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計劃

寄了錢和信的林志宏覺得身擔子輕鬆了不少。.雖然錢不多，離起房的目標還很遠，但是這一切已經是走在既定的路了。出了郵局門，林志宏覺得自己又是一身的鬥志。加油！爲了老婆、爲了孩子、爲了房子！

等家裏收到錢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份了。劉小英拿着錢和信去了回老宅。“爹爹，看志宏的意思是先叫我們把建房子要用到的材料準備起來。等他過年回來了，有錢起新房子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準備起來？”

劉小英的心裏又是激動又是難過。結婚之後，夫妻倆沒有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過。但是現實的生活是這個樣子，總不能眼見周邊的鄰居一個個都起了磚瓦房，而自家還是住在茅草屋呢？真要成這樣了，走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自從從郵局裏接到匯款單的後，劉小英心痛的不行，這麼多錢，也不曉得自家男人是怎麼個喫苦才賺到的。也不曉得自家男人在外頭有沒有喫好，有沒有受累。在家的時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雖然每天也要在外辛苦幹活，但至少回到家了，有個熱飯喫。現在在外頭，不要說回家有熱飯熱菜，是能不能把菜燒好都是個問題。

林老爺子不認啥字，聽自家兒媳婦讀完信，又看到了匯款單，心裏也心痛孩子外在賺錢不容易。但是好日子人人都想過，不努力不付出汗水那是得不到的。“行吧，一會我和你去找個村長，先去把準建證弄一下。弄好了準建證，我們再一件一件的去訂材料。”

這準建證要辦起來也方便，林老爺子帶着劉小英去村委走了一回，該發煙的發煙，該擺輩份的擺輩份。於是一圈走下來，這準建證的事兒也落實了。“林叔，你放心，準建證的事，包在我身了，等辦完了，我叫給您送過去。你看這樣可不可以？”從輩份算，村長要叫林老爺子一聲叔。村子裏的人，多少沾着親。

“行！那麻煩你了。等空了，在家裏坐坐。陪我喝兩杯。志宏在外頭打工。志成、志飛也難得回來，我一人喝酒沒意思。你來了，兩人一起喝，那才熱鬧！”林老爺子說話一套一套的，實在，但也透着親熱。

“行！等我過兩天空了來，到時林叔你可要弄點好酒。要不是時間不對，我還真想喝點林嬸自家做的老白酒。”村長以前喝過林奶奶做的老白酒，那個味道在村子是數一數二的好。不過，等入了冬了，一定去多坐坐。

老爺子帶着劉小英回老宅。老爺子不識字，有什麼都叫劉小英記着。劉小英從家裏拿了個小本本。一樣一樣的記了下來。現在水泥、黃沙都是緊俏的貨色。水泥袋裝的92元一噸，散裝的86元一噸。黃沙40元左右一噸，石子35元一噸，紅機標準磚每萬塊800元。

“小英，我們先去訂水泥和黃沙。這兩樣訂到了，我們再去訂石子和紅磚。”先挑緊要的來。水泥和黃沙買回來了，只要保存的好，又不佔地方又不會變質。磚頭什麼的，到時託人走走關係，什麼時候要都是可以的。

“曉得了，明朝我夜班，我日裏去看看。要是排隊能買到最好不過，要是買不到，我多跑幾次。”劉小英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累，雖然剛下了夜班。只覺得身有用不完的力量。劉小英算了算家裏的存款。

除了林志宏寄回來的那點錢，這大半年的劉小英的工資也存了不少，快要有三百了。這加一起有一千八百了。光買紅磚能買兩萬塊了。要是買水泥什麼的，能買更多了。劉小英下午午睡時，怎麼也睡不着。不過最後還是強壓着興奮睡了。

老宅裏，林奶奶一邊收拾着地裏弄回來的菜，一邊和林爹爹說話：“老頭子，志成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呢？”

林老爺子也幫着收拾着菜，這些菜都是挑地裏長得新鮮的菜挑回來的，按着林奶奶的意思是準備做點菜乾，給林成宏寄點過去，不論是燒菜還是包餛飩都是很不錯的。“志成沒有回來，那肯定是有他的事情的。再講了，志成是招女婿，不好經常回來的。”

沒錯，林志成是嫁出去的兒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當時林志成經人介紹，和李鳳相親了。兩人是相對眼了，但是，女方的條件有點叫人爲難。女方這一輩兩個女孩子，老人家爲了撐門戶想給自家姑娘找個招女婿。

自古以來，這門當招女婿的多是不如意的。當了人家的招女婿，對男方來說，這以後是少了一個兒子，多了一個女兒。平時走禮什麼的，都是按女兒的待遇來看的。說得不好聽一點，將來林爺爺林奶奶過世了，那志成只要按女兒的禮走行。

剛開始這志成是不願意的，但後來不曉得是怎麼談的又願意了。林爺爺是個開明的人，既然你自己願意，那去吧。然後這門親事也成了。現在林志成和李鳳是感覺好的蜜裏流油。走哪都得帶着對方。只是林奶奶一直捨不得，老盼着林志成能多回來幾次，這是標準的遠香近臭了。要是天天住一塊了，指不定這關係怎麼樣呢！

林志飛的到也離得遠了。年前不是跟人去學裁縫了嗎？師傅到哪兒，這徒弟自然也得跟到哪。據說林志飛現在跟着師傅在sh做着呢。師傅在那兒開了家店，林志飛在店裏幫着師傅招攬生意，再做點邊邊角角的活計。用林志飛的話來講，現在盼着能多學點，早點出師賺錢了。

林奶奶嘆了口氣：“老頭子，你瞧瞧。生了這麼多有什麼用。一個個的都不能在跟前。要不是有個妹妹陪我們，只怕我們兩個老的天天面對面，也看得厭氣了。”

“你嘆什麼氣，各人有各人的命，有人當官，人有發財。你不要急的。兒孫自在兒孫福，我們這一大把的年紀了，不要去想那麼多了。有的喫喫點，有得用用點。反正，我陪着你呢！”林老爺子一向看得開。

“你到是想得開。我是想不開。”林奶奶還是有點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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