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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全都是起鬨的士兵,氣氛一下子被表妹兒突來的告白給掀到最。
起鬨的熱浪一陣高過一陣。
臺中那人筆挺立着,表情諱莫如深。
小表妹兒跟受了鼓舞似的,羞紅了臉,接着說:“哦,我可以跟你說下我的情況,我今年二十八,在一證券交易所工作,碩士學位,工資在一月一兩萬浮動,結了婚之後,你要回北方,我可以跟你回去,不是問題,因爲我是真挺喜歡你的”
真挺喜歡的。
喜歡到聽說這邊聯誼,就自顧自報名來參加了,因爲最近總是想到他,莫名其妙,腦子裏都是他的模樣。
他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吸引人的。
小表妹兒捏着衣角站在臺中央,低着頭等着迴應,她都說這麼清楚了,他應該明白吧。
“抱歉。”
林陸驍把花塞給一旁的主持人,丟下兩字離開。
會堂的舞臺建了有一人高,林陸驍往外邁了兩步,手直接撐着舞臺邊沿,瀟灑跳下舞臺。
“”
“”
“”
小表妹兒臉上的笑都僵了,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今天她真是卯足了勁兒來的,雖也知道這人不好弄,人又冷,心裏也做了十足的準備,可當他真這麼冷淡從自己面前離開的時候,人還是忍不住僵了。
後脊背冒着汨岑岑的汗。
臉色慘白,呼吸不暢,眼神陰鶩地盯着林陸驍的背影。
結果下一秒。
又是一陣譁然。
那男人從舞臺上下去,臺上的人或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底下的趙國他們可看的清清楚楚。
那眼裏都是火,眼神迸着噼裏啪啦的火星,在跳耀,筆直地瞪着那始作俑者。
林陸驍徑直朝南初過去,在衆人一衆驚訝的目光中,毫不猶豫也不憐惜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拖出去。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兩人到了門口,領導這纔回過神來,拍拍趙國,“這倆鬧什麼呢你要不去看看,陸驍的脾氣上來可真指不定弄出什麼事兒”
趙國縮了縮脖子,他纔不幹這破差事呢,“能有啥事兒,陸驍喜歡死那丫頭了。”
領導將信將疑。
趙國又說,“不信啊,真的,剛來那陣,天天裝憂鬱,就是被人甩了,心有不甘。”
外頭一片漆黑,路燈恍眼,風雪飄搖。
阿姨正蹲在門口一溜一溜的逗着小金毛,“你主人啊馬上就回來了想他沒”
小金毛高興地在雪地裏搖着尾巴,蹦着躥着。
阿姨點點它的鼻子,笑道:“小東西”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雪踩得嘎吱嘎吱響,她帶着笑意擡頭望去,就看見一高大身影身後拽着一小姑娘正往這邊過來。
黑夜裏,其實瞧不太清,等近了,阿姨終於認出是林陸驍和南初。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身爲過來人的敏感,阿姨反應挺快,直接抱起地上的小金毛往屋裏走,“走嘍睡覺嘍”
上了二樓,開了門。
林陸驍直接把她甩進去,自南初把他推上臺去,情緒憋了一路,終於在此刻迸發。
滿腔的怒意,全在此刻化作一句爆喝:
“你他媽鬧夠了沒”
南初無力嘆息,她真沒鬧,剛也是知道他去相親,醋翻了天,一下沒忍住,把他給推出去了。
不是相親嗎
這裏相個夠啊。
小表妹的出現確實有一瞬間刺激她,南初羨慕她能肆無忌憚在這麼多人面前表達她的愛意,表達她對這個男人的喜歡。
這是她做不到的。
如果當時她衝上去,奪下她的話筒,對林陸驍來一番深情的告白,估計明天他又得上頭條了,而南月如那邊,定然又是一輪新的轟炸。
在所有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她不能再把他推上風口浪尖。
兩人心裏都有氣。
他氣她不知悔改,胡鬧任性。
她氣他脾氣又臭又硬。
門半開着。
南初被他甩進去,扶着門框站穩,他則站在安靜漆黑的長廊裏,一身筆挺的軍裝,黑暗中,帽檐遮了他半張臉,黑暗中,更看不清他此刻的臉上的輪廓。
他嗓音冷透了,卻莫名帶着性.感:“看別人尷尬你很爽是不是”
南初卻黑着一雙眼,問他:“其實你是不是挺喜歡那姑娘的,至少比跟我在一起舒服,她願意爲了你去北方,願意爲你放棄工作,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是不是”
