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他從火光中走來>第46章 防盜.(加了一小段)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46章 防盜.(加了一小段)

r46

事發至今,唯有這個懷抱讓她寧靜。

南初覺得這男人身上總有股神奇的力量,心慌、難過,找他抱一抱,順順毛,一切又都好了。

說她不慌,她也慌,她有個毛病,慌亂情況下就故作鎮靜,在包房看見林陸驍的那瞬,她整個背脊都是僵的,冷汗一層層往外冒,皮衣下的白t汗涔涔地粘着,她怕林陸驍誤解她。

他那麼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接受她有這種歷史。

當然更怕他因爲她被人誤解。

林陸驍抱着她,一隻手安撫性地按在她後腦勺上,下巴剛好抵在她的發頂,他又往下壓了壓,把她抱得更緊,南初明白,他其實也緊張,於是也將他摟地更緊。

得到迴應,林陸驍順勢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下:

“血檢結果得明天早上出來,晚上我就在車裏,等你一起回家。”男人胸腔在震,安全感十足。

南初悶聲:“嗯。”

無聲寂靜,兩人互相蹭了蹭,都貪婪此刻對方懷裏的溫度。

良久,南初問:“林啓呢”

他默了一陣,沒作聲,好半晌纔開口:“得拘留幾天。”

“幾天”

“不知道,我朋友說看劑量。”

房間的小窗戶裏有風灌進來,南初覺得涼颼颼的,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林啓的事情告訴他。

她跟林啓在米蘭認識的時候,那時他就已經抽上了。

但當時兩人交情不深,算是酒友,偶爾在酒吧碰見一起喝酒,又恰都是失意人,林啓就把她當成了一個無名樹洞,啥事兒都逮着她說,他其實不喜歡小提琴,他沒天賦,可偏偏要被經紀公司草天才音樂家的人設,他背不起,也撐不起,覺得這世界虛僞得不行。

每個人笑臉相迎,可冷不丁轉身就背後扎他一刀,或者嘲諷他人設崩,根本不是天才。

他有時候走在路邊,看着那些撿垃圾的,他都會忍不住停下來,想真好,至少他們活着不虛僞。

他恨透了逼他走這條路的母親,恨透了不要他的父親,唯一不恨的是他哥。

他說他有個當兵的哥哥,那時南初沒想到林啓的哥哥就是林陸驍,她就安安靜靜聽着,他說他特崇拜他哥,從小就崇拜,是他哥的小跟屁蟲,後來父母離婚,判撫養權,母親說,你爸爸不要你,你就跟我吧。

他其實知道父親大概是喜歡哥哥多一點。

南初把這些話都告訴林陸驍,末了說:“據他說,是在英國染上的,是他的女房東,在你們母親去世後,他跟女房東好上了,女房東帶他抽的,後來我在米蘭的酒吧認識他,那時他就準備戒了。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或者我應該多勸勸他。”

她跟他道歉。

林啓曾經跟她保證過,回國之後就一定不再去碰,起初兩人關係不算太親密大多是林啓喜歡把她當樹洞,南初就聽着,她這性子也不太主動去關心誰,這都跟她無關,她管不好自己也不會自作主張去管別人,所以當時更沒多管。

再就是今天晚上,蔣格讓人給她打電話,說看見那小子一個人在酒吧,狀態不好,怕惹事。

自那日派對之後,倆人已許久沒見,這話就是一個說辭,蔣格其實就是想見她,一面也好呀,衝動一下涌進大腦,就讓助理給南初打了個電話。

等助理掛了電話。

蔣格猛然反應過來,他好久沒洗頭了

這套藍色西裝好像是上回穿過的

結果,在南初去之前,蔣格又匆匆從酒吧離開逃回了家。

而這些,南初不知,此刻的蔣格在酒精作用下,正呼呼大睡,熟不知,第二天等着他的,天已經翻了個個兒。

林啓的性格養成確實有問題,但這不足以成爲他吸食大.麻的理由。

人生不如意十之,別人過的也困苦,也沒見別人去吸毒釋放壓力,毒.品的快.感是性.愛的數十倍,有的人連做.愛都戒不了,更遑論毒癮。自制力再好,沾上這東西,這輩子就毀了。

