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第508章 交鋒開始

這件事情藏有藏的好處，挑破有挑破的好處。

只是現如今你不挑破的壞處太大了，乾脆就趁機捅破窗戶紙算了。

起碼還能保全一些現有的優勢。

萬良其實最開始也在糾結，要不要挑破直面李羣的壓力，現在宋書堂說了這番話，算是讓萬良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就開始打擂臺吧。

因此萬良說道：“你在醫院守一下，我去見久司正人少佐。”

要說就要提前說，不能等李羣這邊都準備好了。

或者是梅機關已經發難，你再說也就晚了。

醫院這裏是醫護人員負責搶救治療，萬良過來不過是體現特工總部對他們的關心，畢竟死了那麼多人，是你們指揮不當。

說白了他們爲什麼會死？

是因爲李羣和萬良判斷失誤，陷入了抗日組織的圈套之內。

所以這種情況下，來醫院慰問是非常有必要的，但也就是做做樣子，你還能幹嘛？

因此現在離開也無妨，讓宋書堂幫忙盯一下。

“處長放心。”宋書堂答應之後，萬良就從醫院離開。

梅暮稚子這個時候上前說道：“看來這一次的損失不小。”

“豈止是不小。”宋書堂是心中暗喜。

“此番處長過早的出來和主任交鋒，你覺得對我們是不是好消息？”梅暮稚子問道。

她沒有覺得是宋書堂故意爲之，想要萬良早點挑破這層關係。

只是覺得萬良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宋書堂算是順水推舟一下，所以就說了萬良想要聽的答案。

因此現在和宋書堂還要商議這件事情。

宋書堂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對我們而言，沒有太大的區別，畢竟早晚都會走這一步。”

“只是時間過早，對處長來說，會不會壓力太大。”

“我們也不要小瞧處長，他能在滬上混到這個職位，肯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所以過早的出來也能逼出更多的底牌，他們斗的越兇，對我們反而越有利。”宋書堂覺得時間並不早。

既然宋書堂都這樣說，梅暮稚子也沒有再言其他，因爲有醫生護士不停的出來，表示傷的太重，如果要救治的話，讓簽字和承擔一定的風險。

宋書堂告知都要盡力搶救。

畢竟這就是特工總部現在的決定，不管是多麼重的傷，能救都要救。

這是挽回人心的時候，可容不得你猶豫，你已經讓特工總部出現了這麼大規模的傷亡，大家心裏其實是有意見的。

這個時候你如果還不好好救人，那不是逼着大家有二心嗎？

所以宋書堂表示的非常明白，那就是全力搶救，不管代價多大，多少錢特工總部都出。

負責在醫院警戒的成員，聽到宋書堂的話，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

覺得日後不管是衝鋒陷陣還是幹嘛，起碼受傷了之後有人管，不是在這裏等着。

醫院方面得到態度，立馬又開始展開搶救。

但是這個過程中，有成功救下來的，還有殘廢的，但是能活命。

卻也有三個人死亡。

對此宋書堂表示很悲痛，但是在成員面前說，總部的撫卹肯定會到位。

就在這個時候，李羣也親自來了醫院。

沒辦法。

他作爲特工總部的負責人，肯定是要穩定軍心的。

親自出面當然效果最好。

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李羣需要彙報和處理的事情非常多，導致他一時半會沒能趕過來，現在纔來。

看到萬良不在，反而是宋書堂在這裏，李羣對宋書堂問道：“萬處長呢？”

“萬處長好像有些事情，讓屬下在這裏代爲負責一下。”宋書堂說的很委婉，但是李羣怎麼可能聽不懂。

他也是在暗中向李羣彙報，萬良好像已經去聯繫梅機關了，主任這裏要有準備啊。

這是宋書堂表現自己聽命李羣的一種方式，給你通風報信。

聞言李羣臉色沒有變化，萬良這會就沉不住氣了，李羣還以爲他還能撐一段時間。

不過對此李羣沒有言語，而是說道：“看看傷員。”