林陸驍心裏忽然一咯噔。
目光筆直地盯着她。
南初又自嘲地笑笑,無力蒼白,“林陸驍,你怨我,恨我,走的太容易。可我這一年過得也不容易,我剛剛想了想,確實,你跟我在一起以後要經歷的風浪還很多,你要真對那姑娘有好感,嗯,我能理解。”
她忽而低下頭去,聲音漸低,“我明天就走,也不會再來了。”
結果林陸驍跟看透似的,冷諷:“裝,接着裝。”
南初說不下去了,委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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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怎麼我委屈你了”
信任一旦崩塌,哪裏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來的。
她搖頭,“沒有。”
屋裏漆黑一片,身後的窗敞着,月光落下清灰,窗玻璃被風雪刮的啪啪作響。
她手扶着門框,往前邁了一步,墊腳仰頭去親他的脣。
結果被林陸驍一偏頭,避過。
她惦着腳,僵在半空中,豔紅的嘴脣停在他下顎線處。
睫毛輕眨。
她執意追過去,吻住。
舌頭在他脣上輕舔,輕輕描繪着他寡淡的脣線,相比以往,她親得不帶任何,像是很虔誠莊重的一個告別吻。
下一秒。
林陸驍忽然懲罰似的咬住她的下脣。
他眼底都是火。
南初也反咬住他的下脣,兩人的眼睛都直勾勾且赤.裸地盯着彼此。
似乎要將對方看透,眼神裏的刀鋒子似乎要將對方刨碎,然後揉進骨子裏。
帶着恨意的愛。
窗外風雪大作,裏頭寒冰似火。
林陸驍低眼睨着她,小姑娘近乎透白的肌膚帶着一絲紅暈,又黑又亮的瞳仁裏帶着水光,他緩緩閉上眼,直接頂開她的牙齒,舌頭鑽進去,狠狠在她脣齒見搜刮。
加大了脣舌推送的力度。
南初一度沒站穩,手從門框掛上他的脖子,將自己吊在他身上。
林陸驍側身將她推進去,用腳勾上門,直接將人抵到牆上,眼裏都是未泄的火。
南初配合着他的情緒。
兩人就跟兩隻發狂的小獸,糾纏在門口。
不滿,壓抑,憤怒,全化作一個又一個深切而又帶着懲罰性的吻。
從沒體會過的刺激。
帶着恨帶着懲罰帶着想把對方揉碎的情.愛。
南初被脫得一絲不剩,光着身子被他丟到牀上。
他聲音低沉暗啞,還是嘲諷:“起反應了”
南初平躺在牀上,摸着他黝黑的發茬,低嗯一聲。
他一笑,“所以剛纔跟我裝什麼”
南初擰擰眉,咬着脣,不發一點兒聲。
林陸驍眼神愈深,聲音諷刺:“再也不來了做得到麼你”
渾身彷彿被過了電,南初只覺一陣酥麻,她死死咬着下脣,閉上眼,任他。
他懲罰性越明顯,勾着眼,額間有汗滴下來:“爽嗎叫啊。”
以前林陸驍從來不問她這種話,他疼她的時候,她不珍惜,現在呢,他好像不疼她了。
誰還沒個脾氣呢。
但南初真覺得,這場愛恨太磨人了。
她咬着牙。
恨恨咬着。
不自覺,牀邊落下一抹淚,浸溼了枕頭。
來時,嚴黛跟她說,男人感情投入快,抽離也快;而女人,投入慢,難抽身。
做完。
兩具的身體沉默地靠着牀頭抽菸,林陸驍看了眼時間,起身下牀穿衣服。
南初盯着他流暢的背肌和深凹的脊椎線看。
沉默。
空氣一度沉默。
窗外雪停了。
林陸驍扣好釦子,低頭看了眼她攤在地上的箱子,望着那些性.感的衣服,“要點名了,我走了。”
“嗯。”
姑娘又點了支菸,青絲繞着煙霧,比窗外的月影勾人。
他戴上帽子,走到門口,腳步又停下,背對着她,丟下一句,“少抽點吧。”
林陸驍沒急着離開,在家屬院兒樓下抽了半包煙,最後擡頭看了眼樓上的窗戶,才起身離開。
宿舍裏。
趙國正犯愁呢,要點名了這小子還沒回來,剛要給他打電話,就瞧見他拎着外套從樓下上來。
“哎你再不回來,我可得去找你了”
林陸驍推開他,低嗯一聲,回到自己的牀位。
趙國跟個陰魂似的,跟到他身邊,眼尖一眼就發現他襯領上一個紅紅的脣印,拎着道:
“哎哎哎陸驍,你這這這你幹壞事兒了”
林陸驍低頭瞥一眼,直接打開他的手,“回你位置去。”
得,心情不佳,趙國不敢再擾他,撇撇嘴欲言又止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次日訓練結束。
林陸驍下了訓,直接去了家屬樓。
阿姨依舊熱情跟他招呼,“小陸來了。”
林陸驍淺笑,淡聲問:“她人呢”
阿姨說:“走啦,早上拖着行李箱去坐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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