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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Chapter 48

何櫻柔柔軟軟啊了聲,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頭面一紅:“你什、什麼鬼呀。”

林臻沒忍住笑,輕輕朗朗,又把剛纔的話複述了遍。

何櫻的目光終於從靦腆迷茫變成了惱羞成怒,恨恨賭氣道:“你就不怕刀太快了喫不消麼。”

“不怕。我片魚特利落,刀工好着呢,再說了”

他皺了下眉,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長:“何老師,那就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消受不住了。”

他嗓音低柔,仍是淡淡笑着,把“消受”兩個字咬的極重。

但,互相折磨了這麼多年,何櫻哪能不知道林臻的做派。

某人厚着臉皮,她要是更上一層樓,還不知道最後敗下陣的是誰呢。

何櫻衝他眨了眨眼,靈動慧黠,還帶了點嬌俏的笑。

純度百分百的勾.引。

當然,林臻也毫無爭議上了勾。

脣紅齒白的少年,側過了一點臉,下頜的線條更顯清晰利落。

更要命的是,他微闔着眼,濃黑的睫毛垂覆下來,脆弱又煽情一點一點湊近着。

死林臻

也太年輕俊俏了吧,她怎麼會找了個這麼凍齡的男朋友。

何櫻在心底暗罵了聲,抑不住的面紅心跳,可還是在他臨近前的一秒,縱體撲進他懷裏。

蹭啊蹭的,蹭的某人心都陷落了。

“林臻,”她仰起臉,咬着脣想了下,很爲難地說:“我感覺,你是真的消受不住。”

林臻當真遲了一秒,才記起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什麼。

但聽見她輕飄飄出聲了:

“很抱歉,我生理期噢。”

氣氛一窒。

何櫻眼看着他從極白皙的面色,美人似的淡淡籠起薄紅,一路蔓延到了鎖骨處。

風流淋漓。

而他看着她,眼神失焦。

似乎玩過了。

何櫻輕咳了聲,默默往後退了些。

她的確是被偏愛的那個,有恃無恐。

因爲她從來都知道,林臻不論什麼時候,對自己都是絕對縱容體貼的。

當然會有情到濃時,難以自持。但只要她皺一點眉頭,或是推了他一下,他多艱難都能停下。

連半推半就,故意誘哄她都沒有過。

“生氣啦”

退又沒推開,她輕輕揪着他捲到手肘的衣袖,語氣委屈:“明明是你先耍流.氓的。”

林臻沒說話。

何櫻足尖一踮,賴皮地去捏他的臉,弱弱道:“人家說的是實話。你看嘛,我手都是涼的,整個人都好不舒服”

這個,短短一番話說的她牙都酸了。

林臻嘆息着,很忠犬的,低眉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怪不得今天脾氣那麼大。”

他特別無奈地笑了聲:“我生什麼氣我早就說過我不在意這個,是我的總是我的。誰敢搶得走”

“嗯。”

何櫻耷拉着腦袋,還是抱着他的手臂不松。

“至於麼,”林臻攏了攏她的發,還是笑:“何櫻,你這樣讓我精神壓力很大啊。以後還怎麼愉快地調.戲你”

“林臻你真是”何櫻眉眼瞬間明媚起來,薄怒着嗤他:“三句話裏就沒句正經的。”

“傻姑娘。我犯得着在我女朋友面前正經麼”

“何櫻。”

“嗯”聽見林臻忽然喚自己,何櫻仍有些怔。

“我是說來日方長,但是啊”

他就那樣認真看着她,微眯了眯眼,想通了什麼似的,笑的清雋舒朗。

“還記得我陪你去酒吧那次麼”

記起往日的甜,何櫻不由自主勾着脣角,軟軟應了聲“當然啦”。

林臻劍眉深鎖,似在思考:“上次酒吧裏那首歌挺好聽的,叫什麼”

何櫻想都沒想,便說:“我要你呀。”

“你、你你。”

她臉漸漸紅透了。

“噢謝謝你,我的親愛的,”林臻眉一揚笑了,故意用很浮華的翻譯腔逗她:“如你所願,我也一樣。”

何櫻沒好氣:“出道吧林臻,生意有什麼好做的,我看你適合走花路”

他低低打斷了她:“我想要你。”