這是李羣來醫院的目的。

宋書堂陪同李羣一一看望傷員，有些人已經醒來，李羣說了很多勉勵的話，還表示這一次一定會有撫卹。

畢竟你說任務失敗，這和下面的人有什麼關係？

都是聽你們的指揮罷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別說什麼任務損失慘重，不能給大家獎勵了。

這根本就不是獎勵，是你們的賠償。

而且非常的豐厚，那些得以活命的人，覺得還不錯。

起碼有筆錢。

不然真的是白白死裏逃生。

李羣看望了受傷的人員，然後又和其他成員說了一些振奮人心的話，就打算離開。

他現在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在醫院裏面久留。

宋書堂送李羣離開醫院，在醫院門口宋書堂問道：“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是總部的事情，分區不會被牽連。”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既然萬處長已經前行一步，那自然是沒有問題了。”李羣也是話裏有話。

表達什麼？

如果萬良不走這一步，那麼梅機關確實可以根據這件事情，向李羣發難。

雖然不會傷筋動骨，可是也足以讓李羣不好受。

但是萬良去找了梅機關，就是不想梅機關對李羣動手，導致李羣對他動手。

那麼梅機關這裏最大的麻煩都解決了，李羣還會有什麼麻煩？

剩下的不過是無關痛癢罷了。

因此李羣不覺得萬良這一步走的有錯，他甚至沒有感受到壓力，反而是覺得還幫了自己。

畢竟萬良和梅機關合作的事情，他此前就知道，又不是一直被矇在鼓裏，現在恍然大悟。

所以區別不大。

同時李羣也是在宋書堂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淡定，沒什麼好擔心的。

好似梅機關不足爲懼一樣。

果然宋書堂看到李羣如此態度，也漸漸冷靜下來，說道：“抗日組織如此報復，恐怕是針對之前人員被捕。”

“軍統的風格一如以往的睚眥必報，不過我們確實不應該上當。”李羣也是反思自己。

但是情報工作你沒有辦法。

你抓到了人。

然後對方提供了情報。

你根據這個情報信息展開調查，掌握到了新的線索，你說你是查是不查？

你想要功勞，想要有所建樹，你就必須要查。

這點毋庸置疑。

被敵人利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特工總部也沒有少設計這樣的陷阱，只能說大家禮尚往來。

可是自己一直佔便宜當然好，喫虧心裏自然都是不樂意。

不等宋書堂再說什麼，李羣說道：“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麻煩應付過去，再好好的和他們玩玩。”

之前萬良就說特工總部這裏，打算好好查查內鬼的事情，現在又發生了這檔子事，李羣肯定也是想要找回面子。

看來之後的情況會比較嚴峻，宋書堂要給組織和軍統提個醒，讓他們小心一點。

不過在李羣面前，沒有表現出來太多。

李羣臨走前對宋書堂說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就是讓他負責好分區的工作，畢竟軍統這段時間行事非常的囂張，李羣也擔心分區方面出問題。

另一方面李羣則是告訴宋書堂，你在萬良這裏要開始發揮作用了，畢竟這件事情一旦挑明，那麼就會有爭鬥，宋書堂就有用武之地了。

“屬下明白。”宋書堂也是回答說道。

之後目送李羣上車離開，宋書堂重新回到醫院內。

梅暮稚子一直等在門口，此時問道：“主任什麼意思？”

“先應付眼前難關，等到之後再說，肯定會想要找回場子。”

“對處長的看法呢？”

“顯而易見，雖然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意思大家都懂。”

就在李羣離開之後不久，萬良這裏又回來了醫院。

宋書堂急忙上前彙報說道：“處長，之前主任來了一趟。”

聽到李羣過來了，萬良臉色也是不太好看，畢竟他當時不在。

“你怎麼說的？”

“我說處長離開可能有事，其他沒有多說。”

“嗯。”

