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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8章 生死

“我不走”韓氏瞪着眼睛,因爲憤怒導致眼球外突,加上皺起的眉頭,拉扯着眼皮,使得眼睛形成了一個下邊平,上邊九十度拐角的形狀,“這裏是我的家我的家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憑什麼要走我不走”

“你”閻行張嘴欲言。

“你什麼你”韓氏手指已經指到了閻行的面前,“你不是很能耐麼你爲什麼打不過馬家的兔崽子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還是不是韓家的女婿,你還記不記得我爹的恩情”

“我”閻行皺着眉頭。

“我什麼我”韓氏繼續噴着口沫,揮舞着手臂,“姓閻的我韓氏待你不薄我爹將這裏交給你,然後你就告訴我要離開離開能去哪裏這裏怎麼能交給他人你現在不是應該和我講什麼離開不離開,而是應該立刻回到城池之上,守護城池立刻馬上去”

閻行閉上眼,嘆息一聲:“城城已經破了”

韓氏嚇了一跳,旋即更加的憤怒:“爲什麼城會破了爲什麼你到底在搞什麼爲什麼你會搞成這樣這是我韓家的基業啊你,你現在就去將馬家兔崽子趕出城去,趕出去”

閻行搖了搖頭,說道:“先零羌的,還有零吾羌的人我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馬孟起早有準備啊”

“現在你還叫他馬孟起”韓氏瞪着三角眼,“到了現在你還叫他馬孟起”

“這個不是重點”閻行也漸漸的失去了耐心,“現在趁着我們還能抵擋片刻,你就應該趕快帶着孩子先走”

“這個不是重點,那個纔是重點”韓氏眼中閃爍着懷疑的神色,死死的盯着閻行,“你是不是故意敗退,然後趕我和孩子走”

閻行仰首望天,無言以對。

“是不是是不是”韓氏冷笑着,“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其實就是在演一場戲給我看是不是我不上當告訴你”

“不走行,不走就不走了”閻行實在壓抑不住怒火,“不走就全家死在一起好了”

韓氏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又衝了上來,以更大的音量吼過去:“姓閻的你敢吼我你竟然敢吼我你嚇唬誰啊是誰才讓你有今天這個地位你還有沒有半點的感恩之心你竟然敢吼我這城池,這房子,連你身上穿的衣甲,都是我韓家的我韓家的你憑什麼敢吼我你憑什麼”

閻行也是氣得頭都有些發暈,一把丟下戰刀,扯開鎧甲的絲絛,“呯”的一聲砸在了韓氏面前,“是都是你的都是你的都還給你都給你”

韓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嚎叫着:“我就知道你要跟我劃清界限了是不是你早就不想和我過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要找個更年輕的是不是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韓氏要上來抓撓閻行,卻被閻行推開,於是更加的憤怒,嗷嗷叫着將可以觸碰到的東西都推倒在地上,甚至抓起了閻行丟下的戰刀指着閻行:“姓閻的你今天要給我說清楚”

“隨你吧”閻行看着韓氏,良久,搖了搖頭,徑直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嘴脣微微動了兩下,“我累了”

“你說什麼”韓氏舉着刀子逼近了閻行,“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閻行低垂着頭,默然。

韓氏見閻行這個樣子,越發的生氣,舉着刀子頂在了閻行的胸前,“你在說什麼你爲什麼不說了,爲什麼”

閻行依舊閉着眼,一動不動。

“你給我說清楚別以爲我嚇唬你我真的會動手”韓氏大怒,將刀子往前送出了一些,鋒銳的刀尖扎破了閻行的衣服,扎到了胸口的肌膚之上,扎出了一個小口子,鮮血順着刀身涌出來,很快的就暈開了一片

閻行依舊一動不動。

“你”

韓氏咬着牙,手上不由得加了一點點的力。

“轟轟轟”

府門之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然後又是接連的兩聲,嚇得韓氏猛的回身往外看去,卻忘了手中還拿着刀,鋒銳的刀尖頓時就切開了一刀巨大的口子,鮮血“噗”的噴薄而出,潑濺得韓氏一頭一臉