何櫻失語。

他目光熱烈,坦然看着她說:“我當然很想要你。不止是擁抱,或者只是吻”

“是個男人心裏都有佔有慾作祟,我也沒好到哪去。但我願意等到適合的時間。”

何櫻背後浮起了層細汗,口乾舌燥。

倒真不是她矯情,只不過兩人從前不住在一起,工作又各自忙亂,再有衝動也只能強忍着。

何況,何櫻是真的不太喜歡那種情侶間交公糧,爲完成任務似的“開房”,春風一度。

發生關係也只應該是因爲互相喜歡,彼此吸引。

她想了許多,咬着脣又鬆開,卻不敢去看他的臉,聲音輕了又輕,仍是忍不住要問他。

“那那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太慢了點”

能支支吾吾說出這話,已經是何櫻的極限了。

林臻端詳着她:“你怎麼忽然這麼問”

“我知道,你們留學圈”

“嗯”

何櫻嘟嘟噥噥,說的更含糊了:“普遍比較開放吧。咳,這個,成年人只要你情我願,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然當年廢除舊思想,那多革命黨人不就白白犧牲了”

眼看何櫻要把話題越扯越遠,林臻總算是品出了她的意思。

就是擔心他耐不住唄。

“何老師,停一停,你是教語文的,不是歷史。”

林臻眉皺的更深,卻無可奈何笑了:“再說了,你放心。”

“我要是真遭不住,你不就在面前麼,我會自行撲倒的。”

何櫻被說的怔怔退了步,惹的他眼裏笑意閃動。

“傻不傻。”

他抵着她的額心,似吻非吻,貼在她薄軟的脣上:“就沒覺得和我之前說的矛盾麼”

“我嚇唬你的。”

她沒心力去答他,只是認命般喘息着,閉上了眼睛。

別說話,吻就足以癡纏。

晚風吹動了窗前的簾幕,唯有昏黃的路燈安靜立着。

從朦朧的光圈,到似真似幻的光斑,後來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了

他們樂此不疲,奪走擾亂着彼此的呼吸。

何櫻的毛衣也被他揉的一團亂。

聽見他斷斷續續告訴她:“女孩子會害怕,多愛惜自己一點是好事。”

“我沒關係的,這樣就很好了。”

何櫻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或是他根本沒給她出聲的機會。

但年紀越成熟,經歷過的事情就多。

從前她的生活近乎純白,直到上了大學,繼而工作後,何櫻才發覺

不論學歷、家境幾何,這世界上真的有多少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女孩子。

就比如這幾日她在忙着跨年級,給帶教高三的華茵老師代課。

華茵請她的幫忙的那天,她坐在安靜的音樂階梯教室裏,說的淚眼迷濛。

她意外懷孕了,但孩子不能留。

因爲算好了是安全期,她和男朋友在一起就沒做措施,起初她也沒發現自己懷了孕。

高三的班主任高度緊張的精神壓力下,老師們偶有點不舒服,頭疼腦熱也是常態。

因此連日的低燒反胃,華茵也沒放在心上,隨便吃了點消炎藥抗一抗。

直到時好時壞,終於抽了個週末趕去醫院,才發現是懷孕了。

因爲服用了有高度致畸風險的藥物,甚至她男朋友那晚還喝了酒,醫生只能建議她人流。

華茵咬咬牙,眼淚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因爲一模臨近,她只向學校請了五天假,做手術連帶休息。

她當時強笑着邊流眼淚,對何櫻說:“師妹,我真沒想到我也有今天,真的。”

“還記得上學那會兒我們一起青春片麼我就不明白,男主口口聲聲說愛女主,怎麼還會讓她爲自己墮胎呀。且不說孩子無辜,對女生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啊。”

“我當時怎麼就心一軟,就昏了頭呢。”

何櫻無言以對,心裏也很難過。

那樣豐潤美麗的華茵師姐,做完手術也像被雨打風吹去般,枯萎蒼白了許多。

誰要是指摘,女孩子和愛人發生關係就是輕浮不自愛,你大可不必聽。

但千萬不要爲了做這些事,傷害自己的身體。

你要記住,但凡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絕對不會爲了一時歡愉,就讓心上人擔驚受怕的。