萬良認爲確實只能這樣回答，畢竟你沒事你離開幹嘛？

瞎逛去了嗎。

至於什麼事情，宋書堂表示不知道沒說，就給了萬良自己說的空間，他到時候和李羣解釋一下，怎麼說都方便。

而且也避免了，李羣一直在這裏，等到萬良回來，然後詢問你去做了什麼。

如果和宋書堂說的不一樣呢？

豈不是直接穿幫。

所以宋書堂不說具體的事情，那麼萬良怎麼說都行，對此萬良認爲宋書堂的回答還是不錯的。

但是他也沒有心情誇獎，畢竟現在情況是什麼大家都清楚。

宋書堂低聲問道：“梅機關這裏？”

“久司正人少佐將我狠狠批評了一頓。”萬良無奈說道。

你特工總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梅機關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自己趕上去，不就是等着對方批評你。

梅機關的怒火總要發泄一下吧。

萬良算是自己找上門被罵的。

但是你沒有辦法，你不去上門被罵，等到梅機關開始向李羣發難，那麼你再想去被罵已經沒有機會了，你等着李羣罵你就行了。

所以萬良也是無奈之舉，聽了久司正人這麼久的批評，不然早就回來了。

對於久司正人批評一事，宋書堂當然是不好評價，而是問道：“少佐怎麼說？”

“少佐同意了我的想法，挑明瞭開始鬥一鬥。”萬良說道。

說白了日後特工總部就會出現兩個聲音，萬良是有這個發聲的資格的，畢竟第一處的體量很大。

加上梅機關的支持，會讓特工總部內的成員明白，萬良背後不是沒有人。

而且還是日本人。

現在滬上就是日本人說了算，所以這些成員也會聽從萬良的安排，總的來說就是先分化特工總部。

日本人之所以不好對付特工總部，就是因爲特工總部已經是龐然大物了，現在這樣做算是將你這個龐然大物分化一下，怎麼看都是好處。

梅機關不求萬良可以成功，但是讓李羣的控制出現問題，讓下面的人明白這種事情是可以發生的，爲日後做鋪墊。

宋書堂則是恭喜說道：“處長一定可以藉助梅機關的扶持，扶搖直上。”

“先說眼前的麻煩吧。”萬良看着醫院內的情況，也是頭疼。

“主任的意思是後續找回場子。”

“當然要找回場子，但是隻怕不會那麼容易。”

“處長說的是。”

“你出來幫我忙碌這麼久，早點回去分區，我現在擔心軍統會不會盯上分區。”萬良說道。

雖然說分區是保密的。

可是軍統現在的行動你也看到。

或許他們已經猜到了一些，甚至是已經掌握到了一些線索，指不定分區在軍統眼中，根本就不是祕密。

布行的事情軍統都知道。

所以猜到也說得過去。

萬良也是提醒宋書堂一定要小心，免得分區內也遭受打擊。

宋書堂則說道：“分區畢竟是在租界內，我想軍統的人就算是想要對付，也不敢用和租界外一樣的方法。”

你可以在外面搞爆炸。

裏面你能嗎？

租界當局的態度你必須要照顧到。

“那也不能大意。”

“處長說的是，屬下現在就回去，多注意分區的情況。”

“去吧。”

“是。”

帶着梅暮稚子從醫院離開，兩人就朝着分區走去。

路上梅暮稚子說道：“我們回去分區，就是坐山觀虎鬥。”

“希望是個兩敗俱傷。”宋書堂說道。

他不是真的爲了幫誰，而是想要自己上位，甚至是做主任，那麼當然是對方兩敗俱傷，對他的幫助最大。

“有梅機關扶持，主任就算是想要贏，可能也是慘勝，我們確實有機會。”

“主任是不會接受慘勝的。”宋書堂說道。

李羣萬不會選擇慘勝這個結果，畢竟如果是慘勝的話，那麼和失敗沒有區別，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所以李羣要贏，就要贏的漂漂亮亮，就看能不能做到罷了。

“我們拭目以待。”梅暮稚子覺得梅機關加萬良，李羣不可能沒有壓力，想要贏都有難度，更別說漂漂亮亮的贏。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