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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140章 【喜歡上了】

“對啊,我這裏還有出入的記錄呢,盧大導演,就是經常拍恐怖片那個,到我們小區了。”

“聽說是有個過世朋友的孩子住在這裏,來關心關心他。不過我看着情況,他更像是資助人家的好心人,直接給了人家一張銀行卡。”

“對,是個孩子,剛上高中好像。”

“不知道,那孩子平常看着挺沉默的,家裏好像就一個姐姐和一個奶奶的樣子,沒見過他父母。”

“私生子?不不不,不至於哈,別見明星帶個孩子就說是私生子,那孩子看着都十六、七了,那時候盧正義纔多大啊,就弄出個私生子,十歲?九歲?確實,我後來查了一下,才發現這盧導居然這麼年輕,看着有點老成。”、

“男的!那孩子是男的!說話注意點這位粉絲朋友。”

“唉……他只是長得兇,人真的挺好的,說話客客氣氣的。”

一個直播間內,一個身着保安服飾的年輕男人正開着直播。

“不是,我騙你們幹嘛,我們保安室有視頻監控記錄的。”

“等等,我調給你們看。”

“瞧瞧,這大臂膀,這高個,是不是盧正義?真不是炒作,他沒給我錢,我自發的幫他宣傳。”

這男人一邊說着,一邊手機對準視頻監控。

“糊?那沒辦法,兄弟們,你們送點禮物,我就有錢買個高清像素攝像頭的手機了。”

“不行,只能這麼給伱們看,這監控記錄是隱私,哪能傳到手機裏啊。”

“額……這是公共場所,我這遠遠就給你們瞅一眼,不違規吧,誒誒誒!感謝這位大哥刷的正能量。”

……

盧正義在手機上搜了一下江城梁溪,很快便跳出來一個‘盧正義來我們小區’的搜索詞。

把視頻打開來,直接就看到那天攔住他的保安正繪聲繪色的講述着自己看到的事情,而且還講得很清楚。

剛纔,梁樂打電話過來,是因爲有一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突然找上門,討要錢財。

這人說出來的各種事情和拿出來的證明,基本可以確定身份。

因爲盧正義之前的一番說辭,梁樂多多少少有點把對方當成是‘那個人’的意思。

但這人的穿着實在是太落魄了,言行、談吐也完全不像是那種‘默默付出’,攢出這麼多錢留給自己的人。

所以,他打了個電話詢問盧正義。

而盧正義當然已經跟他解釋了,不過想來,梁樂的生父也是因爲看到了視頻,才上門去找人的。

當然了,這是直播的錄像視頻,不是真的直播。

消息早就傳出去了。

只不過這個博主的粉絲數不多,最多做到小範圍的推廣,出不了梁溪的圈子。

“不是,那個狗東西憑什麼去找小樂?”

“我都不敢去見他,這狗東西憑什麼敢?”

“十幾年時間,除了開頭幾年偶爾能打個幾百塊錢的生活費,後面一丁點兒消息沒有,他怎麼敢去找人的?!”

進了剪輯室的裏屋,避開了外面的三人,關緊屋門,楚人美那壓抑着的情緒完全爆發出來,聲音中帶着難以置信,早都沒有剛纔給他們切水果的那種溫婉。

因爲兒子嗎?可能吧。

但更多的,應該是對於那個厚臉皮的人的噁心!

她恨不得自己現在能回到十幾年前,狠狠的甩自己一巴掌,打醒自己!

呸,什麼眼光!

“小樂還是挺理智的,還能先打電話跟我問清楚。”

“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那筆錢跟他那個爸爸半點關係沒有。”

“從語氣裏,我能感覺到他對於他爸爸也是挺討厭的,後邊應該是不會搭理的。”

盧正義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機把網絡上那個保安的直播回放視頻給張雪茗發過去,“阿茗,這個是我私底下的一個朋友的孩子,麻煩你幫我把網上這些視頻下掉,免得影響到孩子上學。”

對面,張雪茗幾乎是秒回了一個消息。

不過只有一個‘1’,大概是在開會或者是對接客戶,沒有來得及細回。

但很快,微信上又彈出來一個對話框。

“經理在開會。”

王組長似乎是被臨時指派了任務,“盧導,你把視頻原鏈接發到我這裏,我去跟短視頻平臺打聲招呼。”

盧正義回了個‘好’,接着把視頻轉發過去。

網絡上的視頻得先處理掉。

自己雖然只是個半幕後的導演,不是那些銀幕上的演員,但因爲拍的電影類型比較特殊的原因,觀衆在看完電影之後經常能記住自己,所以名氣還是不小的。

如果消息擴散開來,難免會給孩子上學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他憑什麼?!”

