人必須學會經常讀好書，書裏面充滿了智慧。”

趙東峯的情緒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認真說道。

“兄弟，我後來的這些年，就是與好書爲伴，才能夠心明眼亮，躲過多次危機和磨難。”

張海波心裏非常敬佩。

“老哥，你真是個好漢子，兄弟我佩服你的威武！”

“哈哈哈，說什麼呢？我也不過是講述自己的故事而已。”

趙東峯臉上突然有些發紅，抽着煙慢慢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