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安醒安撫得笑笑,“大嫂以前也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在意這麼多了。大娃也是我和阿柱的侄子。”
“那不一樣。”張燕搖搖頭。
她哪怕文化水平不高,也知道親兄弟明算賬這句話。
“怎麼不一樣”安醒看着漫山遍野的花草,說話時的音調格外輕快,“一家人就該互幫互助。好了大嫂,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看,這兒的風景真好。”
“山裏頭都這樣。”張燕也笑了,但是她不是因爲路旁風景。而是因爲安醒,“我倒更喜歡城裏頭。”
她是在大城市裏被拐賣的。
當時剛從老家裏出來,就帶了幾百塊錢,懷着賺大錢的雄心壯志,和老家的人一起到大城市打工。
大城市很美麗。到處都是亮得發光的高大建築,有漂亮的小汽車,好喫的飯菜,到了晚上,城裏就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好像能迷了她的眼。
但是她在那漂亮的地方沒呆多久,就被人販子賣來這兒了。
這裏和她老家一樣,甚至更窮,她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活得跟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張燕嘴角的笑越來越苦澀。
“大嫂。”安醒的聲音也沉緩了起來,輕輕的,卻很堅定,“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人不能被命運主宰,我們應該做命運的主人。”
她不能告訴張燕說,如果你不喜歡這裏,嚮往大城市的話,那就努力離開這裏。
那樣她就會暴露。
她不知道張燕到底舍不捨得下這麼多的孩子。畢竟她對大娃的愛她也看到了。
所以她只能說,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那就自己朝那個方向努力。
“阿秀,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張燕說着,她面目平靜,聲音平緩得說着在心裏藏了好久的話,“但是我知道,我比起你也差遠了。”
雖然她什麼會都會幹,阿秀什麼都不會。但是隻要兩個人站在一塊,她就會自慚形穢。
“我每天都在洗衣服,燒飯,打掃家裏阿貴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從來不會關心我,問我一句累不累。就算我懷着孕,他也沒有說過。”
安醒安靜得聽着她說。
“可是你只要做一次菜,柱子就會捧場得把所有你做的菜都喫光。他捨不得你幹家務,讓我和阿芳多擔待,寧可自己累點,多出生活費。他也捨不得你洗衣服,我每次早上起來,他都已經把衣服洗好晾出去了。”
“阿秀,我真的好羨慕你。”
“大嫂”安醒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在發酵,她難以想象張燕的生活是有多難過,纔會這樣羨慕她。
“不過這山裏的景色,確實很漂亮。”張燕展眉,打斷了安醒的話,聲音不再那麼沉重,“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就隨口一說。”
她似乎只是想要一個傾聽者。
將心裏的話說完了,她就還是那個任勞任怨,活在這個大山裏的張燕。
安醒回之一笑,輕輕得“嗯”了一聲。
旁邊的野花依舊開得絢爛,她卻沒了觀賞的心情。
下山其實沒有上山那麼累,她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就走到了山底下。那裏有專門的拖拉機和摩托車,載着她們去鎮上。
只不過需要付出“車費”。
王柱走得急,他把所有的錢都帶走了,沒給她們留一分錢,也沒有在山底下等她們,留着張燕和安醒兩人在山腳下面面相覷。
“大嫂,怎麼辦”安醒不僅面上焦急,心裏也是忐忑焦慮不堪。
她沒想到這山腳下離鎮裏也挺遠的。
張燕在那幾個人裏環顧一圈,說,“沒事,有個認識的,跟他賒個賬,到時候還他就好。”
“那就好。”安醒說。
她跟在張燕的後面,走到一個坐在摩托車上的青年旁邊。
青年染着一頭黃髮,額上有道明顯的疤,眼神很兇,嘴裏叼着一根菸,正在吞雲吐霧。