“什麼事情都不管,現在看着兒子發達了,就想要貼上去是吧?”

“有病!噁心!”

楚人美在旁邊,情緒很不穩定,嘴裏咒罵着。

那股子陰冷的氣息更是不停在房間中沖刷着。

她在那裏大吼大叫着,盧正義在裏屋找了個軟墊坐下,臉色卻很平靜,拿起手機又撥了個號碼。

“喂,喂盧導演?”

那邊很快接起電話,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

她是梁樂的保姆。

“關於小樂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盧正義開門見山,直接問着。

“知,知道,我有看到視頻。”

保姆那邊很快回着,沒有隱瞞,“您放心,我絕對沒有問他,你們下樓幹什麼了。”

“看到視頻以後,我也有想過聯繫您。”

“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您發的,畢竟那個保安說的,都是您的好話,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在做宣傳什麼的。”

她這話說的,多少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

看過視頻了,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確實沒有必要問了。

不過以一個外人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做完好事之後再花點手段公佈出去,確實是很正常的。

“那關於小樂的爸爸去找他的事情,你知道嗎?”

盧正義又問道。

“……什麼?!”

保姆那邊,顯得很是驚訝,音調都不自覺提高了一些,“那人還敢找過來?要不要臉啊!”

顯然,她不知道這件事情。

大抵是孩子外出時,對方偷偷去見的,沒有直接上門。

“你別管他是什麼樣的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別讓他去接觸孩子。”盧正義強調着,“我已經讓小樂保管好屬於自己的東西了,他不會給任何人的。”

“但顯然,對方臉皮能這麼厚,肯定會繼續糾纏着。”

“你這個保姆可能得多做些事情了,可以的話,這段時間儘量跟孩子待在一起。”

楚人美趕緊點點頭,“對對對,他還是個孩子,被那種人纏着,肯定應付不過來的。”

盧正義瞥了她一眼,又跟保姆囑咐了幾句,掛斷電話。

“好歹上高中,可不是孩子了。”

他隨口回了一句,“但有句話你說對了,被這種臉皮厚的人糾纏着,他確實應付不過來。”

雖然跟梁樂只見了一面。

但從這一面以及過往從保姆那裏瞭解到的事情,盧正義大致能看出他的性子。

臉皮薄、自尊心強、情商也不高。

這種情況下,還是有個人在旁邊跟着會好一些。

至少,得等到他把事情處理完。

“我們……現在要過去嗎?”

當看到盧正義的手機屏幕上已經亮起購票平臺的圖標時,楚人美有些意外。

“當然了,肯定是得過去看一看的。”

盧正義挑着機票,回道,“我答應了你會把孩子照顧到成年,上大學,自然不會食言。”

“關於小樂的事情,直到成年,我都會負責到底的。”

“不過今天有些太趕時間了,我這邊還得交代些工作,所以只能趕最晚班的飛機了,順利的話……明天中午或者是下午能到。”

雖然說,找了個人在旁邊陪着。

但是他不放心。

盧正義做事一向是有始有終的,雖然說,答應楚人美的錢已經給人家了,但是責任還沒有盡完。

裏屋內的陰冷,漸漸退卻。

本來還因爲‘前男友’,顯得有些暴躁和崩潰的楚人美在聽到盧正義這平靜處理事情的聲音,竟是不自覺的安靜下來了。

好一會兒,她纔出聲感謝着,“……謝謝。”

“你這段時間雖然總是想給我惹事,但好歹是因爲膽子小,沒敢去實踐。”盧正義站起身,背對着燈光,顯得有些陰暗,“工作方面呢,你很配合我。”

“不管你說要配合我拍戲的事情,最初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你好歹是完成了。”

