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不滿40請等6小時再刷新噢,追文愉快ovo 生理期、熬夜會發炎,工作壓力大也發炎,一個月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何櫻對着日曆一合計,要是國慶假期不解決,就要拖到寒假了。
只好下了狠心,拔。
“櫻櫻,你來看一下喏”
臨走前,章韻之把睡眼惺忪的女兒從臥室揪到了冰箱面前:“西瓜和橙子都削皮切好塊了,你自己回家放榨汁機裏榨一下就好。對了,榨汁機曉得在哪裏的吧”
醫生是說過,拔完智齒後一兩天只能喫些流食果汁之類。
何櫻夢遊般迷茫:“喔,知道。”
章韻之平日裏雖然對女兒管得嚴,但疼愛更是沒的說,她和何琮兩個就差把女兒寵上天了。
她摸了摸女兒的額發,歉疚得很:“媽媽沒陪你去拔牙,你害不害怕索性我不去了,讓你爸一個人去喫酒好了。”
“我看也行,還是櫻櫻看牙重要。”何琮正沿着樓梯從二層臥室下來,聽見這話也點頭。
這次的新娘是章韻之的侄女不假,但她一點想參加的心思都沒有。
她章韻之自忖不是個大度的長輩,就因爲何櫻小時候身材微胖,教她聽見一次侄女故意拿怪話嘲笑女兒,從此就紮了根刺在她心裏。
她兀自絮絮說着:“消炎藥和止痛藥千萬不要喫錯啦,拔完牙只能喫流食你就多躺躺好了,工作等等再說”
“媽,哪有那麼誇張”
何櫻耷拉着的眼皮都被說的提起來,軟聲安慰道:“再說了,陪我去醫院的是盧清映,拔的是她爸,能出什麼錯嘛。”
最後,還是何櫻堅決要求,才把父母倆半推半哄給請走了。
她洗漱完,躺在沙發上正要補個回籠覺,住同一個小區的盧清映就來敲門了。
何櫻不自覺退了步,弱弱道:“不是說好十二點的嗎”
省口腔的專家一號難求,但有盧清映這層關係在,何櫻就請她爸爸上午門診結束後,給自己加了個號。
“就拔個牙至於麼”
盧清映被她的慫包樣逗到不行:“放心,就我爸那水準,好多病人特地打飛的來找他拔,不會出問題的。”
刷了一夜知乎“拔阻生智齒是種什麼樣的體驗”的何櫻點了點頭,覺得特別至於。
初秋清晨的小區,陽光安靜舒緩,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鳥鳴和牛奶瓶輕撞的叮咚聲。
兩個人癱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商量着點了份麥樂送早餐。
“何櫻。”
盧清映突然抱着膝坐起身,很懷念地說:“你還記不記得,小學時候我們也住在一個小區。就跟現在一樣,父母都去忙,然後我老是來你們家看動畫片。”
何櫻笑罵:“一朝煽情,非奸即盜。”
盧清映無精打采切了聲。
有時候話雖矯情,但就是這麼個道理。
身爲摯友,她希望何櫻能握住這個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比如愛情。
盧清映看着她,忽然說:“我從來沒覺得,女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上班睡覺逛街旅遊,哪樣不能打發時間”
何櫻淡淡嗯了聲,咬下一口豬柳蛋堡。
盧清映壓力值瞬間飆升。
何櫻的確軟萌,但近年來大概是爲了鎮住學生,她淡淡含笑不語的時候,真就有一股讓人移不開眼的氣魄。
或許是屬於班主任的死亡凝視。
“呃,我這個學醫的沒你們能說出花來,但總而言之就是”
盧清映心一橫道:“要是有喜歡的人,連在一起都沒有過,您能安度晚年嗎”
豬柳蛋堡怎麼也不好吃了,何櫻油然而生一陣茫然。
別說晚年了,她連二十出頭這段初老期都安不了。
給學生講朦朧詩的時候她發現,那些愁思惘然的漂亮句子,從她心裏過了一遭後,全幻化成了林臻清雋的模樣。
但自從那次慕裏中心的一場烏龍後,何櫻就不太肯見他了。
微信的對話平淡如水。
林臻每天比簽到打卡還穩定,從工作趣事到晚高峯哪條路擁堵,一氣兒全要告訴她。
何櫻也只好投桃報李。
但現在她想明白了,她和林臻在那道心結解開之前,誰都沒辦法更進一步。
影院那次,林臻眼裏翻涌的情緒她看的分明,他想說什麼,但被她拒絕了。
失落的滋味,嘗一次就夠了。
何櫻笑了說:“不是。你們怎麼沒人去問他,淨來問我”
盧清映被問的一噎:“你不知道嗎”
“林臻一直以爲你不喜歡他啊,至少和他對你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怎麼可能。