這是章韻之從小教給何櫻的道理。

所幸,她也找到了這樣的人。

##

那晚之後,何櫻和林臻的同居生活,就漸漸正常化了。

他們沒再刻意去提那事兒,隨情所欲而已。

但因爲各種原因,依然是無限趨近燃點的,打着擦邊球。

直到華茵復課,何櫻終於不用每晚備兩份課,在高二高三級部之間來回奔波。

連校園的陽光都柔和了許多。

但,就在她以爲會輕鬆許多的那天下午,就接到了家長的聯合投訴電話。

希望她管一管班上的男生,宋淵。

何櫻聽完家長的控訴,心裏籠着一團火,蹭蹭往上竄。

按說宋淵家境優渥,還是人們最歆羨的書香門第,他父親宋硯是國內名列前茅的高校,明大的副教授。

但怎麼說呢,從宋硯起就高高在上,對高中老師滿眼的看不起。

看不出一絲一毫高級知識分子的風骨姿態。

家長會沒參加過一次不說,連宋淵的作業竟然都是他代做的。

何櫻和他交涉了幾次,人家都冷淡閉門不配合,她再好的脾氣也不想搭理了。

只要看字跡不是宋淵自己寫的,她一律不改,發回去。

人家堂堂一位明大文學院副教授,哪裏能輪到她指點江山了。

但沒想到這個宋淵越來越混,自己不學也鼓動着同學放棄,別念書了,趁早培養個別的愛好。

少年本就心性浮動不定,他還成天不鹹不淡說些“我爸說了高考沒用”之類的話,搞的周圍好幾個孩子,心不在焉。

家長義憤填膺:“何老師您看看,宋淵爸爸是明大的教授,他高考錄取有優惠政策的,當然不愁。”

“那我們這樣普通家庭的孩子,好好的唸書高考就是最光明的一條路了,他這、這自己不學還要帶累我們的孩子哪。”

何櫻溫言向家長保證着,轉手就把宋淵喊到了辦公室,請他家長到學校一趟。

第二日,他的“家長”是來了。

但何櫻也

經歷了從教以來,第一次荒誕無奈,怒極反笑的狀態。

“家長”是個和她同齡的男生,衣着樸素乾淨,人算不上帥,但勝在眉目謙和安靜。

他叫叢茂,是宋硯手下的研究生。

何櫻三言兩語就套出了話,宋淵以往那些作業,都是“老闆”宋硯,連夜安排給他寫的。

能上明大的,自己當年唸書的時候,必然也是個標準的學霸,叢茂也不例外。

他很尊重老師,尤其是見識過大學裏那些冠冕堂皇的“老闆”後,愈發懷念起高中老師的可愛。

他在何櫻面前頭都擡不起來,只好苦澀笑着賠禮:“何老師,真是抱歉,但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

何櫻安慰的笑了笑,轉而說:“這樣吧,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你老闆,就說宋淵的班主任特別煩,特別難對付,就非要見你。”

“您要是沒空過來,我就去家訪,給個地址就成。”

叢茂憂心忡忡:“這樣說不好吧。”

“這有什麼的,”何櫻笑容放大,帶了點冷色:“我又不怕得罪他,何必讓你難做呢。”

她如今回想起來,最慶幸的便是當初讀研時,跟了位人品學術都閃光的好導師。

叢茂雖然覺得不妥,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

他只好一連向何櫻道謝,打電話給宋硯去了。

當天正好是週六,高二年級集體補課是輪流坐班。

何櫻的課結束後,便驅車載着叢茂一同去了宋淵家家訪。

好不容易停好車上樓敲門,宋硯故意問了許久才放她進去,就差要檢查身份證了。

辛苦替他跑腿的叢茂待遇更差,宋硯連喊他進來喝杯茶的客套謝意都沒有,揮揮手,就讓他回學校去了。

何櫻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這位宋教授還笑的禮貌,請她落座:“何老師,跑這麼遠過來,您辛苦了。”

何櫻敷衍一笑:“還行吧,也不遠,以前讀書的時候經常在這邊晃悠。”

“是嘛,”宋硯推了推眼鏡,問她:“何老師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本科明師大,後來保研去了北師。”

宋硯沉吟着,緩緩一點頭:“嗯,還不錯。”