“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把報酬支付徹底。”

這一次是真心話,語氣很認真。

雖然說,這女鬼總是鬼話連篇,他給予的信任也是時有、時沒有。

但不管人家心裏是怎麼想的,答應的事情卻還是做到了。

而面對這張已經看了兩年多,無時不刻不覺得‘兇惡’、‘讓鬼膽怯’、‘想要逃離’……的陰沉臉龐,楚人美的目光怔怔的,盯着人,有些恍惚。

她就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之人。

又或者說,拋開那些印象,第一次看清眼前的人。

其實,盧正義真的挺好的。

雖然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很兇,但不可否認,他真的挺好的。

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有非常良好的個人習慣。

長得呢,雖然兇,但其實是帥的。

只是比起於常見的審美,他的帥是陽剛的,是端正的,像是當過兵一樣。

如果……

“走了,得趕緊去把事情安排一下。”

盧正義打開了裏屋屋門,走出去。

而外面,早就有些好奇的許楓三人投來了目光。

可還沒等他們詢問,他已經開始逐步交代起了後續的剪輯工作。

……

……

“抱歉,之前在開會,所以只能臨時讓王組長去處理了。”

說是交代工作,其實就是把一些剪輯的思路和劇情上的理解告訴許楓他們,順便的,把老張從老家喊過來。

對於劇情的把控,還是得有個懂行的人在旁邊盯着會適合一些。

江城那邊,盧正義有些不確定到底要去多久。

而深夜在機場候機時,他收到了張雪茗的微信回覆。

“沒事,本來就是私事,是我麻煩你了,而且王組長也處理得很好。”盧正義一邊喫着泡麪,一邊隨手回道,“你忙去吧,我這邊有點事情,現在在等飛機,要再去一趟江城。”

臨時把那麼多事情交代出去,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連晚飯都還沒有喫。

而從張雪茗是以微信回覆,而且隔了這麼長時間來看,她多半也還在忙。

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人家卻還在忙。

對於這種長時間工位在線的工作狂,盧正義是不打算打擾她了。

“好,一路順風。”

又是得有一段時間,張雪茗那邊纔回了一句話,很簡潔。

盧正義看了一眼時間,接着,毫不猶豫的撥通了觀山道人的電話。

“……盧導,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這個電話接通的時間,比較慢。

好一會兒,觀山道人那慢吞吞的聲音才響起來,用些沙啞、有些惱火。

聽起來像是在睡覺,但也可能是在打坐。

“知道,快十二點了,我在趕末班機。”

盧正義笑着回道,“這不是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你可能幫得上忙嘛。”

“幫不上幫不上。”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觀山道人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很急,“你不知道我送走那兩個人,費了多大的功夫,我就不明白了,這觀裏有啥好的,要啥啥沒有,死賴着不走。”

“我就是問點問題,道長。”

盧正義又看了一眼時間,“我之前把梁美娟的消息告訴你的時候,你應該有去調查過吧?”

“……有。”

觀山道人那邊遲疑着,但還是回了一句,語氣裏的惱怒倒是平靜下來了。

“那你們現在還有盯着嗎?”

盧正義繼續問着。

“當然沒有了,我們只是確認一下情況是否屬實而已。”觀山道人回道,“我們通過樑美娟的過往和家庭情況,確認了一下她的死亡地點、時間。”

“還有她老闆的死亡以及工廠的運營情況。”

“當然了,你大概是什麼時候遇見她的,我們也瞭解到了,基本屬實,你可以放心。如果沒有確認清楚的話,我可不會幫你拍戲。”

他覺着,對方是來確認自己等人是否還對他抱有懷疑。

目前而言,沒有。

要不然,觀山道人不會幫忙拍戲,前段時間也不會有那麼多道宮幫忙轉發電影的宣傳。

“那關於梁美娟丈夫常去的活動地點,你們清楚嗎?”

盧正義繼續問着。

“你問這個幹嘛?”

觀山道人那邊有點疑惑。

“出了點事情,我不是在資助梁樂嘛。”

盧正義也沒瞞着,“但是他好像知道了這個情況,上門跟孩子要錢去了。”

“啊?!”