林陸驍當時大致是說了這些。

南初後來一個人坐在牆角的椅子上想了很多,她當時如果再勸着點兒,也許林啓就不會有今天,她一向來都活的太自我,對社會,對家庭都沒有責任感。

空曠房間,吊着一盞白熾燈,垂到半空。

光影把地面環城一個圈,斑駁光線,把這裏築成一座空城。

她總覺得世上沒那麼多正直的人,利益關係才鑄就了社會關係,人活在這層社會關係裏,但凡有點利益牽扯,關乎社會關係的那根鏈條立馬就斷了。

這是近二十年來,母親和周遭環境給她的價值觀。

除非她喜歡的,她在乎的,她想要表現的,其他的,她一概不理。

她忽覺難過,身體貼牆縮成一團,像顆剛破繭的蠶繭。

她跟林陸驍太不一樣

他正直、大義、嘴上壞,可心正。

忽然也明白,他吸引自己的,都是自己身上沒有的。

第二天一早,南初血檢結果一出來,大華就給他電話可以領人了。

林陸驍衣服也沒換,還是昨晚的黑色衝鋒衣,敞着拉鍊,昨晚在車裏熬了一宿,眼皮都熬成了三層,下巴冒了些鬍渣,折騰一晚,面龐看着竟然清瘦了些。

其實幾乎一整晚都沒睡。

大華給他拿血檢報告,“這回真成了,你媳婦兒沒問題。”

林陸驍接過低頭看,“謝了,人呢,我帶走。”

大華又往邊上拿了一份:“林啓那份也出來了,劑量不多,得罰款,拘留一星期。”

林陸驍低嗯了聲。

話間,南初正巧從拘留房裏出來,小姑娘看着憔悴了點,慢慢走到他身邊。

林陸驍低着頭還在看報告。

垂在一旁的手裏忽然被人扯了扯,然後被軟軟地捏住,掌心被人摳着。

林陸驍順勢將她握住,頭也沒偏,眼睛仍舊盯在報告單上,“怎麼”

大華有點想自戳雙目。

院裏的霸王談起戀愛來原來這麼辣眼睛。

南初捏了下,就把手抽回來,林陸驍停了下,終於轉頭看她。

南初說:“我經紀公司派車來接我了,我得走了。”

林陸驍眉微擰了擰,下意識往外看了眼,“車來了”

南初點頭,看着他道:“嗯,快到門口了,我得回去處理點兒事,等過了這陣,我去找你。”

“好。”

難得溫聲。

南初辦完手續離開,大華還盯着她背影瞧,林陸驍把手裏的報告捲成筒猛一下瞧在他腦門兒,“看什麼看”

大華草罵了聲,

“你丫看看不行”

“有什麼好看的。”林陸驍哼唧。

“你找媳婦兒,我不得給你審判審判,你丫行啊,我昨天聽我同事說,演員”

林陸驍把報告放回桌上,“我倒希望她不是。”說完這,就再也不肯說了。

大華心知他心情不好,倒也不再調侃,訕訕閉了嘴。

網上天才鋼琴家的人設已經被某天炒崩了。

林啓吸毒被抓的事兒整個娛樂圈營銷號都在轉發,而另一位n姓演員遲遲沒有被爆料,羣衆將火力集中在林啓這個小小少年身上。

蔣格是在第二天酒醒後看到了網上的新聞,當下沒把自己給錘死。

倆助理冷靜地站在牀邊看着自家少爺發瘋,扔枕頭,扔被子,又對着牀拳打腳踢,像個發瘋的小野獸,等到要扔牀頭一古董花瓷時,他倆纔出生提醒:“您這手下去可就兩百萬了,爺爺能把您手剁了。”

蔣格悶聲放下去,仰着脖子一聲粗吼:“給所有八卦雜誌和營銷號打電話誰他媽再黑南初,誰就是跟f&d集團作對”

倆助理互看一眼。

蔣格在牀上一蹦三尺高:“還不快去誰他媽要是不聽話,就給老子買下來”

倆助理齊齊嘆口氣。

小少爺瘋魔了瘋魔了

林陸驍一星期後開車到郊外的拘留所。

荒野郊區,拘留所附近是兩座廢棄的工廠,人煙荒蕪,林陸驍靠在車門抽菸,時不時往那扇青綠鐵門望一眼。

寂寞長空,灰濛濛的天,開了一道清口。

“咯吱”一聲。

青綠鐵門開了一條縫。

一寸頭少年從裏頭出來,手裏拎着一個黑袋子,一身黑衣。

剃了頭,五官清晰了些,難免有些稚嫩,可眼神倒比以前暗了。

林啓來到他面前,低緩地叫了聲:“哥。”