“阿飛。”張燕有些拘謹,她牽着安醒的手以增添安全感,有些忐忑得說,“我們忘帶錢了,能不能先帶我們去鎮裏”
青年看了眼她的肚子,然後把手裏的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了,“你大着肚子,我一個人帶不了
你們倆。”
“阿志”他喊了一聲在不遠處,低着頭玩手機的青年,“你過來。”
手機。
安醒看到了那個青年手裏的東西,心一下子猛地跳了起來。
但是那部手機很快就被叫阿志的青年扔給了身旁的人,他自己則推着摩托車過來了,看到安醒時,他吹了一聲口哨。
想不到王家這麼窮,買的婆娘倒是真好看。
安醒以前就怕這些流裏流氣的社會青年,現在更是害怕得往張燕身後縮了縮。
“吹你媽.逼。”叫阿飛的青年一巴掌拍在那個阿志的青年頭上,聲音極響,帶着抽菸後的沙啞,眼神兇狠。
他打完人,就看着安醒道,“你上我這。”
本來他是想自己帶孕婦的,但是如今看來,得換換了。
“走吧。”張燕推了推一動不動的安醒,自己主動坐到了那個阿志的摩托車上。
安醒以前沒有做過這種摩托車,上得戰戰兢兢的。摩托車發動的時候,她伸手緊緊得拽着前面青年的衣角。
阿飛能感受的自己本來寬鬆的衣服突然緊繃,尤其是前面,繃得他胸口悶。一開始還好,但每次他提一下速度,這衣服更緊繃一點。
開了一會,他實在覺得難受,忍不住說,“你別拉得這麼緊,不會讓你掉下去。”
“啊哦。”安醒稍稍送了一下手。
但是下一秒,她又忍不住捏緊了。
沒辦法,她沒有安全感,總覺得會有掉下去的危險。而且對於青年的話,她是一萬分的不相信。
阿飛無奈,爲了不讓自己再受折磨,他破罐破摔,又提了一下速度。
安醒坐在摩托車上,往後面望時,能看見大塊蜿蜒的梯田,以及高聳入雲的山。
大山隨着摩托車的前行而變得漸漸朦朧,她又回過頭來看周圍的景色。水泥馬路旁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田地,上面搖曳着金色的莊稼。
十幾分鍾後,水田和莊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微繁華的街道,擺着不少攤子。
阿飛的摩托車在街道之間七拐八拐的,終於停在了一個有些大的建築物前,“到了。”
說是鎮上的大醫院,但是實際上卻沒多大,從外面看過去,就和城裏的普通別墅差不多大。
張燕從後面走上來,對阿飛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到時候記得讓王柱把錢給我。”阿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意味深長得給了安醒一眼,走了。
醫院裏人很少,安醒和張燕一進去,就瞧見了王柱,後者也看見了他們。
“柱子,大娃怎麼樣”張燕心裏擔心,顧不得走到王柱旁邊再問,老遠就扯開了嗓子。
“大嫂。”王柱的聲音帶着些許的低落,顯然情況有些不樂觀,“醫生說要住院。”
由高燒引發的肺炎,起碼在醫院裏住一週。
安醒說,“住院就住院,能治好就好。”
“秀兒,這個禮拜你就在醫院裏陪着大嫂和大娃,我有時間了就來看你們。”
王柱已經辦好了入院手續,大娃也已經進了病房。
接下來就是醫院的事情了,他留在這裏,也沒啥用。
安醒從門縫間,看到了在輸液的大娃,她說,“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去做自己的事就好。”
“這裏還有一百塊錢,你拿着,備用。”王柱從褲袋裏拿出那張唯一的破舊紅皮,塞到了安醒的手裏,“秀兒”
他看着安醒,眸色幽深,嘴脣微動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嚥下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你放心吧。”
安醒假裝沒有注意到王柱的異常,很是自然得回道。手下卻捏緊了錢,緊張又興奮,手心裏出的汗將那錢浸得有些軟。
一百塊,肯定夠她和小孩兩個人的車票。
“那我走了。”王柱說,他轉頭和大嫂也打了聲招呼後,離開了。
大娃的病房是個多人間,很大。
推開門進去,能看見兩排病牀相對,一排就有十多張牀。裏面什麼味道都有,難聞得很。唯一比較還好的,就是大家都自覺地很安靜,沒有打擾病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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