觀山道人調查時,多半也是瞭解了這個人是個什麼狀況。

在聽到這番話,語氣裏的疑惑更濃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

但接着他又問道,聲音略顯遲疑。

“現在是法治社會,道長。”

盧正義無奈的回道,“我肯定是跟他講道理啊。”

“如果道理講不通的話,多半是通過法律手段解決的。”

“以我的能力和梁樂的情況,勝訴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說,從法律、血緣的角度,人家確實是父子關係。

但以這個傢伙的行徑,幾乎是拿不到撫養權的,更別說後面什麼贍養義務。

旁邊,楚人美緊盯着盧正義,心中滿是感激。

“你最好是能通過法律手段解決,不然很麻煩。”

觀山道人回着,沒有隱瞞對方的行蹤,“網吧、工廠、小旅館,三點一線的生活。”

“他基本上是在工廠打幾天零工,有錢就去上網。”

“旅館的話,比較少,大多數時間都是泡在網吧,睡覺也在網吧。”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孑然一身吧,這人。”

“拋棄女友跟兒子,父母也早都去世了,他的狀態大概就是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情況。”

盧正義感謝着,“瞭解,謝了道長。”

“別給我惹事哈。”

掛電話前,觀山道人強調了這一點。

這個男人過得並不好。

盧正義掛斷電話,看向旁邊的楚人美。

關於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對方的生活態度是擺爛的,這點他不評價。

現在的社會壓力確實很大,擺爛的人其實不少。

這點是對是錯,盧正義無法判斷,但這個男人的做法肯定是錯誤的。

自己擺爛不要緊,別連累別人是關鍵。

不想負責,當初可以做好安全措施,但什麼安全措施都不做,生了,不管了,那就是錯的。

更何況孩子從小到大就出過幾個月撫養費,一次還是幾百塊。

面呢?也沒見過一次,現在想來摘桃子,真的是想屁喫。

上飛機前,盧正義給保姆那邊發了一條消息,確認了下機的時間。

深夜的飛機到江城的時候,大概是早上。

先是吃了個早飯,盧正義又坐上了前往梁溪的車子。

按道理,他到梁溪得是中午兩點多。

可實際上,他一點半就到了。

因爲出事了。

孩子跳樓了。

……

……

“這錢是盧導演的,不是我的!”

不是很清晰的監控錄像中,是一大一小兩人的爭吵。

大的呢,有些瘦弱,穿着看起來髒兮兮的、頭髮雜亂,但卻極其兇猛,一隻手就門給按住了。

小的呢,身材健碩,穿得很乾淨,可卻有些無力、臉色漲紅。

而旁邊,那房門是不是的搖晃着,看起來一直都有人從裏邊朝外推,但卻推不動。

“他給你的,就是你的!你給我幾萬塊怎麼了,我可是你老子!”

那頭髮雜亂的中年男人呵斥着,“住着這麼好的房子,還請着保姆,現在不管自己老子的死活了是吧?”

“你不是我爸,我再強調一次,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過爸爸。”

梁樂壓低聲音說着,渾身顫抖着。

不是怕的,而是氣的。

“呵……梁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行,從法律上、從血緣上,你就是我兒子,你賴不掉的!”頭髮雜亂男人冷笑着,“你以爲說不管我,就不能不管我嗎?你沒有聽過一個詞,叫做贍養嗎?”

“我跟你講,不管你認不認,現在、將來,你都是我兒子,大了得給我錢,老了得給我養老!”

“你賴不掉的!”

梁樂手指着自己的‘父親’,臉色通紅的回着,“我,我查過法律了!”

“你從小到大就沒養過我,我根本不用贍養你!”

“別以爲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就能糊得住我,我說了,這錢是盧導演的,你鬧幾次都沒有用,我是不會給你的,我將來會還給他!”

他那經常鍛鍊的手臂舉起,但卻顫抖着,看起來很是無力。

“還給他?神經病。”

門內的動靜因爲兩人的對話越來越大,這中年男人一隻手堵不住,直接用身體擋着門,繼續說着,“人家看你可憐,施捨你,你還想着還給他,打他的臉嗎?”

