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
墨辰心有些疑惑地看着十三娘、莫凡以及宋佳航，佝僂着腰，問：“你們這是爲何？”
“屬下辦事不力，未能保護好妖后，還請妖后賜罪！”
三人異口同聲。
“與你三人無關，起來吧。”
只是簡短地說了一句，墨辰心只覺得身體疲憊不堪，走向一旁，頗爲喘氣地坐在榻上。
目光不經意間瞥過一旁的銅鏡，見到自己行將就木的臉，神色莫名有些哀悽。
他如今修爲不再，怕是時日不多了。
也不知能否生下腹中胎兒。
顧清華看到自己的這張臉會不會嫌棄？
似乎想到什麼不敢想的事情，墨辰心慌忙別開目光，將視線移到別處，見三人還在不遠處，再一次費力開口道：“你們你們三人快起身吧。”
他話音剛落，另一道霸道的聲音傳在宮殿中。
“不必起身，繼續跪着。”
墨辰心只見顧清華從門口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個盤子，盤中盛着一盤香味四溢的美味。
“來，阿心，嚐嚐夫君特地爲你做的美味。”
顧清華坐在墨辰心的身側，細心耐心地喂墨辰心用膳。
墨辰心先前不曾食用葷腥，可懷孕之後爲了腹中的胎兒，不得不喫，可如今嚐到此刻的美味，眼睛不自覺地微微一眯。
“好喫麼，好喫就多喫一點。”
顧清華寵溺地望着墨辰心。
剛喫幾口時，墨辰心只顧着品嚐美味，越喫越覺得不對勁兒。
濃重的靈氣從四肢百骸襲來，整個身體變得暖洋洋的。
褶皺的皮膚也在一瞬間恢復了昔日的光滑。
衰老的容顏恢復往日的清冷年少。
墨辰心能感受到自己消散的修爲一絲一絲地恢復，隱隱超越他曾經身爲遊仙的實力。
“這”
墨辰心眉眼間掠上一絲疑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
“不用多問。只有娘子的修爲變強了，夫君也可多放心一些，多喫點。”
聞言，墨辰心也不再多言，聽話地張嘴讓顧清華喂他喫着美食。
若是他知道自己喫的究竟是何物，或許就不會因爲貪戀此美味。
-
大概過了七日。
這七日墨辰心每日三餐的膳食都是這叫不出名的美味，他的修爲也與日俱增。
他不知道自己的修爲究竟到達了何等程度，但是他能察覺到，十個曾經的自己也不是現在自己的對手。
顧清華究竟給他吃了什麼仙丹妙藥？
“阿心，在想什麼。”
今日，顧清華不再給墨辰心端上那不知名的美味，而是領着他去了關押重犯的地牢。
地牢中關着的人自然是當日傷害墨辰心的梵聖殿掌門的張帆。
見張帆除了被關押數日後，並未是受傷，墨辰心越發篤定滅了梵聖殿滿門的人絕無可能是顧清華。
“老祖！弟子知罪！”
張帆縱使恨極了他心中認定的滅門仇人是顧清華，可他也萬萬不會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
他不知道那夜他是怎麼了，竟然會魔怔地對墨辰心出手。
墨辰心還未出聲，顧清華先一步開口，語氣冷淡：“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座滅了梵聖殿滿門，今日本座便帶你去瞧瞧，當日究竟是何人所爲。”
墨辰心和張帆均是一愣。
不明白顧清華言下之意。
瞧，怎麼瞧？梵聖殿滿門皆死於橫禍。
人死如燈滅，這還怎麼瞧？
顧清華並未多言，手指輕點在張帆的眉心。
有關於張帆腦海中那段血腥的場景一一浮現在顧清華的眼前。
好一會兒，顧清華喃喃道：“原來是三個月前的事情，好，那便回到三個月前。”
二人還在思慮着顧清華的話中之意，卻見顧清華身上金光大綻，令人無法直視。
隱隱約約間，墨辰心似乎看到了顧清華現出了耳朵和尾巴。
只是，尾巴的數量好像少了？
視線只有那須臾間纔看到一絲“蛛絲馬跡”，旋即，眸中看不清分毫。
無人看見顧清華是如何自斷一尾。
而那身後毛絨的九條長尾此刻只剩下來了四條。
-
金光消散後，墨辰心和張帆慢慢恢復視線。
待看清自己身在何處時，二人目露驚訝之色。
尤其是張帆。
他竟看着自己的師弟孟賢正在御劍飛行，飛往梵聖殿內門時，他的眼珠子瞪得快要跳出來似的。
孟賢竟然還活着？！
不對，他那日明明看見師弟與妖孽交鋒時被妖孽親手斬殺，四肢盡斷，死不瞑目。
如今怎麼會還活着？
不只是師弟孟賢，還有那在殿外打掃的些許外門弟子
張帆越發不可置信。
“不用驚訝了，現在正是三個月前，梵聖殿被滅門前的一個時辰。
你當日未來得及看清事情本末，現在就讓你看個夠。”
顧清華語氣淡淡，親暱地攬着墨辰心的腰，語氣倏然變得柔和得不像話：“既然是你親手所創的門派，夫君不會讓他們枉死的。”
這回到了三個月前？
可是逆天改命？
墨辰心同樣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只好愣愣看着顧清華的臉。
顧清華究竟是有多強，才能做出這樣逆轉時間的事情？
“別愣着了，我們先找個好的地方守着。”
三人落腳之地，正是梵聖殿的外門的山頭。
“隨我來。”
張帆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領着二人飛向一處隱蔽的地方，靜觀其變。
他喉結滾動了好幾下，有些激動又有些畏懼地站在一旁。
若是真的逆天改命，是不是隻要阻止那殺人兇手，是不是就能改變這樁慘事？
千餘條人命啊！
何其慘烈
-
時間一分一毫過去，很快，一個時辰過去，外門山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清華？”
墨辰心見另一個“顧清華”出現在半空中，神色有些訝異。
此刻即便是親眼見到另一個“顧清華”，張帆也不敢一口咬定顧清華就是那劊子手。
畢竟，若真是顧清華所爲，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樣逆天改命的事，哪怕顧清華修爲頗高，也必定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事已至此，他該做的就是看着，看着真相浮出水面
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與害怕。
張帆期待顧清華能制止“顧清華”，卻又害怕，害怕歷史會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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