閻行悶哼一聲,歪倒在地。

“啊”

韓氏尖聲叫着,慌忙丟下了刀子,卻已經晚了,斜斜切開的大口子,肌肉因爲收縮的原因翻卷着,胸腹間白骨森森裸露出來,但是很快又被鮮血染紅了。

“閻郎閻郎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韓氏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閻行身邊,下意識的連忙伸手去堵去捂着閻行身上巨大的傷口,可是怎麼都堵不上,鮮血如同泉涌一般。韓氏眼淚順着臉頰而下,沾染上了閻行的鮮血,變成了鮮紅色,滴落在地面上。

“萍兒我累了”閻行伸出手,握住了韓氏的手,宛如身上那一道巨大的傷口絲毫都不疼痛一般,臉上竟然還帶出了一絲的釋然,“終於可以休息了”

“不閻郎你不能死”韓萍嚎啕大哭。

“我還記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閻行目光透過了屋頂,似乎也穿透過了時空,回到了當年的時光,臉上微微浮現出一絲笑意,“你當初的笑,好美好美可是後來你笑的就越來越少了”

“好累啊”閻行的眼,慢慢的閉上了。

“不”韓氏緊緊抓住閻行的手,就像是抓着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點溫度,但是這一點溫度,卻在一點點的變冷,變冷。

“爹啊你冤枉閻郎了啊”韓氏伏在閻行身上大哭,“爲什麼要我提防閻郎爲什麼會這樣爹啊閻郎啊閻郎啊”

“呦”馬超帶着十幾名的兵卒,衝進了大廳,見到了眼前的情形,不由得也是一愣,腳步不由得一緩,“自盡了嗯,挺好的,這到是省了些事。”

韓氏轉過頭,紅着眼,二話不說抓起了刀子就衝了上來,卻被馬超的護衛直接打飛了戰刀,然後一刀砍翻在地。“畜畜生我爹會來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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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馬超一皺眉,伸出手想要制止護衛,卻已經來不及了。

“剛她說什麼了”馬超問一旁的護衛道。

“啊說了麼沒注意啊”護衛茫然的回答道。

馬超皺着眉頭,左右想了想,人都已經死了,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揮了揮手,“沒事,繼續吧,斬草除根,不能放跑了一個”

“唯”護衛向後一招手,便帶着如狼似虎的兵卒向後院衝去。

馬超緩緩的走到了閻行面前,坐了下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說,閻兄,你這是何苦呢活着纔有勝利,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漢中。

亂紛紛一場秋雨過後,天高雲淡,正是同室操戈的好時光。

劉璋的兩大臺柱子,相互掐起來的事情,怎麼說呢,華夏不是向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麼,自然也就傳到了漢中這裏。

劉誕一聽,覺得是個機會,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是人終歸是要有夢想的,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於是乎鹹魚,不對,劉誕便緊鑼密鼓的開始了準備進入蜀中的步伐,集結了兵馬,要和自己的小弟劉璋掰一掰手腕。

只不過,劉誕這心中,難免還有些悵然。

“某少年之時,自詡聰明呵呵”劉誕笑着說道,“自詡聰明啊,自然是自視甚高,觀天下之大事,莫不嗤之以鼻,多有芸芸衆生皆不過如此之感,若是有朝一日,便可舒展胸中才華,定國安邦哈哈,不知叔常幼時可有此感”

馬恆撫掌而笑道:“也是有的恆幼時,亦立志爲官,定然清正廉潔,照拂百姓,保一方生靈”

或許是爲了拉攏荊襄馬氏,也或許是爲了表示自己對於徵西並無異心,馬恆到了漢中之後,劉誕便是親自上門擺放,旋即聘了馬恆作爲益州刺史的別駕。

這一次要進軍蜀中,自然也就是以馬恆爲主帥。

劉誕笑容略有些複雜,目光發散,似乎在緬懷着往昔的時光:“是啊幼時恥於論錢財,羞於談權貴,驟然聽聞,必然行滌耳之舉,以示清白哈哈哈哈可如今,未曾想,某亦成日便是張口錢財,閉口貨物”