“那小保安的視頻你沒看過嗎?評論區誇他的好的。”

“查過法?呵,等我年紀大了,往地上一趟,你覺得會不會有人來管我?你爺爺和奶奶早死了,我家就剩我一個,他們巴不得把我交給你,讓你來負責嘞。”

雖然是監控錄像,但以現在的科技。

聲音、畫面都還算完整。

看得出來,這中年的理很直、氣很足。

他就仗着自己啥也沒有,就賴着這唯一的‘兒子’了。

“你……”

這番話說得,讓梁樂憋着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但他這樣子,反而讓這中年男人底氣更足了,“你還是把錢給我吧。”

“要不然啊,等我熬着熬着,熬出病了,到時候你要負責起來更麻煩。”

“梁樂,你也看出來了,反正我啥也沒有,這輩子就賴着你了,誰讓你是我兒子呢,身體裏流着我的血呢?”

這副無賴的樣子,讓每一個看監控畫面的人都皺起了眉頭,憑空的,所有人都覺得空氣冷了一些。

而就是幾句話,直接讓梁樂的神經崩斷。

“好!”

他怒極反笑,整個人的臉紅得都能透過這不算清晰的監控畫面看出來,“好啊!”

“既然這樣,我他媽不做你兒子了!”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罵人,當初我媽死的時候,我都沒有罵,現在留給你了!”

下一刻,梁樂猛地朝着樓道里的窗戶奔去。

他的速度很快,他的想法果斷。

而隨着梁樂從窗戶口消失,視頻畫面上的中年男人呆住了,緊接着,他轉頭就跑。

“他跑了?”

醫院的走廊,盧正義眉頭緊皺的看向旁邊的人。

“已經報案了,應該還沒抓到人。”

小區物業是個年輕人,有些尷尬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是我們的管理不到位,放了這樣的人進去,非常抱歉!”

“盧導,我也有責任。”

旁邊,保姆妹子都已經急哭了,“你讓我跟好他,但是我沒做到。”

看得出來,這人是真的關心梁樂。

當時外頭那男的表現得那麼兇,她還敢去撞門,想要出來。

“沒事,你盡力了。”

盧正義冷着臉,平靜回着,聲音沒什麼波動。

至於物業的負責人,他沒有回答,就讓人家在旁邊站着。

不過說話時,盧正義的目光從未看過他們任何一人。

反而一直盯着空蕩蕩的角落,就好像那裏站着什麼人一樣。

確實,那裏是站着一個讓整條走廊都覺得冷的源頭。

梁美娟此時此刻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溫順,濃郁的黑氣連盧正義這個沒有異瞳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臉上更是四分五裂起來,泛着紅光。

就好像回到了一開始,他見到的那樣。

甚至於比起當時,更加的惡劣。

盧正義確信,如果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移開一刻。

這女鬼立刻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而目前,梁樂是還在搶救中。

他所在的樓層不算高,跳樓的時候,又剛好落到了樓附近的綠化帶,還有一棵樹作爲緩衝,所以……

“叮——”

搶救室上燈,緩緩暗下來。

幾個醫生從搶救室內走出來。

其中,爲首的一人來到盧正義面前停下,很是疲憊的開口,“盧先生,手術是成功的,孩子暫時脫離危險了,情況還算穩定,當然了,在重症病房觀察一段時間還是需要的。”

“麻煩了,不過……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盧正義沉聲問着,“手啊,腳啊,頭啊什麼的。”

如果,自己早上能不喫那頓早餐的話……也趕不上。

除非自己能在昨天晚上的末班機之前的一班航班過來,接着再馬不停蹄的趕往梁溪,才能恰好阻止這件事情。

但終究還是食言了。

“這個得看後續,我無法保證。”醫生搖搖頭,“畢竟是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雖然樹枝和綠化帶有一定程度的緩衝,但是對於身體的衝擊力還是比較大的。”

“大概率,我覺得是有點後遺症的。”

“特別是在骨頭、關節上,可能出現無法承受太大的壓力的情況,以後在重物方面,可能是承擔不了了。”

醫學上的事情,醫生很少能做到絕對的保證。

“謝謝了,麻煩了。”