林陸驍沒看他,指尖夾着煙,目光依舊在別處,聲音很淡:“別叫我哥”

林啓咬了咬脣,是隱忍,始終不作聲。

林陸驍把他帶上車,打着方向盤啓動離去,繞了個彎,卻不是市區的方向。

林啓收緊手裏的包,有些慌了,“哥,我們去哪兒”

林陸驍面容沉靜,脣線緊抿,看不出一絲兒的情緒。

林啓小時候雖然就喜歡黏他,但偶爾調皮搗蛋的時候也惹過林陸驍生氣,他板臉嚴肅,眉峯凌厲時的面容令人生畏。

他總會想,林陸驍如果以後有了孩子。

一定會怕死這個爸爸。

林陸驍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目看他一眼,慢慢打着方向盤,沒作聲。

車子開在環山公路上。

一邊是崖,一邊是山石,這條路很久沒人開,前方山石滾落,他都一一避開。

林啓懸着一顆心。

直到車子停在燕子鐺烈士墓園前。

林陸驍一個急剎停好車,推門下去,把林啓從車上好不客氣拽下來,拖進去。

林啓大概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

他心惶惶直跳,衣領被他拽着幾乎要喘不上氣來,胸腔最後的空氣都渡盡,拽緊他衣領的那雙手始終沒松,直到,來到一墓碑前。

林陸驍將他甩出去。

林啓重獲自由,心中緊繃地弦終於被抽斷,踉蹌站定,彎着腰,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喘着氣。

這裏沒人,除了單位每年組織來祭拜,平時很少有人來。

山上呼呼颳着風。

一口吸進來,全是涼氣,林啓被嗆了幾口,捂着嘴擡頭。

墓碑上一張慈祥的臉正笑盈盈地望着他,是他倆的爺爺。

林恆之是抗.美.援.朝的老兵,當年爲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時代已不爲人道,留下的老兵越來越少,幾位老軍人偶有聚會,總常嘆,一番相聚一番老,已無幾多日,每年的合照上,總能少那麼個把人。

而如今現世安穩,許多人早已忘卻了歷史,林恆之在世時,就愛給這倆孫子講些當年抗戰時期的事兒,還有當年爲了救他而犧牲的排長。

林恆之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犧牲,就怕死了沒能把國旗扶穩。”

林啓一下就哭了。

沒忍住,直接蹲下去,掩面嚎啕痛哭。

林陸驍平息了情緒,嗓子也沉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緝毒警察犧牲嗎”

林啓哭崩潰了,眼淚嘩嘩淌。

山間的風呼涌而來,林陸驍的聲音更沉,彷彿從天光那頭傳來。

“你知道爲什麼緝毒警察死了不能立墓碑”

林啓悶聲哭。

“因爲怕毒販順着前來祭拜的親屬報復”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裏頭攙着多少緝毒警察的血”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毀了多少家庭”

說到最後,林陸驍臉也沉了,像是放棄了一般,低頭看一眼林啓,眼裏冷透了。

“說是和平年代,你知道多少地方遭受戰爭的侵害你去過那麼多國家,你見到了和平世界的繁榮昌盛,也見識了資本主義的作風,你他媽倒是有空去邊防看看啊你去看看那些每年在邊境的營地裏風裏雪裏站崗放哨的士兵他們沒有親人嗎”

他們用命守護的東西。

就是被你們這麼踐踏的。

林啓,你真讓我失望。

說到最後,林陸驍搓了一把臉,吸口氣,自嘲地笑笑:“十年飲冰,難涼熱血,你這一下,真是把我涼透了。”

那下是真涼了。

“爺爺總說的那句是什麼。”

林啓是真痛,哭伏到地上,可他明知自己錯了,他也知林陸驍不會原諒他,他發現自己真懦弱,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出。

不等他回答,林陸驍又道:“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這話是抗戰時老兵常喊的口號。

林恆之甚至後來寫了對聯掛在書房的門口上,每天總能瞧上一遍才心安。

“男人,不是你這麼當的。”

林陸驍開車回家,車還沒停穩,就看見樓下站着一姑娘。

南初長裙大衣,露出小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縮着身子,見他的車燈在門口打量,咚咚咚跑過來,敲着他的車窗。

乾脆道:“我來啦”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清宮嬌寵:皇上,貴妃有約華娛2004都市養詭人我不可能喜歡他一世遺光立地太歲侯府嫡長女她又美又撩江晚棠蕭瑾言雙世寵妃,誤惹妖孽邪王詭星祕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