馬恆默然。

人生當中,有些事情是很痛苦的,其中之一,就是活成了自己最爲討厭的模樣。曾經說要勇敢做自己,絕不向命運低頭的自己,硬生生地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年少的幻想總是美好的,而它最美的地方就在於沒有親身經歷。

“叔常兄弟四人”劉誕問道。

馬恆笑了笑,比劃了一下,說道:“五人,前些年多了個小弟”

“啊恭喜恭喜”劉誕笑了笑,說道,“人丁興旺,好事啊好事啊”

馬恆瞄了劉誕一眼,瞧你笑着的這麼勉強,像是好事的樣子麼不過回過頭想了想,心中也是略有些瞭然,畢竟現在劉氏殘存下來的三兄弟,已經沒有了兄弟的模樣。

“不說這個了”劉誕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似乎將滿腹的情懷合併到了一起,嘆了出去一樣,“糧餉物資準備得如何了”

馬恆點點頭,然後從袖子裏面摸出了一片木牘,一邊遞交給劉誕,一邊說道:“皆已準備妥當了。某已令糧草隊督魏文長明日先一步出發,於巴山之中擇一地,作爲大軍中轉”雖然說已經漢中已經有一些並北的雪花紙在售賣了,但是一來麼,這個紙的價格還是太高,另外一個方面來說,若是在戶外,還是這些木牘竹簡更爲方便,要要不然毛筆軟塌塌的,紙張再軟塌塌的,也就根本沒辦法寫一些什麼字了。

劉誕上下看着木牘,木牘當中的一個個數值,似乎就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弟之間積攢下來的情分,而如今,這些情分就要變成了相互之間攻伐相殺的來源

進軍蜀中,原本傳統一些的騾馬輜重等等,卻都不是非常的方便,更多的只能是用獨輪車來運輸,基本上來說都是需要人力,因此糧草方面的需求就很高,要不是這一次從關中進了大量的並北所產的軍用麥餅,說不定需要攜帶的糧草數量還要往上翻一翻。

“善幸苦叔常了。”劉誕將木牘放下,笑着說道,然後舉起了酒爵,“便以此酒,預祝出陣告捷”

馬恆欣然舉起酒爵,和劉誕一同,一飲而盡。

“巴西之處,可有消息”劉誕放下了酒爵,問道。

現在龐羲和趙韙在巴西相互對峙,搞得氣氛緊張。龐羲是河洛的人,統轄的是當初劉焉留下來的一批東州兵,而趙韙則是土生土長的蜀中之人,當然是側重於蜀中自身的利益了。

不管是哪朝那代,外地人和本地人總是相愛相殺,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是能夠扯到天荒月老去,所以龐羲和趙韙最終走向了對立,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是註定了。

若是劉焉還在,說不準還有些手段來控制調節一下,讓這樣的對立減緩一些,但是現在蜀中的是劉璋,年齡尚幼,手段又不硬,始終企圖用平衡懷柔的手段來處理龐羲和趙韙的矛盾,結果變成了在兩個人觀念裏面,劉璋就是一個和稀泥的,兩頭都不怎麼討好。

馬恆笑了笑,說道:“趙太守未言可,亦未言否,依某之見,多半還是在猶豫之中”

劉誕進軍蜀中,自然也是打着解放的旗號,表示和劉璋那個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是代表着蜀中最爲廣大的民衆利益而來的,但是趙韙能不能相信,或者是願不願意合作,自然還是一個問題。

劉誕點點頭,認真的看着馬恆說道:“無妨直需一勝爾”說到底,依舊還是實力問題,若是劉誕實力佔優,趙韙什麼的肯定是趕快過來抱大腿,而如果劉誕是個樣子貨,趙韙也就自然不介意翻臉過來打一打落水狗。

人性向來就是這樣,不會因爲古代現代就有多大的區別和變化。要進入蜀中,單單依靠劉誕手頭上的這些兵力還是不足的,必然還是要籠絡蜀中的這些士族豪右,借他們的手來推翻劉璋。

馬恆也是肅然道:“使君所言甚是唯勝而已”

第一場,必須勝也只能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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