聽到這裏,盧正義的目光從角落裏收回來,看向醫生點點頭。

而在下一刻,走廊上的溫度,漸漸回升。

盧正義的臉色,從始至終都很淡然。

目送着醫生離開,又看着護士推着病牀從手術間裏出來,轉入重症病房。

“接下來,你繼續照顧他。”

他的目光看向旁邊的保姆,“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保姆妹子點點頭。

隨後,盧正義朝走廊的盡頭走去。

“唉……”

依稀的,其他人能聽到他口中的嘆息聲。

……

……

“道長,你這烏鴉嘴還真是說對了,出了點狀況,梁美娟跑了。”

離開醫院,盧正義先是知會了觀山道人一聲。

而得到的答覆是‘那你得負責。’

“知道。”

盧正義這一次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和氣。

這讓電話那頭的觀山道人有些遲疑,“你那邊……”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盧正義已經掛斷了電話。

在馬路上,他找了個方向,便開始跑動起來,速度看起來不快,但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跨過了大半條街。

而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

就好像他們的眼中根本就沒有這人一般。

就算是盧正義從他們的眼前經過,他們也會恍惚的避讓,仿若面前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可在避開後,他們又理所當然的繼續着先前的事情。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鬼,是在梁溪野外的一處廢工廠旁找到的。

盧正義到的時候,梁美娟正好把人從工廠樓上丟下來。

啪的一聲。

很沉悶,大抵有點像是一個裝滿沙子的塑料袋落在地上一樣。

那人倒在地上,早已經沒有了聲息。

“剛剛好嘛,楚老師。”

盧正義掐着點來的。

他停下前進的動作,腳落在了野草上,踩得結實。

梁美娟沒有回答,她身上的黑氣,比之在醫院的時候更濃郁了。

整個鬼從樓上居高臨下的盯着盧正義,目光愣愣的,就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差不多得了,楚老師。”

盧正義仰着頭繼續開口,“到這裏就停下吧。”

“小樂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但是後面有沒有後遺症,還不知道。”

“這樣的話,你還得多給他掙點錢纔行。”

他最多讓她放縱一次。

對於鬼物來說,一次的放縱可能就是極限了。

更何況,梁美娟這是第二次。

還有一次是那個工廠老闆。

那一次盧正義不在場,不算。

“砰——”

梁美娟的魂魄早已顯了形。

從高處落下來後,濺起一圈的塵土。

“楚老師?不,不對,我叫梁美娟。”

梁美娟歪着頭,目光還是呆愣愣的,“不行,還不夠。你說過的,最事情得有始有終,得處理乾淨纔行。”

“那個工廠還有個孩子,他將來長大了,指不定也會欺負小樂。”

“不行的,不能留。”

一邊說,她一邊慢慢朝着盧正義這邊邁步。

這一次,她竟是不怕了。

什麼樣的情況,連恐懼都失去了?

不再是人的時候。

“你有在試圖控制你自己嗎?楚老師。”

盧正義臉上生出了幾分無奈,“雖然很難,但你應該是試過控制自己的。”

“前幾天,你不是差點就成了嗎?”

“就差一點,楚老師。”

梁美娟的步伐不停,“盧導,我叫梁美娟,不叫楚人美。”

“老實說,我真的很煩你們叫我楚人美,我有名字的啊,我有自己的名字的。”

“楚人美楚人美,我憑什麼要頂着別人的名字存在!”

她音調越來越高,離盧正義也越來越近。

雖然聲音很高,但悶悶的,始終有那種呆滯感。

“你確定不打算掙扎一下嗎?楚老師。”

但是盧正義還是堅持的稱呼她爲‘楚老師’,“你不怕我了嗎?”

而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梁美娟的身影很突兀的從視野內逼近,有點近似於瞬移。

“盧導。”

她的聲音很接近,就像是把頭趴在盧正義的肩膀上,直接朝耳邊說話一樣。

身上的那股子惡臭,這一次連他都聞到了。

“我累了。”

她的聲音終於稍微的有了那麼一點情緒。

但並不是好的。

盧正義無奈的嘆了口氣,“行吧。”

下一刻,他的手掌很直接的貫穿了她的身體。

她再一次放棄了。

就像是當初選擇從樓上跳下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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