何櫻紅脣微張,我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我。”
“櫻櫻,”盧清映嘆了聲氣:“你
真的藏的太好了。有時候別說林臻,連我和溫凝都看不清。”
也許她那時是忙着收拾自己那點殘損的自尊心,小心翼翼,不敢給他太多回應。
但何櫻一直以爲自己演技拙劣,林臻應該知悉,卻忘了一個詞當局者迷。
看着失神的好友,盧清映到底不忍心,笑着滑開手機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
“這樣,不信咱們玩個俗套的遊戲,我打個電話給林臻。你看他肯不肯去醫院認領沒人照料的你”
盧清映覺得自己笑的很狗血:“他都被你涼這麼多年了,要是還肯來絕對是真愛,你就趁早從了他吧。”
何櫻迷濛地轉向她:“怎麼從”
“你就稍稍表現出一點你對他也有意思”
盧清映越想越盪漾:“就照林臻對你的迷戀,我怕是很快就要在慕裏中心的星光燈牌上看見你的名字,這也太總裁文了。”
何櫻目不斜視,嗓音也淡:“那你打啊。”
“啊哈”盧清映嚇得手機“啪嗒”一聲,落在了地毯上。
她說:“我想通了,與其拖着彼此都不好過,不如干脆點。”
但該林臻向自己低頭的時候,比如從前的真相,她一點也不會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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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清映一個電話,輕飄飄就招來了林臻。
“喲,”她笑容調侃:“咱們林大公子來認領家屬了”
“人呢。”
“對噢,”盧清映反應過來,拉着他往治療室走:“可能是今天上午有病人還沒來,沿着號就往下喊了。”
林臻冷冰冰掃了盧清映一眼,快步跟上。
“哼總裁文誠不欺我,所有霸總都是醫鬧的潛在分子。”
林臻按了按眉心。
原先高中時代,他們那個圈子裏嬌揚明媚的班長盧清映,也就徐挺和林臻能降住一點。
但徐挺因爲溫凝敗給她了,林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遭此大劫。
等盧清映領着林臻到治療室時,何櫻已經成了砧板上的一條魚。
盧父帶教的好幾個低年資碩士生,在她身旁圍成了一圈,眼裏閃着亮光。
盧父說:“這個小何櫻是我女兒的好基友,你們不用怕,她肯定會配合的。
盧父從投影牙片上指出了幾個操作的注意點,就放學生們自己去看了。
於是,何櫻就被一羣醫學生簇擁住了,磨刀霍霍地比劃着。
“這不是林臻嗎”
盧父一眼看到了女兒身邊的男人,樂呵呵的:“越來越帥了,我看你就比看那個顧夕順眼多了。”
盧清映悄悄翻了個白眼,林臻的笑微有些艱澀:“盧叔叔好。”
一會兒工夫,那邊的研究生畫風已經變了:“小姐姐,你的牙長得好整齊。”
“誒不對,你是不是有點慢性咽炎”
何櫻:“”
“行了行了,幹活了。”
盧父走回儀器前,手下準備工具不停,樂了:“林臻,我拔小何櫻的智齒,你害怕什麼”
林臻眉擰的死緊,偏過臉想看又不敢看。
“至於麼”
林臻低低道:“我怕一激動,您說我醫鬧。”
盧父忍不住笑出了聲,把三針麻藥迅速推了下去,戳了下問她:“有感覺嗎”
何櫻含含糊糊道:“沒。”
“噢還有,你這顆智齒拔完可能要縫一針。”
何櫻嗚咽了聲:“盧叔叔,能給我個痛快麼。”
“你可別哭,不然我怕有人要砸我招牌了。”
“我”
“別動。”
一段穿鑿的悶痛襲來後,太陽穴猛跳,何櫻終於聽見了智齒落在托盤的聲音。
“好了。”
然後是刺刺癢癢的縫針,都很利落,被塞了枚止血海綿咬住後,何櫻就被請下了臺。
盧父逗她:“不疼吧下次有問題再來找你盧叔叔哈。”
何櫻咬牙切齒說了聲“不疼”,道了個別後飛快捂着臉跑了。
一出治療室,何櫻就深深吸了口氣,牙醫真的太可怕了。
“疼麼”
林臻站在身邊看着她,新洗的發軟趴趴貼着,白色連帽衛衣襯的人柔和俊朗,彷彿帶着午後陽光曬後的乾燥氣息。
好治癒。
她點點頭,聲音軟的不像話:“疼。”
林臻什麼都忘了。看着她,看了兩三秒。
然後皺着眉拉她往回:“剛纔不還沒事的嗎我們回去問問。”
何櫻不動。
林臻會錯了意,柔聲說着:“別怕,聽話。最不舒服的都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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