那樣居高臨下的輕慢語氣,聽的何櫻怒火中燒。

宋硯狀似不知,慢悠悠向她介紹着房間內的陳設字畫,興致盎然。

何櫻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她坐直了身,開門見山道:“宋教授,您的確學識淵博,藏品頗豐,給宋淵營造了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以至於您可能覺得,有沒有我們的教育,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宋硯眼神一變,慢慢擰起了眉。

他哪能想到這位看上去年輕漂亮,軟弱可欺的老師,還真有點膽色。

何櫻迎上他的目光,微微笑了說:“我能理解您的想法,但我也有我的態度。第一,我只改學生的作業,您的大作即使交上來,我也不敢狗尾續貂。至於第二嘛”

“您說。”

她點點頭,聲音更溫和:“我可不止宋淵一個學生,他不想學,也請告訴他不要影響別人。您能教育好他固然最好,我不會小心眼記仇的。但如果您對兒子有別的安排的話”

“高中呢,也不在國家義務教育範圍了。您大可不必把孩子約束在校園裏,外面的出路也很多嘛。”

何櫻這話看似賭氣,還隱含勸退的威脅。但實際上在辦公室時,她就說給同事聽過,字斟句酌好幾遍了。

她可不想給人家抓住把柄。

宋硯淡然笑了聲,沒想到從內間衝出來一個女人,晃了晃手機,冷笑道:“好呀,您就是這麼做老師的何老師,我可把你最後一段話錄下來了,等着吧。”

那女人年輕靚麗,約莫不過三十的年紀。

“小竹,別鬧。”

宋硯雖斥責着,眼神卻仍凝在何櫻臉上。

何櫻站起身,笑盈盈問道:“宋教授,這位就是宋淵的媽媽了吧”

宋硯輕咳了聲,只是說:“這是我女朋友。”

何櫻長長噢了聲,不理其他,默默穿鞋告辭了。

宋教授的女朋友自以爲得計,故意笑成朵花兒般,一路送她到單元口。

何櫻從口袋裏拿出了支黑色的筆,輕輕巧巧,在她面前晃了下。

“宋淵阿姨”

何櫻頓了頓,眉眼彎彎:“這玩意兒我原來總用來錄自己上的課,查漏補缺,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九中是市教育局直屬學校,您要投訴可別去錯地方,也別帶了不完整的錄音噢。”

何櫻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向宋硯一點頭,瀟瀟灑灑走了。

看這種人喫癟,說心裏不舒暢那是假的。

何櫻哼着歌往小區外的泊位走,卻被身邊一道飛馳而至的引擎聲,嚇了個半死。

誰這麼開車啊,錢多到燒手麼。

結果回頭一看,是她自己的男朋友。

真是造孽。

何櫻正要嗔他,就見林臻面色陰鬱一甩車門,閃到她面前站定了。

“何櫻,你瘋了吧”

林臻冷笑了聲,顯然是怒極:“你們學校一個月付你多少工資,我出十倍行不行犯得着你這麼拼命麼”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孤身跑去人家裏,微信不回電話不接,連說都不說一聲,你這什麼腦袋”

林臻還是硬生生,把那句重話給嚥了回去。

但沒用,心情正明朗的何櫻被他劈頭蓋臉這一頓數落,說懵了。

心裏埋着的那股邪火,瞬間就星火燎原了。

“就你有道理了我爸都沒這麼和我說過話,林臻我看你才瘋了吧。”

“兒子都在我班上,他敢對我怎麼樣”

林臻冷冰冰,反笑了聲:“你居然用自己的道德感和常理,去推測別人。要都這樣,還要刑警幹什麼,你也能破案。”

何櫻哪見過這樣冷冽陰鬱的林臻,絲毫不見往日的縱容體貼,說什麼懟什麼。

她氣的眼圈都泛起紅,死犟着不肯哭,嚥着喉嚨平復。

林臻見她這幅模樣,是真的柔腸百轉,差一丁點就忍不住要說軟話了。

卻聽見她重整旗鼓,涼涼說着:

“等於說從前你不在,我就不能平平安安長到那麼大了我告訴你,沒你我一樣”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路口的紅燈照常亮起,車流喧囂。

林臻慢慢收回了伸在半空的手。

他擡眼望向她,眼裏滿是平靜的自嘲:“你繼續說,我也想知道。”

沒你我怎麼會一樣。

何櫻想到了從前的許多場合,身邊入對出雙的情侶,平心而論,她也不怎麼羨慕。

單身有單身的自由快樂。

但當酒酣耳熱,人影搖紅,明明最熱鬧開心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悵然若失。

因爲想起了珍藏在心底,那個身形漸遠的少年。

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從前,他們不論怎麼吵怎麼鬧,但彼此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唯恐提及那段隱痛。

那段錯失的時光。

眼底的溫熱爭先恐後往外淌。何櫻一俯身,掩着臉鑽進了車裏。

身邊的車門又一次響。

良久,她聽見他的嘆息,修長俊秀的指尖捻着雪白的面紙,遞到了她面前。

這一秒,何櫻腦袋裏閃過了許多方法,可以讓林臻先放下身段哄她。

但她一點都不想揮霍他的遷就縱容。

何櫻舔了舔脣,嚐到了淚水的鹹,她說:

“林臻,如果沒有你,我是可以平安長到大的,說不定還能活的很老。”

身側的男人愈發沉默。

“但我想過要做一個好老師,好女兒,好閨蜜,唯獨好像,好像對自己沒什麼期望。”

“直到你回來,我就知道我有指望啦。”

她臉上有冰涼的淚光閃爍,卻側過臉看着他,彎眉一笑,溫柔無匹。

“原來呀,我這輩子並不是得過且過,還有好多沒經歷過的好事情。”

她靠進他胸口,終於沒止住哽咽:“林臻,我以後不說這種話了。那你忘掉好不好”

“好。”

他拉她起來,用紙巾細細密密拭去臉上的水光,脣抿成了一條線。

“不難過了,乖。”

“要是我不亂髮脾氣,直說擔心你,你哪會氣成這樣,何況不是答應過你了麼。”

他點了點她微紅的鼻尖,眼裏終於浮上笑影:“何櫻,我只記得你說有我很好,別的我全忘了。”

##

從老城南迴新區,要穿越明市最擁堵的鬧市區。

一路搖搖晃晃,只要流完眼淚必然犯困的何櫻,就靠在座子上沉沉睡着了。

林臻喚她起來,已經是三十分鐘之後的事了。

“醒一醒,到家了。”

何櫻睡意惺忪地嗯了聲,迷迷瞪瞪,下意識就要去揉眼睛。

林臻忙摁住了她,“別揉,都要成兔子了。”

何櫻的起牀氣格外另類,半睡半醒的時候,奶聲奶氣,特別粘人。

導致某位林先生,每天早晨都甘願遵循高中生作息,就爲了喚女朋友起牀。

享受一刻主動的溫存。

何櫻果然嬌氣地偎進他懷裏,嘟嘟噥噥:“嗷眼睛好酸”

林臻摁住手不讓她瞎揉,一面又要低低哄着她,去她包裏翻潤眼液。

手忙腳亂。

女朋友哭過之後的起牀氣,堪比喝了假酒。

林臻原本以爲一滴沁涼的潤眼液落下去,她會乖一點。

沒想到

他正傾身替她滴潤眼液,猝不及防,被她倏然揪着衣領一帶,整個身軀便半壓在她身上。

即便收着力,林臻也嚇了一驚:“壓到哪兒了,痛不痛”

何櫻搖搖頭,睜着水光瀲灩的杏眼,忽然軟軟問他。

“林臻,你爲什麼不吻我。”

她初醒的腦袋裏一片漿糊。

何櫻越想越難過,便主動湊了上去,小心翼翼舔吻着他的脣瓣。

不過,很快被喧賓奪主。

彷彿沒有更熱烈的擁吻,沒有靠的更近,就還沉浸在方纔的倉皇爭吵中。

兩個人歇斯底里,把彼此胸膛的心跳催的凌亂。

何櫻甚至覺得,差一點點在這裏,林臻就要解開她的內衣搭扣了。

但公共車庫有車來往,生怕鄰居浮想聯翩,兩人面紅心跳,欲蓋彌彰地留開一步,相繼鑽進了電梯。

她垂着臉,連同電梯的大金毛都不敢多看。

剛剛,也太太荒唐了。

電梯很快到了十二層,林臻看上去很平靜,開門落鎖,一如往日。

智能氛圍燈漸舒緩亮起,卻被他躁鬱地,摁滅了。

他重新堵在她面前站定,目光灼烈。

“何櫻,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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